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为何极品如此多】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穿越民国之炮灰男配》作者:小荷采叶      文案:   一句话,张虎穿到小说中的平行空间,凭借着道家奇术带着哑妻刘芸躲过了战乱的炮火,度过了混乱的年代,摆脱了炮灰的命运。最终,铸就他不为人知的一生传奇。   这里。没有错杂的爱恨交织,有的只是为生存,为他心中的正邪而战。      内容标签: 时代奇缘 穿越时空 种田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张虎,刘芸 ┃ 配角:张德顺,王泽 ┃ 其它:      第1章 楔子      金黄饱满的穗儿压弯了秸秆,弓着身子的稻麦向人们诉说着丰收的喜悦。乡间的田埂小路上,杂草儿展示着顽强的生命力。清新的空气里弥漫着泥草的芬芳,张虎脚着皮鞋在这田间小路上向前迈着步伐。他的一身西装革履与眼前的一片田园风光极其不符。很容易就让人误以为他是来观光的城里来的游客。   而事实上,张虎对眼前的美景并无多少游赏之心。这条泥泞的道路,他都走了快二十多年了。二十年了,他从小就在这片泥土里长大的,这片土地上有多少蛇洞,他都一清二楚。就算是在美的景象,看了二十多年,也早已看腻了。   远处,一精瘦的黝黑的农民汉子,背着锄头,带着草帽,嘴里叼着狗尾巴草,悠闲地从对面走来。   “哎,你,你,你不就是虎子。我们这都快十年没见了吧,瞧瞧,瞧瞧你这身打扮,没想到你倒是混的人模狗样起来了啊。”汉子一脸惊喜的张虎,同时十分热情地拍了拍张虎的肩膀。   “你是。。。。。。。”张虎皱了皱眉头,略思索了一下,随即又舒展了眉头道:“狗子哥,原来是你啊,差点都快认不出来你了,你变化还真大啊。”   本来,看到张虎那看似精致昂贵的西服上留下了脏兮兮的手印,汉子很是有些无措,他不自然地搓了搓满是泥土的粗糙的双手。   却见张虎并没在意这些,而且还像以前一样和自己称兄道友的,本性粗犷的乡下汉子也就很快地忘了刚刚的不愉快,抛开了身份的芥蒂,两人开始熟稔的攀谈了起来。   “快别说我了,你的变化才是真正的大,要不是你的个子和你这让人一眼就记住的长相,就算你打死我,我都认不出了是你。”汉子说得并没有错,张虎这个名字听起来大气,但人其实长得并不怎么样。他的个子很矮,一米六左右,五官长得连平凡都称不上,甚至可以说的上是猥琐。这样的一个男子其实是很惹人注目的,当然,是歧视同情亦或是惹人生厌的注目。   眼前汉子的这句话,若是其他人听了,很可能会让人产生误解,令人生气什么的。但张虎并无甚多大的感觉。他了解庄稼汗的豪迈与热情,也知道狗子哥的口无遮拦。更难听的话他也不是没有听过,况且眼前的这个被他称作是狗子哥的汉子,还是他从小的玩伴,幼年时,对他照顾颇多。   思绪百转千回,但张虎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和煦。两人看似是在交谈,实则大都是汉子一人在说,而张虎只是偶尔附和一下。不是张虎清高,实在是他提不起这个心思。如今的他,心里装着太多的悲哀与无奈。   “虎子,这,我本来不想说的。可我这心里也是不吐不快。你啊,当时就应该带着小芸一起走的。或者你早几年回来也是可以的。总好过小芸她,哎,那么年轻,就这样硬生生地去了。你说小芸多好的一个人啊,咋就这么命苦呢?”说着,说着,向来流血不流泪的大老爷们竟忍不住痛苦了起来。   也不怪这汉子痛哭,张狗子,原名张建国,是和刘芸,张虎一起玩到大的。三人中,张建国年纪最大,他家里都是兄弟几个,没有姐妹,所以就一直把性格温和的刘芸当做是自己的亲妹子来疼爱。   眼睁睁的看着刘芸被逼着自尽,而他这个做哥哥的因为这个或是那个的原因,而无可奈何。他又怎么会不自责愧疚呢?   张狗子的话就像利刃一样硬生生地插入了张虎的胸口。虽说,对刘芸的死,他也是有所耳闻的。但抱着一丝侥幸心理的他一直不想承认,也不想相信这个事实。但这个消息却再一次的从这个一起长大的好兄弟的嘴里说了出来,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他一直不愿意醒的美梦破碎了,他想抓住的唯一的温暖也没了。他不得不承认,刘芸,是真的永远离他而去了。   一想到这个既定的事实,张虎心口纠得发疼,他勉强着自己不让别人看出异样,只是嘴角处那淡淡的苦涩却无法掩盖。   **********************   凭着记忆,张虎来到了曾今熟悉的小院。这座小院早已人去楼空,而张虎也早已通过村长买下了这座小院。从远处看,院子显得很是破旧,估计已经好几年没有人住过了,院前的台阶上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枯枝树叶。推开木质的早已快腐烂的院门,张虎走了进去,入目的是院中的一片荒凉。院内杂草丛生,以往拴着大黄狗的大树早已枯萎。物是人非,那个曾经一边喂着鸡食,一边对着他笑的身影再也不会出现在这个院中了。一想到这个,瞬间,张虎心中一片悲凉。后悔了吗?他捂着心口微微动了动嘴唇,有些伤心地低语道。   良久,张虎才鼓起勇气推开了那道房门,这是刘芸的房间,也是刘芸最后上吊自尽的地方。回忆过去,总是令人伤痛。张虎还记得,曾今,他偷偷来过这个屋子一次。那一次,他是来向刘芸告别的。当时,就在这个屋里,他向刘芸发誓,让她等他三年,三年,他回来娶她。   只是,十年过去了,他们终究错过了彼此。   屋子里,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只有一两件搬不动的破烂的不值钱的家具。一张大床,一个大型衣柜,什么也没有了。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发霉的味道,随着张虎的动作,铺满厚厚灰层的地上留下了脚印的痕迹,灰尘在空气中乱舞。   张虎不知道他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是那些曾今尘封的记忆让他宛如刀割一般的心痛。是想天真地挽回过去吗,已年近四十的张虎觉得自己的行为是多么的好笑。明明,曾今的他是有机会挽回这一切的,他却无动于衷 。纸醉金迷,灯红酒绿过后,曾被背叛过后,他才发现原来他曾今拥有的是那么宝贵。   逝去的终归是已经逝去了的,即使他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抓住曾今的最美。出来混的终究是要还的,不是吗?张虎自嘲地想到,自己曾一手造就了刘芸的悲剧,而现在,他将用一生的疼痛来偿还。   房间里,张虎一生死气,浑身都散发着哀痛与凄凉,气流与心肺的跳动共鸣,低沉的嘶鸣声在空气中回荡。张虎有些不自然地拭了拭眼角泛着点点光心的泪珠。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这世上唯有刘芸才会真正地毫无目的的对自己好。也只有刘芸才会那样傻傻地为他付出一切。这世间的真心深情也许很多,可只有刘芸那一份才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可是,他明白得太晚,太晚。   如今的张虎连一件寄托相思的物品也没有,他又怎么会感受不到刘芸生前的绝望,走得那般干脆,那般决绝,干净的一丝不剩。   一直沉湎与悔恨痛苦的张虎,良久,摸了摸沉闷的胸口,视线也转了个弯。突然,他注意到了墙角那处的一本书,一本垫在地上用于支撑衣橱衣角的很是破旧的书。男人的感情永远没有女人来得细腻长久,较于女人,男人一向都是比较理性的,张虎亦是如此,他很快就被这本书给吸引住了。   也许是想给自己留下点儿什么,当然,也夹杂着一丝的好奇,张虎费了好大的尽,才抽出了这本破书。   拍了拍书上的一层灰尘,张虎才看清书的封面上写的是什么。怪异的,这本书看似很像是一本泛黄的古书,然而书上的字却都是简体,而非是繁体。虽然被用来垫衣橱,但却保存得很好。   张虎倒也没犹豫什么,略略粗粗地看了几眼后,就十分珍惜地将这本书揣在了怀里。      第2章 穿越      白天,他的感情浮动太大,胸口总是会发闷,上了年纪了,估计是年青时留下的后遗症又复发了,张虎心里暗暗感叹着。   大概是白天走了不少的路,再加上心情比较压抑,张虎很是疲倦。冲了个澡后,张虎直接就倒在了床上。只是虽然如此,但张虎又哪是那么容易入睡的。无神地注视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张虎早已陷入了以前的诸多的回忆当中,久久无法入眠。   良久,张虎从回忆中醒来,飘荡的思绪也渐渐回过神来。看了看柜台上的那本破书,张虎不自觉地就拿了起来,就着刚刚的姿势,半靠在床头,细细地看了起来。   先前看的时候,张虎也大致了解了一下这本书的内容。书的名字叫“民国草根英雄传”,讲述的是民国抗日时期,张家村里的青年张德顺的英雄成长史。这是一部热血的但极其浮夸的小说,从张家村到县城,再到上海市这样的大城市,张德顺都凭着主角的光环一路走了下来。最终,成为了一名杰出的成熟的一心为了革命的社民党员。   早已过了那个热血年纪的张虎,以他三十几年的经验来看,虽然觉得这部小说很多不合理的地方,但还不至于让他嗤之以鼻。毕竟小说只是虚构的,不存在的产物,只是用来消遣娱乐的,又何必介意追究那些其他的呢?   只是张虎对这部小说实在是不怎么感冒,文里的主角轻率鲁莽,很多事情看似是张德顺解决的,但大多数也是他引起的。从热血轻率的鲁莽到最后的功臣名就,英雄的路并不好走,因为这条路是无数的鲜血铺就而成的。说不上什么喜欢与不喜欢,张虎只是觉得张德顺这个英雄的道路走得太过轻松。   当然这部小说,并不能足够地吸引张虎一夜就看完,真正吸引张虎的是小说里另外两个着墨不多的炮灰角色。刘芸和张虎,很是神奇的,这两个名字。   当时,张虎乍一眼看到他和刘芸的一模一样的名字的时候,还冷不丁被地吓了一跳。虽然有些荒诞诡异,但张虎还是忍不住因此看了下去。   同样是所谓的张家村,同样的,刘芸依旧是童养媳,也依旧是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女,不同的是,时代背景不同。当然,也有很多其他不同的地方,不然,就算张虎再怎么强悍,一大把年记的他也早就会心脏病猝死而亡了。毕竟这样的事情还是很让人惊恐的。   文中的刘芸多了一个幼弟,文中的刘芸因病早逝,文中的张虎成了主角张德顺成长道路上一个必不可少的炮灰。总之,两人都是以悲剧收场。遭遇了人情冷暖与背叛过后,张虎早就有些心灰意冷。或许是上了年纪的人,情感上难免多愁善感了一点儿,文章中同名的两人的悲剧竟然让张虎有些心如死灰。   不过,即使如此,张虎仍旧按捺不住好奇心看完这本书。   翻到了最后一页,扫了最后一句“英雄的荣耀永远被世人铭记”。终于,全文完。而熬了一整夜的张虎也忍受不住困意,合上了双眼。   清晨,寒露深重,张家村里依旧是秋意浓浓,只是不同的是村里的人们却没有丰收的喜悦。因为,时代的背景不同,这里的张家村也非是那个所谓的21世纪的张家村。张家村,那个民国小说里的主角张德顺的故乡张家村。   而现在,就是民国时期,   昨晚,张虎看完那本书后,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醒来后,他却惊讶地发现发现自己并没有睡在旅馆的床上。木质的硬床板上,铺着一层稻草。这粗制的草席上又铺上了一层简陋破旧的棉被,张虎睡着倒也不是很难受。毕竟,张虎年青时也是吃过不少苦的。   空气中有些潮湿的味道,纸糊的窗子已经有些脱落,细细地晃动着,发出微微地拍打声。张虎头疼地晃了晃自己发胀的脑袋,抑制不住地发出了几声闷哼。   层层叠叠的画面不停歇地在张虎脑袋里放映着,原主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不同的信息碰撞,让张虎的脑神经几乎拧在了一起。犹如在他的脑海里扔了一个炸弹一般,他所有的感知似乎都被这一猝不及防的爆炸给灼伤了。   良久,凭着自己过于常人的毅力,张虎总算是忍着疼痛,把原主的那些记忆给一缕缕地撸顺了。   等真正了解到事情的发生后,张虎不得不为现在的自己感到惊奇。好在,张虎年轻时也曾YY幻想过,虽说后来不常看了,但穿越小说流行时,他也是有所了解的。   震惊了好一会儿,张虎才淡定地接受了自己穿越到了别人身上的事实。   是的,一夜过后,张虎不知什么原因竟然穿越了,而且还穿越到了他昨晚看的小说里了。虽然,很是诡异。但早已了无生趣的张虎却觉得,这样或许不错。毕竟,是一个新的开始,不是吗   ***********************   摸了摸自己发达的肌肉,低头看了看自己黝黑的皮肤,张虎很是满意自己现在的这幅身体。十六七岁的农村少年,身体挺拔健硕,浑身都充满了青春的朝气。对着水缸,张虎不自觉地比了比自己的虎背熊腰,复又看了看倒映在水中的一张平凡的脸。张虎表示很是满意。   前世,张虎是一个孤儿,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在那个并不富裕的年代,张虎一个孤儿能活下来就已经是个奇迹了。或是因为着张虎从小营养不良的原因,他的个子较于其他同龄人要矮得多。   一米六左右的个子,对一个成年男子来说实在是有些拿不出手。而更糟糕的是他的五官长得也实在让人不敢恭维,在现代时,张虎天生就一副贼眉鼠脑的样,眯眯眼,可偏就配上了一双吊梢眉。再加上那一副尖嘴猴腮的样子,怎么看怎么猥琐。不过,好在张虎眉宇间有着一股正气,眼神也不似他猥琐的外貌一般贪婪□。至少,这样只是让人轻视,还不至于让人生厌甚至以至于呕吐。再对比一下,现在样貌,张虎也不得不安慰自己应该知足了。即使他知道这是一个炮火纷飞,人命如草芥的年代。   每一个见到张虎,熟知并了解他的人都会为他的遗传基因而感慨。真的,长成这样真的不是张虎的错。而曾经顶着那样一副外貌在现代生存,张虎的心里承受能力也真不是一般的强悍。   而现在,张虎是真的很满意。虽说这幅皮囊很是平凡了点儿,但相较于以前自己的长相已经是很不错了。而更重要的是身高,这一张虎心中永远的硬伤终于被治愈了。   即使是活了大半辈子,张虎对于身高的怨念从来就没停止过。而现在,张虎不自觉地比了比自己的个子,近一米九的个头着实满足了张虎长久以来的愿望。   已经在床上躺了好半天的张虎,这会儿是又饿有渴。从水缸里舀了些冷水,也不嫌弃,直接咕噜咕噜的喝了下去。直到大半肚子里都被水填满后,张虎才觉得不那么难受了。   整理了一下脑子里有些混乱的思维,张虎才开始仔细环视着自己的这间屋子。类似于类似于东北泥草房的房子,和村里的一般人家一样。黄土泥混合着稻草抹砌成的墙壁,厚草堆铺盖而成的屋顶,张虎怎么也没想到还会再见到这样的房子。前世,张虎还是很小的时候,就见过这种房子。只是后来改革开放,经济增长的原因。这样的危房也渐渐地被淘汰了。进入了城里的张虎也就在没有见过这样的泥草房了。   从原主的记忆里,张虎了解到这间房子大概是原主父母留给张虎唯一的财产了。记忆里,张虎的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原主是他们的老来子,所以,即使这个家条件并不怎么样,但两老对张虎也是什么都迁就的,也因此养成了张虎有些冲动,骄纵,自以为是的性格。   本来这个家的经济条件也就那样,说不上什么好坏。够温饱就是很不错的了,毕竟这是一个战火纷飞的年代,没有受到战火的波及,没有被饿死,就已经是很不错的了。像其他农户一样,日子的好坏都得看老天。只是,前一段时间发生的一件事,让原主倒也和乐的家庭破裂了。这件事的结果直接导致了原主老父老母的去世。而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便是小说的主角张德顺。   记忆里,张德顺一直是原主的好兄弟,同时也是原主敬佩的大哥大,两人是从小长到大的哥们儿。主角张德顺是个孤儿,十几岁时父亲因病去世。张德顺从小就有着干一番大事业的雄心,可惜,一直苦于施展的机会,直到看起来很有涵养的汪政委汪泽的出现。   就在好几天前,汪政委带着两个保护他的革命战友负伤来到了这个偏僻的小山村。汪泽汪政委本来是打算去县城筹粮的,前方战事吃紧,钱粮物资短缺,上面不得不四处派人筹粮。汪泽,就是其中的一个。   只是,这个战乱的年代,粮食,金钱何等的重要,王泽不仅四处碰壁,没有筹到钱粮,还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无法,汪泽只好一路跑到了这里,暂时在这儿养伤。   汪泽在养伤的期间,也没有停止对自己信仰的宣传。很快,汪泽几次煽情的,令人心涌澎湃的演讲吸引了本就想建功立业,扬名立万的张德顺。两人很快就相谈甚欢,短短几天,就相互引为知己。   本来,这也不关原主的事儿。事情偏偏一波接着一波发生了。在进一步深层次的交谈中,王泽先是深刻地表达了自己对前方战士们的担忧,以及自己的忧虑。接着,无意识的说出自己无法筹粮的无奈,愧疚等。   张德顺一听这儿,立马就热血上头,拍了胸脯保证能帮忙筹到粮。   张德顺筹粮的方法,先是号召村民捐粮。可是村民们有的自己都吃不饱,哪会有多余的粮食。当然,除了张虎这个身体的原主外。要说这原主也是个好事的,热血冲动的,再加上对张德顺的盲目信任,原主不顾自家老父老母的劝说,硬是捐了家里一大半的存粮。让老父老母气出了病来。   可是事情到这儿,还没结束。光村里捐得那一点儿粮食,根本就不够。于是胆大冲动的张德顺,把注意打到了这村里唯一的地主家钱家。   张德顺在村里年轻这一辈儿还是很有号召力的。纠集了好几个汉子,当然包括张虎这身体的原主,名目张胆的抢了地主家的粮食,还搬空了不少的好东西。   还在欢呼高兴地这一群人忘了,人都是有报复心里的。钱地主也不是那么好惹的。待张德顺几人一走,钱地主立马就拿钱贿赂了县上的民兵。   民兵再怎么不中用,可也是有几杆枪的。威吓村民们,还是可以的。   事情的结果可想而知,吃亏的永远都是百姓。钱地主最终拿回了自己的东西,也是借着这个名头,张地主趁机挨家挨户的搜粮,所到之处如蝗虫过境一般。特别是出头抢粮的几家,钱地主是不仅抢东西,还把人往死里打。张虎这个身体的原主因为反抗差点被打死。心疼儿子的老父老母,因替原主挨了几下毒打,最终没坚持几天,就身体病逝了。   张德顺也被打了,只是有一个能说会道的汪政委,挨打得倒也不是很严重。   原主性格虽然不是太好,但也很是孝顺的人,虽然经常对老父老母的唠叨有些不耐,但却还是很注重父母的。老父老母的死对原主来说真的是一个很沉重的打击。一时间,愧疚,抱怨,自责,悔恨等复杂的情绪,充斥在了原主的心头。连带的,对一向很是崇敬的德顺大哥也有些了不满。偏偏,事后,张德顺还一脸无事样,一点儿愧疚也没有,说什么死得其所,有意义,是为伟大的事业做贡献。本来就有些隔阂的原主,心里对张德顺就更加不痛快了。   面上两人虽仍旧那样,但终究是在心里埋下了根刺。也是由此开始,原主开始慢慢地走上了炮灰的路。   回忆到此,而被打得受了伤的原主一直躺在在家养伤,就在昨晚,张虎穿越到了这里。看着家徒四壁的房子,张虎才了解到原来东西是被钱地主和那些民兵给抢了,所有才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第3章 刘芸的苦      刘芸是个童养媳,是主角张德顺家的童养媳。刘芸是一家从老家一路逃难来到这儿的。因为一路上到处都是战争的炮火,刘芸的父母最终选择在这片少有战火的地方安顿了下来。   很不幸的是,一年时间都没到,刘芸的父母最终因劳累,营养不良等多种原因去世了。可怜留下九岁的刘芸和四岁的刘田,让这一对幼小的儿女无依无靠。   那时候,张德顺的寡母眼见儿子渐渐长大,不知怎的,就突然操心起了儿子未来的婚事。要说张德顺的母亲也不容易。就她一个寡母的一路不知吃了多少苦才拉趁着儿子长大。他们家的条件比村里一般人家还要差上很多,日子过得也很是不易。这家里的余粮也没剩下多少。   一想到儿子万一没钱讨媳妇,以后打光棍什么的,这张老母就坐不住了。她思量着,早娶和晚娶都是一样,还不如趁这会给儿子早早定下来。随后,张老母这心里的小算盘就打的啪啪响。要说张老母,也是有些精算的,不然,也撑不起这个家。   思量了好久的张母,就把这算盘打到了刘芸的身上。刘芸虽是个哑巴,但干起活来却是个好手,别看这骨架小,没几两肉的,力气却不错。虽比不上男人,却比一般女子要大上几分。不仅人勤快,而且长得也很是清秀,看着比村里的女娃要清秀几分。   刘芸的这些优缺点儿恰好都符合了张母的要求,儿媳是个哑巴,性子看起来也是个软和的,好拿捏,就算不好拿捏,就这一个哑巴,也翻不起多大的浪。长得看着也不错,张母也舍不得委屈了自己的儿子。   当然,也不得不说,张德顺张老母的算盘打得精。那时候刘芸父母刚去世不久,家里的余粮也就够姐弟两个几天的日子。就在姐弟两没粮的日子里,张母上门了。这张母硬咬着牙,拿出了些许余粮,以童养媳的名义收养了刘芸。再用那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刘芸说是会将其弟送去了镇上当学徒。   有些懵懂迷茫的姐弟两就这样被张母给忽悠了,其实,张母暗地里是将刘田卖身给了人贩子,至于卖到哪儿,这就不是张母所关心的了。当然,这样的事情,张母,这老人精做得是人不知鬼不觉的。算一下,进出的钱粮,张母是不仅没亏,反而是赚了些许银钱。同时在这儿村里,张母还赚足了好民声。总之,这买卖,张母做得绝对是不亏。   春寒秋去,已是四年了,刘芸的日子,其实过得并不好。在这四年里,张母就像是残忍的剥削者,压榨着刘芸的身上的血肉。   其实,在农村,童养媳的日子大抵都是很难过的。只是刘芸却因为是个不能说话的任人揉搓的哑巴,所以过得更是连猪都不如。人的劣根性如此,大抵都是欺善怕恶的,张母这一地道的农村寡妇更是精于此道,将这一劣根性发扬得更甚。   刘芸一天的伙食永远都是一碗稀饭,一天两餐,永远都没填报过肚子。喝完了粥,她就得继续干活。有时候,刘芸觉得自己连村头老李家门口拴着的老黄牛都不如,那老黄牛,虽然一天到晚累得半死,但至少不像她,它至少可以不用饿肚子啊。   整整四年里,刘芸的手脚已经粗的不能再粗了,原本还算细腻的手脚,现如今早已硬邦邦的一块一块的,脚上皲裂形成的口子,手上磨出的老茧,干裂的黝黑的肤色,让人惨不忍睹。唯一好点儿的估计也就刘芸那一张脸可以看得过眼,嗯,虽然很黑。   每天早上天还没亮,刘芸就必须早早的起床,然后,给自己未来的婆婆,男人,烧水做饭。等伺候好他们之后,刘芸才能也只能喝一碗只有几粒米的稀饭。然后,刘芸才真正开始了她忙碌劳累的一天。挑水,施肥,种田,喂鸡,做午饭,插秧,放水,锄草,洗衣。。。。。。无论是严寒还是酷暑,无论是例假还是生病,刘芸一刻也不能停歇。饿肚子,打骂,早已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后悔当初卖身当童养媳的决定吗?要是能够逃走该多好啊。这一念头,一旦在脑海中滋生,刘芸就挥之不去。可是,也只是偶尔受不了的时候,才会想想。生活的苦难,谩骂责打,压得刘芸喘不过气来。麻木,像所有生活在最底层的劳动人民一样,刘芸早已麻木了。   这一天,刘芸像往常一样,天还没亮,就从柴房里起床。淘米,烧水,择菜,打扫屋子这些活,刘芸做得顺手,做得轻巧,她不能把正屋里的那个男人吵醒。   这些日子,刘芸的日子过得比以往要好一点儿。原因就是正屋里的那个看起来比较斯文的男人。用张老母的话说,这就是贵客。张德顺的寡母,一向惯会做体面活儿,在外人面前,她绝对是一个善良的慈爱的婆婆。   谁又会想到,这是一个面慈心狠的老人,就连张德顺这个亲生儿子,也不知道他的母亲会有那样不把人当人看的很辣的一面。   拖汪泽汪政委的福,刘芸这几天是有史以来吃得最饱的几次。身上被掐,被打的伤痕也少了好些,重活累活,干的也比以往少了一些。   西边破旧的小房门打开了,正擦着桌子的刘芸很是奇怪,婆婆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要知道平时,婆婆不到太阳晒屁股,是绝对不会起床的。只是这些,刘芸也只是想想,她依旧低着头,继续着手上的活儿,不敢露出一丝的懈怠。   “米淘好了吗?水烧了吗?这桌子,你可得好好擦干净了,别想糊弄老娘。看看,看看,还不快干活,擦完了,就马上给老娘去煮饭去,快别磨蹭了,这是想偷懒怎么着,还不快干活去。”   在张母不阴不阳的低语中,刘芸不自觉地颤了颤,赶忙就做完了手上的活儿,匆匆忙忙地便往灶上走去。   看着懦弱胆小的,一声不吱的刘芸,张母对自己的手段很是满意。这面子,里子,她可全都有了。从刘芸来之后,家里的活儿,她就再没沾过手了,舒舒服服的东家走走西家串串的,比起村里其他老人,她这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舒坦。   刘芸正在灶上忙活着,张母突然走了进来,道:“今天饭多煮点儿,记住了?”见刘芸仍是愣愣的,张母就有些不愉地说道:“哑巴,就是哑巴,屁都打不出一个来,真是晦气。”   说着,张母就骂骂咧咧的走了。刘芸心里知道,婆婆估计又是遇上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儿,所以到她这儿撒起来了。还好,这次没有动手,这是骂几句而已。估计是和粮食有关吧,刘芸心里这样想到。昨晚,她隐隐约约听到那个男的和婆婆说送饭什么的。估计婆婆是为这事心里不痛快,不然,一向节约省粮的婆婆今天怎么会让她多煮些饭呢?   要知道,在这个家里,张母对粮食看得极重。每天做的饭都是有定量的,多一点儿,张母就会骂人什么的。   走在偏僻的村间小道上,她像以往一样,低着头,弯着背,快步的走着。只是此时的刘芸心里并不平静,有些忐忑,有些不安。   刘芸,其实是一个心里极度自卑的女人,她是个哑巴,她是个没有人权的童养媳。她总是习惯性地怕见生人。像以往,刘芸虽也外出,但总是来也飘飘,去也飘飘的,像是村里从没有过这个人一样。   可是,这一次,却不一样,她要去见一个人,还是一个男人。   村里几户闹事的人家的粮食都被钱地主家给抢了,只有一家幸免于难,就是主角张德顺的家里还有些存粮。   一向自诩讲义气的张德顺,又怎么会自己一人吃独食呢?于是,大手一挥,决定拿出自家粮食分给兄弟们。其实,张德顺家,也没多少粮食。分下来,也就一家几天的粮食,就没了。可,毕竟,这是一份心意不是?   虽说,为此,张母心疼了好久,可一向为儿子考虑的张母虽说不懂什么大道理,但听那读书人汪政委也说,这样对儿子有好处,于是,咬牙就同意了。   张德顺的几个兄弟家,也都送去了。就只有几家路远的,张母不乐意跑几次老远的路,虽说爱听别人的奉承话,但终究是这些年的懒劲犯上了,就想让别人去。儿子和汪政委还有大事相商,张母想来想去,就只好让刘芸这个哑巴去送粮。   其实,刘芸毕竟是一个女子,独自去见外男终究是有点不便,但这是在村子里,真要说起来,也没那么多讲究。   刘芸,虽是个哑巴,但比划一些简单的手势,别人还是能看懂的。很顺利的,就差一家,便送完了。这最后的一家,是村最里头家的张虎家。   想到张虎,刘芸有些怔了怔。   来到这里张家村快有五年了,除张德顺一家人外,刘芸最熟的恐怕就是张虎了。   记得刚来村里的那会儿,村里的人都对他们一家避之不及。一听他们是逃难到这儿的,村民们就马上流露出一种似有似无的优越感,好似是高人一等般。   胆小敏感的刘芸又怎么会不知道村民们眼神里的防备和鄙视。可是,她真的很饿,很饿很饿。   村民们是朴实的,同时也是很冷血麻木的,没有一人可怜她。映像里,只有那个叫虎子的小哥哥会偷偷的带几个粗粮馒头给她,即使很冷很硬,但至今,刘芸觉得依旧很香。   后来,她成了张德顺的童养媳,每天活干不完,这些她以为自己早快忘了,没想到不知怎的,会突然想起这些。   其实,以前,两人也见过几次,只是那时,一般张母,张德顺都在场,而两人也真没什么好说的。所以,两人对对方也都没啥印象。也不知怎么的,她会想到这些。诶,大概,是当时,他给她吃的这一份恩情吧。   没想到,他的命也这般苦,是不是,这世道,好人都没好命呢?      第4章 相见      小院里,简陋的泥草屋前,张虎正在收拾着一些柴火。从应该是原主的记忆里,张虎了解到这个空间应该是类似于以前自己所在空间的平行空间。从历史上有记载以来,直至唐宋元明,这个空间所有的大事,原主记忆里所有的一切,都和张虎以前的空间一模一样。   而历史便是从明灭亡开始出现了分叉,没有清军的入关,是汉人齐太祖推翻了暴君的统治,建立了齐王朝。从齐太祖的着名事件中,张虎可以确定,齐太祖便是一个意外,一个穿越的意外。然而,历史的轨迹终究是回归到了原来。   和清王朝一样,齐王朝统治了中国近两百多年,终究还是败在了洋人的炮火下。和慈禧同名的垂帘听政的太后终究是成了亡国太后,同时其在位期间签订了一系列的丧权辱国的条约。   惊人相似的历史轨迹,这不得不让张虎感叹。国大党推翻了*的齐王朝,可是却并未完成祖国统一,驱除鞑虏这一历史任务。而是与内部党派争权夺利,其中以社民党争夺尤为激烈。   党派林立,国土四分五裂,内战不断,西方列强虎视眈眈,国之危诶,这便是现在中国的写照。   想想这些,张虎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就他这一小老百姓,又能做什么呢?自己几斤几两,自己还不知道吗?   想罢,张虎便继续着手上的活儿。这个身子好像已经饿了好几天了,他必须弄点儿吃的,实在是太饿了。   幸好现在是秋天,原身的老父老母也很勤快,在这小院里辟出了几隆菜地,可惜的是都被那些民兵和钱地主给糟蹋了。张虎硬撑着身子,在这小院里,捡着几根被踩烂的菜叶子,随便拾掇拾掇了几下,正准备再捡些柴火,把菜叶子给烫一下,将就着也能填些肚子。   不巧,正在张虎弯腰的时候,矮小的篱笆院门被推开了,有人来了。   来者正是刘芸,张虎,愣愣的看着似曾相识的脸庞,有些不知所措了。太像了,饶是张虎有着原主的记忆,但真正见到刘芸,张虎还是忍不住感到惊讶。真的太像了,这时候的张虎甚至有一种冲动,一种想要问问眼前这个女人是不是也是穿越的。   只是他终究是没有那个勇气,想起前世的有些刚毅的刘芸,张虎又觉自己多想了,眼前的女子终究是少了那一份倔强。也是,这样的年代,童养媳的身份,眼前的女子又哪有倔强的资本。   只是,看着眼前骨瘦如柴的女子,还有那相似的面容,张虎心里一时五味陈杂。说不清是怜悯多一点儿,还是喜欢多一点。   “嗯,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刘芸一边比划着简单的收拾说明自己的来意,一边用她独特的嗯啊声唤起了怔楞中的张虎。   前世,那个刘芸也是哑巴,张虎和前世的刘芸可以说得上是青梅竹马了。因此,对手势的比划,张虎还是能才得出的。   看了看刘芸手上的篮子,张虎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是说,。。。。给我送粮的。”   “啊,啊啊啊啊”,刘芸不住地点着头。接着,刘芸又比划了一下。   “你说,是德顺哥要你送来的。”张虎接着问道。   “啊啊啊啊啊,啊”刘芸再次点头。   对于送上来的粮食,正饿着肚子的张虎也就没有拒绝,道了声谢,很是自然地接过了刘芸递过来的篮子。   “你等会儿,要不,你先进屋坐会儿,等我收拾好,我就把篮子还给你。”   “嗯嗯嗯嗯嗯,嗯”刘芸摇着头,摆着手,张虎也意识到这样有些不合适。毕竟是孤男寡女的,在这个时代,还是很尴尬的。   想了想,张虎也没有强求。转而就进了屋,掀开了那块洗得发白的粗布,饶是经历穿越这回事儿,张虎还是忍不住惊讶了。白面馒头,可别小看了这几个馒头,要知道,从原主的记忆来看,这年头,这一般都是地主家才能有的伙食,而这张德顺家里也不怎样,怎么会送这东西。   张虎对小说的情节记得也不是太清楚,当时,看小说时也只是走马观花罢了,只记得个大概。这些小细节,他也没在意过。   这疑惑归疑惑,可这饿的感觉真不好受,前世张虎也不是没有饿过,也正因为这饿肚子的滋味正他妈难受,所以发迹后的张虎后来对吃的特别挑剔。没想到,现在,几个白面馒头。。。。。   咽了咽口水,张虎实在是饿得忍不住,直接就拿来了一个大口的吃了起来。   直到吃到嘴里,张虎才意识到不对,这看着是白面馒头,也就外面一层皮软和,里面却仍是干巴巴的。不过,不得不说这手艺,着实不错。虽然干硬,但吃起来还是不错的。   解决完一个馒头后,张虎觉得胃里也好受了点儿。他也不好意思让刘芸一个人在外面等久了。于是,便拿着空篮子,来到了院里。   “那个,那馒头味道很不错。是你做的吗?真是太麻烦了。”张虎带着小心,有些试探的问道。   这次,刘芸没有吱声了,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也让张虎有些糊涂了。   其实,也不怪刘芸,她是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难道,她要说这是这是她昨晚熬了一夜,偷偷瞒着婆婆做的?难道她要告诉他她只给了他一个人做了?这些东西,越解释就越让人浮想联翩。怕是掉到黄河里也洗不清。   刘芸不傻,她本只是想单纯的要报恩,只是此时此刻,刘芸也慌了手脚。万一,这传到婆婆的耳朵里,她非被扒层了皮。村子里碎嘴的可不少啊,闲言闲语的吐沫就可以淹死个人。   慌乱的刘芸,也急了,对张虎的问题,也置之不理了。拿了篮子,就匆匆的走了。   张虎,看着刘芸有些慌乱的背影,不知怎的,心里竟有些丝丝的甜蜜和温暖。伴随的还有一丝心疼,太瘦弱了,该好好补补。      第5章 未来的出路      吃着刘芸送来的馒头,想着刘芸未来的结局,张虎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的感觉。其实张虎自己心里也明白,他早已过了那个热血的年纪,对刘芸,他渴望的不是爱情而是曾经的那一份温暖,那份独属于他的温暖。   张虎一向是一个将感情分得很清的人。前世,张虎是真的喜欢刘芸的,也是真的想要和刘芸好好过一辈子的。那个时候的刘芸和张虎可以说是从小长到大的青梅竹马。在时间的流逝下,张虎和刘芸的感情早已分不清是从亲情转变为爱情,还是爱情变质为亲情,也更加分不清彼此间是否还存在着友情。但谁都不可否认的是,他们谁也离不开谁。只是当时的两人太过天真,忘记了现实。不知是老天爷作弄还是怎的,他和刘芸之间总是差上了那么些缘分。两人的无奈和分离真的说不上谁对谁错。   想到以前和刘芸的种种误会,再想想,眼前这个和刘芸同名同姓,就连相貌也相同的女人的将来的后果,张虎心中不禁产生一阵阵的止不住的心疼。   良久,平静了自己的情绪后,张虎开始理性的分析着自己所处的环境。也许,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在生存利益面前,男人总能理性的克制住自己的情感,以利于更好地面对突发情况。   现在,不是他感情用事的时候,张虎不禁暗暗告诫自己,如今的他连自己吃饭都成问题,他又有什么资格去心疼同情现在的刘芸。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张虎不禁头疼了起来。以前看小说时,男主穿越到民国后,靠着现代的知识与眼见,主角们要么是商界翘楚,要么就是军界大佬,政界中流什么的,哪一个不是混得风生水起。   可是,现在细细想来,无论是从商亦或是当兵还是从政,在张虎看来都不是那么简单的。在这个没有法律,没有制度约束,一切凭枪杆子说话的年代里,一个普通的没有背景的商人就像是一块肥肉,是无法永远在这个时代生存的。   而军政两届,他就更不用想了。没有什么背景的他即使是当兵,也是冲在最前头替人挡炮灰的兵。再说,张虎自己也有自知之明,哪怕他清楚地记得历史,可是历史毕竟是历史,毕竟只是平行空间,虽然大体的轨迹一样,但很多细节都变了。而张虎也清楚地知道,这些细节将会是致命一般的存在。就像是从张虎记忆力所得知的那样,现在各个党派的领导人,党派之间的根据地,似乎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说到这些,张虎也不得不感谢汪泽,要不是,汪政委前段时间不停地讲说,任凭原主一个山坳里的农村小子,也不会知道那么多。   那么,他到底该做什么呢?看着所剩无几的口粮,张虎开始细细地考虑着未来的出路。复尔,他突然想到小说里描写的一些情节。似乎,再过一个月,就是鬼子屠村扫荡的日子。张虎努力回忆着有关这方面的情节。   一个星期后,鬼子将会来到这个偏僻的小村子里,这个宁静的小村庄倒时会血流成河,成为一片废墟。如果说,抢粮事件是使原主对主角张德顺起芥蒂的开始,那么,屠村这一事,便是原主和张德顺分道扬镳的真正起因。   在原主看来,屠村这件事完全就是张德顺引起的。如果不是张德顺抢粮事件,日本人又怎么会注意到张家村这个穷地方,如果不是张德顺行事张扬,一不小心暴露了汪泽的行踪,如果不是张德顺执意要留下汪泽在村子里,这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整个张家村,只有几个相对幸运的壮年和几个侥幸逃脱的妇孺老少,其余的都死了。原本赖以生存的家园全都被一把火给烧光了。   故事到此,也是一个发展转折的开始。主角张德顺在汪泽的带领下,到了上海,参加了党,继续为党的伟大事业而奋斗。而无处可去的原主,懵里懵懂的就加入了国大党的民兵团。就此埋下的伏笔,最终会让原主这个反派炮灰和原主相遇,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罢了。   想到这些,张虎也开始有些着急了。他思量着,自己现在没钱没粮的,离开这儿,也没法生存。人生地不熟的,相信没几天他就会被饿死。想想他前世一个现代有钱的大老板竟然连饭也吃不饱。饶是心性早已磨练如铁板坚定的张虎也不禁涩然。   前世的张虎可以说是真正白手起家的,从农村进到大城市里一个连饭都吃不饱的矮个丑小子,能创下那么一大份产业,其中的艰辛是可想而知的。   20世纪改革开放初期,还睡在街边,给人做苦力的张虎凭着自己的谨慎细心积累下了第一笔创业基金。却没有人知道,为了那笔钱,他跑了多少条街,饿了多少天肚子,更加没人知道,被人坑骗之后,身无分文的他整天翻垃圾桶去和流浪猫狗抢食。   张虎并不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可是他细心,而且有毅力,不怕失败,这样的张虎,再加上不错的机运,造就了张虎最后的成功。改革的机遇虽然造就了许多暴发户,但真正能守得住江山的人却很少。张虎却是其中之一,十年的时间,张虎并没有像其他许多爆发户一样落魄街头。归根接底,也是张虎性格的原因。   张虎从不是一个冒进的人,相反,他很踏实,也很谨慎。从来都是走一步,要想好久的人。张虎也知道自己的性格或许会让他错失很多良机,但是,张虎却觉得这样会让自己安心。也是这样的性格才让张虎在那个浮躁的年代里闯出了自己的一片天。   就比如现在,穿越到民国已经快三天的张虎,并没有急于行动。他习惯性地开始慢慢思考今后的打算。或许很多人觉得这无关紧要,然而其实很多人都忘了。   穿越者,无论是一个年轻人,亦或是一个成熟人士,他们往往总是会受教条主义主义,浮躁的,受盲目的,自负的认为自己是穿越人士,即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他们往往会一醒来就会流露出不同于这个空间的举动,很多时候,在没有了解自身环境下而鲁莽行动。这是许多大多数穿越者们都会犯的错误。   而张虎,却恰恰相反。他很理智的,并没有做出太过锋芒毕露的举动。   思量了好久,再加上原主的记忆,结合自己这几天对周边环境的探查,张虎最终拟定了一个可实行的计划。      第6章 准备      靠着刘芸送来的那点馒头省着点儿吃,张虎勉强也能凑合着过个三四天。在这三四天里,张虎却也没闲着,他从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一旦决定好所行之事,张虎就开始了行动,为将来逃难的准备行动。   离开这儿,是一定的。可是,怎样离开,是否要提醒乡亲们,还有,刘芸又该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乡亲们惨死在日本鬼子的手里啊。在现代社会中摸爬打滚了多年的张虎虽说仍旧有着自己坚守的原则,但多年的社会经验却也练就了他一颗冷漠的心。   若他只是简单的借尸还魂也就罢了,也不用这么为难。完全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然而,偏偏不是。所谓有得必有失,说的大抵是如此。张虎接受了原主的记忆同时,却也接受了他的喜怒哀乐。有时候,就连张虎自己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小说里张家村的农村小子还是现代白手起家的事业成功人士。也幸得张虎自己意志力顽强才不至于闹得个精神分裂的症状。   当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那就是钱粮问题和安全问题。适逢乱世,想要生存下来,武力值是必须要有的。乱世中,拿着刀的马贼,土匪,强盗,扛着枪的县兵,民兵,哪一个都是附在老百姓身上的吸血鬼。混乱的社会环境格局造就了荒诞的社会制度。张虎从不将希望寄望于人性的善良。他是个有原则的商人,却也是一个熟知人性的老道的成功的商人。因此,一个月后他必须对这些问题做出充足的准备。   “张老,柴我都劈好了,水缸里的水也上满了,我先回去了。”说完,未等人反应过来,便匆匆地跑走了。   门前,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手持着拐杖颤巍巍地站立着,望着张虎远去的背影,似无奈似怜惜的呢喃道:“这娃啊,一夜间,就懂事了不少,哎。。。。。也是,经历了那事,张牛兄弟和大嫂一夜惨死。。。。。。。这人活着咋就这么难啊。这老天爷咋就这么不开眼呢,这多好的娃啊,命咋就那么苦呢。。。。。。”   离去的张虎并没有听到张老的絮絮叨叨,估计即使听到了,他也是置之不理。因为他太忙了,张虎是真的很忙。   忙着什么呢,忙着练武,忙着采药,忙着准备后路。所有的一切都进行的很是顺利,就连张虎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说实话,刚开始张虎对于自己能安全离开这儿的计划并没有太大把握。因此,刚开始的几天,张虎也不敢轻举妄动。他只是通过不停地在村子里闲逛,和一些老头儿小孩子这样的闲人聊聊,再结合自己脑海中原主的记忆,去尽可能的了解熟悉这个世界。   而张老,便是其中张虎最聊得来的人。哪怕时间紧迫,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张虎也总会抽出几天去张老家,和张老聊聊,顺便帮老人做些重活什么的。   也是在张老这几天的絮絮叨叨中,张虎才真正的发现原来自己想要办的事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   而张虎私下里也不得不承认,张老的确是一个很值得受人尊敬的人。要知道在这个张家村里,姓张的老人很多,可能被整个村里老老少少尊称为张老的人却只有这一个。当然,倒也不是说张老是什么名人隐士。   张老,原名张溪,祖上出过好几个秀才,也算得上是耕读传家。张溪小时也算得上是熟读四书五经的人,可惜没有赶上了科举的好时代。年轻时,家道中落,张溪出外闯荡。在外漂泊了大半辈子,仍旧孤单一人的张溪最终回到了张家村。在外走南闯北过的张溪可以说是举凡整个张家村里唯一一个算得上是见识的人了。就连方圆百里堪称一霸的钱地主也不过如此。   而张溪的为人处事也很是让人尊敬。唯一遗憾的是他膝下无子,晚景凄凉。然而,在张老身上所沉淀下来的是岁月的睿智与豁达。虽说张老一辈子,没有闯下什么大名声,也没建过什么大业,但他经历的事多,眼光毒辣,总有种岁月的从容与不魄。就连高傲不可一世的钱地   主也是亲自登门拜访过几次。   而这次,张虎也是从张老的口中知道了许多曾被人遗忘在历史长河中的事情。穿越人士齐太祖的到来终究是改变了一些事情。没有了清军的入关,华夏古文化的许多古书籍终究是保存下来了很多。   只是可惜的是,国人常常是空有宝藏而不识,手有利刃而不会。而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有很多。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却竟又是穿越人士齐太祖。作为一个从小在崇尚物质文明的现代科技社会中长大的穿越人士,齐太祖虽没贬低本国悠久的历史传统文化,但无可否认的是他对科技力量崇拜的本能。再加上其他诸多因素,例如朝廷对武者的忌惮,中医的玄乎深奥,还有西学西医,洋枪洋炮的冲击等。   这就便宜了张虎,倒不是说张虎有多么慧眼识宝什么的。完全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碰巧撞上了。要不是张虎有着大半辈子的阅历,他差点就自负的以为是自己穿越人士的主角光环了。   这事,就要从两天前说起。   两天前,张虎和张老关系只能算得上是一般。毕竟再怎么样,两人的年龄差距摆在那儿。只是凡事都有个例外。两天前,两人闲聊之中,张老无意得知张虎竟是识字儿的。顿时心生好感。要知道,一个村子里,大凡识字的人家无一不是地主或富农,更不用说是偏僻的张家村了。连饭都吃不饱,更何谈读书战乱时的国情如此罢了,这也是张虎在熟悉了这个时代后的感慨。当然,至于是从哪儿学会认字的,这理由倒也好说。张虎从原主的记忆里得知原主的祖父原就是个秀才,也曾为原主开蒙过,那个不多当时太过年幼,认的字并不多。而现在,这个身体里有着现代张虎的记忆,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而村里的识字老人几乎没有,张老也基本上是没有可以聊得来的人。不几时,张老便将张虎因为知己。或许是张老孤单的太久,每逢碰到张虎,他都要唠嗑个半天。一时激动之下,张老十分自豪的拉着张虎去看他那一屋子的藏书。   事实上,张虎的确是被那一屋子的书给震惊了。整整一屋子的书,囊括了天文地理,四书五经,道藏佛经,以及各种农业,养殖业等杂书。作为一个曾经步入上流社会的张虎来说,鉴赏的眼力劲还是有的。不难看出,其中许多不乏都是已经绝版的古籍。   当然,虽说张老睿智眼界开阔,但受乱世影响,价值观方面和张虎是远远不同的。这些书不能吃不能喝,远不如几块大洋来得实在。毕竟,从从阶级上来讲,张老也只是社会的中下层罢了。即使再怎么珍贵,乱世里,书也只是几张纸,远比不上钱粮实在。盛世古董乱世金,说的大抵是如此。   而张老收藏了这么多书,并不是因为他爱读书。只是因为无法科举的一种执念,一种寄托罢了。张老也算是个半个文人,对书有着文人一般的喜爱。真要说起来,张老真正感兴趣的也只是四书五经和一些游记罢了。而其他杂书,眼睛不中用的张老也没兴趣翻阅。   O   这些书的价值,张虎刚开始也只是定义在古董上面。倒也没想过是什么武学秘籍,医药宝典什么的。毕竟,有那么大价值的话,也不会被张老大大咧咧的摆放起来。因为想要多了解这个世界,同时抱着看看的心态,张虎便想借阅一番。   可是,张老舍不得,他是爱书之人,虽然对那些杂书不感兴趣,但也是很珍爱的。不过,张虎作为唯一一个可以和张老说得上话的的人,张老还是比较宽容的。他同意张虎翻阅,却不同意张虎借走。   因此,也就造成了这样的现象。几乎一整天,张虎都是在张老的屋子里度过的。虽然麻烦了些,但也解决了张虎吃食的问题。毕竟上次,刘芸送的馒头,最多也只能定顶个三天。刚开始,张虎也是不好意思吃一个孤寡老人的粮食。于是到了饭点儿,就想匆匆溜走。不过,姜还是老的辣,最终,还是被张老给硬是留了下来。   用张老的话说,自己虽年老孤苦一人,什么没有,吃的粮食还是有的。要是张虎不意思,没事儿,碰他唠嗑唠嗑,等他老死后,逢年过节给他多烧点纸钱就也行。张老说到这份上,张虎也就没好意思再推辞。   不过,话虽这样说,张虎还是会尽量做些能做的活儿。比如砍柴,烧饭,挑水,甚至是煮饭洗衣,张虎都统统一手包了。   倒不是张虎为了省粮食,就赖在张老这儿。张虎也没有办法,那些书他看得实在太入迷了,而且那些书对他真的很是有用,再加上他本没有多少时间,距鬼子扫荡迫在眉睫。   也正是在认真翻阅那些杂书古籍时,张虎才真正清醒地意识到这些古籍的价值。      第7章 道家      张老的古籍不仅数量多,内容涵盖也很广泛。其中最多的就数道家的典籍,道藏了。张老收藏这些道书并不是因为向道之心。而是因为爱书如命的张老不忍看这书籍被拿来做引火之用,拿钱粮和别人换的。不过,也没花几个钱就是了。   通过这一段时间的适应,已经完全融入了这个世界的张虎,清楚的知道这些在他看来无比珍贵、价值黄金的道书在世人眼中恐怕就是一堆废纸。哪怕就是像张老一样的爱书之人,也认为其只不过是些浪费笔墨的无用之书。看看这些道书被扔在墙角处铺满一层灰的待遇,再对比一下那些被整整齐齐摆放在书架上的四书五经,医书等杂书。就可以看出张老对这些道书的不以为然。   相比于华夏其他文化的传承,道家的传承,似乎要凋零许多,甚至可以说是断绝。这是张虎翻阅了许多史书得到的结论。   导致这一现象的原因有很多,其中最主要的原因便是统治者的决策。不得不说,齐太祖的到来改变了许多。不知是什么原因,齐太祖本人对道家有着深深地厌恶,再加上皇权与道家理念相冲突,齐太祖对道家的打击不可谓不严重。而另一方面,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真正的得道高士在此时间竟全部消失踪影,彼时佛教盛兴大昌。   诸多条件之下,道家的传承早已不多。直至齐末,洋人的炮火打来,战火在这片大陆燃起,道家的传承几乎断绝。   想到这些,张虎不禁联想起了前世道教的衰落。前世也似如此,深受西方文化等诸多因素影响 ,佛教甚至还有基督教在华夏国土盛行,而本土道教却早已凋零。前世曾是一名道家外门弟子的张虎对此是深有感触。   说起张虎前世道家外门弟子的身份来,还得从张虎小时候说起,前世的张虎是个孤儿,红色年代里,一个无父无母无房无田的孤儿能活下来,着实不容易。张虎能活下来,并不是靠着所谓的百家饭活下来的。张家村的人或许会可怜他,施舍一些饭菜,但也只是一时而已。   物资匮乏的年代里,连自己的孩子都吃不饱,养不活,怎么会将粮食给一个无亲无故的孤儿呢!   而张虎能活下去,则是靠了山上破道观里的一个老道士。老道士是个真正向道之人,只可惜一生却没什么成就。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张虎,恰逢老道觉得没人传承自己衣钵,深感孤单。于是,便收下了张虎。可以说,张虎的童年少年甚至青年都少不了老道的身影。   像张虎这样没上过学的孤儿,没有成为街头混混或是仇视社会的不法分子,而却成为了国家知名的富豪,可不容易。这其中除了张虎本身自己的性格外,多多少少也有很大一部分有着老道的熏陶。   在领养张虎五年后,老道就去世了,。但到底还是让张虎受益了不少。张虎的字是老道手把手教出来的,也算是小有成就了。而五年里,张虎也是翻阅道书典藏无数的人。而在老道去世后,张虎更是勤耕不辍。在老道的熏陶下,当然张虎也没学到什么所谓的道家术法神通,本来嘛,老道自己都不会。可张虎的为人处事却是深受道家思想影响。   而现在张老这些无用之书在张虎这个道家弟子看来,无疑是一块宝藏。而在真正看过这些道书后,张虎才发现这些道书的珍贵之处,甚至超过了他的想象。也才真正明白道家没落的真正内因。   也无怪乎老道穷尽一生,都无法真正踏入道门,领悟道法奥妙。这是因为老道手中,甚至前世整个个世界的道书都缺了一半。而这个世界道门衰败也是因为如此。两个空间的道书,就像是一块玉佩被分成了两半。一块(前世的空间)有意无形,有着道家的思想,道家的基础理念,却只是泛泛而谈。一块(这个空间)有形无意,道法高深奥妙,却无详解基础入门,让人无从下手。这就像是讲义和课本之分。老道空有讲义之书,却无真正的修行典籍,又何谈入门。而这个世界,高深的道家修行之书有,可是,没有注解,没有基础理念,更无人教导,这无法让人看明白的书不是无用之书又是什么?就像张虎现在修炼的最为基础的道家呼吸吐纳之术和最为基础的锻炼身体的易筋锻骨术,真正理解了这两本道书的奥义,其实并不是很难,可偏偏这华夏大地上,能够理解的又有几人。不了解最基础的道家理念,甚至连最基础的阴阳五行都分不清,又怎么能理解真正的高深的道家修行之术。   综上,有着上个世界记忆的张虎对这些高深的道家修行之书,无疑是能理解个七七八八的。张虎也不得不感叹,求道求道,机缘不可少。想想曾经的师傅老道人,张虎也一阵唏嘘。他虽对求道是极为感兴趣的,只是却做不到像老道那样痴迷,能够心无旁骛,耗尽一生来求道。可惜,师傅他却没他这样幸运。最终,抱憾终生。   清冷的月光洒落,寂静的村庄迎来了黑夜的到来。破旧的泥草屋里,张虎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呼吸舒缓而轻柔。若是旁人看到,必定以为此人是睡着了。其实,这说来是也不是。   张虎此时是在睡觉,也是在练功。其实,仔细观察,便会发现张虎的一呼一吸,一起一伏,极有规律,似乎蕴含着某种真义。只是这种规律和真义,似乎断断续续,时有时无。   其实,此时的张虎 是半睡半醒的状态。他已经有些迷迷糊糊了,只是下意识的用着道家的呼吸吐纳之术。只是现在的张虎还没真正掌握随心而呼,无意而吸的境界。现如今,已经快过去十天了,张虎每天依旧会去张老家坐一会儿,看会儿书。除此之外,张虎所有的时间都用来修炼。道家讲究循序渐进,快速则不达,甚至是危害自身,张虎也是深知这些的。   只是,时间不等人。鬼子进村,还有几个星期,不过也很快了。而这兵荒马乱的世道,想要生存下去,就必须要有伴身依仗的东西。然而,虽说如此,张虎心里却并不显急躁。他只是充分的利用自己所能利用的时间来修炼。因为他相信自己的判断,相信自己的实力,不是自负,而是真实地对自我实力价值的评价。早在没有认识张老之前,没有学会道家修炼之术之前,张虎就想到了好几条方案和最坏的打算。只不过因为种种巧合和原因,现在一切都变得更加简单而已。      第8章 上山      翌日清晨,熟睡了一晚的张虎睁开了双眼。打开早已被腐蚀的木门,张虎深深地吸了口气。没有被污染的乡下,空气清新而洁净,张虎仍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但无可否认的是他的心情不错,从那微微扬起的嘴角就可以看得出来。   像往常一样,张虎吃完了早点,便穿着快要磨破的布鞋,独自上了山。山路崎岖,并不好走,张虎却已经习以为常。边走着边思量着,十天的时间,他已经从刻意打坐的呼吸方式迈入了随心而呼,无意而吸的门槛。相信很快就能引起入体了。这个速度在道家里虽称不上绝世天才,但也算得上是悟性高天资不错的上等苗子了,这副身体着实让张虎满意。不过,这道家的呼吸吐纳之术,也着实不错,仅仅才十天的时间简单呼吸方式,张虎就觉得身体轻盈了不少,精神也清爽了不少。   事实上,张虎哪里知道,他之所以有这样修炼的速度和效果,和天地间的元气浓度有很大关联。道家所谓的引气入体,引的就是天地元气。这个世界,工业还不是很发达,污染不像后世那样严重,而知道并能够引气入体的人或其他生物少之又少,诸多原因之下,天地间的元气浓度比以往要高。再加上,张家村的地理位置也着实不错,虽然偏僻了些,然而所在山脉的元气要比其他地方浓厚一些,张家村很少有人生病和其不是没有关系。   张虎所修炼的呼吸吐纳之术,道家修炼最为基础的,也是最为根本的东西。看似简单,实则奥妙无穷,仅仅是一呼一吸,一吐一纳之间,却似与天地相合,这恰然是契合了大道至简的质朴之理。只是张虎也才刚刚入门而已,也只是养生阶段,他还没有真正体会到这个呼吸吐纳之术的神奇之处。   因此,张虎虽然一直勤练不辍,却还真没想过要靠这个为以后的依仗。而是在众多道书里找到了一本防身的道家外门功法易筋锻骨法。其实,一开始,张虎真正想要学的是书架上的武学秘籍。可是真正翻阅过后,张虎才发现,这些所谓的武功秘籍先不说真假,光是有所小成所花的时间所需的条件所花费的人力物力财力,就让他止步了。再说,他也错过了最佳练武的年纪,张虎的骨骼也已经定型了,很难在武学上有所成就。   而易筋锻骨法则不同,道家讲究由内及外,故许多刚入门的道门弟子虽有些许微末道行,但实则不堪一击,于是,得道高人们为弟子安全着想,借鉴武学,联手创作了易筋锻骨之法。说是法,不如说是一种温和的速成武学之术。   这门功法修行的门槛很低,只要是熟读道书的道门弟子,皆可习之,最重要的是不限定年龄。可是,却有一点,没有些熟读道家典籍的人,却是无法悟其真义的。修练的速度是快了,可篇功法的威力却不是很高。毕竟这篇功法的目的主要是为了暂时保证毫无道行的弟子的安全,能对付一二流的武林人士就已经够了。而现如今,武学虽没有像道教一样差点断了传承,但真正能称得上是一流高手的却少之又少。大都是一些只会外门功夫的三流武者。这其中和道教的衰败是有很大关系的。   武学中的高深内功秘籍无一不是脱胎于道家佛教。而道教的衰败也间接影响了某些武学的传承,反之脱胎于佛教的典型代表少林寺则传承的较为完整。这也导致了后人皆天下武学皆出少林的错误观念。   综上,这篇易筋锻骨法虽说威力不大,但对于现如今的世道也完全够用了。而张虎每天上山,就是为了修炼这篇功法。要说张虎的这副身体的资质也着实不错,才十几天的时间,就有所小成了。由于这篇功法的目的所在,它融合了一些武术里的轻身功法,其要义是以快克敌,以矫健灵活制胜,走的是灵活轻盈之路。毕竟,易筋锻骨法只是为了保命之   ********************************************************************   半山腰上,这一带的草木要比其他地方茂密得许多。植被的丰盛,也吸引了许多动物的到来。虽说此地环境不错,但相应的猛兽什么的也不少。再加上时局动荡,张家村这个偏僻的村落里也被抓了不少的壮丁,特别是一些猎户什么的。也因此,村民们也只是在山脚下活动,采些野果野菜什么的,几乎没有人往山上走。也导致了这座半山腰上只有张虎一人。   而这样的情况正合了张虎的意。这山上地方宽敞,空无一人,环境幽静,正是练武的好去处。至于一般的野兽,张虎还是很有把握的。   肥美的兔子,正悠哉的吃着鲜美的水草,长长的两只耳朵却听着四面八方的声音,只要一有什么动静,胆小的本能便会让它马上逃离。正当这只兔子享受食物的时候,一颗不大不小的石子刺破空气,似箭矢般飞射而来。似乎意识到了危险一般,长耳微颤了几下,兔子立刻拔腿就跑。可惜,石子的速度太快,力道也不小,狠狠地就打进了兔子矫健的后腿肉里。很快,在兔子还没反应过来时,另一块石子接踵而至,很上一个石子一样狠狠地射进了兔子的血肉里。   “呵,好肥的兔子,今晚张老又有口福了。”张虎语气轻快地一边说道,一边手脚麻利地拎起了肥兔的长耳,扔进了背上的竹篓里。   树林里的路其实并不好走,树枝枯叶,斜坡,荆棘,藤蔓等,随处可见。当然这只是对普通人来说,而对于修炼了道家的易筋锻骨法的张虎来说却是不难的。   在修炼了道家的呼吸吐纳之术后,张虎的五官较于常人敏锐。再加上易筋锻骨法中的轻身疾速功法,可以说,那肥兔死得不冤。而刚刚的兔子是死在了张虎所扔的石子之下,这考验的不仅仅是眼力,还有速力。这也证明了张虎已经有了不弱的武力了。      第9章 二十天后      时间飞逝,几天的时间转瞬即逝,离鬼子进村已经也就七八天的时间了。张家村里依旧像以前那样平静安宁,刘芸依旧像以前一样做着任劳任怨的童养媳,张德顺依旧和王政委畅谈着理想与国家,还有他们的满腔抱负,张母依旧为着铜钱和粮食心痛地絮絮叨叨了起来。唯一不同的是我们的主角张虎。   现如今的张虎功法理论上是达到了小成,也就意味着到了所谓的小瓶颈时期。他已经可以不用像以往那样频繁上山。可是,张虎却依旧如此。这其中也是有张虎自己的思量的。他虽然知道自己的功法已经修炼得不错了。可是他却知道自己有着一个致命的缺点——缺乏实战能力。   为了熟悉和更好的使用自己的武力,在山上除了每天固定的修炼之外,在巩固自己已有的实力基础上,张虎都会往树林深处走一点。从最弱小的兔子开始,随着实战能力的提高,张虎已经有了可以扑杀野兽的能力。可别小看了了张虎的能力,要知道,张虎捕杀野兽可是在没有猎枪,没有弓箭,而是空着双手独自一人只凭投掷几颗石子的情况下进行的。   随着张虎的能力越来越高,张虎活动的范围越来越广,也就愈接近进入树林的深处。当然,除了狩猎修炼之外,张虎也顺带着采些草药,他每次上山,对外宣称都是打猎,采些草药什么的怎么说都要配些药物,顺便换些钱财,为以后做些打算。   对中医,张虎还是有些接触过的。前世抚养他的老道,就是靠这个为生的。老道一辈子求道无所收获,也只是在中医方面有些收获。中医的很多理论和道家有很多相似甚至共同的地方。为了维生,老道在医术方面也是有所小成的。老道去世后,留给张虎的除了些道书外,剩下的就是一些医书了。耳睹目染之下,张虎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了解中医的。再加上,张虎事业有成后,深受道家思想影响,十分注重养生,平时翻看医书,道书逐渐成了他晚年的兴趣爱好。   当然,张虎也只是空有一番理论,给人看个病什么的或许还是有点问题的,但认些草药什么的还是没有问题的。   背着竹篓,张虎继续向着树林深处走去。水草也变得更加茂密,相应地草药的种类也相应地变得丰富了起来。偶尔还可以找到一些比较稀少珍贵的药材。像张虎前几天运气就很不错,   找到了几株灵芝和野山参,虽然年份不是很长,但其药用价值远比前世的人参要高得多。   今天,张虎打算再往深处走一些,对于树林里的野兽,张虎并不担心,即使打不过,凭着自己的速度和身法,报名还是可以的。   小心翼翼的踩着树枝,时刻注意着周围动静的张虎,隐隐地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说时急,那是快,“嘶嘶,滋滋”一条灰色巨蛇舌头出现在了张虎的眼前。   “嗞。。。。。。。”张虎定睛一看,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差一点,幸好反应够快差点就被这毒蛇给要下一块肉不可。   却原来是一条青色大蛇,突然从地上窜起,直接向张虎大腿处扑了上去。这蛇一看就是有毒的,体型也要比一般的蛇要大上那么几分。狰狞的蛇头,还有那尖锐不同寻常的森森巨牙,都无疑说明了这是一个不好惹的角色。   看到这种情况,张虎也不再迟疑,飞快的发出了三枚自己削尖了的竹片。速度与力量的结合,使竹片也成为了威力不弱的武器。而大青蛇也不是吃素的,十分灵活的扭动着身躯避开竹片的攻击。而张虎的速度也不慢,在三枚竹片打出去后,跟着就发出了又一枚竹片。这枚竹片比前几枚竹片更大更厚也更加尖锐。凭着比子弹还快的速度,准确的刺进了蛇的七寸。   趁着大青蛇奄奄一息时,张虎毫不犹豫地一刀结果了青蛇的性命。随后,张虎也很麻利地处理起了蛇的尸身。这蛇肉,张虎可不敢乱吃,要知道这蛇一看就是条毒蛇。就张虎从医书上所学的来看,这蛇肉十之□也是有毒的。倒是这蛇胆倒是个好东西,这可是蛇一身的精华所在啊。很有技巧性地取出了蛇胆,用布包起来,放在竹篓里,张虎继续往前走着。   几步路过后,张虎像是回想起了什么,回头,走向了大青蛇刚出没的地方。这块地方的草格外茂盛,望眼一片绿海,拨开草丛一看,张虎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都说蛇是有灵性的动物,这话真不错。隐没在长草深处的却是株人参。千年的人参啊,这还真是张虎第一次看到。不要看小说里千年人参,万年人参什么的随处可见,现实中,哪怕是古代,千年人参也很少见到啊。要知道,号称是历史悠久的华夏古国也只有五千年的历史。这千年人参也只有书上药书上介绍过,可想而知,这千年人参的珍贵之处。想来,这蛇之所以会攻击他,怕也是为了这株人参吧。   这株人参的品相很好,张虎光是站在那儿,就能闻到参味。激动了好一会儿,张虎才小心翼翼地用着自制的挖药工具挖着这株人参。   忙活了好一会儿,这转眼就到了中午,看了看太阳,张虎决定继续向深处走去。这将是他最后一次进山了,他要为将来做打算了,为了躲避战乱,他必须离开这儿。也不会知以后何时会再回到这儿。今天,他想尽可能地去更加深处地了解这座森林,领会大自然的奇迹。   可惜,更深处的树林里,张虎却再也没有碰到像是千年人参这样稀罕的东西了。也没碰到什么危险的野兽。没办法,随着天太阳的落山,天也渐渐地黑了,张虎只好打了几只兔子,下了山去。虽说有些失望,张虎倒也没什么不开心的。毕竟像千年人参这样珍奇的传说中的物事,能得到一个就是天大的福分了。   趁着天还没黑,张虎背着竹篓,向山下走去。   山下,村里炊烟袅袅,一片祥和,农户门也都回家了。背着竹篓,张虎漫步地走在田间小路上。田间,还剩几个未回家的村民。见张虎背着竹篓,从山上的方向走了下来。也习惯性地打了声招呼。   “嗨,虎子,又上山了。也就你胆子大敢上山,万一碰到了野兽可咋办啊。”   “是啊,虎子,山上野兽可不少啊。。。。。。。。”   “虎子,刚下山啊,哟,看看,还是虎子有本事,又是两只肥兔啊。”眼尖的人立刻就注意到张虎手里的两只野兔子,有些嫉妒羡慕地说道。   “哟,虎子,厉害啊,又是几只肥兔啊,赶明儿,给兄弟们整只尝尝鲜,这嘴里没肉味儿,连干活都不得劲,嘴巴都淡出了鸟味了。”性格豪爽的年轻人也咋咋了嘴巴说道。   靠着脑海里原主的记忆,张虎很自然地答道:“柱子哥,栓子叔,咋不早说呢,这事可不巧呢,这几天刚好要到镇上去呢,就想把这几些草药给卖了,虽说不值几个钱,可这蚊子再小也是个肉不是呢?等下次吧,抽个空请大伙儿聚聚。”   几个黝黑的农民看了看张虎背后堆满草药的竹篓,年长的栓子叔立马说道:“虎子,瞧你说的,这吃饭是小事,别听柱子乱说,可不能耽误挣钱的大事儿。这进镇的路不好走,你可悠着点儿。”   “是啊,兄弟,这正事儿要紧,可不能埋淘兄弟啊。”柱子也跟着说道。   “哎,栓子叔,柱子哥啊。。。。。。。。你们。。。。。。。”   张虎和几个村民开始推辞了一番。村民们就是这样,总会为了点鸡皮蒜毛的小事儿说个不停,会为了一些小利益小便宜的事耍耍心眼什么的。但要是毁了别人营生的门道或是其他大奸大恶的事儿,却也是没那脸皮和胆量做的。   应付完了乡亲们,张虎也就没再耽搁了什么,很快就赶回了家。      第10章 去县上      夜经黑了,张虎回到家后,随口扒了几口饭,就匆匆简单洗漱了一下。忙碌了一天,终于有些时间来看看今天的收获了。走进泥草房的里屋,张虎拿着放在墙角的竹篓,找了块空地,放了把小凳子坐了下来。   借着微弱的烛光,张虎十分小心地将竹篓里的草药倒在了地上。轻轻用手拨开了地上的草药堆,张虎很快就找到了今天最大的收获,一株千年人参,附带一枚上佳的蛇胆。   这蛇胆倒也罢了,可这人参,张虎是怎么也不会让人知晓的。半辈子的人生经历,这钱财忌眼、树大招风的道理,张虎也是知道的。不然,张虎也不会把人参埋在草药下面,不让乡亲们知道。乡民们淳朴或许淳朴,没什么坏心思,可并不代表村民们瞎嚷嚷、爱八卦的心态。张虎自己就是农村里出来的,对于这一点是深有感触。若是今天没有防备着一点儿,估计明天,整个村,甚至是县里的人都会知道。   现在,让张虎犯愁的是,这人参该如何处理。卖掉人参是不可能的。这是乱世,张虎无权无势,估计人参只怕一拿出来,还没卖出去,就惹了一身的麻烦。   想来想去,张虎最终决定自己亲自处理这颗人参。前世,张虎跟着老道,张虎也会炮制处理一些药材。但像人参,还是千年人参这样的物事,张虎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要是万一没处理好,那可真是暴殄天物啊,非得把张虎的心痛死不可。   于是,张虎就决定先不动千年人参,只是小心翼翼地先把它封存起来,藏起来再说。如今的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明天他还得起早上县里去。这样想着,张虎藏好了人参后,就早早地上床睡了。   天蒙蒙的,还未完全亮起,远望天际,还可隐约看到月亮的痕迹。寂静的清晨里,尽职的公鸡早早地打起了鸣。这时的张虎也早早的起了床。吃完了早饭后,张虎开始忙了起来。   前一段时间,张虎在山上也是弄了不少的东西。一些几十年份的人参灵芝还是有好几株的,当然,这些好东西也是碰上了运气才得到的。大多数都是一些比较常见的草药,可也架不住量大。张虎本身就比别人动作快,而且他进入的是树林深处,这二十来天的时间积累下来,可是一笔不小的量。   这些草药,张虎处理起来,也是得心应手。前几天,张虎就将这些草药炮制好了。今天早上,张虎早起,就是把这些草药整理一下,收拾收拾。   草药将两个大竹筐堆得满满的,张虎深吸了一口气,丹田一沉,蹲下,起身,稳稳当当地挑起了竹筐,像外走去。呵,好家伙,还真沉,要不是他最近一直苦练着道家呼吸吐纳之术,他还真是挑不动这啊。   就这样,张虎挑着担子,稳稳当当地走到了村口。   村口处,张老和同村的铁叔正坐在树下闲聊。说是闲聊,其实也不过是铁叔一人在唠嗑着家长里短。而张老则认真的听着铁叔的八卦。其实,张老的心里早就有些不耐烦了。倒不是张老看不起这乡民,真要说起来张老还是蛮敬佩这村长张铁的。毕竟,张铁这村长当得也很是不错,而且为人坦荡,心胸宽广,是张老在张家村里几个比较谈得来的老朋友了。只是张铁说的这鸡毛蒜皮的小事听得多了,就觉得很是烦人。只能说这知识层面和眼界意识上的差距不是光靠时间就能消融的。   “诶,老铁,这不是虎小子吗?”这不,张老总算是找到了转移的话题。   “嗨,我就说,前几天,这小子来找我借扁担竹筐什么的。原来是为了这啊。”张老的眼力劲还是有的。他多少还是看出了张虎挑着的是些草药。   “虎子,厉害呀,这挑着的担子可不轻啊!。。。。。。。哎,虎子,干嘛去呢?你这是要去哪儿呢?”唠嗑中的老村长张铁,也注意到了挑着担子的张虎,习惯性地问道。   “哎,铁叔,张老,是你们啊。”放下了担子,张虎擦了擦头上的汗,道:“这不是前段时间儿,手里头紧得慌,后来进山弄些草药,还有些皮子什么的。想去县里换些银钱什么嘛。”   张老和铁叔也是知道前段时间张虎家里发生的惨事,也很是同情。但这种事儿,他们也无能为力,便转了话题说道:“看不出来啊,你臭这小子年纪轻轻挺有本事的啊。一个人就敢独自进山,村里的几个为数不多的老猎户也不敢这样往山里跑。”   “瞧您们说的,我这上山每次也是心吊胆的,心里也是怕着的。这不也是没办法吗?再说了我就在林子外围打转,顶多再进一点儿,采完药立马就走,哪敢耽搁。这不,也是运气好,没碰上什么厉害的野兽。等这些换了银钱,我还哪敢上山啊。”张虎说的大都是实话,当然这其中也是掺了些水分的。   铁叔听了这话,也很是赞许地点了点头,说道:“这也是你小子运气好,这活儿是不能干,别到时候有钱没命花。不过,虎子啊,你铁叔我眼力劲还是有点的。这村里壮小伙儿还是有几个的,可像你这样力大速度快的,我还真没见过。能吃上这口饭的,这手里脑袋里能没点拿手的本事啊。这可糊弄不了你铁叔我。”   一旁的张老也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他敬佩张铁也不是没有原因的。这段时间的接触,虎子的本事他还是有些了解的。他家里的那些重活可都是虎子一手包圆的,他可是看到过虎子劈柴的情景。那准头,那速度,那力道。。。。。。。   “两位叔啊,你们就别夸我了,我这不也是小时候跟着我爷学过几手吗?”对于这些有的没的,张虎早就准备好了借口。张虎的爷爷原先可是张家村里甚至是整个县城远近闻名的好猎手,手上功夫很是不错。小时候也是教过张虎的,至于张虎学到了多少,除了张虎死去的父母,这世上也没有人会知道这些。   “好了,好了,虎子,你还有正是要办,赶紧走吧,这去县里的路可不好走啊。可别等天黑了才回来,容易出事儿,你可得当心啊。”一旁的张老看着天也大亮了起来,说道。   “是啊,瞧我,这一唠嗑,就忘了这茬儿,虎子,别耽搁了正事儿,赶紧儿走吧。”   “铁叔,张老,那啥,那我就先走了。”   看着张虎远去的背影,两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不禁感叹了起来。   “哎,这虎子哎,也怪可怜的,这虎子爹,虎子娘就这样去了,他家几代单传,就剩下虎子一个孤零零的,连个搭把手的亲戚都没有。哎,以前多就是个到处惹事的主儿,哪像现在这样啊。”   “可不是吗,这一夜之间,经历了这些事儿,虎子这孩子也是成熟稳重了不少。嗨,这不懂事不行啊,都是命给逼的啊!虎子爹娘泉下有知也可以安心了。。。。。。。”      第11章 卖参      张家村是个偏僻的村落,隶属于平阳县。村里的人大都自给自足,很少去县里。因为山路并不好走。别看张家村离县里的距离不远,可实际上那路弯弯曲曲,又是陡坡,有时峭壁的,每走一步都得深吸口气。   像张虎这样挑着这么重的担子往县里赶的,其实很是少见。准确的来说,应该是没有。近两个时辰的时间,张虎脚下的路也变得平坦了起来,可是这一路走来,张虎连个人影都没看到。也幸得张虎有着一身道家功夫,也算有所小成。不然,这路还真走不过来。   县上的集市其实并不怎么热闹,三三两两的吆喝声而已。不是说平阳县不富裕,人口不多,而是因为战争。现在,军阀党派林立,为争夺问鼎天下而相互内战。国外势力借此一步步渗透国内。英美等国都是经济文化掠夺,而日本确实军事上的掠夺。   平阳县在这一片原先还是很富庶的,这片地方土地很是肥沃,粮食充足,算是个粮食大县。日本鬼子登录中国东北一带后,凭着枪支和炮灰迅速占领了这一片的粮食要地。平阳县就是其中一个。   事实上,张虎不知道的是整个平阳县上的鬼子加起来也就二三十人,而所谓的伪军却有百人。而张虎要离开这儿也不是没有原因的。这块地方已经成了鬼子的囊中之物,上到县长,下到地主百姓,他们在思想上已经承认了日本人的统治阶级。很危险,真的很危险,这是张虎唯一的感受,也是张虎离开这儿的根本原因。或许是这个时代里中国老百姓们特有的麻木和奴性,他们还没有意识到他们已经沦为殖民,沦为太君们手上的牲口的事实。   就像几天后的鬼子扫荡,几个小日本屠了整个张家村,他们没有任何的心里负担,因为在他们心里,这片地上的所有中国劳动人民都是牲口,可以随便玩弄,随便枪杀。即使是钱地主这个算得上是半个统治阶级的一方地主,他的姨娘们不也照旧是被太君们玩弄至死。钱地主却也仍旧得笑脸相逢。   张虎比任何人都清楚日本人的变态,这还只是明面上的,暗地里谁知道还有什么更龌龊的。张虎对这本小说中的情节记得其实并不是很多,可他清晰地记得小说中刘芸的死。哪怕这个刘芸并不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张虎也无法忍受。更何况这个刘芸实在太像了,从见到她的第一面起,张虎心里就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他,那就是她,曾经的刘芸。   事实上,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愧疚也好,怜悯也好,移情也罢,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张虎不想再看到刘芸继续受苦,这就足够了。   只要一想到小说里,刘芸悲惨的结局,张虎就忍不住的心痛。小说里,刘芸跟着张德顺幸运地躲过了小日的炮火,却在去往上海的路上出了事。因为一路上的劳累和长久以来的饥饿,刘芸病倒了。一直把刘芸当黄牛使的张母,不乐意了。再加上,一路走来,前来接应王政委的吕梅同志和张德顺之间互生好感。这哑女刘芸就更显得碍眼了,吕梅同志可是念过书的知识分子啊,家里还是个土地财主啊。这张母的心思也开始活泛起来。   在所有人看来,刘芸这个童养媳是封建制度的悲哀产物,却也是吕梅和主角张德顺之间美好革命爱情的阻碍。而这次,张德顺一行人为刘芸的病耽搁了不少时间。其中有些人对刘芸早就有些不满了。在他们看来,他们没有对刘芸打骂,没有将刘芸扔在路上,就已经是很不错的了。因此,对刘芸,他们免不了有些些冷语暗嘲什么的。而恰恰就是这些轻蔑的眼神和一些风言风语,将刘芸闭上了绝路。   刘芸最后的结局是悲惨的,本想离开不成为包袱的刘芸,却没想到却碰到了鬼子,因不堪受辱,最终自杀身亡。   一想到这些,张虎就恨不得马上杀了眼前这些鬼子和汉奸。对那些所谓的革命份子,还有主角张德顺,张虎虽不喜,但还是有些理智的。毕竟事情还没真正发生,而再怎么样,他们对刘芸没有真正实质上的伤害。当然,还有一个最根本的原因就是 ,无论如何张虎都不能否认张德顺他们对于这个国家所做的巨大贡献。可这些日本鬼子和汉奸不同,他们简直不是人,是畜生。他们做的一桩桩伤天害理的事情简直人神共怒。一想到小说里,写到的那些场景,连小孩,孕妇,都不放过,简直,简直。。。。。。。   努力地压制住自己的怒气,张虎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几个汉奸和鬼子打骂着那个卖梨的小贩。情感上,张虎很想冲上去(原主身体残留下的热血)。可是理智上,张虎知道先不说自己能否躲过枪子儿,光说等他走后,那几个鬼子汉奸会不会再次上门报复这个小贩,就很难说。于是,张虎最终止步了。   思绪转百千回,张虎苦笑了起来。他可以不喜欢张德顺,却也不得不承认,在大义上,有时候自己真的比不上张德顺。此事,若是张德顺在此,他绝不会插手不管。从小在物质社会中长大,经历了太多事情,除了原主本身留下的一丝情感外,热血这东西,张虎早就没有了。   有时候,张虎自己也觉得自己有时委实冷漠了点,也委实太过理智点。只是,习惯了自己这样,张虎也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他只不过是一个为了生存的小人物罢了。   在街上,张虎也没太多时间逗留。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张虎找到了一家看起来比较正规的药店——济世堂。早在上街之前,张虎就打听过了县上药店的一些情况。   这平阳县上的药店有好几家,其中济世堂药店的大夫医书不错,价钱公道,在底下人民中名声最为不错。这也是张虎来这家店的主要原因。   “哟,小哥,您这是来卖药的吧,您在这儿等等,您这量太大,要不我去找掌柜的来看看。您稍微在这儿等等。”张虎一进药铺,还没开口,这伙计就机灵地问出了来意。张虎想到,看来,他选的这家药铺不错。这伙计没看自己一身破衣乡下来的而狗眼看人低。想来这家药铺应该不是仗势欺人的主。   张虎等了一会儿,伙计就把掌柜的从后台请了出来。   掌柜的也没多话,直接从竹筐里拿几根,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而后对张虎说道:“小伙子,你这草药炮制的不错,白芷,大黄,甘草都挺不错的,我们济世堂收了。只是这量挺大的,待会儿让后院的伙计给你称下。”   “掌柜的,这价钱方面。。。。。。”张虎说道。   “这价钱方面,你放心,上其他药店打听打听,我们济世堂出的价钱绝对是最公道的。”   “掌柜的,您看,要不这样,我今天挑着担子走了老远的路,才来到这儿,累得也够呛。我看这儿人多也挺忙的,要不我们到厢房里再谈谈价钱。也让我这大老粗坐会儿,尝尝这县里的好茶叶。”张虎厚着脸皮说道。   王掌柜虽然觉得这小子得寸进尺,却也不好大庭广众之下拂袖而去,便只得堵着气领着张虎进了内间。   “你这小子,好不知事儿,我这济世堂的价钱向来公道,要是嫌不够,就别来这地儿。”   “掌柜的,您消消气,这可真是冤枉了我啊。”张虎看了看门外没人,屋里就自己和王掌柜两人,便接着小声说道:“掌柜的,您先别生气,我哪是对这药钱不满意,我就是想和你单独谈谈。”   “掌柜的,您看”说着,张虎便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了红布包裹,打开,赫然是两株三十年份的人参。   王掌柜的,看到张虎拿出了人参后,就明白了张虎的用意。便是好气又好笑,说道:“你这乡下娃,看起来敦厚,肚子里精着啊。我还以为当是什么奇珍异宝,却原来是人参啊。嗯,不错,这参味够足,是上好野参,这参须也没被损害到,就是年份上太短了,要是上了百年,那药性。。。。。。”   张虎也是看着掌柜的品性不错,才拿出了人参,对王掌柜说道:“掌柜的,您是看不上这东西,可对我们乡下人来说,这两株地精得够我们乡下人吃多少炖啊,我这不也是担心出了什么事儿,才会如此。”说完,张虎露出了憨憨的一脸笑。   说实话,张虎长得不咋样,看着也是平凡的乡下小子一个,不过笑起来,却是虎头虎脑的,看起来憨憨的,很是让人心生好感。张老曾今就是被这个笑脸给迷惑了。   王掌柜的看着这精灵又不失憨厚的乡下小子,也是心生好感的。不过,好感归好感,这生意还是要做的。   王掌柜沉吟了片刻,对张虎说道:“小子,这两株人参我要了。这样,你看行不行,后院的那些草药七两八钱,这两株人参呢,五十两银子,你看这价钱怎么样?”   “这。。。。。。”张虎有些犹豫,觉得价钱还是能再高点儿的。   “小子,不怕跟你说,这兵荒马乱的,到处都是拿着枪的兵,要这个要那个的,都是白拿,我这药店生意其实也不好做啊。这价钱这世道绝对是说得过去了。”   “掌柜的,您看这样行不行,咱凑个整数,不多不少,一共六十两,怎么样。”   “这。。。。。行,小子,今天看你有缘,六十两就六十两,成交。”   *************************   怀揣着十两琐碎银子和五十两的银锭,张虎也没耽搁什么,就往回赶了。这县上看着实在是不安全,民兵,鬼子,还有小贼们,以张虎敏锐的眼力那还看不出这里面的门道。这年头,有枪的是大爷。      第12章 告知      怀揣着银子,张虎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起来。休息了一会儿,张虎看看天,看来只能明天早上去张老那儿一趟了。他不仅仅是还竹筐扁担什么的,而是有个重大的消息要告知张老。这次去县上,不仅仅是为了换银钱,还有一个就是为了接下来的事情做准备。   这一段时间,张虎一直都在不停地忙活,白天累了回来,还得煮饭处理药草什么的,着实是累。今晚,张虎也没什么事,就着前几天的剩菜啃了几个从县上买的馒头,张虎就到头睡了起来。   这一夜,张虎睡得很香,鬼子屠村这件事儿一直压在他的心头。这个事情一直憋在自己的心里,又不能对别人说,心里很是不痛快。明天,张虎终于可以找个正当的理由说出这个事儿了。张虎也终于可以放下这个担子了。   第二天一早,张虎起得很晚,这段时间以来,他已经好久没有睡得这么沉了。这个时候,太阳早就挂在了天上,乡民们也早早地忙活了起来。   张虎手里提着担子和竹筐往张老家走去。张老的房子是村上唯一一座的砖瓦房,其余的都是和张虎家一样的泥草房。走进院内,张虎便看到张老正拿着本诗词在摇头晃脑的朗读着。张老读得十分入神,也没注意到有人的到来。张虎也不好意思上前打扰,索性放下了手里的扁担,提着水桶去打水去了。   张虎来回几次,总算是把这水缸里的水给注满了。这水声的动静到底还是把张老给惊行了。   “嗨,我说虎小子,来了咋不打声招呼。来,先别忙活了,我还不知道你小子是为啥来的。”   说着,张老也不含糊,从衣襟内掏出了把钥匙放在桌上,拿去吧。你可得当心点儿,别弄坏了我的宝贝书啊。”   “张老,您看,这借书的事,咱待会儿再说,现在我有件大事想和您商量商量。”说着,张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忐忑的严肃表情。   见张虎这样,对张虎有些了解的张老似乎也看出来张虎接下来说的事情恐怕不简单,而且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想罢,张老就拉着张虎进了屋内,“说吧,到底什么事儿,让你这么紧张。”   张虎也没犹豫,说道:“张老,你也知道昨天我这不是上县里去卖些草药吗?换了些钱,就想着好好吃一顿。这不,我就去了一家茶馆,你知道我这练过的耳朵灵,就听见几个当兵说是要跟着太君去什么张家村里捉拿□。我还隐约听到枪杀,一个都不放过什么的。这不,我就意识到了事情大条儿了。再后来,我不放心,就偷偷跟着他们,发现了钱地主和那些小日本们。。。。。。。。”   张老一听这儿,就知道要发生大事儿了。赶紧问道:“虎子,这事儿,你确定是真的?”   “张老,我哪能那这事儿开玩笑啊。您也知道这鬼子进村是个儿什么情况。”   “虎子,那你听到了时间吗?鬼子什么时候来?”   “这。。。。。我听的有些模糊,大概也就四五天的时间吧!”   “虎子,你赶紧地去挨家挨户的叫人,特别是德顺一家人。我去找你铁叔去,这事儿,我和你铁叔要好好商量商量。你让乡亲们到祠堂集合。”接下来的事儿,就不是张虎要考虑的了。   走出了张老家的大门,张虎深深的舒了口气,总算是把这档子事儿给解决了。而他之所以拖到今天,也是有原因的。钱地主是在最近几天才搭上的小日本,来搜查张家村也是今天才决定的,他要是早早漏了口风,万一被人知道了,这就会让人觉得奇怪。   甚至如果张虎早早地说出来,乡民们估计也不会相信。毕竟以前的村民们对张虎的映像还是停留在孩子上。所以张虎需要时间来改变自己的形象,说实话,原主父母的去世是一个很好的契机。乡民们也渐渐接受了张虎在痛失双亲后一夜之间长大的事实。   后来,在无意识和张老结交后,这让张虎的计划更加顺利了。他直接通过张老的口说出这个消息,那就更不会惹人怀疑了。   张家祠堂里,所有的乡民都聚在了这儿,将这不大的祠堂围得水泄不通。人群中张虎将自己原先讲给张老的说辞再次说了一遍。   偌大的人群里,却悄无声息的没有一个人出声。大部分的人脑袋都变得一片空白起来,这些人很快就联想到几个月前离这儿不远的朱家村血流成河的场景,所有的人都不禁打了个冷颤。   霎时,乡民们一片哗然,而人群中有个胆小的声音说道:“我们,我们,交出。。。。。。□不   就行了吗”原先略微嘈杂的场景一时诡异地平静了下来,乡民们全都不约而同地注视着人群中的张德顺。   张德顺似乎也明白了这些眼神中的意味,他十分气愤地说道:“你们怎么能这样,不就是几个小鬼子嘛,村里这么多人怕什么,怎么能这么胆小。。。。。。”   就这样,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说闹了起来。      第13章 关于刘芸      三天,三天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反正就这么过去了。而这三天来,张家村却是发生了很多事情。举家拜访亲戚的不在少数,也有少许几户举家迁移的,只是到底还是还是有不少村民们没有离开。这其中有不少上了年纪的,有舍不得离开的,还有就是亲戚家在远地,无处可去的。总之,这些都已经都不是张虎可以考虑的了。他相信村长铁叔和张老会拿出个对村民们最好的方案。   和张老铁叔接触过一段时间,张虎深深地了解这两个老人的能力和远见。他们老道的处事和毒辣的眼光让张虎自叹弗如。事实上,若不是因为张家村就处在日本鬼子的脚下,张虎也是舍不得离开张家村的。毕竟中华大地上那么多的农村,能出个像张老和铁叔这样的人很是少见。   当然,张虎舍不得的这其中还有张老那一屋子的书。那些宝贵的知识财富,凝结了无数先辈们智慧的结晶,张虎实在是不忍看着这笔宝贵的财富在炮火中毁灭。可是他自己也不可能带着一屋子的书走啊。   因此,就在张虎告知张老鬼子进村的消息当晚,张虎就和张老两人商讨了好久。经过一番彻夜讨论,两人都觉得应该将这些书埋藏起来,至于埋藏在哪儿,两人一致决定埋在地底下最为安全。   决定好后,两人也没耽搁,都知道事不宜迟。第二天趁夜,两人寻了个隐蔽的地方,挖土,刨坑,埋好。四书五经,儒家典籍珍本,医书杂谈,张老倒是很珍惜地裹了一番才埋好。而那些道家典籍待遇相对来说却是要差点。幸而有张虎这个道家外门弟子在旁,亦不至在地下保存不当而被腐蚀。   而张虎也是趁此磨了张老一番,挑了好几本医书珍本,当然,道家典籍却是更多。张虎愣是挑挑拣拣一番,加起来快有三四十本有余。可是,却没法,在张虎看来,这些对他都是有用的。他一样也舍不得放下。张虎挑选医书,也是觉得世道太乱,认识些草叶,懂的点医术不算是个坏事。当然,这其中还有另一个原因,张虎在修炼道家功法时,就觉得用医学上对人体奥妙的研究理论来应证道家功法,是个不错的选择。   想当初,前世老道也是察觉到这点儿上才会潜心研究医术。张虎对中医却只是一知半解,然而他能感觉得到,中医和道家之术还是有着不少联系和相同的。张虎选的几本医书虽不是什么孤本,但涵盖内柔却是极为丰富,里面的知识也是深入浅出,很是适合张虎这种半吊子。其中一本集几千种草药的图册百草集,还有一本基本制药讲解更是让张虎惊喜不已。   这下子,张虎的那株千年人参也是有了处理的办法了。   该解决的张虎也是处理的七七八八了,却是还有一件事让张虎一直挂念不忘。刘芸,从那次她给自己送馒头后,张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她。他不是不知道刘芸的日子过得很苦,蜡黄的脸色,骨瘦如柴的身体,还有那双被生活苦难磨得已经麻木了的空洞眼神。。。。。。   对刘芸,张虎的感情一直是复杂的,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是所谓的爱。但无论如何他都不能看着刘芸过得这样艰苦。他一直在等,在等着一个合适的时机带着刘芸离开这儿。至少在他身边,刘芸的日子要比现在好得多。   刚开始时,张虎不方便和刘芸接触,毕竟乡下闲言碎语也是把杀人的利刀子。再加上,张虎只是个没钱的穷光蛋,自己吃饭都是问题,张虎也是自知之明地没有做什么。   直到现在,张虎总算是有了十足的把握,有了下定了决心的资本。   “哟,虎子来了,贵客呀,这有了本事攒了大钱儿就是不一样啊。可怜你家顺子哥啊整天过着苦哈哈的日子,连点油水都没有。哎,我家顺子啊,就是心软,前个月儿,还巴巴地给人家送粮,哪知道啊,人家呐,本事大着哩,日子过得油油的,哪想到自己兄弟啊。。。。。。”   张德顺老母站在门口冷嘲冷语地说着,这越说这心里就越气,觉得这笔买卖怎么说都不划算。一张利嘴说得是吐沫横飞。屋内,张德顺见自己的老母越来越离谱,便走出了屋子里,拉着老娘进了屋子,顺着回头对张虎说道:“虎子,咱有事儿先进屋说吧。”   其实,对张虎,张德顺心里也是很不满的。倒不是为了钱粮问题,就是觉得以前跟在自己后面的兄弟张虎不够义气。发生了这么多事儿,特别是王政委的事儿,也不事先和他商量商量。   对于这两个母子的心理和脸色,张虎也没怎么太过在意。径直走进了屋内,屋子里王政委不知去了哪里,开放式的老式灶台,只见刘芸在灶台上上下忙活着。仍旧瘦弱的背影却再次让张虎觉得揪心的疼痛。   “芸子,赶紧的,整几个菜,我和虎子兄整几盅。”张德顺对着灶台方向喊了声。而后,又对张虎说道:“虎子,来,坐,我老娘不会说话,刚才说话难听。你啊,就冯往心里去。来,跟哥整几盅。”说着,不等张虎出声。张德顺接着说道:“虎子啊,咱别推辞了,你要说不,就是瞧不起哥哥我。说到这,我就有句话要说了,虎子,不是哥哥我小气,可是兄弟你这做得委实不地道了不是,有啥事,咱兄弟锣对锣鼓对鼓的说清楚了,要是哥哥我做得不对,你指着鼻子骂我,我他妈的不说半个字儿出来。”   张德顺五官长得确实比张虎要清秀不少,身体虽然比不上张虎黝黑壮实,但不必村里的其他小伙差。再加上张德顺长得白,眉目正气,眼神里迸发着朝气,说出的话正气流露,不自然地就有中感染人的气质,一种让人信服的气概。相比之下,张虎就差了不少,五官平凡不说,而且很黑,唯一可取的也就是身体壮实。却是给了人一种胸大无脑的莽汉形象。   听着张德顺的话,张虎对张德顺却有了不一样的认识。他一直以为张德顺只是个热血莽撞的冲动小青年。如今看来,这张德顺也确是有当领导的潜质。也无愧于是这本书的主角。只这么几句话就让他这个活了半个世纪的厚脸皮有些招架不住。   张虎也只好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等张德顺说了个完,张虎才开始说道:“顺子哥,我来这儿其实是有事儿的。我要走了,我想带刘芸一起离开这儿。”      第14章 关于离开      张家村村口处,张虎背着个大包袱,包袱里是些平时穿用的衣服还有一些张虎自制的常用伤药,以及些许琐碎银子。这些却不是最珍贵的,真正珍贵的却是张虎怀里所揣藏的。一锭元宝,约二十五两。除此之外还有瓶药丸,这药丸是张虎用千年人参炼制的,极是珍贵。本来张虎也是不知该如何处理这千年人参的,却是他从那本《制药基本讲解》上知道的。书上的手法其实并不难,只要是人参即可,也因此俗称为人参丸,其主要用于补充元气,且药性温和。一次性多服用可做吊命只用,而若是年份不错的话,或还有延年益寿之奇效。   开始时,张虎还是不放心。再加上张虎也自留了些许珍贵的药草,于是他就用株十几年份的人参试着处理了下,发现虽然最后只值得两三粒药丸,然药性却是极为不错。于是,张虎花了整整一晚上将这人参处理了。   这千年人参,最后得到的药丸三十颗有余,药性却是更为极佳。张虎当场就试了一颗,意外地发现这药丸竟能促进自己体内的气,而且这气更为温和。   说到气,张虎也是前段时间发现的。先前张虎修炼道家吐纳之气时,张虎也是能微弱地感觉到气的存在的。只是,张虎也发现他从外界吸收到的气进入体内后,似乎发生了变化,变得不再那么纯净,不再那么自然。   而且体内的气却也不会停留在体内,很快就从体内流走。经过这快一个月的修炼努力,张虎刚好到了瓶颈期,也是恰巧服用了千年人参丸,在其强大的药力作用下,张虎一跃进入到了引气入体的境界。后来张虎翻阅道书,才知道留在自己体内的是精气,这所谓的精气大抵和武侠小说内的内功相似。千年人参丸虽然珍贵,但对张虎的作用却还是比不上第一次的作用来得大。但这样的药力也是极为难见的。就更不用说来自后世连参味都难闻的张虎了。因此,这人参丸他也是极为珍藏的,藏在了胸口最里处。   随手摸了摸自己胸口处的千年人参丸,张虎心里也踏实了不少。接着他从怀里掏出了一瓶早就事先准备好的人参丸,这几粒参丸是张虎用年份较少的人参炼制的。药效不像千年人参那样子强,但在养生 方面还是极为不错的。   “好了,张老,就送到这儿吧。这么些天来,还是得多谢你的帮忙。张老,我没什么东西可以报答你的。这瓶里是人参丸,是我照着医书上炼制的,我试过了,药效很不错。”   看着张虎拿出的药瓶,张老也是惊讶了一会儿,他是知道张虎这段时间在山上找到了好几株地精的,只是以为张虎全都卖了。看来这虎小子还是留了一手啊。这样,也好,张牛兄弟在地底下也算是能安心了。   想罢,张老便对张虎说道:“虎小子,不错啊,这还不算是好东西,那还有什么能算得上是好东西啊。这人参就已经很值钱了,这人参丸在药店里卖的更是高的离谱。你有这份心就够了。我这快入土的老头子哪还能拿你小子的东西。”   事实上,药店里的参丸和张虎所炼制的参丸还是有很很大区别的。《制药基本讲解》名字不起眼,但怎么说却也是古籍。里面所讲述的人参丸却是和现如今里药店卖的参丸有很大的不同。古籍药书上所述的人参丸,制作起来是简单,但却需要炼药之人有很强的气感。张虎也是误打误撞撞上了,要是其他人炼制,也只是白白浪费了药材。而现在所谓的参丸却是以君臣辅佐为基,以人参为主药,配以多种珍贵药材而制成的。这样的参丸却是失去了人参最为原始,最为精华的药力。   当然,这些张老和张虎现在还是不知道的。听着张老的推辞,张虎也没含糊道:“张老,你放心,我自己也是留下了一些的。前段时间在上山的收获还是很不错的。”也不等张老拒绝,就径直塞进了张老的怀里。   “哎,你这小子,也罢,老朽就却之不恭了。”张老也释然地说道。   “张老瞧您这话说的。要不是你,我哪有今天啊。在这儿,我还得多谢您让我爹娘及时入土为安。”张虎赶忙说道。事实上,张虎说的没错。先不说那些珍贵的书籍。就说在原主因父母去世而昏迷后,张老一手操办了原主父母的后世。就这份恩情,对张虎来说也是极大的。想到这儿,张虎顿了顿说道:“其实张老,小子我还有件事想请您帮忙。我这一走儿,还不知哪年哪月才能回来。昨天我已经带着芸子去我爹娘坟前祭拜了一下,可是,我。。。。。。”   “虎小子,这事儿,你就放一百八十个心,别的我不敢说,牛兄弟和牛大嫂的坟,我一定会替你照顾好的。这感谢的话,你就不要再说了,你要是再说,可就是寒碜我啊。你爹的死,我这心里是一直愧疚着。我和你爹哎。。。。。。这都是上代的事了,不说了,不说了。”   张虎也不自然地想到,自己老爹和张老或许还真有点交情,不然,张老怎么会在自己无粮的情况下拉着自己留下来吃饭,要知道当时两人的交情还不至于好到如此。只是这些往事,张老不想说,张虎也没什么兴趣。往事如云烟,过去的终究会过去。   “虎小子,老朽在这儿也是有事要摆脱了,你就不要客套了。我说的这事儿量你也不会推辞。这乱世道,战争,屠杀,炮火,也不知埋在地下的那些书何时才能重建天日。老朽爱书惜书了一辈子,却不能让其发挥真正的作用。惭愧啊!小子,等我百年过后,你若有一天能回来,若是天下太平,还请不要忘了那些埋藏在地下的老物儿,不要忘了张家村这儿是你的根啊!”   “张老,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再回来的。”   “哎,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张老沉默了一会儿,犹豫着,还是忍不住说道:“虎小子,我这,哎你确定要这样做吗?”张老意有所指地指了指站在附近不远的刘芸。张老实在是不明白凭着张虎的本事儿找个正常的漂亮媳妇儿并不难,为何偏偏就看上了顺子家的哑巴童养媳。他又不是张虎正儿八经的长辈,不好说什么。要说这姑娘长得也不是什么貌若天仙啊,咋就。。。。。。也幸好他们要离开村子了,不然这闲言闲语的也是难听的很。   “张老,这事儿,我心里有数儿,我做了就绝不会后悔。”张虎十分认真地说道。   张老也无奈,说道:“顺子他娘我是知道的,那见钱眼开的,怕是你花了不少吧。”   听到这儿,张虎却是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道:“这值不值,全在我心里的一杆秤。”   说罢,张虎却是不禁想起了昨晚上的情景。画面再次拉到昨晚。      第15章 关于昨夜      昨夜,张德顺家的泥草房里,张虎一句平淡的要带刘芸离开的话语在张德顺老娘耳中无亚于平地惊雷。张德顺心里的惊讶也是不小于张老母的,只是到底是有能力让他人心甘情愿追随的主角,张德顺在露出微讶异的神色后,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我说这死妮子倒是好本事啊,整天就想着偷懒怎么勾引男人,这有了个傻大头,就想踹了我儿子,呸,门都没有。要不是我当年心善,收留了这小贱货,她早就饿死了街头,那还能现在发着骚味。。。。。。”张德顺老娘可是嘴上没把门的,骂完刘芸又觉得不过瘾,正想要骂张虎。可转瞬间就看到张虎的锐眼和强壮于异人的体格,德顺娘讪讪地缩了缩头。   可是,一股火却是在德顺老娘心中要烧不烧的,着实难受。再加上又看到了张虎眼中的鄙视厌恶,这心里更是不痛快,便小声嘟喃道:“一对。。。。奸夫。。。。□。”   张虎的耳力却是异于常人,自然听得到。他一向冷静理智,可并不代表不会生气。要不是她手里握着刘芸的卖身契,张虎早就冲上去教训一顿。想罢,他也懒得废话。直接从怀里掏出了一锭二十五两的银元宝。   “这个可能够换取刘芸的卖身契?”   张德顺的反应倒还好,只是惊奇罢了。可一旁的张老母就不淡定了,她立马冲了上去,十分急切道:“够了,够了,够了。”就在她伸手快要拿到银子时,张虎却快速的收起了手中的银子,道:“卖身契呢?”   这到手的银子就这样从眼前消失了,德顺老娘也是有些心急了,半晌却转了转眼珠说道:““这,啊,哎!虎子兄弟啊,你也知道想当年,我。。。。。这几年。。。。。吃了不少粮食。。。。。多少也得多加点是不?”   “娘!!!娘你怎么。。。。。。”站在一旁的张德顺却是受不了自己娘亲在昔日好友面前这副嘴脸。   “儿啊,这事儿你就别管,大事儿娘听你的,可这芸子的事儿听我的。我这为了啥,还不是为了你,家里现在已经。。。。。。你以后也是要办大事儿的,这没钱咋办呢?儿啊,你就体谅体谅你老娘”说着,竟真的忍不住掉了几滴泪。   张德顺不得不妥协了,这无关乎懦弱,这是独自一人拉扯他长大的老娘啊,他怎么也无法拒绝他老娘的眼泪。   而一旁的张虎对眼前煽情的场面却是无动于衷,这世间谁又没有谁的无奈和苦难,连罪大恶极的日本鬼子都多有温情的一刻。说实话,他虽对张德顺母子不喜,却还不至于瞧不起。最多也只是无视,像张德顺老母这样贪财蛮不讲理的小人,在现代社会摸爬打滚惯了的张虎见得多了。   “顺子哥,你还是别管了,这事儿我和婶子商量就行了。”   “婶子,我也不多话,我就这银锭,多一份不多,少一分不少,你看着办吧。”   “这,这。。。。。。”望着张虎依旧是面无表情,顺子娘倘装作咬咬牙,道:“好,这买卖我做了。”事实上,顺子娘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这笔买卖觉得不亏。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这么大个,想想这心里就美滋滋的。   走出了张德顺家,张虎深吸了口气,回头望着仍旧茫然无知的刘芸,深深叹了口气。   此时的刘芸脑子里也是一团浆糊。刚刚她还在灶上忙活着,婆婆却突然和颜悦色地进来,直说着她对她过去的施舍之恩,还一个劲儿的夸自己好命。仍处在呆愣中没有反应过来的她却不知何时,被拖到了那个叫张虎的人的身边。而后又不知听谁说道,她已经是那个人的人了。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她被婆婆卖掉了吗?这个叫张虎的人为什么要买她?心里一团乱麻的刘芸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跟着这个叫张虎的人,走出了这个她呆了十年的牢笼。   事实上,张虎一直是个感情不太丰富的人。如果不是必要的话,他也是很少开口的。而刘芸却是个哑巴,一个从小逆来顺受的哑巴。张虎不知该对刘芸说些什么,刘芸不敢说也没有能力说出什么。于是就形成了这样的画面。清冷的月光下,张虎默默地走着,而微落后的刘芸则低着头有些忐忑不安地跟在张虎的身后。光线将两人的身影拉得老长,寂静的月夜里,微喘的呼吸却是格外清晰。这一路上,为了照顾刘芸,张虎走的其实并不快。而时间就在这无声的寂寞里溜走。   良久,两人终于走到了张虎的屋子前。张虎领着刘芸进了院子,推开了屋子的大门,对刘芸说道:“你进来吧,我看你身上衣服很是单薄,我这儿还有几件我娘的衣裳,你先凑合凑合,等以后我再给你买几件。今天晚上,你还是好好休息休息。明天一早就得早起,我会先带你去我爹娘坟前拜祭一下,而后,我们就马上上路。”   张虎平静地交代了下明天要做的事后,无视掉刘芸忐忑疑惑和带着点而胆怯的眼神,张虎径直走了出去。事实上,张虎的内心却不一点也不平静。   夜,依旧还是那么平静。屋内的两个人心里却是复杂地难以入眠。刘芸躺在床上的一个角落里,呆呆地盯着地面。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早入睡,已经很久没有盖着厚厚的棉被在床上睡过了。用婆婆说法来说,她年纪轻,用不着盖什么棉被,冻冻就习惯了。可是今晚。。。。。。她觉得她今天一定是做梦了,做了一个不切实际的美梦。可是身体上的温暖感觉却是那么真实,真实地刺激着她的麻木神经。   她认识这个叫张虎的人,还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他偷偷给自己馒头,还记得前段时间她曾去过他家给他送过馒头,她还偷偷地在里面加了些白面粉。想到这儿,刘芸微微地涌起了一丝期望,只是这丝微弱期望很快就被对未来的忐忑给湮灭了。   对自己的未来担心吗?他会对自己好吗?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事实上,这些刘芸放下的很快,日子再苦也就那样,日子再苦也总是要过的。这些,刘芸早就习惯了,习惯到了麻木。麻木,这个时代最为典型的鲜明特点。对刘芸来说,亦是如此,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够活着,哪怕是苟延残喘地活着,能在这世间有着一片她所能栖息的地方就足够了。   而隔壁房间的张虎心情也很是复杂。他孤独了太久,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前世今生,能真正走入他内心的人很少。除了刘芸,却是一个没有。他也不是没有兄弟朋友,然而这些却永远没有刘芸的感情来得纯粹。前世他对刘芸的感情其实就很是复杂,更何况是今世。直觉告诉他,今世前生刘芸的灵魂都是同一个人。可没有了最初时的情感和相处,哪怕灵魂是同一人,现在的刘芸还是那个最初的刘芸吗?这些似是而非的念头在张虎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但无论怎样,带刘芸离开这儿,张虎却是并不后悔的。不管最初的感情是否还存在,他都不能继续看刘芸受苦下去。至于两人今后的关系,张虎觉得还是顺其自然的好。只是张虎心里其实也明白,两人的关系确是要早点儿定下来的。不然,这名声是不会好听到哪儿去的。他可以不在乎,可刘芸不同,她是个女子,一个不能说话的哑巴女子。也幸好,明天他们就要离开这儿了,至少还是有些时间的。   这一夜,两人各自带着复杂地心思入了眠。      第16章 关于相处      出了张家村村口,张虎带着刘芸却是没有向县城里走,而是准备走山路。虽说张虎信得过王掌柜的人品,可这世上总会有透风的墙。要不然上次去县里卖人参后,也不会有个鬼鬼祟祟的人跟在他后面。还好他机警,很快就甩开了那几人。虽说以他的武力还不至于怕两三个小喽罗,但也是麻烦的存在啊,要知道这世道混黑的哪个后面没几个人呐。   这山路其实并不好走,一路上,都是张虎拉着刘芸走的。这林子里,弯弯绕绕的却是连条能走的路都没有。无法,张虎只能带着刘芸从山头翻过。陡峭的山坡并不好爬,稍不留神就会滑上一跤滚下去。张虎还好,身子骨本就强于一般人,再加上前段时间的修炼。这还是难不住他的。可刘芸就有些相对吃力了,只是她早就习惯了忍受,硬是咬咬牙撑着。   才走了几步,张虎似乎意识到什么,突然停了下来。将背上的包袱置于身前,对一旁的刘芸说道:“来,爬上来,我背你,这路不好走。”   “嗯,嗯,嗯。。。。。”一听这话儿,刘芸赶忙摇摆着双手,晃着脑袋,想要拒绝。她怎么好意思还让他背呢,要不是受她拖累,他一个人早就走了。   张虎却不再给刘芸拒绝的机会,说道:“不用担心,我背着你,还可以快点儿。来,快点儿上来,别耽搁时间了,我们今天得快点儿翻过这座山头,不然,我们就得在这山上过夜了。”   说着,张虎便弯下了自己的熊腰,使自己的高度刚好可以让刘芸爬上来。刘芸见无法拒绝,踌躇着便慢慢爬上了张虎的虎背上。   大腿上感受着宽厚粗糙大掌传来的温度,烧红了刘芸蜡黄的脸颊。似乎是不好意思怕看到张虎的脖颈,刘芸害羞的地下了头。然而,深埋在张虎结实的后背上,那充满男子的阳刚浑厚之气却更是让刘芸燥得慌。虽是这样,刘芸却是舍不得放开,努力汲取着张虎的气息,莫名地让她感到安心。   说到底,刘芸也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女。她虽是受到过太多的生活苦难,而这些苦难压得她对未来充满了无望,压得她提前迅速的成长起来。可她仍然也只是一个少女,埋在内心深处地角落里却是珍藏着一份对爱的渴望。   背着刘芸的张虎却是不知道刘芸的春心萌动,男人在这方面到底是神经粗了些。他只是这样想着,不论以后怎样,他们两人终究是要相处很长一段时间的。像现在这样。两人相处可不行啊,他们彼此之间都太过陌生了,连最基本的交流都没有。就像刚才,要不是他仔细注意到了刘芸身上的划伤,还有她走路的姿势不对,估计她会一直强撑着走下去,要是这样,这腿说不定以后就废了。   想了想,张虎便开始找着话题和刘芸聊了起来。   “刘芸,我以后就叫你芸子吧,不然太生分了。你知道我名字吗?我叫张虎,你心里叫我虎哥就行了。”   “芸子,这一路上也比够无聊的。我给你说说我的情况和咱们以后的打算。这,你要是觉得行的话,就哼一声,要是不行的话哼两声,行吗?”   “嗯.。。。。。。”   “我打听过了,等我们翻过了这座山头,就可以走官道了,到时候路就会好走很多。嗯,到时候我雇辆马车。顺便去临近的县上看看,我这包袱里大都是些书,这衣服和吃食看来得多备着些。对了,芸子,你知道我们最后要去哪儿嘛?”   “嗯,嗯。。。。。。”   “看我,我早就应该不这事儿给你说清的。你知道日本鬼子吗?”   “嗯”,她怎么会不知道,就是因为那些小日本,她们一家人才会背景离乡,她爹娘才会死去。也不至于后来。。。。。。   “我们得离开这儿,离开这片已经被鬼子占领的地盘。我仔细想过了,我们去上海,那里有租界,有洋人保护,炮火是打不到那儿的。”或许是被张虎的话勾起了过去痛苦的回忆,这次,刘芸闷闷地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张虎也不介意,自顾自地说道:“说来也是可笑,偌大的中国,我们老百姓竟然是找不到一片可以安心落脚之地。只能靠洋人的庇护才能放心。。。。。。”   “芸子,等以后我们对对手势,相互熟悉熟悉下手语,这样也方便交流。”   “嗯。。。。。”   也不知是两世里张虎的心寂寞了太久,还是上了年级的老头总是爱唠叨什么的,一向不多话的张虎这会儿,却是打开了话匣子般,越说越多。   时间就在张虎这说话的这空档中过去了,等到张虎背着刘芸走下山的时候,天也幸好没黑。趁着还有时间,张虎索性雇了辆马车,来到了附近的县城。   县城里,张虎找了家价位合理,环境倒也是干净的客栈,带着刘芸在这儿先是落了脚。走了一天的路,张虎刘芸两人都累了。   本来刘芸是不想住客栈的,她觉得太烧钱了,随便找个破庙什么的将就一下就可以了。刘芸不知道张虎身上有多少银钱,可是她知道他们要去很远的地方,张虎除了书和几件衣服什么都没带。这以后什么东西都得花钱,他的钱再多可也禁不住这么花啊。   可是,她比划了好久,而虎哥(羞涩。。。。。。),他似乎知道,却还是依旧领着她去了客栈。在客栈租房时,两人似乎又出了矛盾。张虎本来打算租两间厢房的,可刘芸嫌贵却执意要一间。她到没想那么多,只是想着,租一间就可以了,她睡地下,这样可以剩下不少银钱。   这次倒是张虎退了一步,两人只租了一间。却不知,在外人看来,这情景就是小两口在吵架闹别扭什么的。   这店小二也是机灵的,上好了饭菜后,就马上出去了,临了还好心的给小两口关上房门,让小两口说说悄悄话。   晚上睡觉时,两人又出现了一个不是问题的问题。这谁睡地上,谁睡床上,又让两人争执了一番。最终还是刘芸抵不过张虎,女的睡床上,张虎这身强体壮的睡地上。   晚上,临睡前刘芸想到,按理,在她的意识里,一般男人了做了决定,就没有女人插嘴的余地。更何况,两人的关系还没明确到那一步。可是,她却。。。。。。想到自己三番五次俨然是个女主人的样子,就羞恼得不能自已。   翌日清晨,街道上,叫卖声,吆喝声三三两两,此起彼伏,寂静的清晨里,渐渐变得嘈杂热闹了起来。张虎和刘芸也早早地起了床。张虎是练武习惯了早起,而刘芸则是被张德顺老娘奴役惯了。   打开窗门,看着这个时代特有的街道风景,张虎觉得也是种不错的享受。当然,若是没有那几个在街上大摇大摆、颐指气使的所谓的“皇军”就好了。皱了皱眉,大概觉得有些大煞风景,张虎便关上了窗户。   “怎么不多睡会儿,是不是我吵到你了?”张虎对刘芸说道。刘芸摆了摆手,怎么会,她这已经算是起得晚的了。她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么长的觉了,刘芸在心里说道。张虎似乎也意识到什么,也不想去揭刘芸的伤疤,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复而,张虎又看到刘芸手里拿着针线还有一件衣裳。   “你,这是。。。。。。”视线落到衣服上,那是他的衣服,也不知她昨天什么时候洗的,现在已经是干干净净的了。只是干净是干净,可因为昨天翻山的时候划了好几道口子,刚好被刘芸看到了。大概是劳累惯了,她总觉得闲着难受,于是便找小二要了针线想缝补一下。   被张虎看得脸红的刘芸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偏偏这时,床上大大咧咧的放着张虎的内衣裤来着。刘芸更是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就连一向表情不丰富的张虎也是耳朵烧红。      第17章 关于擂台和银子      小贩们叫嚷的街道上,一体格健壮皮肤黑的平凡男子带着个瘦弱的女子闲逛着。这两人正是张虎和刘芸。两人一边挑挑拣拣地买着上路的东西,一边打听着这去上海的路怎么走。   之所以挑挑拣拣嘛,说到这,张虎也只能看着自己怀里这些不能吃穿的小玩意儿无奈地摸了摸鼻子。要不是刘芸见机不对,拉住了张虎,估计他们连住客栈的钱都得花完。说起来,这也怪不得张虎,上次去集市,张虎一是手里没钱而是急着卖药换钱,哪有时间看这些小玩意儿。这次张虎趁着有些时间就想带着刘芸好好看看这个时代的手工工艺品。这不,一时猎奇心强,像那些泥人啊什么的买得多了。偏偏张虎又是个大手大脚从不还价的主儿。   等到要买衣物粮食时,张虎更是要把钱花光了才舒坦似的。最后,还是刘芸看不下去了,才制止住张虎。买东西哪儿能像他这样啊,一看就是不会过日子的主。可偏偏这样的他,让刘芸觉得那么真实得可爱。于是,就出现了这样一幅画面,刘芸在一边比划着手势,张虎看着刘芸的手势,和摊主们讨价还价着。   “哟,这两小夫妻感情真好”两人抱着东西走后,是所有摊主们的心里所想。   回到客栈,刘芸开始收拾着买的杂七杂八的东西,而张虎摸摸怀里仅剩的七八两琐碎银子,讪讪地吸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了五两碎银交给了刘芸。面对刘芸疑惑的眼神和摇摆的双手,张虎厚脸皮地说道:“我一个大老爷们,花钱大手大脚的,这银钱还是你收着,我这儿还有些,够花就行了。”   半晌,两人吃过了午饭,又开始各自忙活起来。刘芸负责吃食衣物方面的内部,而张虎则张罗着上路的事宜。两人似乎都没注意到这无言的默契,好似像真正的平常夫妻一般,男主外,女主内。   刘芸这边进行的很是顺利,幸而掌柜的人不错。刘芸便借着客栈里后院的厨房忙活了起来,将买来的面粉倒入盆中,加水,和面,刘芸越干越是起劲,动作也越是利落。这一个个的面团里似乎充满了对未来的期望。也不知何时,早已死去的心却是重新燃起,对未来也不再那么绝望。   而张虎那边进行的也比较不错,他很幸运地找到了一个要去南方的商队。之所以跟着商队走也是有原因的。张虎向人打听过,这一般人要远行的话,一般都是走官道的。正逢乱世,各地强盗匪徒遍生,山林野路什么的很不安全。走官道的话相对来说安全得多,毕竟是有官兵守在关卡处。只是这官道上的关卡得打点一番,这却也是费银钱的事儿。   而跟着大型的商队走,却是个不错的选择。大型的商队一般都是在官家方面上下打点儿好了的。队里加几个十几二十来个人这银钱方面还是不会怎么为难的。一般来说,能蹭着和商队走的多少都和商队里的人有些关系。   要说这张虎的运气也是不错的,瞧好就碰到了这个商队招人。这个商队是好几个大商户组建起来的,人力物力财力自是不必说。一般来说,上了路的商队是很少招人的,偏偏这次情况有些特殊。   这个商队也是个大型商队,可惜半路上出现了意外,在来到这个县落脚之前,在路上受到了马贼的袭击,商队里聘请的护卫有好些个都受了不小的伤,这其中可是有好几个高手,他们很难有再战之力。   虽说这官道上盗匪们较少,但也不是没有。这些盗匪的背后很多个都是有官家背影的,截了你的货,就算是要了你的命,这都算是你自个找的,还不能报官。当然,这些官道上的盗匪们却是比其他盗贼文雅得多。   之所以说是文雅,是因为这些匪徒们拦住商队后,先不是杀人也不是越货,而是先打声招呼,然后给出两条道,单人做过几场,商队们胜了,商队人货一个不少的放走。匪徒们胜了,货物全都留下,当然人还是会放走的,只是过后却是不能报官的。当然,报官了也没用,这官匪本就是一家。虽说是这样,但很多商队都还是会选择走官道的。毕竟钱没了可以再赚,可这命没了就啥都没了。   这个商队是由运来商铺组建的,这次的货物不仅量大,而且较于以往都要昂贵一些。商队里的护卫也是很不容易,就是因为这批货价值很大,他们这一路,遇到的匪徒很是不少。这也是拼死拼活地,才好不容易保住了这批货来到了这儿。   来商队报名处的人不少,毕竟以往能蹭上商队一起走的机会是很少的,除非是有关系。不仅如此,还有不少银钱可拿。这心动的人可不在少数。   也不得不说这次为了这批货,商队也是下了不少血本的。枪法高的,武力值高的佣金都是1五十两起,你本事越高,这银子给得就越多,上不封顶,而且是当场就付一半的佣金。当然这要求的条件也是相应地很高。   这枪法好不好倒是好判断,可这手脚上刀剑上的功夫不是耍的好看就行。于是,这商队的报名处就设了个擂台。坐擂台的是护卫队里的队长周汉然,四十多岁,看着倒不像个武夫,很是儒雅,手上功夫却很是了得。只要能在他手下走过三十招,就可加入这护卫队,佣金一百两。若是能在周队长手下走过五十招,则佣金可再加五十两,余下可以此类推。当然,若是能打败这擂主周汉然,佣金则会高达五百两。张虎站在擂台下,和围观的群众站在一起看着台上的打斗。   底下围观的人不在少数,可真正准备上台的人却很少。本来还有些个信心满满的人在看到那个叫周汉然的队长几招就解决了挑擂台的,大抵都是歇了心思。这练过的和没练过的,区别还是很大的,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刚刚上去的几个只能说是空有武力的莽夫,还算不上是个武者。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大抵是有根据的。几轮过后,一魁梧汉子便跳上了擂台。张虎一看,就知道这汉子大抵是个练家子。   可不要小看了这跳擂台的动作,先前几个人可都是踩着物体跳上去的。可这汉子却是直接徒步挑了上去。这简简单单的动作可是极为讲究的,这发力的角度,力量,还有着力点可都不是一般人能控制的。   张虎知道,这精彩的戏才真正开始。.      第18章 上擂台      这汉子一上擂台,原先皱眉摇头的周汉然却是眼睛一亮。“这位兄台,不知贵姓?”这周汉然也是一眼就看出了这汉子手上是有些本事的,明显态度上就要和先前几位上台的不同。   许是周汉然的态度不错,说话也是自有一番风度。大汉的语气倒也不像原先那么冲,“某家姓鲁,你叫我鲁兄弟就行了。不用兄台兄台的,我这听着觉得别扭。”   “好,爽快,鲁兄弟,请”周汉然打了个手势,对鲁姓大汉说道。   “那某家可就不客气了。”说罢,鲁姓大汉也没废话,直接双掌迎上周汉然。周汉然却是不慌不忙同样以双掌对上。说实话,张虎算不上是学武之人,但张虎曾在张老的那些古籍中翻过几本有关武学的书。当然,那些书籍对真正行家而言算不上是什么珍贵的典籍,只能算是武者入门的介绍而已。不过,到底也是让张虎对武术方面多了些了解。书上曾说说过学武的第一道门槛就是要先成为武者,而后随着功力的加深便会进入所谓的暗劲,之后便是褪去后天,步入先天。   张虎暗暗对比了下,发现武学上的暗劲却是对应了道家的引气入体,而先天之境和道家所述的出窍之境也是极为相似的。境界上是差不多,只是真要说起来,武学之术到底是差了一个层次。不说道家的各样神通,光说道家对*灵魂天地方面的探究却是远超于武学方面。   武学注重于*,而道家却是讲究天地人魂同修。因此同是一个层次的境界,武学者们所要花的时间远远超过道家修士,而越往后,武者的路就越不好走。这武学最高的成就无一不是先天。可这先天之上必有更高一条道,可是却是很少有武者能够走到这么远。   当然,武学也是自己的优势的。道家讲究道根资质悟性什么的,虽然武学上也讲,但事实上道家开始时的入门却是比武者要难得多。开始入道修行之前,必先是熟读道经并深知其道义的。而最为关键的要求还有道根一说,所谓的道根也就是玄幻小说里常写的灵根。这有灵根者却是万个人中才出一个。不像学武者,根骨上佳的却是百人之中可有三四。   而修道者其实有时往往比武者更受约束,修道者是借天地之力,悟大道规则,理所应当的更是受天地规则的制约。   当然,这些还不是张虎考虑的事情,他早就忘记这些武学和修道之间的异同,而是聚精会神地看着两人的打斗,看着两人的出招拆招,张虎的眼力却是不错的。   他看得出来,鲁姓大汉的掌法看似刚劲凶猛,却是暗合了一些阴阳变化。可倒底是功力比不上这周汉然。在周汉然手下走了五十几招后便被张汉然给打退了。   这场比斗却是让张虎真正见识到了周汉然的身上。看他和鲁姓大汉的对打留有余地,以及他身上散发的气息来看,似乎已经是达到了暗境,准确的来说应该是暗境中期的高手。不过那鲁姓大汉也委实不错,那套掌法也是奥妙无穷。一个刚触到暗境边缘的武者,能在暗境高手手中走过五十招,这是平常武者很难想象的。   因为周汉然手下留情的缘故,鲁姓大汉倒也输得不是很难看。商队这边倒也是爽快,当场就付了一半的佣金五十两。   张虎本想再看看的,可是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人上台。看来是真的不会有高手再上台了,想罢,张虎轻轻一跃,运气跳入台中。   “小兄弟,好俊的功夫。不知小兄弟贵姓?”周汉然一见张虎的动作,就知道张虎的功夫不弱。说着,眼神中也不禁流露出长者对晚辈的欣赏之意。   事实上,张虎的道家功夫因为诸多因素就在短短一个月内进入引气期,虽然境界上和周汉然差得不多。可论实战能力,到底张虎修炼的时间太短,和练了最起码有三四十年时间的周汉然还是有很大差距的。而张虎还没来得及学什么道家法术,手段也只用前段时间练得道家基础外功招式。   “前辈,过奖了。乡下人一个,哪有什么贵不贵的。既然如此,小辈我就不客气了。”周汉然也没再说什么,毕竟一看张虎的穿着打扮,就可以看出来他的确是个乡下人。而一边,张虎跨步手脚一起攻上,张虎的拳脚毫无章法,却是极为快速,打得让人眼花聊乱。让一向从容淡定的周汉然错愕得有些招架不住。   然而姜毕竟是老得辣,很快周汉然就发现了张虎的致命缺点。“咳,咳。。。。。。”张虎被   周汉然双掌击退了好几步。这就是暗境高手的实力吗?张虎暗暗想到。   “底盘不稳,基本功不扎实,没有实战经验,不懂应变,就这样还能在我手上撑得住五十招,已经很不错了。看得出来,你资质不错,只是你师傅怎么没好好教你这些?”周汉然一派长辈指点的样子,很难让人生气。   “前辈,我没师傅,是我自个儿翻书瞎琢磨的,从小就这样瞎练着,也算是练出了点东西出来。”张虎接着回答道。   “原来如此,原来,哎,真是可惜了,可惜了。以小兄弟的资质若是从小好好练气,有个师傅指导指导,这未来的成就不可估量啊!这着实可惜了。”张虎的回答,倒是引发了周浩然的爱才之心,可随即却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感叹了一番后,周浩然便让身边的人奉送上了五十两。张虎没客气,他本就是为了钱来的。于是,很是麻利的收起了五十两银子。   其实,若是让周浩然知道事实的真相,估计得吐血。张虎哪里真正练过,要说张虎真正练过,也就十几天的时间来着。而张虎打斗时,也是引气入体,再作用到身体的特定部位上,攻击力爆发力异于常人。再加上道家修炼讲究淬炼身体,张虎的五官也比一般人要敏锐。这才造就了张虎现在的实力。其实道家的气与武者修炼内功的气还是有差别的。这也是张虎能判断出周浩然的武功境界,而周浩然却看不出张虎的武功境界的主要原因。      第19章 抵达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是三月里了。树木抽出了新枝,官道上,张虎领着刘芸向前走着。此时,张虎和刘芸也是离开了商队。准确的说是商队已经安全地抵达到了目的地苏州。张虎等人也算是圆满地完成了任务。商队的人也是爽快,当场就结清了余下的佣金。和商队的人到了别后,张虎便带着刘芸前往上海。苏州离上海很近,张虎和刘芸当天就来到了目的地。   “整整六个月了,终于要到了!”望着眼前这座城市,张虎松了口气。这一路走来也着实不容易,他到底是低估了这世道的艰辛。随着张虎的话音落下,刘芸整个人也透露出淡淡的欣喜。她是个女人,求得不过是一份安稳,这一路打打杀杀的,着实让她吓得半死。望着旁边男人宽厚的肩膀,刘芸觉得幸好有他陪着,不然她还真是撑不下去。   六个月前,张虎带着刘芸跟随着商队上了路。其实这商队的实力本身不错,又舍得花大价钱请了不少好汉。除了真正胆大且实力很是不错的匪徒,一般的匪盗们是不敢打这商队主意的。   刚开始,一切倒也顺利,这商队对张虎一行人态度也是不错,连带着倒是让刘芸有些受宠若惊。随着天渐渐冷了起来,这路也变得不好走了,更糟糕的是已经有连续好几拨实力不错的匪徒袭击了上来。周汉然带着张虎等人,再加上一些打枪的好手,好不容易拼尽了全力才死死地撑了下来。可偏偏,这战火又爆发了,官道上的路很多都被炮火炸的面目全非。   路不好走也就罢了,偏偏这天气也是跟着雪上加霜。这一年的冬天较似以往来得早了几个月,也较于以往更是寒冷,这一下打得人措手不及。商队虽然是有些补给,可这御寒的衣物却是没有准备多少。这路上冻死的人却是不在少数。张虎还好,体内也算是真气护体,可刘芸就不行了。   可是看着刘芸冻得瑟瑟发抖,张虎心里委实是不好受。于是,他总是会在商队休息的时候跑进林子里,打些野物,处理了下,攒了些皮毛给她御寒。   想到这些,刘芸的脸确是慢慢的烧了起来。脑海里都是这一路上他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他手臂上的刀疤是为了救她而被土匪给伤的。他还会做饭给她吃,甚至卖命连挣得的银钱都给了自己。他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好?想到这些种种,刘芸的内心却是欣喜大于疑惑。   上海是个繁荣的大都市,即使是民国时期,也有着不逊于后世里大城市的繁荣程度。它当之无愧为唯一一座可以和首都相提并论的城市。已是傍晚时分,街上却仍是熙熙攘攘,大上海的夜生活却刚刚开始。   刘芸也是被眼前这车水马龙的情景给震惊了,那能发出五颜六色光芒的东西,那从身边擦过的可以拉人的怪物,一直都只会埋头干活的从山里出来的刘芸从来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些奇妙的东西。这一切对刘芸来说即是新奇又是陌生,有些畏惧的刘芸更是紧紧地抓住了张虎的衣角。   置身于这样类似于现代化的城市中,张虎有种仿佛回到了现代的错觉。感慨了一番后,张虎看着缩在自己身旁的刘芸,不期然地突然笑了笑,说道:“芸子,怎么这么胆小,这些其实一点都不可怕,你看那是电灯,是用来照明的,是不是很亮?以后,我们得在这儿生活一段时间了,估计得很长时间啊。”   此时的两人一身乡下打扮,人群中倒也显得有些扎眼。尤其是刘芸胆小东张西望的样子,十足是乡下土包子第一次进城来的。过往的行人有的漠视,有的藐视,有的厌恶,也有的纯属好奇。不说刘芸张虎也有些很不习惯,即使他比常人有着多年的人生阅历,他仍是不太喜欢站在人群的目光中,他已经习惯了安安静静做自己的事。或许,这大概就是他和主角张德顺的区别。   此时的张虎突然想到了小说中的一幕场景,张德顺站在上海市人潮最为繁华的大街上大声宣扬着他的信仰,他的坚持,他的理想。面对众人讽刺的目光,他无视而坦然。张虎却是知道自己像他这样的年龄时是决计做不到他那样的。   刘芸拉了拉张虎的衣角,有些不好意思地比划了一下。张虎看着拉着他衣角的刘芸,微愣了下,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饿了。   张虎微笑了下,突然拉住了刘芸的手,背着大包袱带着她向一家面馆走去。粗糙温厚的大掌包裹着她的双手,暖洋洋的,刘芸的心里早已是七上八下了。   这是法租界一家出租的小屋里,刘芸向着张虎不停地比划着,张虎知道她的意思。她是在说租的房子太贵了,她听人说外面一些平民居住的地方房租要比这便宜好多。他们虽然钱还剩不少,但也经不住这样花,要省着点儿。   看着眼前健康充满少女活力的刘芸,张虎有些感慨。这六个月来,两人的关系却是突飞猛进不少。从一开始的畏惧胆怯,到如今可以自然的拉着他的胳膊和他商量着生活的琐碎,从一开始,六个月生活的磨合,他们的观念虽仍有一定的差距,但他们已经开始学会互相理解尊重对方。他们仿若是相处已久的夫妻,相知相濡。   六个月的时间能改变很多东西,刘芸也从一个瘦干的黄毛丫头开始慢慢蜕变。这一路上,日子虽是苦累,但却是不会饿着的。再加上张虎一手打猎的好本事,刘芸的伙食可想而知。   而张虎也是担心刘芸瘦弱的身体,于是,每日都会在刘芸的汤碗里放上半颗十几年份的人参丸。在这双重作用下,刘芸的皮肤变得皙白起来,也不再那么蜡黄,身体也渐渐丰盈起来,不再那么干瘦,头发也乌黑起来,也不像原先那么干燥。   刘芸的五官亦如她的性格,温温和和,端端正正的。随着滋润,身上脸上的变化让刘芸也成为一个清秀的姑娘了。对此,刘芸很是开心,她一直是有些自卑的,总觉得自己长得不好看,不配和他站在一起。而张虎看着刘芸的身子渐渐补回来,也很是高兴。心里有种难以言说的自豪感。   “芸子,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放心,这事儿我自有打算。这世道太乱,住在外面我不放心,这里咱们先住着,等咱们凑足了钱,就在这儿买房子然后住下。钱的事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   说着,张虎看着眼前不断比划挥动的肉手,忍不住抓在了自己手心里,捏了捏,说道:“嗯,看来是长了不少肉,手感不错。”      第20章 大时代下的选择      张虎和刘芸租的房子不大,一室一厅五十平方米,收拾起来不费什么劲,只一天的时间,家具灶台什么的也都弄好了。天已经黑了,忙活了一天的两人也有些累了。像以前一样,刘芸一个人睡在唯一的一张床上,而张虎则在地上打地铺。   六个月同室而眠,两人的相处也不像开始那样尴尬。刘芸从开始的不好意思、愧疚、别扭到现如今已经渐渐的习惯了。而张虎又何尝不是如此,只是他对刘芸的情感一开始就是复杂的。前世今生环境在变,人也在变,刘芸到底是和以前不同。只是对张虎来说,他依旧是刘芸,他也开始渐渐开始习惯了这个不一样的刘芸。   第二天一早,张虎像往常一样早早地起了床,在客厅里打坐修行。刘芸也习惯了早起,这时候的她已经在厨房里开始忙活着早餐。而对于张虎的行为,刘芸早已习惯。这一路上,她跟随着商队走了大半年,也算是有些见识。私下里以为张虎是在练武,也就不敢打扰,因此,她干活起来也就慢了些,声音也轻了些。   随着六个月慢慢的磨合,两人也算是越来越有默契了。等张虎从修炼中醒过来时,刘芸刚好做完早饭。收功后,张虎坐在客厅的椅子上深深地呼了口气。跟着商队一路走来,这六个月的时间还是有不少收获的。除了那一百辆的佣金,最为受益的就是他所修炼的已经易筋锻骨法了。这部功法本就是速成功法,六个月的实战,足够使张虎练到易筋锻骨法的大成境界。说起易筋锻骨法,其实可以算得上是一部上乘的武功秘籍,但也只能说在招式和表象上相同,其质上还是有所区别的。易筋锻骨法的内力所用的是道家修炼的气,而不是武者修炼的自身内力。   只是有得必有失,六个月来,张虎白天的时间都在赶路,只有晚上一点时间来修炼吐纳之术,他还无法真正做到随心随时随地地修炼吐纳之术,也因此他的境界一直止步于引气期初期。而易筋锻骨法却是依托于道家修炼境界而存在,张虎的易筋锻骨法停滞于大成无法进阶与圆满也是因为他的道行境界太低了。   张虎隐隐约约地也察觉到了这点儿,便觉得自己应该先好好修炼道家的吐纳之术,毕竟这是他实力来源的根本。   “嗯,嗯”刘芸的微哼声唤起了沉思中的张虎,他看了看刘芸的双手比划着,很快便明白地点了点头。他知道刘芸的意思是让他快吃,不要等饭菜都凉了。   两人围着破旧的小桌,在这狭窄的小租房内吃着早饭,静谧的氛围却让刘芸感到一种家的安心与温馨。正吃着的张虎很是自然地夹起了几块肉放进了刘芸的碗里,说道:“怎么又不吃肉了,你放心,这肉我们一路上还是剩了不少的。还记得好像我那次打得獐子吗?你给做了腊肉,还剩不少,在我那大包袱放着,待会儿,你给收拾收拾,来,再加块儿肉,看你瘦的。”   或许是最初的映像太过深刻,张虎总觉得刘芸太过瘦了,他总是喜欢在刘芸的碗里加肉,久而久之,也就养成了习惯。听了张虎的话,刘芸很是顺从地点了点头,这本来就是她应该做的。这段时间的相处,刘芸对张虎也有些了解。这个男人,虽然看起来冷冷淡淡的,但其实还是很关心人的。而且甚至有时候刘芸觉得,他有时候正经严肃得可爱。   明明和自己年龄差不多大,虽然黑了点,但脸还是很稚嫩的。偏偏总是爱一本正经的用着严肃的长辈式语气说话,可说的内容却总是让她羞得脸红不已。   现如今的刘芸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张虎,从最开始的胆怯脸红到现在也只是微微别扭了一下,便大大方方的吃着他给她夹的肉块。甚至现在,她已经有勇气学着张虎的样子也给他夹了块肉。然后脸红着打着手语对张虎说道:“你也吃,干那么多重活,很累的,你要多吃点儿。”   张虎微愣了一下,嘴角不自然地微微翘起,半晌,他对刘芸说道:“对了,芸子,你这儿还有多少大洋,我这儿付了一年的房租卖了些家具和米菜什么的剩下的就不多了,大概还有二三十块的样子,你这儿还有多少,我好有个准数。”   早在进入上海之前,张虎就去了银行把手里的银子换成了大洋。大城市里不像是县里,流通的货币是铜板银子什么的,而是银元和纸币。纸币这东西,在乱世里张虎却是不怎么信任的,政府一个政策下来,这纸币也就是白纸一张。可这银元就不一样了,到底还是银子造的,贬值也不会贬到哪儿。于是张虎便将身上的银子全部兑换了银元,大概三百来块的样子。   这租界里的房子也着实不便宜,就张虎刘芸所住的这件间小屋一年的房租就要三十块大洋,这价钱要是到租界外面足可以租间独立的小院了。再加上张虎买的些家具,这零零总总的张虎手里的一百多块大洋所剩就不多了。   刘芸听了这话,便向张虎打起了手语,道:“我这儿钱没怎么动,还剩下不少,一百来块左右,你是不是钱不够,要不要我拿些给你?”   “不用了,你这钱你还是留着,你还得买菜什么的,就当作咱们的生活费吧,估计还能撑段时间。我今天去外面转转,看看有什么赚钱的营生。你是要和我一起去街上,还是呆在家里?”张虎对刘芸说道。   又听到张虎说到家这一个字,刘芸按耐住心里的雀跃,比划道:“我今天还是呆在“家”里吧。”微顿了下,刘芸继续说道:“家里还有好多东西要收拾收拾,还得打扫一下。”   “嗯,这样也行。”张虎点了点头说道。   ******************************************************   走在繁忙的街道上,看着眼前的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过往行人,张虎心中一番感慨。这真是文化视觉上的冲击。这个时代里,最鲜明的文化特色,中西方文化的对撞和融合在这座城市有了最鲜明的体现。有穿着旗袍和长衫的女人男人,也有穿着洋装裙子和西服的女人男人。   竖立的青瓦房的背景下却是一座西方的教堂,酒楼的不远处就有着一间咖啡厅。水泥铺就的街道上有马车走过,也有汽车开过。   一路走来,感受着这个时代的气息,一切,都让张虎充满了好奇。新鲜感过后,张虎也没忘记自己上街的目的。花了一个铜板,从卖报的小孩手中拿到了份报纸,靠在个柱子上,张虎静静地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张虎的眉头就越皱越紧。看来有些事情他还是漏算了,以他现在的情况并不适合长时间的工作。他不想因为挣钱的事儿而耽误了修炼,而且替人工作就得受人管制,一向自由惯了的他肯定是习惯不了。   正想着,一群学生,穿着这个时代特有的学生装,涌上了街道。他们举着横条,他们喊着为国为民的口号,在街上游行示威。   “惩处汉奸,还我国土,”   “外争主权,内除国贼”   “抵制日货,誓死力争”   一声声激荡人心的口号平地而起,许多人心中都起了一丝涟漪。少数几个热血的爱国志士直接就加入了游行的队伍。小贩们也纷纷收起了摊子为游行的队伍让路。游行的队伍一路向租界的驻军领事公馆前进。   好奇心的驱使下,张虎也跟着游行的队伍来到了一所华丽庄严的公馆前。喊声越来越激昂,越来越振奋人心,然而却仍是抵不过几十个宪兵的枪声。   混乱的人群中,张虎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场景。鲜血在空气中弥漫,连续的枪声下,一个又一个鲜活的倒下。视力不同常人的张虎清楚看到窗内中年男子嘴角上的轻蔑,眼神里的不以为意。   这一切,都给张虎带来了极大的震撼。他不是没看过死人,也不是没杀过人。加入商队后,张虎也是杀过几个不长眼的匪徒的。对这个战乱的时代,他一直以为自己适应得很快。可是直到现在他才真正意识到这个时代的残酷。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甚至连机关枪都摆了出来。人群中一批又一批的倒下,这样的火力却是用来屠杀手无寸铁的百姓和学生。他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在这个时代旁观下去,可是却忘了自己前世今生都是一个中国人,一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   或许,这样的大时代下,他应该做点什么,为了脚下的这块土地做点什么。      第21章 大时代下的选择      张虎是被拥挤的人群给挤出来的,他原就是站在了人群的最外围,倒也没受什么外伤。这一切发生得太快,还没等他晃过神来,这一场绞杀式的屠戮很快就结束了。   地上的尸体早就不知被扔到哪里去了,鲜血染红的道路也很快就被冲刷干净,租界的领事公馆依旧是那样庄严而华丽,内里却不知埋藏了多少鲜血。   张虎不明白,在他的记忆里,像这样的学生游行示威,怎么会没有媒体报道,而那些人又怎么能这样明目张胆的草菅人命。难道他不在乎外界的名声吗,历史上的政客们哪一个不在乎自己名声的。前。世里同样的背景下也不是没有学生游行示威这样的事,然而却远远不及眼前的惨烈   这其中肯定是有许多不为人知的□,可这些却并不是他这个小人物可以知道的。看着一个个无辜的人死在自己的眼前,即使是冷漠惯了的张虎心里也是有触动的。后世的人都说这个时代的人大多麻木,张虎也以为如此,可如今身临其境的张虎,却是真正体会到那份心中深深的无奈,对这个社会的无奈。他们太过渺小,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无辜惨死的学生和百姓,张虎心里不是没有想法,可是他没有这个实力,他的功法还没有练到可以抗几十只枪支的境界。无奈,如同这世上所有麻木的人一样,麻木,渺小的人在这个时代里想要生存只能麻木下去。   实力,他要提升实力,为这个时代做点什么,也为自己做一些什么,才对得起自己是一个中国人,才不枉他曾见证过这个时代。   亲眼见证了这一场惨剧,张虎也没有再继续逛下去的兴致,便早早地往回走。   因为受到刺激,张虎回到小租房后,和刘芸打了声招呼便匆匆进了房开始修炼了起来。晚饭,微弱的灯光下,张虎和刘芸静静地吃着晚饭。   “芸子,我们认识大概快大半年了吧。”   望着刘芸疑惑的眼神,张虎继续说道:“大半年了,芸子,和你在一起我觉得很好,你,是个好姑娘,本来我想等我攒个了足够的买房的钱,就把我们的关系确定下来。可是。。。。。。”   听到张虎前面的话语,刘芸先是愣了,然后便是脸上的温度蹭蹭地往上涨。这一次,烧得满脸通红的刘芸心里是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终于要确定下来吗?这一路他们走来,虽然在外人看来,他们早就是夫妻了,可是刘芸知道,他们还不是。他对她是真的很好,可是两人的关系总是不明不白的,他们睡在一个屋子里,却不是同床。现在,终于定下来了,她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她终于也有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了。   但张虎随之而来的“可是”却是让刘芸整个身体都绷得老紧。接着,她耳边便传来了张虎的话语。   “芸子,我本以为我的将来便是和你找个安全没有战乱的地方落脚,然后,我们一起组建我们自己的家。可是,芸子,我,我想我总要做些什么才不枉来到这世道,才不枉我曾遇到的机缘和这一身功夫。可如果我这样做,我们以后的日子可能不会安宁,甚至会付出生命的代价。你。。。。。。”   听到这儿,知道张虎不是不想和自己在一起,刘芸却是松了一口气。她没有在继续听张虎说下去,而是直接用手止住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不停地摇着自己的头,她十分慎重地一个手势一个手势比划着,“和你在一起,我,我也觉得很好,死,我不怕的,我什么苦都能吃,我不介意的。我。。。。。”刘芸的见识不多,可她知道这世上,她真正能依靠的也只有眼前这个男人,除了眼前这个男人,再也没有人会对她那么好了。死,又怎么样,她真的不怕,能和他在一起,天塌下来,她也不怕。   “傻姑娘,你。。。。。。”看着刘芸眼神里的坚定和执着,张虎深深叹了口气,道:“你放心,我会很小心地,很谨慎地,在有强大的实力之后,再行动。我会尽力地将暴露的危险降到最低。相信我,我一定会。。。。。。”   说实话,张虎对刘芸的感情依旧是很复杂,只是他的心到底是肉做的,如果说完全不爱,那是假的,可若说是深爱,对张虎这样的人来说却是太过奢侈。可若真让他将刘芸交给别人,他怎么都不会放心。他坚信他或许不是这世上最爱她的人,却一定是唯一一个对她最好的人。   这一晚,两人商谈过后,两人的关系也变得越来越融洽。   往后的几天日子里,张虎没有再出过门,除了拉撒睡外,张虎所有的时间都放在了修炼上。而刘芸仍旧像以前一样整天做着家务,给张虎张罗着吃食。只是,两人的相处模式却是慢慢地有了变化。   刘芸不再像以前一样,张虎问一句,她就答一句,很少主动发表自己的看法。现在的刘芸很多事情仍旧是以张虎的决定为主,但她却是会说出自己的看法,让张虎来分析。她已经渐渐地习惯将自己摆放在女主人的位置,来筹划考虑着这个家的未来。而张虎开始试着跟刘芸说些自己的事情,试着将她摆放在自己妻子的位置上,将自己摆放在丈夫和一家之主的位置上。   而最为明显的改变,就是睡觉。一直以来两人关系都没确定下来,张虎一直打着地铺,而刘芸则睡在床上。对此,刘芸心里一直过不去。因此,在两人关系确定下来之后,刘芸是鼓起了吃奶的劲比划了要说的意思,便羞得跑走了。   好在是张虎的皮厚,他也没磨蹭,待刘芸上了床后,他也跟着爬上了床。当然,也别瞎想,张虎到底不是一个真正的十几岁的年轻小伙,自制力还是有的。张虎实质上是个传统的人,在没有买到房子,拜过堂前,他是不会跨越雷池一步的。他开始习惯睡觉的时候搂着刘芸在怀里,似乎这样可以微暖着他空洞冷漠孤单的心。而刘芸也开始习惯躺在张虎的怀里入睡,好似那宽厚硬邦邦的胸膛可以为她撑起一片温暖的天。   这样的日子过得很快,大概已经一个星期了。随着张虎坚持不懈的努力,他的引气期已经隐隐有了进阶中期的迹象,只是,张虎虽是沉稳,但七天七夜不眠不休地修炼当中,张虎也觉得开始烦躁了。这一天,张虎没有再像以前一样一刻不停地修炼,而是上了街,他准备为接下来的事打探些消息,做些准备。      第22章 惩恶      “卖报了,卖报了,卖报了,特大新闻,来看一看啊,上海市魏督办魏某某昨晚在府邸刺杀身亡。特大新闻啊,快来看看啊。”浦江区的码头附近,报童清脆响亮的卖报声响起。   同样的卖报声在上海各地响起,各大报纸上的头条也纷纷刊登着这则消息。平民百姓们或许早已麻木,不以为然。然而,稍微有见识的人便知道这则消息带来的影响。为此,很多人是心里拍手称快。   一座茶馆的私人包厢里,“子达兄,你可看了今天的报纸。”一个穿着长衫的中年人拿着茶杯徐徐说道。这中年人身骨看着有些瘦弱,五官俊秀,带着副眼镜,极是儒雅,俨然一个学者。   “少璋兄可是要说昨晚魏贼被杀之事偶,我今日来要说的就是这事儿。”对面一个年龄相仿的人同是捧着茶,慢悠悠地把话题挑了开来说道。   “呕,看起来,立达兄和我是所为一事啊。不知立达兄对此可有什么看法。”   “看法,哼,魏贼是死有余辜,魏贼作恶多端,老天都看不过眼。”   “哈,哈,少璋兄,还是这样性情啊,不过骂得对,骂得痛快,惨死在魏贼小人手下的无辜百姓也算是有了说法了。”   “是啊,不知道是哪个革命志士,还是哪个游侠,亦或是仇家下得手。”   “不过,那刺杀之人本事胆量着实是高啊,那魏老贼生性狡猾,为人阴险毒辣,偏偏又很惜命得很,这魏公馆哪晚不是亲兵们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啊。”   “这谁说不是啊,这刺杀之人悄无声息的杀了魏贼之后,竟还能在不惊动卫兵的情况下全身而退。怎么说,这刺杀之人是有真本事的,乃豪侠是也。”   “来,来,今天我们为国家祛了一大害虫,以茶代酒,庆祝一番”   “好,干”,   “干了”。   类似的场景发生在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当然是比较避人耳目的地方。高层人士们也有着各自的思量,上海商会的会长望着窗外,小声说道:“这地界怕是又要变天了啊”,顿了顿,却又抑制住内心地激动,有些颤抖地说道:“痛快,死得好,死得好啊,魏贼死不足惜,该杀,该杀。”   正如商会的会长所说,一个举足轻重的高层死亡,必定会带来不小的时局震荡。只是这些,引导爆发的张虎,却是无从可知的。他正陪着刘芸在租界外的贫民街上买菜来着。   这座城市的经济发达,可位列世界前茅,然而城市的发展也必定会滋生许多罪恶。乱世里法律成了明面上的一纸空文,真正决定生死的是手上的枪这就更加扩大了城市罪恶的滋生。张虎和刘芸所在的地界是法租界,这里的治安相对于其他地界其实还是要好上很多。这也是为什么这里的房价要比外面的要高得多。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在住在租界。这所城市经济发达,然而贫富差距却是极为严重,所有的资本几乎都垄断在少数人手中。外来的难民,没钱的居民们大都住在了城市的外围。矮小的房屋排排竖起,这是贫民们的居住地,构成了这个时代特色的贫民街区。   相对于租界来说,这里的治安却要差得很多。贫穷滋养了罪恶,斗殴的,抢劫的,偷钱的,甚至连杀人放火□之类的也不是没有放生过。   贫民街其实和租借相隔的不过是一道门,这道门便是阻隔贫穷与富贵、地狱与天堂的西华大门。感谢那丰厚的一百两的佣金吧,价值三百块大洋的银子,使张虎和刘芸一跃从贫下阶级跳到了中层阶级。一个中和下的一字之差,生活却是天差地别。当然,也有不少的家身和张虎差不多的无房人士,为了省钱而租住在贫民街区中。   张虎跟着刘芸第一次来这条街上买菜,第一映像便是脏、乱、差。刘芸也没想到这所谓的贫民街会这么乱。她以前的日子虽是很苦,但到底是在乡下,婆婆再厉害,也只是一个爱占便宜的色厉内荏的农村老妇,哪敢做什么杀人放火的事啊。   可眼前的情景,路中央躺着个死人,腹部的肠子都被拉了出来。而站在一旁满肚肥肠的猥琐胖子则嫌弃的在尸体上吐了口唾液,后面还跟着几个点头哈腰的打手。然后嚣张地对后面的人说道:“把这人的尸体给老子拉出去多了喂狗,和老子作对,也不看看,我雷老虎是你们这些小瘪三能惹的吗?听着,凡是在这儿摆摊的,明晚租子一律都给老子交齐了,没钱,没钱把儿子女儿给卖了,也得给老子弄出钱来,听见了吗?啊,啊。。。。。”   一番威吓,雷老虎便带着打手们嚣张地离开了。   看着习以为常麻木的众人,刘芸突然身子发软。她紧紧地抓住张虎的胳膊,害怕他会从眼前消失。她突然后悔,后悔不应该为了省钱而跑到这儿来买菜。同时也庆幸这次他是拉着张虎来的。不然,她一个女人,在这儿不定出什么事。   看刘芸这样,张虎便安抚道:“芸子,别怕,有我呢。多行不义必自毙,若为恶,总有一天会有报应的。”望着雷老虎远去的背影,张虎意味深长地在刘芸耳边小声说道。   租界里什么东西都贵,连一般的疏菜价格也不便宜。刘芸也是听别人说这边的菜便宜,才会走这么多路来这儿买菜的。而张虎之所以也来到这儿,是因为他不放心刘芸,所以才跟着一起来的。事实证明,他的决定没错,这里的治安太差了。   先不说之前的杀人事件,就说接下来的□事件,更是让刘芸发誓绝不再踏入这地界一步。   就在这街的小巷内,女子凄厉的呼救声隐隐传来,虽然这街上声音嘈杂,比较热闹,但还是能听到的。街道上嘈嘈杂杂,而仅一墙之隔的巷道另一处却是在上演着罪恶。可街上的人却是熟视无睹。   刘芸是听到了,心里矛盾的在挣扎着。听力远胜常人的张虎当然更是一字不落的听见了。想了想,张虎觉得大街上,虽然隔了一堵墙,但到底是不好出手。看来可以来试试昨晚一直修炼的成果。      第23章 惩恶与进阶      张虎从来都不是一个莽撞的人,昨晚他能潜入魏公馆府邸,并能全身而退,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为了昨晚的刺杀行动,他足足做了一个月的准备。   一个月前,张虎仍旧是停留在引气期的初阶,为了有更多的生存资本和实力,他逼迫着自己几乎每日每夜地修炼。有压力就会有动力,这话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在近一个月的疯狂修炼后,张虎的境界松动了,进入引气中阶水到渠成。   其实,道家所谓的引气期是一个长期积累的过程,只要肯下功夫,进阶还是很简单的。真正难的是怎样突破引气,进阶出窍期。引气与出窍可以算得上是修炼的一道小门槛,引气境界只能算是半步踏入道门,只能算道士,却不能称之为修士。只有进入出窍期,才算真正双脚踏入道家修炼大门,   而进入引气中阶,张虎倒也觉得没什么大的变化,只是进入体内的气要比以前多了些,体内的经脉似乎也拓宽了些,只是并不明显。五官上倒是比先强更加敏锐了些,先前张虎的听力视力等变得极佳,然而却是仍在合理的范围内,一些稍有些功力的武者的五官敏锐度也是比其不差的。而现在的张虎五官敏锐度却是远远高于常人,甚至可媲美一些步入先天的先天武者。   当然道家吐纳之术虽是奥妙无穷,有淬炼身体之功效,却远不会见效这么快,这么明显。事实上,之所以这样却是跟张虎修炼的易筋锻骨法有关。易筋锻骨法在淬体方面本身很有奇效,再配合道家的吐纳之术,淬炼的效果更是极佳。   除此之外,张虎的轻身功夫倒是精进了不少,易筋锻骨法的轻身功法其实主要还是运用道家真气来实现的。步入中阶的张虎在这方面的进步还是很大的。一跃翻墙,上屋顶什么的,只要运气得当,还是很容易做到的。   武修的路远比道修要难走得多,如果说之前,张虎是打不过周汉然这个武学上的暗劲高手,然而短短一个月后的潜心修炼,张虎却已经可以说得上是要远胜于周汉然了。据武学实力上的划分,周汉然可以称得上是二流高手,而张虎的实力却可称得上是一流。   有了不错实力的张虎心情却依旧是沉闷的。前世里,张虎年纪再大,阅历再多,也只是个遵纪守法的商人,今世里,他虽跟随着商队一路走来和不少人动过手,但真正杀的人却很少。不到万不得已,他很少会下死手。而那天那些惨死的人,那血腥的画面却总是在他脑海浮现。   对于那件惨事,张虎曾私下向人打听过。那时他才知道事情背后的始末。他才知道这座城市有一个姓魏的都督只手遮天。 私底很多人都在说着这姓魏的暴行,强抢民女,嗜杀成性,而张虎那天所看的站在窗里的人很可能便是姓魏的。当然,这些都是谣言和猜测。为了不滥杀无辜,张虎好几次偷偷潜入魏府公馆求证。   事实上,姓魏的所做之事他死一万次都不足够,昨晚,潜伏在屋顶的张虎是亲眼见到了姓魏的有多凶惨,拿活人当靶子,一个不高兴直接就一枪解决。他甚至看到了姓魏的秘密暗格,里面有他受贿强夺得钱财,也有他烧杀抢掠,甚至卖国的罪证。   这样的人不除,张虎就觉得对不起他学的一身本事。当夜,姓魏的就在睡梦中被杀,在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的情况下张虎全身而退。   临走时,张虎也将魏贼的钱财一扫而空,将他卖国的以及其他罪证直接就扔在了他的尸体上。至于媒体敢不敢报道这些,就不是他能做的了。   干完这些事后,潜回到小租房里的张虎心里却有种痛快之感,想想他到底是对自己的实力和位置有个正确的定位。这样的大时代下,想要独善其身何其艰难,国若破家何在,到底是他太过自私了。这个法律只是一纸空文的大时代,他能做的其实有很多。   彼时,张虎心里竟有种明悟一般的感觉。全身的细胞似乎隐隐在兴奋着,体内不知觉的运转着不元气。当即,张虎也不含糊,直接就坐在客厅开始修炼起来。   一个晚上的时间,长不长,对追求长生的修士来说不值一提,可这一晚对张虎来说却是经历了半个世纪一般,他沉迷在有所为和有所不为的困惑之中,沉迷在惩恶与扬善之中。他无疑是幸运的,这样的状况便是道家所谓的顿悟,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   也幸好,张虎本身的境界不高,也就一个晚上的时间。不然境界高点的顿悟哪个不是几年几十年的,甚至几百年的也不是没有。一个晚上,过去了,张虎收了功睁开了双眼,表情依旧是淡淡的,然而眼神里的喜悦却是无法掩盖的。   张虎这一次的收获无疑是巨大的,仅一晚上的时间,就一跃从引气期进入出窍期。出窍期啊,这之间的距离无疑是巨大的。有的资质不好或是机缘不佳的人几年甚至十几年都停在这个槛上无法进阶。而张虎仅一晚的时间就完成了这个跨度,不得不说张虎是幸运的。   已是出窍期的张虎心里是极为兴奋的,进入出窍期代表了实力不言而喻,同时更是代表了他真正步入道门可以学习那些让人眼花缭乱的功法术法以及神通什么的。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试试了。   这次刚好就碰上了。耳边清晰地传来□的调笑声,女子的哀求声,张虎没有再犹豫,而是小心翼翼地放出了神识。是的,神识,出窍期是成为修士的一道坎,其根本区别就在于神识。按理,张虎刚进入出窍,神识不稳也弱,此刻根本毫无作用。然而,张虎却不同于常人,他是穿越的,神识远远强于一般人。   这会儿,张虎的神识却是轻易地透过了那堵墙,探查情况。事情也正如张虎原先猜测的一样,大抵是几个不怀好意的男人要对一女子行不轨之事。随即,张虎便用神识裹起地上的石子狠狠地砸过去。这次他并没有手软,下得手还是很重的。   张虎内里是一个传统的大男子主义者,但这并不代表他不尊重女性。在他看来,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女子的清白和名声都是极其重要的。这些人的一时爽快很可能就是一个人甚至是一个家的毁灭。其实,当初他的潜意识又何尝不是想要和刘芸过一辈子的。不然,依他的性格怎么也不会和一个无名无份的女人同住一屋的。   另一堵墙内的角落处,   “谁,谁,出来,偷偷摸摸地,算什么好汉,给老子出来。”几个二流子似的正欲行凶的男子一个个被吓得不轻,色厉内荏地说道。   却是没有任何回应,周围一片寂静,宽敞的地界空无一人,可飞来的石子却是依旧没有停下,石子似乎是平地而起,自己砸来的一般。一切都显得极其诡异。   “谁,靠,妈的,真是活见鬼了,晦气。算你这娘们今天走运,走,走。。。。。”几人说着狠话,双腿却在颤抖着,落下话,就急急忙忙地四慌而逃。   “如来佛祖,观世音普萨,不管哪路大神普萨,民女,民女在这儿给您磕头了,谢大神普萨救命之恩。民女,民女一定在家。。。。。供奉。。。。。。”那女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跪在地上磕着头说道。   “嗯,嗯。。。。。。”刘芸见没再听到什么声音,有些急了,怕出什么事儿,可又不想惹什么麻烦,只好指着那墙,对张虎比划着问他该怎么办。   张虎笑了笑说道:“放心,没事儿,我好像听到那女的好像在像谁谢着救命之恩,应该没事。”   听到这儿,刘芸顿时松了口气。却听见张虎皱着眉继续说道:“下次,还是不要再来这儿了,这里不太安全。”刘芸不难听出张虎平静语气里的关心,对张虎这样闷骚的性格她早就了解了,却仍是乖巧地微红着脸点了点头。      第24章 邻里      今天的早晨天气很是晴朗,此时的张虎仍在打坐修炼中。刘芸的心情也很是不错,一想到昨晚睡前张虎搂着她在她耳边说的话,到现在,刘芸的心里还是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为了不打扰张虎,刘云芸决定还是自己一个人先去集市一趟。   嗯,看来她得多准备准备些饭菜什么的,想着,刘芸便挎着个篮子,准备上对面的街头多买些菜。   正走到楼道口处,住在楼下的一个打扮很是摩登的妖艳女子却是扭着翘臀向刘芸走来。“哟,还真是看不出来呀,你家那口子还是是有本事呀,瞧瞧妹妹你刚来那会儿,再看看现在这细皮嫩肉的,啧啧,妹妹你这恐怕又是要上街买菜吧,哎,有个能干的男人可以依靠啊,就是不一样。这顿顿鱼肉的,我这儿隔得老远天天都能闻到这肉香。姐姐我啊,命苦,到现在都是孤家寡人一个的,哎整天吃着剩菜剩饭的,这日子哪是人过的。”   刘芸心里很是纳闷,她和虎哥住在这儿已经快小半年了,这栋楼的左右邻居多少也是知道些的。眼前这个满身都是风尘味的女子她也多少有些了解。这名女子的真实名字刘芸倒是不太清楚,只是凡是稍熟点儿的人都知道她小凤仙的名头。   小凤仙,娼门女子,做的是暗门娼妓,也算是高级j□j的意思。不然,她也不可能在这栋小楼里住下。要知道,一般租住在这儿的,大约都是中产或是中上阶级,家里面都有些小资本来着。小凤仙能住在这儿,也是她幸运钓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军官,那军官有舍得砸钱摆面子。不然,这小凤仙估计还在窑子里呆着。   要说这小凤仙长得虽不是倾国倾城,却也是别有一番韵味。最惹人瞩目的便是那妖妖娆绕的身段,很是引人遐想。刘芸本身还是长得不错的,属于五官还算清秀一型的,但站在小凤仙旁边,就有点象是个丫鬟。虽说跟着张虎已有一年,吃得也不差,但到底是发育迟缓了些,少了些女人味。   “妹妹呀,你看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姐姐我说了这么多,你也不回一句,这也太不礼貌了,妹妹这是看不起姐姐我呀。哎,妹妹,咋就这么急着走啊,这时间还走,怎么不和姐姐聊几句啊。”   刘芸实在是不想和小凤仙这样的人有什么瓜葛,就想赶紧离开,可是小凤仙硬是拦着不让她走,时不时冷言暗讽一般,着实让刘芸憋了一肚子的气。此时的她又气又恼,暗恨自己没用,是个哑巴,连个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事实上,小凤仙之所以这样刁难刘芸无非就是女人的嫉妒。刘芸的生活或许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但却是小凤仙这样的风尘女子一直渴望的。这世上又有哪一个女人愿意过着千人骑万人骑的日子。曾几何时,小凤仙也是个正正经经的姑娘的,没有意外,她会像刘芸一样找个可以依附终生的男人,平淡而又幸福地过着一辈子。可惜事实上是她所托非人,那个人为了钱,把她卖了窑子里。她嫉恨,两人同为孤女,刘芸长得不如她,甚至还是个不能说话的哑巴,她们的生活却是天差地别,这让她如何不记恨。她们差得只是运气。   如果是她先遇见的张大哥,他。。。。。。想到张大哥那宽厚的背影,小凤仙的心里不禁生出了些遐想。她觉得张大哥虽然看起来很是冷漠,也不多话,长得虽没有那些小白脸帅,但看起来男人味足,一看就是可靠可以居家过日子的。她也不是小姑娘了,尝过了男人味,这张大哥的身板一看就是有料的,不像那些个蜡枪的。   而且,张大哥对自家女人可是真的没话说。每每见到张虎陪着刘芸买菜,小凤仙就恨不得上去把那个哑巴给拖下去换上自个儿。越想,小凤仙就越暗恨眼前这个臭哑巴,丫头片子。   “哎呀呀,瞧姐姐我,忘了妹妹不能说话,是个“哑巴”,怎么能忘了这茬儿。要说妹妹你这做哑巴的也是好福气,找了个好男人,吃穿不愁的,日子过得可是滋润。不过,妹妹呀,你可得小心了,男人啊,哪有不偷腥的,你可得看好了你家那口子啊,小心那。。。。。。”   早已被小凤仙嘴里一口一个哑巴,气得满脸脸通红的刘芸一听她说到了自己的虎子哥,哪还能受得了。满眼怒瞪着小凤仙,直接扑上去狠狠退了一下她。   “哎呦喂,妹妹你这是怎么了。姐姐我只是想好心提醒妹妹,妹妹你别生气,是姐姐的不是,姐姐我这给你道歉了。”说着,小凤仙双眼微含点点泪珠,一脸强撑着隐忍痛楚,看起来很是惹人怜爱。袅袅地向着刘芸行了个礼,小凤仙的眼神望着的却并不是刘芸,而是刘芸身后的张虎。   原本刘芸还在纳闷明明刚开始还是一副眼高于顶,咄咄逼人的小凤仙,怎么转眼间就开始变楚楚可怜了起来。这时刘芸似乎也是意识到了什么,,她回过头,眼里闪过一丝羞涩与欣喜。连忙想走过去向张虎比划着事情的经过。一旁的小凤仙儿却是眼疾脚快,连忙抢声说道:“张大哥啊,这事儿不怪芸妹妹,是我自己不小心。张大哥你可千万别生气啊,哎,我知道是芸妹妹这是瞧不起我们干这行的。”   说着,小凤仙便低低抽泣了起来,哭的时候还不忘把整个身子向前倾着,往张虎身上靠。一股刺鼻的香味闯入鼻中,张虎皱了皱眉,像后退了步,躲开了小凤仙的靠近。   张虎是知道这个小凤仙的,前段时间就总是在他眼前晃着。这女人的目的张虎多少也是知道的。说实话,这世上没有男人是不好色的。送上门来的肉不吃就是傻蛋。如果他正的是小说里的热血青年,估计也是很难把持自己的。可他不是,现代社会里他看得太多。从灰色的纯真年代到物质*充斥的浮华年代,他什么没有经历过。   他的外表虽说年轻,可他的心已老,经历得越多,这心里的百孔千疮也就越多。无论刘芸是还不是那个他曾今的青梅,如今的她都是他心里唯一的温暖。   一年多的相处,他知道刘芸的脾气,看着满眼冒着怒火的刘芸,张虎知道一定是小凤仙说了或是做了什么让刘芸很生气的事情。没有任何的犹豫,无视掉一旁搔首弄姿的女人,张虎走到了刘芸的身旁。看了看刘芸胳膊上挎着的菜篮,有些责备地说道:“昨晚不是说好了吗?我们一起去买东西的。怎么不等会儿我。”责备的话语,却是无法掩盖张虎眼神里的关心。   本来还生气小凤仙这女的不要脸的刘芸,却是见到张虎对小凤仙的把戏无动于衷,心里的气倒是消了大半。看着张虎关切的眼神,刘芸的心里就像是喝了蜜似的甜蜜。   打着手势,向张虎解释了事情的经过后,刘芸就想拉着张虎离开。她不想她的虎哥跟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有丁点儿的接触。看着急你是切地想要拉着他的刘芸,张虎好笑地摸了摸她的头。安抚了下刘芸,张虎转身对着眼前的女子说道:“你,叫小凤仙是吧,我不管你是为什么接近我们,但请你记住有些东西是你永远碰不得的。不用再在我身上白费功夫了。”   看着对面女子眼中的不以为意,张虎皱了皱眉,他是上了年记的人,对很多事情很多人只要不超出原则,他其实都是很包容的,只是看来有时还是要狠一点才行。   “小凤仙,我看你还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你这样的女人。。。。。。。我嫌脏。”说罢,张虎便拉着刘芸头也不回地向院大门口走去。   “脏,竟然嫌我脏,哈哈哈,你们男人一个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嫌我脏。没有你们这些臭男人,我会这样脏吗?那个丑八怪,那个哑巴残废就干净了,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如果当初,如果当初,她遇到的是。。。。。呸,假正经。”望着远去的两人背影,小凤仙留着泪珠的双眼里却满是恶毒。   这院里的楼层大都是三四层左右来着,别看这楼小,住的人却是不少的。每栋楼每一层大都有六七户人家。这里的住户约有一半都是租住在这儿的,还有另一半,本身就是住在这儿的,屋子也是自家花钱买的,不需要交房租的。钟强钟大嫂一家就是这样的住户。   “婆娘,看啥呢,这么起劲哈。”钟强进了屋子,看着自己婆娘望着窗外,嘴里嘀嘀咕咕地,便好奇地问道。   “看啥,还不是那狐狸精缠着虎兄弟,幸好这虎兄弟为人正得很,不然可不得被那狐狸精给勾坏了身子。这虎兄弟啊骂得痛快,我就看不惯那妖里妖气的狐狸精样。这芸妹子啊,也真是好福气,这虎兄弟真是没话说的。不行,等过几天,我还得给这两口子好好说说。”   “得了,你这大老娘们的念叨着别家男人,这是反了天吗,害臊不害臊啊?这两口子的事儿,你操啥心啊。赶紧煮饭去,孩子们都还饿着肚子呢。这天快得很,转眼儿就晌午了,别耽搁了。”钟强是码头上的小管事儿,手里头有些小钱,可也经不住这家里好几张嘴吃的,主要就是孩子太多。四个娃儿都是带把的,越长这吃得就越多。   没法子,为了糊口,钟强把自家年龄大点的才十岁左右的老大老二给送到了码头上,搬些小件,有他这小管事儿的老爹照应着,倒也混得不错。这不,中午他特地回来趟儿,想给儿子带些热乎的饭菜,免得坏了自个儿身子,这可不值当儿。   “哎,强哥,话可不能这么说的,我这是为了啥,还不是为了你儿子,小三儿虎子嘛。”   “这跟虎子有什么关系?”钟强还真不知道这婆娘想说的是啥。   “你说咱小三儿也快是十来岁了吧,这四儿还小咱不说,这虎子大了,可得咋办。你说总不能又让虎子去码头吧。这老大老二已经进去了,混得好,以后就接你的班。可这虎子要是进去了,人还不说咱。我这不是思量着想让三儿跟着那虎兄弟多学学东西嘛。”   “跟虎兄弟学东西?婆娘,这虎兄弟这两口子人是不错。可我得说实话,这虎兄弟一天到晚的都呆在屋里,也没干啥事儿啊,这虎子能学到啥本事?”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们这男人就是没我们女人心细。”钟大嫂面带得意的说道。   “这虎兄弟有啥本事,你倒是快说啊,别卖关子了。给个鸡毛,这尾巴就翘上天了。再说了就算这虎兄弟有本事儿,这吃饭的家伙能教给虎子。不是我看不上自个儿儿子,这虎子打小就虎头虎脑的,做事也是冷呆愣呆的。这虎兄弟能看得上?”   “嗞,有你这么说自个儿儿子的吗?你这就不知道吧,这可亏得咱给三儿取得小名虎子,这虎兄弟名字里不就有个虎吗?这虎兄弟两口子对这院里的孩子都不冷不淡的,就因为三儿这小名才对三儿另眼相看的。你不知道,那虎兄弟是很少说话的,可就对三儿说了不少。我记得还是夸虎子的话呢,说虎子啊敦厚,做事儿有毅力,是个能成大事的。”   “真的?这样啊,那你说说这虎兄弟有啥本事,看你这样啊。”   “当家的,你是不知道,这虎兄弟还是个文化人呢!原先啊,咱都以为这虎兄弟人懒,整天个儿都呆在屋里不干活儿吃老本的。你猜怎么着?人家呢,可是有大本事儿的人,人家虎兄弟还是个大作家哩。这可是真的,我好几次看到虎兄写着把密密麻麻的字的纸装进信封里,寄了出去。后来啊,没过多久就有人寄了钱过来。我可是亲眼看到的,还特地问了下那邮差小哥,那钱可是报社里寄过来的。你想啊,虎兄弟这是干的啥?”   “找你这样说,还真是,看来这虎兄弟还真是个文化人,赶明儿你多接接近他们,也让虎子好好地听虎兄弟的话。咱不求能像虎兄弟那样写字卖钱,咱啊,能认些字也是不错的。我要不是识字儿不多,这会儿早就大管事了。”   正带着刘芸准备买拜堂的物件的张虎并不知道背后正有人在议论着他。   半年了,张虎和刘芸在这座城市已经渐渐安定了下来。昨晚,张虎对刘芸说的便是准备拜堂的事情。虽然住在这儿已有小半年了,但实际上他们和周围的邻居并不是很熟。张虎是一天到晚都宅在家里的人,他本身也不爱和不熟的人聊天,看起来也是冷冷的,不好交流的。而刘芸却是因为是个哑巴,本身就不好与人交流。真要说熟的话,也就钟大嫂一家。钟大嫂本身也是个很热情的人,一开始看他们小两口年纪轻,总是以长辈的身份教导刘芸,和刘云芸的也是极为熟稔的。而张虎却是对他们的三儿虎子极为喜欢,觉得和这小子也算是很有缘份。   这一来二去,时间长了,两家也就慢慢熟了起来。      第25章 指点      因为张虎和刘芸都没有想要大操大办的举办婚礼,所以两人买的东西实际上并不是很多。但很多东西却不是能少的。嫁衣,头饰这些东西都不是一时半伙儿可以买得到的,张虎觉得这东西得量身定制才有意义。虽然费了点儿时间,多花了点儿钱,但张虎觉得值得。   张虎原先打算是等自己攒下钱在这儿买下个院子安定下来后,再和刘芸把结婚的事儿给办了。毕竟他想凭自己的本事给刘芸一个安定的住所。这房子确实必不可少的。说到钱,就不得不说,张虎手里的钱的来源。   要说半年前,张虎是从那个死去的魏贼手里搜刮了不少财务。可是,深受老道传统观念影响的张虎却是没有动其分毫。张虎倒也不是个迂腐的人,但有些事他却也是有自己的原则的。这些钱财可以说是那魏贼搜刮的民脂民膏,他若用了这些钱财,他和魏贼的区别又有多大,   他的行为又和谋财害民有什么区别。所谓侠者,劫富济贫的事儿也不是没有做过。然而,济贫的却不能是自己,不能因为他人的为富不仁而给自己的强盗行为和贪财冠上一个心安理得冠冕堂皇的理由。   这是侠与贼的区别,也因此,张虎总觉得他不能破了这个底线。他的力量在不断增强,实力的提高并不意味着可以为所欲为,强大的实力背后却是要有着一颗同样强大的内心来支撑。乱世里更应该如此。没有法律和规则的时候,却更是考验自己内心道德的时候。   张虎不是没有动过心。每每这个时候,张虎总会想到前世里那个曾经不知是否存在的传说燕子李三。他和他的情况不是很相似,然而同样处在乱世,燕子李三有着师门的约束却也最终流落成日本人的走狗。而他呢,几乎没有人可以约束他,他的实力足以任他在这所城市为所欲为。可是,这却不是张虎真正想要的。他的内里住着一个活了半个世纪的灵魂,他的阅历和他的坚持决不允许自己踏出这雷池一步。   也因此,惩恶或是为善之时,他总是很谨慎,谨慎到要杀一人之前都要好几天的时间来搜集证据。所谓善恶之分不是凭一个人的主观意识来断定的,事实却是最好的证明。这半年来,张虎所杀之人甚多,然而,每一个他都会凭心而说,那些都是该杀之人。那些人的罪行职业多样,残害无辜的军帅,卖国求荣的政府高官,当然更多的是那些到处屠杀百姓的变态日本人。而每一次,他所搜刮的财物都会被他暗地里分给了那些需要的穷苦百姓。   至于张虎和刘芸日常的花销,就像钟大嫂所说的那样,是张虎卖字,也就是写小说挣来的。没办法,曾今的张虎找了很多的工作,都觉得不满意。一是工资低不说时间还长,不能回家。刘芸一个女人在家里,他也有些不放心。思量了很久,他也是抱着试试的想法编了个故事投给了报社。没想到,报社的回复很快,寄来的稿费也是超出了张虎的想象。   而张虎也是从寄来的信上看到对自己文章的评价,张虎才知道自己的稿费为何如此之高。张虎的小说亦如张虎本人的性格一样,张虎前世深受老道影响,本身很是传统,为人极为负责,行事也是谨慎理智稳重为上。然而,身处在信息告诉发达的世界中,张虎的思想也是受到了不少影响。   张虎这样的性格其实在后世里并不少见,然而这个世界里这个时代却是不同的。报社给出的对张虎的评价是新锐而理智,大胆而传统,文章很有远见,意义深刻。当然,张虎为了不惹麻烦,他也尽量避免自己写到那些敏感话题了。在这个东西方文化矛盾对立的时候,也同样充斥着浮躁和动荡,而张虎的文章确是让人觉得耳目一新,不是一味地求新和所谓的突破,也不是像病人j□j一般的唠叨,而是以讲故事一般地口吻,用着新奇的白话文方式引用文言名句向人简述着对与错,黑与白的对立,以及矛盾和灰色的无奈与和谐。   其实,张虎的文笔是真说不上怎么好,他的语言真如同他的人一般,极为朴素,然而直白的语言里却流露着他稳重理智的厚实。这样的文风却是很适合这样矛盾的年代。   之后的张虎,便开始了写文赚钱的生活。他的作息也开始变得规律起来,中午到下午写文,晚上和早上是修炼的时间。因为修炼使得记忆思维变得极佳,也因为曾经深处信息高速迸发的年代而素材很多,使得张虎成为了一位质量不错的高产作家。这大半年下来,他的稿费积存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买一栋独立的小院却是绰绰有余的。   事实上,张虎和刘芸的花销除了吃的方面其实并不是很多。两人都没什么不良的嗜好,而刘芸在持家方面也是很有天赋。像两人衣物什么的,刘芸手巧,都是她一手比照着时下一般人穿的长衫旗袍一手缝制的。本来张虎是不想让刘芸劳累的,只是看她执意如此,一脸的高兴幸福样,到嘴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只是钱有了,这房子却不是那么好找的。张虎已经找人去打听了,只是估计还是要等很长一段时间,毕竟租界里的房子还是很抢手的,很少会有人卖这里房子的。   只是张虎可以等,刘芸却不可以等。张虎到底是个男人,对女人的事情到底是了解不深。也不知是怎么是谁传出去,这院子风言风语地,说他们不是正的夫妻,是私奔过来的。反正话是有点难听,张虎倒无所谓,可对刘芸却不一样。名声对刘芸这样的女人来说,是何其重要,在这个时代里不言而喻。   于是昨晚,张虎跟刘芸合计了一下,这早晚都得在一起的,早点把这事儿办了也好。这也正合了刘芸的意,毕竟她也是想早点把这事情给定下来。   这次上街,张虎领着刘芸先去了衣铺和首饰坊,下了订单,然后才上集市买些拜堂的小物件。像香烛、红布、剪纸这些什么的,虽然小但架不住七七八八的种类多,再加上又买了不少菜,最后,两人手上都是大包小包的,无法,包了辆黄包车,两人才在天黑之前赶回了家。   “虎,虎子叔,你,你回来了呀。芸,芸婶子,好!”正在院前一个玩耍的钟家小三儿虎子,看到最崇拜的人虎子叔正往院内走来,小虎子这心肝儿就激动鸟,以至于连话都说不顺溜了。很久很久以前,在虎子叔叔还没住到这儿之前,小虎子最崇拜敬仰的就是自己的爹爹。可是,在虎子叔叔住到这儿之后,小虎子最崇拜的人就变成了虎子叔叔。虎子叔叔身上的气味不仅好闻而且给他的威慑力也比爹爹强得多了。   张虎见到是小虎子站在院子前,结结巴巴喊着自己和刘芸。他突然就想到以前搬来这儿,身后边跟着的小尾巴,不由自主地就笑了起来。想当初,刚搬来这会儿,这小子就不知怎么眼睛一个劲儿亮晶晶地巴望着自己,这着实是让他有些吃不消。   后来,和钟家渐渐熟了起来,他才知道这钟家小子在家排名第三,小名儿大名儿都有个虎字。张虎觉得和这小子有些缘分,闲暇时便喜欢逗弄逗弄一下他。这时间久了,张虎渐渐发现,这小虎子着实是憨得可爱,愣头愣脑的,完全是没有钟大哥鈡大嫂一家子的精明爽利。可这小子,也是傻人有傻福,他这天生的嗅觉却是灵敏异常。他是个修炼之人,身上经天地元气洗淬,当然是有元气的气息。普通人一般是感觉不到这种气息的,就连周汉然这个武学上的暗劲高手都没察觉道。可这小子却能用鼻子闻出这不同之处,着实是厉害。   张虎也是起了爱才之心,这小虎子的性格也是不错,虽然脑子不是很灵光,但这小子毅力却是远高于常人。可是,两人的师徒缘终究是薄了些,终究是卡在了道根这个关卡上,也就是灵根上。   鈡大嫂正琢磨着怎么开这个口,就听见虎子在楼下叫喊的声音。见这上赶着的机会就送上们来了,她赶忙放下了手上的活儿,走下楼迎了上去。   “哟,虎兄弟,芸妹子回来了,这又上街了吧,赶紧地,回去把东西放回家去。今个儿,你们就别生火了,天也不早了,就别忙活。今晚,你们都到我家来,芸妹子,咱俩今晚好好唠嗑唠嗑。嗯,我家这口子,估计也快回来了,到时候和虎兄弟来几盅!”   刘芸和张虎忙要推辞,这钟大婶,就抢着声道:“你们这小两口的,这可不兴客气啥的。要是不来,可不就是看不起咋地。我这可是要说了,这别的菜啊什么的,你们花冤枉钱,我不说什么,可这大白菜你嫂子家里可有的是啊。来,拿着,这大白菜也不值几个钱,都是自己田里产的。可千万别嫌弃了。”说着,这白菜就已经塞在了刘芸的手里。   “可别再说什么了,这虎子也是在你们家蹭了好几次伙食来着,你说这点白菜算什么,你们到我家吃顿饭又有什么啊。行了,就这样说定了。虎子,愣着啥啊,还不快帮你虎子叔,芸婶子,拿些东西啊。嗨,这不懂事儿的傻小子。”   说到这儿,这钟嫂子也有些不好意思,自家小三儿饭量大,估计吃了不少粮食。这愣小子也不说,她这也最近才知道的,想想也觉得有些臊得慌。今个儿,总算是刚好赶上了。   *****************************************   天还未黑,华灯却已初上,钟家三个干活儿的男人也回到了家里,“婆娘!”“娘!”“娘!”。   “哟,强哥,老大,老二,回来了啊。这饭菜早就好了,就等着你们呢。”   “娘,今天有啥喜事儿,嗯,饭菜可真香,咦,有肉,还有鱼。”老二疑惑地说道。   “强哥,你先去隔壁芸妹子家喊人。我这儿和老大老二把这事儿说一下,免得他们闹不明白。”   “婆娘,你这动作可够快的啊。”   “你懂啥,这事情可不得趁早啊,快去,快去。”   不大不小的木圆桌子上,摆放着丰盛的饭菜。围绕着桌子坐的是五个男人,当然钟家的老大老二和老三算是男人的话。钟小虎懵懵懂懂地吃着饭菜,心里头也是迷迷糊糊的,不明白爹娘今天怎么总是让自己给虎子叔夹菜。   而一旁的鈡大嫂和刘芸却是没坐在桌子前,要知道这也是有讲究的,家里有人做客,女人是不能上桌的。对此,张虎也是无法,见刘芸一脸笑容和鈡大嫂在里屋聊着悄悄话,也就放下心来没说什么。   酒过三巡之后,张虎也不急,等着钟强开口。如果不是眼前这桌饭菜太过丰盛,张虎也不会这样想,要知道住在这院子里的人家虽说都过得去,但用这鱼肉大荤来宴请客人还是是很少见的。再加上钟强总是不停地一口称赞着自己多么有本事,其间又让小虎子讨好自己,不然,张虎也不会这样想。   。。。。。。。。。。   事情进行的倒也是很顺利,张虎爽快地很是答应了指点小虎子认字的事。其实钟强夫妻两即使不说,张虎也是会这样做的。到了张虎这样的年纪的人,总有些好为人师。虽然小虎子无法修道,但前世今生,张虎其他的杂学也是涉猎不少的。不说认字,武学医道养生方面,张虎也是很有研究的。   虽然都是书面知识,但这小虎子不正是送上门来验证自己所学的吗?张虎倒不觉得有什么心里负担,毕竟有他这已是先天高手的自己在一旁看着,也绝迹是不会出什么大事的。   除此之外,张虎也是借着这个机会邀请他们参加他和刘芸的婚礼,同时也解释了他和刘芸至今才成婚则是因为要替父母守孝。两人清清白白,并非是私奔。张虎这样说,钟家人那还有不明白的。这是想借着他们的嘴来澄清前段时间的风言风语。这鈡大嫂可是这十里八乡有名的名嘴,这事儿也是事实,眼利的一眼就看出刘芸还是个姑娘,这钟家哪有不答应的,无非就是动动嘴的事情。   ********************************   因为张虎钱给的爽利,这喜服、头饰也是提前就完工了。六天后,张虎和刘芸的婚礼如期举办。      第26章 拜堂      因为张虎和刘芸两人都没什么亲戚,两人也没想要把婚礼大操大办,故而婚礼筹办起来也不费什么劲。这院子里除了钟家,也没什么相熟的人。   于是乎,这婚礼,张虎只邀请了钟家一家,当然,其他家的喜糖还是给的。其他几户邻居也没说什么,只是见面时多说些吉祥话便是了。至于没被邀请,这心里也没什么痛快不痛快的,这几家本就不熟,要是被请了,他们可是要出这份子钱的,这才是真正的心里不痛快呢。   窗上门上都贴着红色双喜剪纸,屋内,案台上的红烛已被点燃。   。。。。。。。。。   “二拜高堂”,钟强作为证婚人高声唱道。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穿着喜服的刘芸和张虎对着张虎生父生母的牌位弯腰跪拜。   。。。。。。。。   随着一声“礼成”,鈡大嫂扶着新人刘芸进了里屋,而作为新郎的张虎便负责在外招待着钟家一家,说是一家人,其实也就是钟强和小三儿虎子两个。   席间三人对望,小虎子懵里懵懂,只看着桌上的饭菜流着口水。钟强一个码头上的小管事眼力劲儿和搭讪聊天的本事还是有的。只是对着穿着喜服的皮肤黝黑张虎,着实有些别扭,一时竟哑了口,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黝黑的脸,健壮的身躯,明明和码头上的那些槽汉子没两样,可这红色的喜服,还有身上那和常人不一样的气质,看着别提让他别扭了。   说实话,对于张虎,钟强是真的不咋熟的,要不是自家婆娘,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眼前这个总是面无表情的壮汉竟是个读书人。对于读书人,对于能卖字挣钱的读书人,钟强是打心眼里尊敬的,为了小三儿,钟强也是尽力结交张虎的。只是,这虎兄弟这身上总有种让人说不出的道不清说不明的感觉。钟强就觉得这气质是高人一等的,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读书人的气质吧。   若是张虎知道这钟强心里的想法,他可以肯定地说这绝对是个天大的误会。出窍期的境界到底是不同的。踏入了这个境界,身上也会沾染到天地元气的气息,再加上,这半年来张虎看的杂书也是不少,多少也是占了些书卷气。故而才给了钟强不一样的感觉。张虎倒不是真的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从穿越前到穿越后,他虽说也算是小有成就,但和普通人其实也没什么两样。这一点上,深受老道平等是德的教育理念的张虎认识得很清楚。穿越,只能说是一种巧合,却绝不能说是一种特殊。   所以,真要说张虎高人一等倒真是误会他了,可真要说起来,张虎结交的人的确也是几乎没有。倒不是张虎真的看不起人。前世作为一个商人,最大的忌讳便是不能让人猜透心思。时间久了,张虎也渐渐习惯了面无表情的样子。而今世的张虎,因为修炼,写作,还有有时候特殊的晚上活动,他空暇的时间其实并不是太多。而内里已经实际上已经五十多岁的他和那些表面上的同龄人其实相处上也是极其别扭的。   就比如现在,张虎此时此刻也觉得别扭。他和钟强也不知道该聊些什么,想了想,这大喜的日子场面总不能一直这么冷着,便把话题往小虎子身上套,这气氛也总算是活跃了些。   *********************************   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里屋内,狭小的空间里,贴着红纸的木床上整齐地铺放着喜背和套枕,刘芸穿着红色的嫁衣端坐在床尾。此刻,她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做了一场大梦一般,一切都美好得那么不真实。可是,胸口处那砰砰直跳的心脏却是真切地告诉她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从对未来的迷茫与无望到现在可以终于有一个可靠安全的依靠的肩膀,刘芸觉得她这一年里真的很幸福。而现在她觉得她以后一定会更加幸福。   想到今晚将要发生的事,一年里,已经不再那样总是红脸的刘芸再次红了脸。再想到鈡大嫂临走前说的那些话,烧得满脸通红的刘芸更是有些不知所措。   收拾了碗筷,张虎在屋外来回跺了几步,最终推开了房门。随着张虎脚步声的来临,刘芸的心更是高高地提了起来。随即,一双熟悉的棉鞋进入了刘芸的视线中,那是她自己亲手缝的。只要一想到,站在对面已经成为了自己丈夫的这个男人身上的衣物,都是她亲自经手的。刘芸便觉得心中的幸福感无限膨胀起来。   张虎深吸了口气,有些激动地掀起了刘芸的盖头。眼前的这个穿着嫁衣的女子,早已不再是以前枯黄干瘦的小丫头了。经过张虎这一年多的喂养,再加上人参丹的滋样,如今的刘芸皮肤皙白水嫩,有着这个年龄特有的光彩。脸上的羞红,却是平添了一丝艳丽,刘芸温润的气质下,却也是清丽得让人眼前一亮。   张虎也不例外,前世今生,刘芸一直是他心中的执念,是他一直求而不得想要得到的。潜意识里,无论是爱情、友情、亲情,这些似乎只有刘芸才能给他这些所有。无疑,他是想要得到刘芸的,而现在名正言顺。   前世里,他不是没有碰过女人,然而也只是纯粹的*上的*。那时的自己太过年轻,无法真正把持自己,可是这些都不是理由,做了就是做了。为此,前世的张虎对刘芸心里是一直有愧的。   无论是曾经还是现在,张虎一直希望他能和刘芸彼此之间亦如当初那么纯粹。无论是*还是精神上的。他渴望着这份来之不易的纯粹。   而现在,似乎两人都做到了,这不仅仅是荷尔蒙引起的简单生理反应,而是真正的两人只剩彼此。感情的事一向很复杂,就像张虎对之于刘芸,刘芸对之于张虎,其实真的很难说得很清。   而此时内里早已一把年纪的张虎也是无法描述自己现在的感觉,这具年轻健壮的身体带来的生理反应是强烈的,可是同时心理上的别扭却也是不小的,五十多岁的老头,十j□j的年轻姑娘,总觉得有种老牛吃嫩草的感觉,实在有些下不了手。   于是。。。。。。。良久,张虎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这件事总是要做的,他们已经是夫妻,这事儿名正言顺,而且他现在最多二十岁左右,这个时代很正常。不停地对着自己做着心里工作,他手上的活儿也开始了,脱衣。      第27章 婚后      一夜*过后,张虎和刘芸相拥在一起熟睡着。嘈杂的水声响起,楼上楼下的住户也纷纷开始了忙碌的一天。屋内的张虎和刘芸却仍是静静地熟睡着,昨晚他们都太累了。   直至快到晌午时分,两人才悠悠转醒。这是两人第一次这样晚起,张虎老脸早就练得老厚,也不觉什么。倒是刘芸有些很是有些难为情。稍稍一联想到昨晚的情景,她心里头是又羞又恼。想到这儿,刘芸很是狠狠地瞪了张虎一眼。 当然,这一眼也只能算得上是羞恼,只是看到刘芸身上的青青紫紫,张虎到底是有些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一开始张虎的心里也总归是有些别扭的,毕竟他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儿向一个十j□j岁的姑娘下手,这着实让他迈不过这个槛。想想都觉得有些猥琐,也幸好他不是真正的五十多岁,只是心理上的。虽然他早就不是什么懵懂冲撞的少年,可对刘芸,面对这个一直占据自己心中一角的女子,他又怎么会不心动。再加上这具年轻健壮的身体,可谓是血气方刚,生理的*远比自己想得要强烈。   时间有时是最好的溶剂,一年的时间,可以让两陌生人心里上的距离拉得很近很近。没有太多的风浪,也没有多大的波折,一切都是水到渠成,这一世,他们成为了彼此的人生伴侣。此时,刘芸已经开始渐渐承担起了张虎妻子的责任,两人也开始是真正名义上的夫妻了。   一个婚礼的举行对张虎和刘芸来说,表面上是没有改变什么,但这其中的不同却只有两人才能真正感受到。从一开始两人相互之间的隔阂到现在相互的相互的坦言,从一板一眼的交流到现在的时不时地调笑和戏言。他们开始进入了婚姻的角色。   张虎开始不再一味地沉迷于修炼和写作当中,一个月里,他总会抽出几天时间带着刘芸出门转转,见识见识。因为刘芸不能与人交流的关系,事实上在这住了半年以来,她除了买菜有张虎陪同外,就几乎没有去过其他地方。   有时,张虎会带着刘芸去咖啡店,有时则会带着她去西餐厅,两人手里的钱虽不多,但偶尔奢侈下还是有的。而刘芸也开始成为了学着成为一个合格的妻子,她的任务也不再仅仅是操持家务,同时还得牢牢看住丈夫的心,杜绝其他第三者的入侵。当然除了这些外,她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任务,便是传宗接代。   刘芸很喜欢虎子,除了爱屋及乌,还有一个原因。因为她开始盼望着自己可以有个自己的孩子,一个属于自己的小老虎。只是这些事情都不是急来的,好在她还很年轻。可这并不妨碍刘芸对未来自己孩子的盼望。   几个月的幸福婚姻生活,两人过得很是愉悦,虽然繁琐却也有着不少的乐趣。然而幸福的婚姻想要持续下去,除了享受,更多的还有责任。一个妻子的责任,一个丈夫的责任,这是每一对夫妻都必须承担的。无疑,他们都是合格的。      第28章 拜师礼〔一更)      “白,白鹤灵芝,又名,又名藓草,能,能,能清热润肺;杀虫止痒,主治劳嗽;劳嗽,嗯,嗯。。。。。。”钟家小虎子一边似模似样地蹲着马步,一边磕磕巴巴地背着虎子叔叔教他的小蝌蚪儿。虽然,那些字七七八八的,绕得他头晕,而且很难记得住,不过对小虎子来说,这是他虎子叔叔的要求,所以他还是很努力很努力地想要记住那些小蝌蚪儿。嗯,虎子叔叔这么厉害的人,教给他的一定也不简单。糟糕,还差一点儿,怎么又忘了,嗯,不行,这样不行,万一让虎子叔叔不高兴了呢,嗯,明天一定不能再贪睡了,一定要多背几个小时才行。小虎子心里暗暗下定决心道。   其实,以小虎子这个年龄多睡会儿是正常事儿,张虎让小虎子背的药经,对这个年龄的小孩子来说也委实枯燥了些。只是这小子虽然不咋机灵,但做事一板一眼的,绝不含糊,一根筋硬到底的人。这不,一看自己今天没有没有完成张虎布置的任务,这心里就不好受,自动的就给自己加重负担和惩治措施。事实上,一个人只要肯下功夫就很难有办不成的事。不太聪明的小虎子就是凭着这股拗劲,才认识了不少的字儿的,也才能磕磕巴巴地把这拗口的药经背个七七八八。   “主劳嗽;疥癣;湿疹。记住了吗?嗯,这次就这样吧,回去再好好誊抄,顺便再好好练练字,今天就到这儿了,你先回去吧。”张虎板着一张脸严肃地说道。屋外正择菜的刘芸怔怔地听着张虎对小虎子的谆谆教导,不知怎地,她突然想到了失散多年的小弟。这世道这么乱,也不知。。。。。。哎,就算活着,这活得怕也是艰难吧。当年,她还太小没有护得住小弟。一想到这个,刘芸心里就不怎么好受。想来小弟这时怕也是和虎子差不多大吧,可弟弟没小虎子命好,要是小弟还在身边的话,他也会和小虎子一样跟着虎哥学一身本事。然后,然后娶妻生子,安安稳稳过日子。。。。。这越想,她这眼睛就越红,这人呢,有时就得看命,她要不是遇上虎哥,估计这日子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其实,刘芸也不是没想过要找小弟,可是这人海茫茫连个准确的地儿都没有,这华夏这么大又上哪儿找去啊。当时刘小弟被张老母诓骗拐卖的时候也就才四岁左右,也不知还记不记得他还有一个姐姐。到现在快六七年了吧,她也只能隐约记得些模糊样子了,再过些时间怕是连影子都不记得了吧。还好她清楚地记得小弟眉宇间有颗泪痣来着,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不知道。。。。。。一时间,刘芸思绪纷纷。   屋内,“是,虎子叔叔。”小虎子乖乖地点头答道。小虎子一向很敏感,他总觉得虎子叔叔今天心情很不好。虽然,以前的虎子叔叔也总是面无表情地板着张脸的,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好像是有些愤怒,有些。。。。。。。。嗯,用他阿爸的话说是。。。。。。。好吧,他又忘词了。会不会是因为自己太笨了,让虎子叔叔不高兴了,小虎带着些担忧,带着些懊恼走回了家。   而心情很不好的虎子叔叔张虎在小虎子走后,才抑制不住地愤慨道:“畜生,畜生,简直禽兽不如。”大掌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的报纸,双手青筋暴起,恨不得直接撕了手中的报纸,   颤抖的声音惊起了屋外愣愣地择着菜的刘芸,走进屋内,看着地上已经碎了的茶杯,刘芸不仅哼出声,道:“嗯,嗯。。。。。。。”,与此同时比划着手势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张虎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手中的报纸,顺着张虎的目光,刘芸看到了报纸上的几张照片,以及赫然印在头条上的几个大字,“南京被日本占领,屠杀百姓。”这几个字,刘芸是认识的。   大凡上了点年纪的人,总会有那么点好为人师的爱好。张虎大概就是就是的人,刘芸的字其实也是张虎教的,刘芸小时候也是学了点的,有点底子,教起来倒也容易。一时兴起,修炼烦躁了的张虎便突然想到了教刘芸认字,这夫妻两一教一学,也是颇有雅趣。   看到这些个字,刘芸也知道为什么今天张虎为什么会这样震怒了。对于小日本鬼子,在刘芸的映像里就等同于魔鬼。烙在儿时的记忆里的一些画面,她永远无法忘怀。就是因为这些魔鬼烧毁了自己的家园,让自己一家流落他乡。不然,她不会和小弟分离,父母也不会因病去世。至今,她还记得自己好几个亲戚就是被这些人拿刀刺死的。   看着自己丈夫因此愤怒,刘芸心里对这些人也是极其痛恨的。只是她也知道像他们这样的平头老百姓除了在心里骂骂人外,也做不了什么大事。在刘芸的安抚下,张虎也不再那么激愤,毕竟他也不是那十几二十岁的愤青,一些理智还是会有的。   夜j□j临,又是一天过去,躺在张虎怀里的刘芸早已进入梦乡。可张虎却是无法入眠,他对今天报纸上的南京惨案是极为震惊的。前世里,张虎就算是没正式上过学,但也知道南京大屠杀的事情,平行空间里历史是惊人的相似,只是若仔细想来,也还是有很多的细微不同。比如发生的时间,日军的首领,等都是有些差距的。   只是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死亡的无辜百姓人数却是比前世里还有多,照片上的画面更是苍不忍睹。望着头顶上的天花板,张虎心里在深思着。其实,该怎么做他心里不是早有决断了吗?   同一栋楼的钟家,伺候钟强洗漱完,钟大嫂开始收拾着被子,这天黑得也差不多了,两人准备睡觉了。可是,望着客厅里的灯光还这么亮着,两人心里都叹了叹气。   “强哥,你说这虎兄弟对咱三儿是不是太严了些啊,你看三儿这一天到晚的,早上起来就蹲着马步的,还得背着那什么东西,我听了都觉得云里雾里的,这三儿才多大。不是说学些字就行了吗?你说这。。。。。。。”一想到自家个儿子这些天天不亮就起来,晚上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的,还得练字,这一天到晚的就没个休息,比他老子还忙活。她这做母亲的,心里怎么会不信疼啊。   一看这自家娘们又开始唠叨了起来,便说道:“行了,行了,你看看你,这不当初还是你撺掇着要虎子跟着虎兄弟学本事的吗?你这说得这是啥话啊,要是被虎兄弟听到了,我这老脸还要不要了。咱都成啥人了?”   “我这不是心疼吗,也就这随口说说。”钟大嫂心里知道自己个说的这话有点难听。这虎兄弟也是好心,这拜师礼什么的也没收,虎兄弟教得严,这说明人家教得认真,尽责。可到底个儿是自己儿子,她这不只是心疼得急了,这不,就乱说了几句。   钟强毕竟是男子,见识的要比钟大嫂这一只操持家务的女子要多。想了想,便对钟大嫂说道:“你别看虎子现在吃得这点苦,算啥?实话和你说了,我这还在估摸着得给这虎兄弟家包份厚礼呢,这拜师礼可得补上啊。”   “啥,你这不是钱多得烧得慌吗?人虎兄弟也没说这事啊。再说了,这虎兄弟也不就是动动嘴的功夫,这不都是三儿自己个努力吗?这练字的笔墨纸研,还有认字的书,我这不都是自家买的吗?而且,家里这地上一有什么菜能吃的,我哪样没送过去啊。你说,这犯得着这乱花钱吗?”   “你们娘们就是这眼皮子浅,啥都不懂,就盯着这手里的钱。你也不看看人虎兄弟教得是啥?嗯,行了,这事儿我今个儿就给你好好说说,免得你这得罪了人家。”   顿了顿,钟强才说道:“开始咱也没啥大的要求,就想三儿能学点字就行了,可谁想,这虎兄弟是真的很尽心,除了这认字儿,这教给三儿的东西可不少。”   “什么东西,不就是在哪儿蹲着,背背书啊什么的吗,这些还能当饭吃?”钟大嫂有些疑惑地问道。要说钟大嫂对张虎也是很尊敬钦佩的,可她真不觉得三儿除了认些字儿,还能学到些什么。在她看来,这虎兄弟一家对他们家三儿是有恩,可她们家不也是忘恩的,平时她们家有什么好吃的不往他们家送啊,钟大嫂觉得这恩情也差不多了,毕竟也算不上是什么大事。   “这一开始我也这样认为,可前几天你还记得来这家里做客的码头上的大管事吗?”   “记得,这咋不记得,那可是大管事呢,你的顶顶头上司呢。”   “嗯,就是这大管事,这不,那晚管事喝得多,咱就瞎聊了起来,这不就扯到了自家个儿儿子身上。聊着聊着几说起了三儿,也是赶巧碰到了虎兄弟送三儿回来。谁想,这管事走南闯北的认识的人多。这虎兄弟啊,可不刚巧认识吗。听管事说,好像曾经走过镖,还是个高手,这镖银可厚着呢。这虎兄弟不仅手上功夫厉害,还会不少草药,很是得那东家的看中,曾重金厚聘来着,要不是这虎兄弟不愿意,这一个护院的教头身份怕是跑不掉的。这管事也真是喝得太多了,不然这些事儿也不会就这样便宜告诉我了。你可别说,这管事一听咱三儿是在在虎兄弟手下教导的,这眼里可别提有多嫉妒了。”   喘了口气,这钟强又继续说道:“我后来就慢慢琢磨开了,你看虎兄弟让三儿背的那些花花草草的,可不就是治病的东西吗?以前我就纳闷了,这识字和站蹲有什么关系,现在可不就清楚了,这是在教三儿一些把式呢。你说,这世道是越来越乱,这外面也到处都是打战的,也不知什么是个头。三儿现在学的可都是保命的家伙,现在多吃点苦有什么。”   钟大嫂也不是什么不懂事的人,深思了会儿,便说道:“这,强哥,照你这样说,这还真是的。看来,这拜师礼不仅得送,还得多厚几分啊。”   “可不就是这样说吗?”      第29章 燕子李三(二更)      “芸子,我已经和隔壁的钟大哥钟大嫂那边打了声招呼,现在外面是越来越乱了,你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你这几天就去钟大哥家住着,这样我也放心。你放心,也就半个月的时间,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如果没什么事最好不要一个人出去,实在不行,让钟大嫂陪你。”张虎看着刘芸有些担忧地说道。   “嗯”,刘芸低低应了一声,点了点头。可又有些不舍,有些不太放心。拉着张虎的衣衫,不停地打着手势道:“你一定,一定要好好的,要快点,快点回来。”   “嗯,放心,我这次就是陪着别人送些货罢了,这货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再说了,我这本事你也知道,不会有太大危险的。”   ***********************************   和刘芸告别后,张虎便带着包袱上了路。   出了城,张虎便独自一人来到了偏避的地方,用神识探查了一番,见四下无人。张虎才从袖中抽出了一张神行符。而后便随手打了个法印,袖子一挥,于是便出现了很是神奇的一幕。那个刘芸为张虎整理的巨大的包袱竟自动缩小飞进入了张虎的袖子里。   “道家手段果然是不凡啊!”张虎很是满意地叹道。自踏入出窍期以来,张虎的境界其实并没有怎么增加,事实上,他还在犹豫当中,因为出窍期后,就得给自己选择一本适合的功法。是功法,而不是术法。选择一本好的主修功法其实是很重要的。   一部功法的内容不仅仅是修炼的一中方法,同时也需要相应的对道的不同感悟。大道三千,条条可达,可道也是有先后之分,有强弱之分的,先天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压制于后天的。而一个人能找到适合自己的道其实很难,一旦踏错,便是道心碎,境界毁,一昭修为毁于一旦。这所主修的功法会在一定的范围内牵引所修者的道心,也因此在张虎种出窍期境界的修者最好的选择便是选一个适合自己的同时等级较高的主修功法。   其实,若是修真界,家里有长辈可以指引,选择其实并不难。可张虎一个半路子出家,也没人指点,什么都靠自己摸索的人在这方面却是极难的,一个不甚,便有可能就是身死道消。   张虎也不是什么鲁莽之人,他觉得自己现在的实力还是够用的,倒也不强求。于是便转而去练习一些道家手段。再加上知道了神识的妙用,张虎这兴趣则更是浓烈了。   约一年的时间里,张虎便是研究这些神奇的道术。因为神识被开发出来的关系出窍期是可以使用道术的。这些道术都是些基本的小手段,但学起来却也颇为不容易。不仅需要强大的神识的支撑,还得记住那繁琐的法印,口诀,等。学起来倒是很费时间,快一年的时间里,张虎学会的道术也就只有两三个,其中一个便是刚刚用的袖里乾坤。其实也就是简单的缩物术。   除此之外,张虎学的道术里还有一个疾风术,一个隐身术。这一年里对日本人的刺杀,也是因为这几个法术的应用才能够顺利进行。   当然,至于张虎手中的神行符也是他自己制作的。要说这一年里,张虎除了对道术的研究外,还有一个便是这符篆。   制符所需的神识远远高于道术所用的神识,但是符篆的优点也不言而喻。张虎练习的符篆之书并不是从张老那儿拿的。而是张虎来到这座城市自己收集的。这是一个东西方文化碰撞的时代,无疑是东方的华夏文明落于下风。即使她曾那么灿烂绚丽过,亦难逃四分五裂的命运。   这个战乱的时代,书籍的价值远远低于它本身的价值。更遑论那些几乎早已淹没在历史中的道书。道术的所花费的钱其实并不多,相较而言,医书,以及关于武学的书籍却还是少见的。毕竟,稍微识点儿字的还是能认得出其价值的。   也因此,张虎在买书这一块其实花销还是很少的。而张虎书架上那堆得满满的书中,也几乎全都是道书。加起来足有三百之多,只是张虎略看了大半后,才察觉到这些道书里关于符篆和阵法的却是极少。找了大半天,也只一本关于几个基础符篆的讲解,而且还是残缺不全的。   虽然如此,可却也引起了张虎不小的兴趣。可别小看了张虎手中的这神行符,这制符之术也委实不易,比那练习道术却还是要难上几分。这张神行符可是张虎练了足足两个月才制成的。张虎手中也才只有两张而已。这神行符却还只是所有符篆之中最简单的一种。   运气使用疾风术,再发动神行符,张虎开始往南京方向赶去。疾风术本就使人身轻如燕,行如风,再加上神行符的加持,速度不可谓不快,张虎所过之处却只余一道残影而过。常人看见了却也只当是眼花。   **************************************   南京是一座历史名城,如今却也不再如以前繁荣,冷清的街道,家家户户紧闭的房门,匆匆过往的几个行人,一切都显得冷清,甚至有些风声鹤唳之感。而菜市场那横躺着的尸体   却是诉说着罪恶的源泉。   血流成河也不过是如此,屠城,这是真正的想要屠城啊。这一次,张虎没有任何的犹豫,确定了主事者的几个日本高级将领。张虎便开始了行动。因为隐身术的时间限制,张虎采取快速快决,他的手法和以前一样,干净而利落,亦如以往的神出鬼没。   四天,仅四天的时间,几个日本高级军官接连的死亡引起了日本高层的一片哗然。不仅仅是南京这座城市,相邻的好几个城市也都是一片哗然,特别是上海市高层。至于原因嘛。。。。。   “难怪,难怪,是燕子李三,是半年前消失了的燕子李三,一定是,这样的手法除了燕子李三无人可以做到。”很多人心中无不这样想到。   对于燕子李三这个名号,不仅仅是被上海市高层深记,就连最底下的老百姓也还是有所映像的。实在是当年燕子李三这个人做了很多所有人想做都不敢做的事情。至于为什么这人为何自称是燕子李三却是不可得知。   还记得当初魏贼死后,法国人领事大怒,毕竟魏贼再怎么不是人,他也是法国领事门前的一条狗,这打狗也是要看主人的。那个时候,巡捕房抓不到什么人。而偏偏不仅仅是法租界,其他几个租界也出现了这样的事。当时事情闹得还很大,上头压着巡捕房要严查,一时之间人心惶惶,到处都有警察在街头抓人。为此,有好几个人都冤死在牢狱之中。   而与此同时却又有一个高层被杀,只是这一次却是留下了唯一一次的痕迹。“吾杀行恶之人,权者尔等抓吾不得,杀无辜之人。是谓无用,是谓废物,燕子李三留。”张虎这一举动,无疑是有目的的。不过几天,巡捕房迫于媒体压力便放了大牢里的嫌疑人。   事实上,张虎也是迫于无奈,若是不这样做,估计会有更多的人因为自己而身受牢狱之灾。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为了不牵连无辜之人他才出此下策。至于燕子李三这个名号,却是张虎一时兴起,想要给自己一个警醒而留下的。   就这样,燕子李三的大名也开始渐渐传开。只是也不知为何半年前,燕子李三在这座城市又突然消失了。不过燕子李三的这个有争议的名号却是留了下来。之所以有争议,是因为并不是所有人都觉得燕子李三所行之事是为侠义之事。因为燕子李三所杀之人中,有好几个名声还是不错的,因此,有不少觉得这燕子李三只是个任性枉为的是非只凭好恶的人。这不是以前,这是人民已经开始思考的时代,对与错,善与恶,又岂是一家之言可以评定的。   当然,燕子李三名声的好坏张虎其实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半年前,因为和刘芸结婚,也因为对杀人有些厌恶,张虎便停止了这样的刺杀活动。就在所有人以为燕子李三已经退出江湖,或是遭遇仇家被杀再也不会出现在世人之时,他竟又在南京出现了。   原来如此,原来人家这是跨城跑到南京去了。于此同时,所有的上海政府要员心里都暗暗松了口气。      第30章 三更      即使张虎不怎么在乎,然而燕子李三这个名号却是在所有华夏人心中上升了一个高度。即使曾今那些认为燕子李三是个极端英雄主义者的不满人士心里也不得不佩服此人的勇气和胆识。南京屠城一事只要稍有些血性的中国人哪个不是义愤填膺,谁不想替那些惨死的无辜同胞们报仇。而燕子李三做了,无疑,这一次他是华夏人当之无愧的英雄。   而此时的燕子李三,我们的主角张虎却是紧赶慢赶地运转着疾风术往家赶去。四天里,在南京他看到过太多的残忍,太多的生死分离。这一刻,他突然很想刘芸,和想回到有着刘芸的家中。   张虎穿着一普通褥青色长衫,面带倦容,有些风尘仆仆的意味踏入了熟悉的小院中,敲响了钟家大门。   门吱地一声开了,一张日夜所思的熟悉面孔进入视线。张虎嘴角微微扬起,说道:“芸子,我回来了。”刘芸愣愣地望着眼前这个人,很快,就被眼前巨大的喜悦淹没。是他,她的男人回来了。刘芸一时兴奋,直接就扑到了张虎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了张虎的熊腰。刘芸知道自己这些时间以来虎哥惯得太过娇气了,可是她是真的很想他。她早就习惯了依靠他,习惯了身边有他的存在,真好,现在他回来了。一时有些激动间,刘芸竟不由自主地哭了出来。   抱着怀里的小人儿,张虎心里是软得一塌糊涂。他知道刘芸是在担心自己,是在害怕自己离开她。其实,他又何尝不想她呢,只是他到底是个男人,感情也不会像刘芸这样外露。他这一路紧赶慢赶地可不就为了她嘛!这一年多来,两人早就习惯了将对方融入自己的生活中,一时分开,多少是有些不适应的。就因为曾经拥有过彼此,拥有过幸福,才会更加无法忍受分离。   刘芸的泪水染湿了张虎胸前的长衫,张虎有些好地看着刘芸一番孩子气的举动,说道:“瞧瞧,有不是什么生离死别的,怎么像个孩子似的哭哭啼啼的,羞不羞啊。”一听这话,刘芸就羞恼了起来,恨恨地锤了锤张虎坚硬的胸膛。   “芸妹子,这有啥好害羞的,你家男人回来高兴一下怎么了,你们啊,这不挺正常的吗,这呀,就教小别胜新婚。”钟大嫂一看这小两口粘粘糊糊的,就顺口调戏了一番。这虎兄弟鈡大嫂是不敢下口,就只好对着刘芸调笑。没法,这虎兄弟这眼睛看人贼利,这一撇过来就很吓人好不好,也就看这芸妹子好点,那个温柔劲,都快溢出水来了。   “钟嫂子,真是谢谢了,这几天多亏你们照顾芸子了。过几天,今晚就别做了,我这路上特地买了不少熟肉,到时我和钟大哥好好喝一顿。”   “行啊,你钟嫂子再多做几个小菜,给你们爷们下下酒。行了,你们小两口就赶紧回去吧,好好联系联系感情。”   屋内,张虎搂着刘芸抵着她的头看着她的眼睛问道:“有没有想我,嗯?”刘芸紧紧地搂着张虎,看着他眼里越来越炽热的光芒,刘芸被烧得脸红的恨不得钻进地底下去。可是,张虎的双手却是牢牢固定住了她。猝不及防,夹杂着着熟悉的气息的一个吻迎上了她的双唇。   刘芸沉沦在这个深吻中,却不知何时被张虎带进了里屋。小别胜新婚,当然,得洞房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随后,两人的日子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刘芸操持着家务,张虎有时忙着修炼和赶稿,有时又闲着指点着小虎子,教他些东西,有时又会带着刘芸享受着着洋人的新奇玩意,亦或是带着她去逛逛集市什么的。总之,天是蓝的,云是白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当然,可能性是很小的,生活美好不美好,端看人怎么过。   转瞬,又是一年春到来,一切都显示出勃勃生机,相对于外面的战火缭乱,租界的日子无疑是美好的。上海,因为国际局势的变化,日军强行进驻上海,日本空军在这座城市的上空盘悬着。空袭的警报拉起,外面混乱做一团。无数的租外百姓向租界内拥挤,为了躲避炮火,为了活命,人们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潜力。面对如潮水般的人群,几十个巡捕警察也就显得微不足道了,即使他们带着枪。   j□j,很快就形成了一场j□j。无数流民冲进了租界,天堂般的租界也随之变得混乱起来,抢劫,杀人,乱闯民居的,抢粮的,一时人心不安。   相较于其他人,张虎和刘芸的日子倒是过得很平静,此时他们早已搬出了小楼,在外面买了间独立小院,日子过得倒是比以前舒坦。关上了门,自己过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只是倒时不能像以往一样随便出门了,外面太乱了。当然,也是几个有不长眼的,想闯进屋内的,直接在张虎强悍的武力值   这间小院,张虎觉得买得很值,环境也很是不错。刘芸虽然觉得贵了点,但倒也觉得还是不错的。她最为满意的就是这小院能种菜的地方很是宽敞。对这些农活,刘芸很是熟悉,干起来也很是利索,而且这活也不多。大男子主义的张虎当然是不会让刘芸一人干这活的,两人一起种种菜什么的倒也是很有情趣的。   ***************************************   “娘,娘,快来啊。爹受伤了。”老大老二两人一边抬着钟强进了屋,一边冲着在灶台上忙活着的娘喊道。   “哟,这是咋了啊,哎呦,当家的,你这是咋了,可别吓我啊。快,还愣着干啥,赶紧地把你爹抬进屋里,赶紧地,赶紧去找大夫啊。”这一看自己那口子满身是血的,着实是下了钟大嫂一跳。   “娘,别急,已经有人去请了,可这诊所医馆离这儿太远了。要等会儿,爹这,爹这血流不止的,娘,家里有没有止血的啊,快找找。”一听这话,鈡嫂子马上就开始翻箱捣柜地乱翻着。“咋没有啊。咋就没有呢?”钟嫂子急得都快哭了起来。   “娘,娘,草,草,止血。”小三儿手里拿着草药拉着钟大嫂的一角磕磕巴巴地说道。这草药是虎子叔叔自己种的,可以止血的。是他前几天从虎子叔叔那里采的。   “三儿,快,快给你爹敷上。”此时的钟嫂子哪还估计了这么多,抓住了根救命稻草,就扒住了不放。   “对了,虎兄弟,三儿,三儿你赶紧去找你虎子叔叔,快去,快去,就说你爹出事了,很急,要他来看看。”小虎子一听这话儿,也没犹豫,立马就跑了出去。      第31章 错过(四更〕      “叔,叔,快开门啊,救,救命。”小虎子急冲冲地跑进了张虎的家里。张虎一看,估计是钟家除了急事,想罢,嘱咐刘芸把屋子锁好,不要出去,便跟着小虎子赶往钟家去。   钟家,一番人仰马乱过后,张虎先是给钟强止住了血,总算是把病情给稳住了。“好了,鈡大嫂,这大夫来了就可以了。这外伤什么的我倒是略通一二,钟大哥这病情也算是稳住了,接下来这就得看大夫的了。这正儿八经地看病我是不行的。”   “虎兄弟,看你说的,你可是办了大忙啊,刚大夫还说要不是这止血得及时,你钟大哥这病可就难说了,今个儿可真是谢谢了。”   见钟强的病渐渐稳定了下来,鈡大嫂这提着的心也总算是放了下来。本来还想拉着虎兄弟在这儿好好吃一顿的。可见虎兄弟似乎没有留下的打算,转而一想,这鈡大嫂也明白了,便说道:“嘿,你来这了,芸妹子可不就一个人在家里吗?你这赶紧地回去吧,这世道外面乱得很,芸妹子,一个女人在家你这可不得担心啊。要不是虎子,我这一个人呆在家也是怕得很,这可多亏了虎兄弟你教得好,我家虎子可是能打了,赶跑了好些个上门闹事儿的。这一个女人在家,可真是不咋安全,你嫂子可不是赶你,要是芸妹子出了啥事,咋办?今天,你赶紧地回去吧。”   张虎心里也着实有些不放心,钟大嫂这话正合了他的心意。当下,便告辞回家。   半道上,张虎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想着这钟家最近运气也太差了点。码头上的工作被人给顶替了不说,就说今天这事儿,他听钟家老大说他爹这伤也是倒霉撞上的。最近到处都乱得很,码头上有人聚众闹事儿。结果他爹也不知怎么的就被误伤了。   钟大哥这伤势稳住了,可这身子要养回来可不容易,钟大哥年纪也不小了,这次伤可是伤了很大的元气啊。他这手里头的人参丸也早就用光了,偏偏这城里什么都好,就是没有什么山头,更是没什么草药。不然,他带着小虎子去多采点药,也可以减少些负担。张虎这样想到。毕竟有几年的交情,能帮的他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突然,小巷处传来隐约的打斗声,张虎本是急着赶回家的,他也是什么多管闲事的人。只是那隐隐约约地孩童凄惨的哭叫声,却是让他止住了脚步。   张虎前世里的童年过得并不幸福,可是仅有的几个儿时伙伴却是给了他不少温暖。前世的张家村里,张虎在被老道收养之前,他一直是个流浪儿,日子过得很苦。因为如此,他总是希望以后自己的孩子有个幸福的童年。也因此,张虎对小虎子表面虽然严厉,内里却总是多了几分包容和耐心。   此刻,张虎停了下来,走进了小巷。   眼前的一切,与其说是一场打架,还不如说是单方面的欺辱。被欺负的是两个穿着破烂衣服的小孩,面色饥荒,骨瘦如柴,一看就是饿的。而对着他们拳打脚踢的两个个成年男子也是同样的叫花子样。   这两个男子一边又是打又是踢着,嘴里还不停地骂骂咧咧着,“两个小兔崽子,竟然跑到爷的地盘上来了,啊,嘴巴不是很厉害吗,他妈的,看你这怂样,啊,今天不把你打残了,就对不起老子今天没做成的买卖。”   这被打的两个孩子其实是从西华门偷偷跑进租界来的,人生地不熟的,两小孩是就成了流浪儿,无法,饿极了,便想在这儿讨饭吃。谁知这要饭的也是有讲究的,很明显这两小孩讨饭碍着了别人。   拳头如雨点般落下,大一点儿的男孩子牢牢抱住了身下的小孩,一看就是为了保护身下的小孩子。张虎一看这情形,那还能站得住,这再打下去,这孩子可不得残了。   “停下,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张虎一声怒喝道。那两个打人的男子见有人,不想把事儿闹大,便跑走了。毕竟,他们还要在这一带乞讨。   “天哥,天哥,天哥,呜呜呜呜,你醒醒,是小狗子没用,都是小狗子的错。”挨打的年龄大一点的小男孩原先只凭着一口气撑着,这会儿却是撑不住,倒了下去。这个叫小狗子的小孩却是在他身旁一直哭个不停。   “小狗子,咳咳咳,别哭,天哥我强壮这呢,我说过会保护你的,你放心,我,咳咳咳。”   “天哥,你别说话,别说话,你等着,我去找看大夫。”   “小狗子,别去,我们没钱,去了也是被打出来,我这伤是外伤,养养就没事的,咳咳咳。”   叫天哥的小男孩有些气喘着说道。   张虎见这两个小男孩看着品性不错,虽然浑身都是脏兮兮的,但若是仔细点的话,还是可以看出这两个小孩长得还是很不错的。小一点的眉宇间有着一股娇憨气,看着很是可爱。大一点的那个长得却是更胜一筹,五官很是精致,特别是眉下的一颗泪痣,倒是别有一番韵味。长大了还不知会成为什么妖孽。只是这两小孩满脸都是灰扑扑的,浑身还发着臭味。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不然的话,这两小孩早就不知会被拐卖到哪儿去。张虎估摸着,这两小孩估计也是怕惹麻烦,特地这样打扮的吧,   见那叫天哥的小孩伤势还是比较严重,一向不爱多管闲事的张虎想想,觉得还是救人救到底,便上前一步说道:“小兄弟,你这伤得还是很严重的,我也是略通些医术,可否让我看看。”   那叫小狗子的倒是一脸高兴,赶紧说道:“谢谢大哥,大哥真是好人,天哥,天哥,快让大哥好好看看。”那大的叫天哥的小男孩却是一脸的戒备望着张虎。不是他不识好人心,他也知道刚刚是眼前的男子救了他。可是流浪多年,他见过的好人没有,坏人倒是一大把。他们无亲无故地,眼前的男子是不是太好心了。   可是,望着眼前的男子,又觉得他不是坏人,再说他和小狗子也没什么可以让人图谋的。想想,便放下了眼中的警惕,很是感激地说道:“那真是谢谢这位大哥了,咳咳咳。”   这小男孩的眼珠子一转,这小子里心里所想,张虎怎么会看不出来。不过,他也不介意,毕竟这世道要是不小心点儿警惕些,那还不知道怎么死的。   “你这伤是外伤,可你年纪太小,这打得要有点重了,伤及了肺腑,得好好养着才行。你要是信我的话,我这有瓶伤药,你先用着。”说着张虎便从怀里掏出了自己配置的金疮药。   张虎的神识够强悍,配起药来还是很占优势的,在精确方面,张虎绝对是堪比配了好几十年的老手,因此,他的金疮药的药性还是很不错的,至少比普通药店卖的效果要好。   看着这两孩子穿的,再看看这两小孩子瘦的骨头都突了出来,脸颊都凹进去了。张虎想了想,又从怀里掏出了十几块大洋和好几枚铜板。   “算你们走运,今个儿刚好身上揣着不少,拿着吧,好好养伤,这钱你们可得藏好了,别让人知道了。”说罢,不等两孩子反应过来,张虎就塞进了那小狗子的怀里,同时还不忘用神识扫了扫周围没有人才放下心来。毕竟他是想救人不是连累人。此时的张虎还不忘自嘲地想着,自己这是怎么了,真是老了,老了,这上了年纪的人心也跟着变软了。   “你们还是赶紧离开这儿吧,那两人毕竟认识你们,万一想要对你们报仇怎么办,我看那两人不会这么罢休的,还是早点离开找个安全的地方吧。”   “天哥,天哥,我们有钱了,我们可以买吃的了,天哥,我们。。。。。”小狗子口中的天哥却是皱了皱眉。   “小狗子,快别乱说,这是那位大哥的钱,大哥。。。。。唉?那位大哥去哪儿了。”此时那还有张虎的背影。犹豫了会儿,那位叫天哥的小男孩突然想到了那位大哥的话,便赶紧说道:“小狗子,快,赶紧把钱藏起来,这事儿别被让人知道了。”   ************   “芸子,我回来了。”张虎一进家门,便敲着门就喊着刘芸。屋里的刘芸见是虎哥,才拿出钥匙开了门。   “芸子,你一个人在家有没有事儿?”张虎问道。   刘芸摇了摇头,那些人惧怕自家虎哥的武力值,那还敢上门啊。   晚上,两人相拥而眠,张虎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就和刘芸说起了那两被打的小孩的事。“以后,我们也会有自己的孩子,以后肯定比那两个要幸福得多。不过那个大的,长得还真是好看,一个小男孩子,眉间泪痣很是好看,咱们以后的孩子肯定也会很好看的。”   听到张虎说眉宇间的泪痣,刘芸愣了愣,希望那是自己的弟弟,可又担心万一不是。张虎也看出了刘芸的异样,便问了起来。   犹豫了会儿,刘芸想了罢,便说出了自己弟弟的事。   第二天,张虎带着刘芸去找,那两小孩却是听了张虎的话早早离开了。终究是错过了,或许也不是呢,毕竟天下眉间有泪痣的人也不少。两人只能这样想着。      第32章 转瞬经年(五更)      兜兜转转,日子总在过着,这一年上海动乱,这一年租界涌入大批难民。随后第二年年末,刘芸怀孕了。   时光流转,八年的时光飞过,转瞬便是经年。小院内,嘻戏的孩子追逐打闹着,“爸爸,爸爸,你快来啊,快来给我们做裁判啊。”此时作为小男孩口中的爸爸张虎却是充耳不闻,仍是专心地画着符篆。“成了”,张虎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良久,望着窗外嘻戏的一儿一女,张虎悠悠地叹道:“真快,都八年了啊,也快结束了吧。”   “抗战胜利了,全国基本都解放了。”报童拿着报纸在欢欣鼓舞地呐喊着,街道外面嘈嘈杂杂,百姓们站在路边让出一条路,无不欢欣鼓舞地夹道欢迎着。   “妈妈,妈妈,解放军叔叔进城了,带我们去看,带我们去看,好不好,好不好嘛。”小女儿在妈妈刘芸怀里撒着娇。这是刘芸和张虎的小女儿六岁,叫张予惜,小名惜惜。   “笨,妈妈知道了,爸爸就知道了,爸爸知道了肯定就不会让我们去了。我们自己偷偷地去,这样别人就不会知道了。”张道然起伏着小胸脯一脸我聪明我自豪的说道。说完,还不忘偷偷地瞥了一眼书房的方向。这是张虎和刘芸的大儿子八岁,叫张道然,小名然然。   此时,刘芸正在厨房里忙活,张虎又在研究他的道书。院子里两小孩正低头叫耳地说着悄悄话。袅袅炊烟,这是一个温馨和乐的四口之家。   放下道书,张虎很是悠然地铺开了宣纸,手下笔走龙蛇,很快一幅浑然天成的几个大字跃入纸上。“厚德载物”张虎悠然的说道,“谁能想到我竟然是以土属性为主啊,都说以土为主之人宽厚淳朴,性格温和,为人踏实勤劳,嗯,还真有点”张虎一脸自得地想到。   八年了,八年的时间也足够张虎可以挑选一部主修功法了。八年前,张虎曾搜集到一本关于介绍道根的书。照着这本书推测,张虎觉得自己的道根属性应该主要偏向于土属性。虽然张虎搜集的道书不少,但很多都是关于术的使用,真正的主修功法却是很少。更何况是土属性的高级功法,在这一点上,张虎不想将就。   只是,八年了,他连儿子女儿都长这么大了,他还有多长时间可以等。这八年来,张虎对修炼之事一直没有放松。因为没有主修功法,出窍期的张虎只能靠着最基础的吐纳术慢慢锤打,只这样,张虎也仅用了八年的时间就进入了出窍大圆满。只是,接下来,他确是再也无法突破这层屏障。除非他能找到适合自己的修炼功法。   八年的时光,张虎除了境界上的突破外,其他一些基本的小道术,还有几个残留的符篆,张虎也是学得七七八八了。只是,张虎却并不觉得满意,没有主修功法,一切都是小道罢了。只有找到主修功法才是正道,   记忆里主修功法的道书他好像曾在张老那儿看过,只是时间久远,当时自己也不过匆匆一瞥,也不知道那本是不是土属性地功法。只是这,哎,这下张虎犯愁了。   “是回去,还是不回去呢?”望着窗外枯叶飘落的,张虎皱着眉头呐呐地说道。   此时的张虎正在犹豫着要不要会到东北张家村去,毕竟回去了总是有份希望,不去看看,他心里总是不欲难平。而且虽说这战总算是基本打完了,可这后面的动乱也不小啊。他不知道这个平行时空会不会有红色动乱,可是先前一系列大事件巧合般地惊人相似,这不得不让张虎肯定这个平行空间里的华夏国也会有相似的红色动乱。   可是真要是回东北的话,张虎又有些犹豫了,最主要的原因很简单,刘芸又有了身子。从南到北,这段路可并不好走,虽说现在可以坐火车,可是要走的路也不少啊。而且自己的两个儿女也不知回到老家习不习惯。除此之外,还有许多东西考虑,毕竟住惯了大城市,再跑到乡下,肯定会有很多不习惯的地方。他自己的倒没什么,可就怕两个孩子和已经怀孕了的妻子受不了。   当然,张虎考虑的长远一点还有就是两个孩子的教育问题。事实上,当张虎第一次当爸爸的时候,张虎心里是很兴奋很激动的,血脉亲情是很神奇的。当时,他恨不得一股脑儿就把自己会的都塞进自家儿子脑子里。其中最为让张虎自豪地便是自己的道术。道术的神奇奥妙不言而喻,好处也是多多的。只是,可惜的是无论是儿子还是女儿,都和她们得母亲一样,都是没有道根的人。   张虎心里的失落可想而知,漫漫道途,他不知自己能走多远,亦不知自己能活多久,但无疑他将走的道将是寂寞的。   既然不能修道,张虎也只能死了这条心,他只希望自己的儿女和妻子能够做一个幸福的普通人。也正因为如此,张虎索性就隐瞒了自己修道的事情,怕他们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如同老道一样过着一辈子求而不得的生活。   从后世而来的张虎虽然现代的知识忘得差不多,但张虎还是知道后世里知识的重要性的。因此,为了让自己儿女将来能更好地在社会中立足,张虎对他们的教育问题很是看重,自己虽然会的不少,可有些东西自己也是教不了的。比如,数学、外语、物理、化学等。原谅他吧,前世今生,张虎都是一个没有进入学堂的人,这些他也只是停留在小学初中的水平上。要是回到东北老家,那孩子的教育也成了问题,这些都得考虑。   张虎还在犹豫着到底回不回去,可接下来的事情却是由不得他回不回去了。   ********************************   一个月后的某天,“来啊,就是这儿,就是这家,反动派,资本家就住在这儿。”一群革命小将们前拥后挤地进入了一所院子里。   “啪啪啪”杂乱地,急切地敲门声响起,屋内的张虎很是皱了皱眉头,他用神识探了探门外的情况,见这人来着不善,想了想,便把刘芸和两个孩子叫进了屋里。   刚打开门,这些革命小将不由分说就冲进了院子。零头的一个穿着军装的小年青,指着张虎问道:“你就是这所院子的主人?,有人举报你有反动思想,从事j□j事业。同时还是个资本家。你认不认?”   张虎皱着眉头,看着周围这些革命小将们。他没想到现在的局势已经发展得这么快了,远比他想像中的快,才一个月的时间,革命小将们这样的团体就已经形成了,他更没想到的是麻烦会这么早就找上门来。   领头的小将对着周围挥了挥手,说道:“去,给我进屋好好地搜。”   “我看谁敢”张虎二话没说,几下就把那些冲上了的人给打趴下了。“你,你竟敢反抗,你心中肯等定有鬼,你等着,丑恶的资本家,邪恶的反动者,你等着,我会让你好看的。走,我们走。”   慑于张虎的武力值,这些小将们很快就落荒而逃了。   屋内,原先还有点害怕,偷看的然然和兮兮见自己老爸这么厉害,都拍着小肉掌欢呼着:“哦,哦,喔,坏人打跑了,爸爸,爸爸好厉害。”相对于两个孩子的高兴,张虎却是皱了皱眉,他觉得这事儿并不简单。   事实证明,张虎猜得并没有错。   两天后,钟强来了,是偷偷来的。他告诉了张虎一个消息,一个不好的消息。还记得八年前楼下的小凤仙儿吗?这个女人梅开二度攀上了革委会的某个要员,钟家老大一次不小心看见她向革委会举报了他,一经查实,过几天就要拉张虎游街。   事实证明,一个女人,一个小肚鸡肠的女人记性不要太好!快八年了,整整八年啊,这张虎都快忘了这女人长啥样,反正映像不是太好。谁想,都八年了,这女人竟然还这么记仇。张虎实在是无法理解这女人的脑回路。   张虎知道,所谓的查实,不过就是把黑的说成白的罢了,前世里这样的冤案还少吗?看来,这老家是不回也得回了。      第33章 告辞      当夜,张虎没有犹豫,搂着妻子刘芸,和她细细说起了自己回老家的打算。躺在张虎的怀里,刘芸亦如以往的安心,听着张虎说着事情的经过和自己的打算,刘芸一点儿也不觉得害怕。   对她来说,只要能够有他在身边陪伴,一切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快十年了吧,刘芸突然想道。从她跟着他开始也快十年了吧,自己十八岁的时候就跟了他,到现在自己也快三十岁的人了,都成了两个孩子的妈了,想想这日子过得可真快。   这些年来,她跟着身边的这个男人,从东北老家来到南边上海这座现代化的大都市,接触的事物多了,她的眼界也跟着随之开阔了不少。虽然,新思想的潮流冲击让她的思想不再那么传统,不再那么封建固有。但以夫为天的思想还是牢牢占据了她思想上的主导地位。即使生活的很多小事上面,都是她在做主,但在大事上,刘芸对张虎却是言听计从的,即使她有时觉得张虎的决定有时不太合理。   就比如现在,要避祸是一定的,可不一定要回到东北张家村那么远啊,更何况她现在。。。。。摸了摸自己快要显现的肚子,她自己倒不怕,就怕肚子里的孩子受不了。可是,既然他都这样说了,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说实话,刘芸这样并不是因为软弱不敢反抗,不懂争取。而是因为信任,对身边这个男人的无比信任。十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而刘芸的这一份信任却一直没有改变过。她相信身边的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成熟稳重有担当,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丈夫好爸爸。   这些年来,刘芸也是长了不少见识,她也早就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乡下女人,十年的时间,张虎虽说把她保护的很好,她自己也不会说话,但很多事情时间长了她也就慢慢明白了。可是,刘芸却觉得,自己这十年的阅历和见识在自己男人眼里根本算不上什么。在很多事情上面,她的男人都是站在一个常人无法企及的高度上,他有着常人无法想象的远见。   可以说,越是深入了解自己的丈夫,刘芸就越是痴迷与崇拜。   大抵是孕妇太过容易疲劳,不能想得太多,刘芸只是稍微感慨回忆了下过去,转眼就有些昏昏欲睡了。努力汲取着身旁男人的厚重气息,刘芸感到一阵满足。随即在张虎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便香甜地睡了。   本来,张虎还想安慰一下刘芸,让她不要担心孩子,他会保护他们的。他还怕她心里会不安,可这会儿。。。。。。看着怀里已经睡得香甜的妻子,张虎无奈地弯了弯嘴角,轻轻地替她把被子盖好,随手关了灯,而后也跟着睡了。   第二天清晨,张虎像以往一样早早地起了床,见刘芸还在熟睡。张虎也就没有叫醒她,他也不是第一次当父亲了,也知道大凡孕妇都很嗜睡。想罢,张虎先用神识封闭了刘芸的五官,而后才慢悠悠地轻轻地从床上走了下来。   此时的张虎运用神识早已熟练无比,这些年来他的基础打磨的很牢,再功法无可进展的情况下,张虎无法,便只能不停地锻炼着自己的神识。他的神识也比以前强大了不少,神识的强大的同时也带来了不少好处,记忆力的强悍几乎可以媲美过目不忘;可以凝成武器攻击人与无形; 范围的扩大可以避免很多细微处的危险。这些可以看得见的好处给张虎带来了锻炼神识的不懈动力。后来,搜集到有关神识的道书,张虎更是明白了神识的重要性。   出了屋子,掩上了房门,张虎觉得事不宜迟,得赶快准备准备才行。   “爸爸,爸爸!”儿子然然,女儿兮兮,一见爸爸出来,两个小孩子立马就冲了上去一人抱住了张虎的一只大腿。对于自己的这一子一女,张虎心里的疼爱其实并不比刘芸少多少。前世里,张虎就没有享受过父母之爱,今世他一穿过来,这具身体的父母就去世了。在血脉亲情这方面,张虎缘分倒底是差了些。也因此,对于有着自己血脉的子女,张虎是极其疼爱的。   只是,就像是大多数父亲一样,张虎的疼爱是含蓄的,是深沉如山的。在孩子面前,张虎的表情并不多,大抵都是板着一张脸极其严肃地。在教导子女方面,张虎也是很少会夸奖的,大抵也都是教育批评之类的。即使是小女儿,张虎教育起来也从不手软,在他看来,女儿要娇养这句话并不适合。   无论什么世道,女子都要比男子活得艰辛一点,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人的一生之中总会有那么一些挫折不如意,女子更是如此。他不可能庇佑他们一辈子,小鹰也终究会长大的一天。在他看来,自己的女儿可以撒娇可以哭泣也可以一时软弱,但她要有自己的坚持自己的原则,同时她还要学会怎样在这些原则下让自己过得更好。   也许是张虎土属性的气质使然,即使张虎这个做父亲的依旧严厉如昔,却仍无法阻挡小儿子和小女儿对爸爸的崇拜、亲近和依赖。在两个孩子心中,自己的爸爸就像是一座高大的山,嗯,一座陡峭严峻的山。让人觉得畏惧胆怯的同时又有一种踏实可以依赖的感觉。   两个孩子也十分鬼精灵,他们发现一般自己爸爸早上一个人出来,妈妈还在睡懒觉的时候,这时候的爸爸心情是最好的时候(雾,脑补夫妻生活运动后。。。。。),于是,就有了今天早上这一幕。   自家儿子女儿的那点小心思,张虎又怎么会不知道,想想几天后就要离开这儿,看着两孩子一脸期望的眼神,张虎还是心软了,说道:“罢了,罢了,今天就不晨练了,玩去吧。”   然然和兮兮一听爸爸这话,一下子就高兴地欢呼起来,似乎是怕自己老爸反悔似的。两小孩马上放应过来蹬蹬地跑出去找小伙伴玩去了。张虎摇了摇头,幸好自己封闭了刘芸的耳朵,不然这会儿肯定会被这两猴头给吵醒的。可看这两孩子的欢呼劲,张虎心里也有些郁闷道,难道他安排的晨练真的太过苛刻了?   张虎所谓的晨练便是蹲马步,当然,像小女儿然然则是练柔韧性。除此之外,张虎结合道家的呼吸吐纳之术和武学上的一些精要,总结出了一部适合普通人的吐纳修炼之术。这个吐纳术其实也并不高明,但好处也是有的,现在孩子还小,这吐纳术打基础还是不错的。没办法,张虎也想教给孩子们一些高深的武学,可事实上,那些高深的武学古籍又那是随处可见的。他手上收集的都是些基础的简单入门的武学。   其实,张虎的安排倒不是苛刻,只是对于七八岁的小孩子来说却是太过枯燥无味了。   既然决定要回东北老家,张虎想有些招呼还是要打的,有些东西也是要收拾的。他也没耽搁,先是把明面上要带的东西,还有暗地里的带的东西一一详细地在脑海里列了出来。当然,所谓暗地里是指张虎的袖里乾坤。嗯,是改进版的顺应潮流的袖里乾坤。   所谓袖里乾坤,这个袖一般要是很宽肥的,就像道袍一样。以前张虎穿的是长衫,可惜袖子也不太宽,所能用的空间太小,更不用说以后的衣物几乎都是贴身的了。无法,张虎便想起了空间袋,其实道家真正所谓的空间袋,一般都是大能者使用的,因为所谓空间袋,使用的是有关空间方面的法则,空间与时间这两*则普通修者是无法触及到的,只有大能者才会使用。而张虎所谓的空间袋,其实使用的仍是简单的缩物术,只不过施法的对象变成了袋子。   说起来简单,但却比袖里乾坤要难得多,要不是张虎这八年来对木法的精研,这空间袋还真不一定能制成。像那些书啊什么的,张虎几乎全都塞进了空间袋里,只几本在桌上做做样子。因为空间袋的存在,张虎的书实际上的数目很少有人知道。就连刘芸也不知道,只是有时候会纳闷,觉得自家男人天天看书,看来看去总是那几本,也不觉得厌烦。   想了半天,张虎觉得,除了自己搜集的一些老物件用空间袋外,其他的倒也不用遮遮掩掩的。要带的虽然东西很多,但带不了也没关系,关键还是要有钱,只要钱带足了,这些东西还是很好买的。况且,他们这一路都是坐火车去,等下火车他直接就去租辆车,这车钱多付一点估计也是很好找的,这样也方便些。说到钱,就不得不说张虎养家糊口的生计,写文。张虎或许在这方面还真有些天赋,这文写多了,书看多了,这文笔也渐渐好了起来,再加上故事原本的新奇,张虎的文还是很受欢迎的。再加上他的多产,稿费是相当丰厚的,当然,在文学界里也算是有着不小的名气。几年下来,张虎和刘芸也存下了不少。这钱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等张虎把这些零碎的要上路的事想了个七七八八时,这也快到晌午了。此时的刘芸才悠悠转醒。午饭是张虎准备的,他没怎么下过厨房,能做的一般般能入口就已经很不错了,比不上刘芸做的。但刘芸却吃得一脸香甜。和张虎处了这么多年,刘芸又怎么会不清楚他心里那一点儿大男子主义,他肯为她下厨,她已经很满足了。   午饭是在两个小孩不满的抗议声中结束的。饭后,张虎便开始向相熟的几家辞行。   张虎先是去了学校跟学校打了招呼,然后又把昨晚写的要远离的信寄给了报社。最后,张虎去了钟家,是偷偷去的。不管怎么说,这小凤仙是和钟家一个院的,张虎也不想给钟家找麻烦。这女人实在太记仇了。      第34章 回东北(一)      进了钟家,张虎也没客气,直接就说明了来意。钟强听了张虎要回老家的打算,只能悠悠地叹了口气。这八年来,这虎兄弟也着实帮了自家很多忙,他一直觉得这虎兄弟是一个有大本事的人,可惜这被这骚娘们害得要回老家,钟强这心里是既可惜又气恼,暗恼自己没啥本事。这几年要不是虎兄弟一直帮衬着自家,这家还不知道会咋样。这么大的恩情,搁在他这心里,很是不痛快。一直想着以后有机会一定要还了这份恩情。可谁知这会儿,出了这档子事啊 ,哎,钟强心里不明白这世道到底是怎么了。   “哎,虎兄弟,来,来,今晚就在这儿吃吧。这些年也是多亏了你照料,我钟强也没什么可以报答你的,来,听说你喜欢这些杂书,前几天刚好得了几本,本来还想在存几本的,可惜你这么赶着回去,我这也不好耽搁的,可这顿饭总不能免了的,就当哥哥我今天给你践行了。”钟强一脸地诚恳说道。   看着钟强微白地两鬓,颤巍巍地走路姿势,张虎不禁想到,八年前的那次事故,那次的受伤倒底是伤了元气,留下了不少的暗伤。   这时,外出的钟大嫂也回来了。她拎着菜篮,手里颤抖着拿着一封信有些急切地进了屋子。喊道:“当家的,当家的,小三儿来信了,小三儿来信了!”   “啥,三儿来信了,快,给我看看。”此时的钟强倒也忘了站在旁边的张虎,很是急切地踱了步上去。拆开信封,里面是一沓纸票,还有一张信纸。钟强一脸激动地看着信封上的字,喃喃地念道:“好,好,这人好好地活着就好。”   此时的钟强心里也是百般滋味,这小三儿虎子出去也快好几年了,好几年都没消息过来,他这心里每天都七上八下的。这几年这战是越打越烈,也不知道,小三儿有没有出事儿。现在总算是好了。   要说钟强这几年最挂念的人无非就是他家小三儿。八年前,他受伤,这管事儿的活被人给顶了,这就意味着连老大老二以后也是要干苦力的了。这眼看老大老二也渐渐长大了,要成家立业的,也是一大笔开销。钟家几个除了年纪还小不太懂事的小四,就连有时脑子不灵光的小虎子也是一脸地愁云惨淡。   张虎不是圣人,但对小虎子,只要是他能帮的忙,他也不会袖手不管。张虎的收益除了写文外,还有一个就是制药的收入。张虎或许是称不上一名大夫,但在制药方面却绝对是高手。经过他手制成的药药效要比一般人要好得太多,这与张虎强大的神识不是没有关系。也因此,他制的药很受药店欢迎,收购的价格也高。而以前,张虎指点小虎子的时候,他总会让小虎子背诵和熟悉一些草药。其实也是希望他能将自己的这份本事给学会的。   小虎子的嗅觉不同与一般人灵敏,但这也是要看对象的。张虎发现除了人身上的气息外,小虎子的鼻子对草药的气味则更为灵敏。也正是这个原因,张虎才决定除了教小虎子一些防身的本事外,还要教授小虎子制药的本事的。不然,他总觉得对不起小虎子这“狗鼻子”般的天赋。   见钟家情况这样,张虎想罢。反正小虎子识药的本事也学得差不多了,于是张虎便提议带着小虎子学制药,毕竟对钟家来说也算是一笔不错的收入。钟家一家人,哪有不答应的,这虎兄弟制药的事,钟家也是有所耳闻的。毕竟,钟强出事那会儿,要不是张虎带的自制的止血伤药,这钟强还不知到会怎么样。过后,那看病的大夫也说,这药的药效很是不错,为此,还特意通过钟家找上了张虎,并从那儿买了不少的药。   就连现在,钟强伤后吃的补药,也是张虎亲手给制的。虽说没有人参丸的药效好,但相交于其他,效果也还是不错的。就这样小虎子跟着张虎后面制药,钟家的情况也渐渐好了起来。也就两三年的时间,钟家老大老二也个个成了家,就在这时候,这小虎子也不知怎么想的,突然跟着一群打仗的部队跑了。   就连张虎也是被他这半个小徒弟的举动给打的得措手不及,等大家都惶过神来,哪还能找到他的踪影。那时的张虎神识还不像现在这么强大,他也是连续找了好几天,却一点线索都没有。对于小虎子,张虎是真的很喜爱,那时,他几乎是把这虎头虎脑的小子当作半个儿子来教导。不然,他也不会教他那么多东西。甚至在他离家出走后,还帮着照料钟强的身体。   而也正是因为如此,钟强一个大老爷们受了张虎这么多大恩,偏偏对张虎回东北一事儿无能为力,钟强这心里别提多难受别扭了。   这么些年来,小虎子一直没有消息,张虎心里也是极其当心的。没想到今个儿,也是巧了,刚巧明天他就要走了,今天小虎子这信就送回来了。   “钟大哥,怎么样,这小子信里说了什么,他过得怎么样?”张虎问道。   “嗨,瞧我,就顾着看三儿报平安的信了。虎兄弟,你可算是三儿的师傅啊,这三儿的信里可不就有你的一封信,总算这小子还记得。不然,等他回来,我非打断他的腿不可。”钟强嘴里说着狠话,可眼里的慈爱张虎哪还看不出来。他也是当父亲的人了,怎么能不理解这做父母的对孩子的爱呢。   张虎只是说了几句安慰的话,便打开了钟强递过来的小虎子的信。这信上的内容其实倒也没什么情感外露的话语。大抵是在张虎身边待得久了,多多少少也是染上了张虎感情内敛的性子。看了信里的内容,张虎不禁想到,这转眼,那个呆呆憨憨的小虎子,也开始长大了。也算是有了自己的一番事业,不枉自己那些年来对他的教导。只是也不知这臭小子当年是怎么想的,连声招呼都不打,无声无息地就跟着军队走了。   其实张虎不知道的是,这小虎子投军和他还是有不少的关系。当年,因为张虎的帮助,钟家的难关很快就顺利地渡过了。只是这人情还是欠下了,十来岁的小虎子虽然不懂的事情很多,但年纪大了,很多事情也渐渐开始明白过来,再加上张虎对他的严格教导,他也算是个事儿的人了。对于张虎这个半个师傅,小虎子心里的崇敬甚至超过了自己的亲身父亲。   再加上钟强夫妻两常在他面前唠叨着让他好好跟着师傅学本事儿,以后要报答孝敬师傅,师傅对他们家有大恩。时间长了,小虎子脑子也不知怎地琢磨着怎么报答师傅。可惜作为师傅的张虎,真的没什么可以让他这徒弟报答的。   后来,随着小虎子和张虎相处的时间越长,他渐渐有些了解自己师傅心里的一些想法。虽然有些出入,但也是猜得七七八八。   要说张虎,其实是很矛盾的一个人,他深受道家老张的思想讲究无为而治,再加上他修道者的身份,对于战争,他无法插手。可是作为一个有血有肉的华夏人,眼睁睁的旁观,心里多少是煎熬的。同时作为一个男人,对于直面战场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向往的,可是作为一个丈夫,他无法忍受自己让自己的妻子整日担心受怕。   这些矛盾的心里张虎一直掩盖得很好,可是每每教导小虎子一些关于时事时,张虎心里的矛盾难免会流露出来。一向对人敏感的小虎子也渐渐察觉出自己师傅这种求而不得的矛盾。   自那后,小虎子便开始琢磨着,觉得作为徒弟的自己应该替师傅完成这个愿望,也算是报答师傅的一种方式。可不太聪明的他也知道自家的父母甚至是师傅自己也不会同意自己上战场。因此,才会偷偷地连个话都没留,就跟着部队跑了。   当然,就像信里说的那样,几年来,小虎子,不,八年的时间,小虎子也成了大虎子,现在应该说是钟虎了。这些年来,钟虎也算是闯下了些名头。   当年,钟虎跟着的部队是社民党的军队,没有什么原因,大概是因为这个部队比较亲民,让钟虎这样的小人物觉得亲切、舒服,因此钟虎就跟着这个部队走了。   军队里,钟虎因为手上有着几手功夫,再加上也是个识字儿的,冒头的机会还是很多的。再加上钟虎本身憨憨直直的性子,很容易就得到了上级的信任。   钟虎的性子其实很大程度上受了张虎很大的影响,感情内敛稳重,就连这脸上的表情也渐渐有了张虎面瘫似的趋势,话说得也很少。只是他的脑子没有张虎那么灵光,考虑事情也没张虎那么理智周全,还有就是他比张虎多了分倔劲。总之,形象点的说,就是张虎的脑子里是弯弯绕绕的,年老成精也不过如此,而钟虎的脑子里却是一根直的。不过,这样的钟虎却是让上级更为赏识,也更为信任。军队里的阴谋争斗也不是没有,只是相对来说比较少而已。再加上钟虎对人身上气息的敏锐性,钟虎在军队里混得也算是如鱼得水。   要说钟虎也真是很适合军队的,刚参军不久,就碰到了一次围剿大战,钟虎冒死救出了首长,而后一番接触后,首长发现这小子性子不错,能力也更是不错,再加上这救命之恩,这首长就把钟虎当作亲信培养,钟虎也不负他所望,很快就成了首长手下的能力干将之一。   解放后,钟虎跟着这个首长,也算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升天,最终也是混到了个上校的军衔。可以说是一路高升爬上来了。   不管怎么说,钟虎好好地,张虎也算是放下了心。第二天一早,就带着两个孩子和刘芸上了火车。   *****************************************   “报告首长,233军团团长钟虎前来报到。”钟虎笔直而十分规范的行了个军礼。   “是你这小子啊,来,坐下。”对面坐着的一穿着军装同样挺直着身体的中年男子招呼道。   “小钟啊,你跟着我也是有好几年了吧。”   “是,首长,快有七八年了。”钟虎一板一眼地说道。   “小钟啊,你这人啊,什么都好,就是这一是一的性子要改改,不然可不就得得罪人了。”   “是,首长!”钟虎仍是严肃地说道。   这样的张虎反倒没有让这位首长生气,反而是哈哈大笑了起来:“也不知是什么人教得你这样,还是天生的?小钟啊,你这人,我还真是不知该说你什么好?”   “是师傅教的。”钟虎认真地答道。   “这也不知小钟的师傅是何方高人,能教得出小钟这样的能人?”   “师傅是很厉害的。”钟虎语气里的崇敬首长不难听出。   “哦,这以后倒是有机会要见见。”首长这点的心胸还是有的,他倒也只是觉得有趣,有些好奇,是什么样的人物能让这小钟这样倔脾气的人这么崇拜。      第35章 回东北火车上      火车上,人满为患,张虎身上背着个大包袱走在前面开路,刘芸搀着一儿一女跟在张虎的身后。八岁的小道然,在同龄人中已经算是很懂事的了,想起昨晚爸爸对自己说的话。一股油然的使命感、责任感迸发而出。他小男子汗般地挺直了胸膛,十分敬业地   “麻烦让让,麻烦让让。。。。。。来,芸子,兮兮,然然,这边,位子在这儿。”说着,张虎便把身上的大包袱一提就放到了上面。然后跑过去护着妻儿来到了位子上。   这一路,时间还是很长的,为了让孩子和怀孕的妻子好受一点,张虎特意买了四张座票。四张两两相对的位子,刘芸因为怀孕,张虎不放心,生怕碰到哪里,便让她坐在了里面。而他自己则坐在外面护着,两小孩则坐在对面的位子上。事实上,张虎心里一开始是打算买卧票的,只是很可惜的是这时的卧票不是有钱就可以买得到的。   等张虎把行李收拾好,火车的汽笛声也响了起来,随后,火车便开始缓缓开动了起来。   七八岁年纪的小孩,正是好动的年纪,再加上然然和兮兮两个都是第一次坐火车,很是稀奇。一会儿巴望着窗外,好奇地看着眼前的房屋山川在后退,一会儿很是不安生地在位子上东摸摸西看看的,等这新鲜劲一过,两小孩儿头抵着头又不知道在嘀嘀咕咕着什么。   车上的人很多,大都是一些年青人、中年人,上了年纪的老年人倒是很少见。这个年代里,人们的衣服颜色大抵都是黑白色和军绿色三种,车厢内一眼望过去,入眼一片都是这三色交错的海洋。这些人从事于各行各业,像是好几个穿着军装的,一看坐姿站姿还有一身的气质,就知道是军人,当过兵的。战争基本是结束了,这些军人有的去各地任职,有的则是回家访亲。不一而足,车内很多人对这些军人都投以崇敬和善意的眼神。毕竟是这些最可爱的人用他们的热血扞卫了祖国,扞卫了这个国家的人民。   除了这些稳重的军人外,车厢内的气氛其实是很活跃的。因为这次的火车不仅是搭载了普通的乘客,还有一大批特殊的乘客。他们是一群热血的青年,是第一批被下放到农村的知识分子,也就是所谓的知青。为了响应国家号召,他们带着一腔的激情和热血纷纷支援下了乡。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几个特殊的人士,这些人或多或少年龄都有些大,胳膊上带着块黑布,是被批斗进行下乡改造的人,就是所谓的劳改犯。   车厢内的人对这几个人大都是避而远之的。   张虎皱着眉头望着这些具有着时代鲜明特色的人物。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没想到这一场   动荡会来得这么快。他无法理解这些当权者是如何想的,让这些手无寸铁的知识份子去乡下种地,让那些所谓的无赖混混的贫困户去闹革命,甚至默认这些人一些权利。他无法这个时代,这个以知识为辱的时代。按照以往的推测,他知道这样的文化动乱他终究会经历。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是个文人,也是个应该被批斗的牛鬼蛇神。   张虎猜测,如果不是他逃得快,或许他也应该成了被批斗的劳改份子了吧。要知道,只要仔细花几天的时间调查,就会有很多证据证明他这个j□j份子的存在。想到这儿,此时的张虎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庆幸。   张虎这才发现,他到底是被前世里的记忆所局限了,这是一个平行空间,虽然很多大事上的主线相似,但细节处变得太多。最大的不同就是时间,战争的爆发与结束,远比前世里的历史要快得多,这一场红色动乱也是比前世里来得要快。然而无论是战争还是文化运动,时间上虽然缩短了,但其伤亡程度似乎却远远比前世里来得更加猛烈。他有一种莫名奇怪的感觉,总感觉这个空间的历史上的大事爆发得似乎太过急切了,好似是在追赶着什么。   当然这些念头,在张虎脑海也只是一闪而过。   “到我了,到我了,我叫王学国,是某某地的,今年十七岁,我是瞒着家人偷偷跑出来的。”   “我叫李继红,是某某学校的,今年二十三岁,我也是自己主动报名的。为了新中国,为了。。。。不怕哭不怕累,要坚持。。。。。。。”   这些小年轻们年龄不一,或许很多都是第一次出远门显得很是兴奋,一个个七嘴八舌地介绍着自己,谈论着自己的信仰,共同分享着自己的理想。整个车厢里,都弥漫着他们带有朝气的欢声笑语。   只有张虎知道以后,这些人的欢声笑语,他们对未来的憧憬和希望都将会被残酷的现实所泯灭。他们将要面对的日子并不如他们想得那样简单幸福。   “妈妈,妈妈,肚子好饿啊。”大儿子然然对着坐在里边的刘芸说道。此时作为妈妈的刘芸却是已经一头枕在旁白张虎的肩膀上昏昏欲睡起来。   “妈妈,妈妈,兮兮肚子也好饿啊。”这时小女儿也跟着叫了起来。   张虎皱着眉看着这两个孩子,轻声说道:“然然,兮兮,怎么又忘了我临走前跟你们说的吗?你们妈妈肚子里有小弟弟或是小妹妹,妈妈很累,要休息,不要把妈妈吵醒好吗?”   小道然一听,立马就用自己的小肉手捂住了自己的小嘴,甚至还贼兮兮地东张西望,像是个小贼似的,而小兮兮也是嘟着个小嘴,做出了嘘嘘不许说话的动作。见两小皮猴还算听话,张虎的脸色也缓了缓。见天色也不早了,也快临近晌午了。想罢,便从一个厚厚的包裹里拿出了两个还是热乎的煮熟了的鸡蛋递给了两个小孩。   其实这厚厚的包裹虽然有些保温的作用,但效果其实并没有这么好,在张虎拿起了鸡蛋的瞬间,张虎用法术给热了一下。一般人也看不出什么门道,几年的琢磨研究练习,此时的张虎对法术的控制已经可以说到了入微的境界,完全可以做到施法快速于无形。   两个小孩吃完鸡蛋觉得有些口渴,见妈妈还在睡觉,爸爸仍旧一动不动,大一点的小道然无奈只好自觉地拿水壶先喂给妹妹喝了,然和再自己喝了起来。心里生气地直哼哼,他就知道爸爸最讨厌了,什么事都要自己这个小不点儿来做,一点儿都不像妈妈那样疼自己和妹妹。   见自家个儿儿子一边撅着小嘴喝着水一边斜着眼望着自己,张虎哪儿不知道这小子的心理。但是张虎直接无视之,小孩子家家的从小就要学会独立,哪儿能喝个水就非得家长来喂的。嗯,虽然那水壶大了点,很是结实的一个金属制的军绿色的水壶,对七八岁小孩来说还是很有分量的。   这边,见两个小孩吃着鸡蛋,看看天色,这中午也差不多了。车厢里无论是站着的,抑或是坐着的也都纷纷拿出了自己带着的东西吃了起来。这会儿动静就比较大了,刘芸就醒了过来。   见刘芸醒来,张虎便柔声问道:“芸子,饿不饿,要不趁现在这饭菜还热着,赶紧吃。”说着,便再次同样地从那厚厚的包裹里拿出了饭盒。刘芸是一个孕妇,很容就饿,这会儿是真的很饿。就接过了张虎递过来的饭盒。   打开饭盒,满满地一碗鸡汤的香味飘过。刘芸才喝了几口,就见对面的小儿子小女儿眼巴巴地望着自己。见自家儿子女儿一脸的渴求还有自家面无表情的男人,刘芸忍不住扑哧笑了。敲了敲张虎,示意他把昨晚准备的小儿子小女儿的饭菜拿出来。   张虎却是借机教育了一下这两个小孩,然后才施施然地拿出了他们的饭菜,打开饭盒,虽然没有鸡汤,但是有不少块鸡肉。两孩子一见这儿,便开始兴奋地欢呼起来,一个个猴急似地扒着饭。   小兮兮年纪还小,倒是很吃张虎这一套,可已经八岁的小道然却是在心里暗自鄙视着,爸爸又使这一招,真是无趣,都不知道换换。其实张虎这一招是跟着当年老道学的,那时候什么都没有填饱自己肚子重要,因此他很是吃这一套,映像也是极其深刻。却不知,他家儿子的情况和他当年还是有差别的,在小道然看来,他这是在和爸爸斗智斗勇,他又怎么会被小小的物质需求给打败呢,他才是最终胜利的一方,嗯,他只是暂时屈服于物质需求,实际上,他早就在精神上赢了爸爸。一边啃着鸡腿的八岁的小道然坚定地想到,顺便还不忘打了个饱嗝。   这边一家人吃得正香,可是旁边的人却是有些食不知味了。要知道这会儿大家出门,带着的都是干粮大馍馒头加咸菜什么的,哪有鸡肉这么好的伙食啊。这一车子的人就闻着鸡肉的香味,哪还有什么食欲。   小孩子心思还没这么多,倒是吃得香,刘芸倒是觉得有些尴尬。不过还好张虎帮他顶住了大半人的目光,刘芸才觉得好受点。   这时,一个穿着军绿色大衣,面目严肃,约三十岁左右的一个女人走了过来。她也没和张虎或是刘芸打招呼,而是直接蹲下腰,很是一脸和蔼地摸了摸兮兮和小道然的头。一脸自来熟地和他们套起了近乎。张虎和刘芸也是愕然,这女人他们并不认识啊。   兮兮和小道然虽然很讨厌这个陌生阿姨打扰他们吃饭饭,但平时在张虎的严格教导下,还是很有家教的,因此还是很有礼貌的和这个阿姨说着话。   “兮兮啊,对了,你叫然然是吧,告诉阿姨,这鸡肉好不好吃。”这个女人很是亲切地问道。   两个小孩,虽然觉得很烦,但还是礼貌地答道:“当然好吃。”   “那你们告诉阿姨你们这鸡是不是经常吃啊?是在哪里买的,这么香,告诉阿姨,阿姨以后也去买,到时买了给兮兮然然吃好不好?”   刚还是有些纳闷的张虎似乎有些明白了这个女人的目的,皱着眉头,大声说道:“兮兮,然然,快吃饭,待会儿饭就要凉了。”   本来正要答话的两小孩突然被这一声给止住了,慑于张虎的威严,乖乖地吃着饭,没有再回答这个陌生女人任何话。   张虎很是不悦地对着这个女人说道:“这位大姐,我这孩子还得吃饭,你这问东问西的,还让不让人吃饭啊?”   一声大姐,叫的这个女人是有气又恼,要知道实际上她也就比张虎大了两三岁而已,知道眼前这人这是在埋淘她,心里极是羞恼,咬着牙恨恨地说道:“怎么了,不敢让孩子说了,我看你是心里有鬼吧?”   “哦,大姐,那你可要好好说说看,我这心里哪里有鬼了?”张虎挑了挑眉说道,这时,刘芸有些不安地拉了拉张虎的衣角,示意他不要说了。虽然刘芸对政治这些不太懂但也知道这时候是多事之秋,最好还是少惹事的好。而且,她暗地里也注意到这女人后面还有几个带着徽章的小将们。   张虎暗地下安抚了一下刘芸,却仍是没有停止的打算,他比刘芸更清楚这些人你越是示弱,他们就越觉得他们有理,最后就越是无法无天。   “哼,心里没鬼,怎么刚好就不让我问了,那你说说你这鸡是哪里来的,看看这一车的人,哪个不是大馍家咸菜的,再看看你们这一家子又是鸡蛋又是鸡肉的。我看就你们是典型的资本主义的尾巴,社会的蛀虫,拿着我们老百姓的血汗钱进行腐朽的享乐行为,。。。。。。。。剥削人民的资产家。。。。。。j□j。。。。。。。”   这一串串话语说出来,这一顶顶高帽戴上去,这车上的人望着张虎一家人的眼神都变了。张虎心里觉得很是荒唐,吃只鸡也能吃出个政治阶级问题。见这女人还要继续说下去,后面几个小将都要上来动手的举动,张虎也没再犹豫,开始反驳道:“这鸡是自己家养的,这鸡蛋也是自己家鸡下的,你这女人可别乱说,我媳妇怀孕了,这又要赶着坐车回老家,这双身子怕是有些吃不消,索性就把家里这唯一一只鸡给杀了。这鸡,这天气,菜很容易就馊,孩子嘴馋,索性就给孩子吃了几块肉。怎么了,吃自己家养的鸡怎么就是资本家了啊,你就没吃过鸡肉,怎么成了政治阶级斗争了?大家伙刚刚可是听到了,谁刚刚说是要买鸡来着,谁才是真正的邪恶的资本家剥削者,人民身上的吸血虫!”   张虎一边说着,一边暗地里用精神力暗示着周围的人。再加上张虎的话合情合理,用刚刚女人的话反将了一军,所有的人,甚至包括那些小将们心里也不自觉的偏向了张虎这边。觉得这女人有些小题大作了。   “我刚刚只是。。。。。你。。。。。”,此时的女人恨不得直接抓花这个男人的脸,作为一个有点小权的头头,从没有人敢这样对自己说话的。无奈,周围一车的人都用这无力取闹的眼神望着自己,只好恨恨地走掉了。      第36章 回东北坐火车      火车上,几个穿着长衫,满身书卷气的中年人胳膊上带着黑布,十分狼狈的双手抱着头蹲在火车上。这些人年纪都比较大,最小的也要比张虎大个十来岁左右,年纪最大的几个不能称之为中年人,应该可以说是步入老年人的行列,看着大概五六十左右的样子。这些人一看就是被批斗的知识分子。   而刚刚在张虎那儿没讨到好的女人和她身后的几个小将们就是押解他们下乡改造的人。大概是在张虎那儿受了气,心里不好受,那女人回到自己位子上后就噼里啪啦的指着那几个蹲着的人说个不停,内容大抵都是阶级斗争什么的,大抵不是什么好话。   这些蹲着的劳改知识份子虽然一个个脸色铁青,但这一路上也是吃了不少苦头。这些人太能折腾了,文人的傲气在生存面前退了步,他们只能安慰自己这是在忍辱负重。   其实,现在他们的情况还算是好的,这场浩劫才刚刚开始,还没达到白热化的状态,他们这一路上虽然吃了些苦头,但相对于以后那些押解途中被活活打死的劳改犯还是不错的。这些   劳改犯中几个中年人大都是一些和外国人接触频繁的人,从事翻译或是出过国留过学的人,而几个上了年纪的,都是曾经留过洋的老教授老专家,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是某一行业的精英。   这一场文化运动来得突然,打得很多人都措手不及,就像火车上的这些劳改犯。他们一个个还在为祖国解放而欢喜鼓舞时,突然一群年轻人就冲进了他们家,拿着所谓的j□j“证据”,就直接抄了他们的家。他们也反抗过,可惜他们一个文人的武力值在一群年轻人面前根本不够看。   这其中被批斗最厉害的是一个叫郑宇的五十来岁的老人,曾赴德留学,精通物理机械,擅长德文英文,家里是个地主家,这些背景在有心人的说辞下便成了j□j的证据。性子倔强的郑老也从一开始的反抗直言到最后只能无奈地闭言不再说任何话。   其实,压倒郑老心中最后一根稻草的不是身体上的折磨而是心理上的。因为就在前几天他才知道原来告发他的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几个学生,其中一个还是他的多年好友兼同事。今天他更是收到了他儿子亲手写的断绝父子关系的书信。背叛亲离的打击莫过于此。   大起大落的境遇,儿子的绝情,还有耳边不断响起地对自己政治觉悟的批判和讽刺,心理上沉重的打击,再加上这一路不是饿着肚子就是冷菜剩羹地,连口热水都难喝上,郑老的身体早就已经垮了。   此时的郑老双眼一黑,头沉沉地就栽倒了下去。周围几个有着患难交情的几人连忙慌慌张张地叫了起来。“郑老,郑老,你怎么了?”周围的人不自觉地让出了一个圈子,怕沾上什么麻烦。此时还威风凌凌的小将们都傻眼了,一个个都愣在那儿不知措。他们也都才十七八岁左右,也是第一次押解人的,哪儿见过这个阵仗。为首的女人也有点慌了。上方交代一定要把人送到农场去,可这会儿要是人死在她手上了,万一怪罪下来可咋办啊?   老人们到底是经事的要多些,他们慌慌忙忙,却还是理智地说道:“这几位革命小同志们,你们看郑老都这样了,要不要让他休息休息,你看。。。。。。。”旁边几个人好言好语地把几人奉承了几句倒是把这些小将们哄得舒坦了,但最后还是要看这为首的女人。   那女人毕竟也是第一次,见这老头子脸色着实难看,也不想弄出人命,想罢,便不耐烦地说道:“休息,就休息去吧,你找个。。。。。。”随即不知怎的眼珠一转,便继续说道:“这是该找个位子坐下来休息休息,不巧,今天我刚好这肚子不舒服,这车上又没有位子。。。。。。。哎,那边的,那边两个孩子一个坐一个位子的,听见没有。。。。。。”接着就是一顶顶高帽戴上。这女人心里对张虎还是耿耿于怀的,想着就恶心恶心一下他。   张虎这边其实和那边离得还是很远的,郑老晕倒下去的事情他们并不知道,此时听到后面好像有人在喊着自己,皱了皱眉,索性用神识封住了已经再次昏昏欲睡的刘芸还有要睡午觉的两个孩子,然后下了位子。   一番口水之后,张虎也知道这女人是在掐着事儿来恶心他的。拎着自己一家两大人两小人就坐四个位子这事儿不放,暗讽自己铺张浪费,走资本风,然后又指着晕倒了的老人说什么要支持党的事业,无私为党做奉献。。。。。。   张虎觉得无语,可看周围的人大都是一副赞同的眼神,他还不会傻到乱说什么,再说了他对眼前这个老人,倒也是有些同情的。   张虎的无语让眼前的女人很是得意,觉得自己扳回了一局,这大道理又是一串串的。张虎听得有些头疼,他很是好奇女人的脑回路是什么样的,一个曾经的小凤仙让他觉得无语,眼前这个女人却让他恨不得直接上去缝上她的嘴。   张虎抱起了睡在座位上的小女儿,让他躺在了自己的怀里,那个姓郑的老人被人扶着做到了张虎对面的位子上。张虎见老人的脸色实在不好,就罢,就拿出了一个水壶,递了过去。此时的老人已经悠悠转醒,勉勉强强地喝了几口。   周围的几个人,见郑老脸色缓了过来,也就没有再围着他了。该蹲着的继续蹲着,该坐着的继续坐着。   小孩子嗜睡,却也很敏感,熟睡中的小道然,似乎察觉到旁边人的气息不对,很快就从睡梦中惊醒。小道然使劲地睁着朦胧的双眼,看着身旁陌生的老爷爷。要不是对面就坐着自己的爸爸妈妈,即使小道然胆子再大,也会吓得哭出来的,毕竟只是才八岁左右的孩子。   神志已经清醒过来的郑老迷糊中也是听到了些话,大概也是能猜到个七七八八,他也是有些尴尬,只好僵着一张脸对着张虎和小道然露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张虎本来其实是不想说话的,可是看着一个苍老的老人这样尴尬,张虎觉得还是得说些什么比较好。于是,便指了指趴在自己肩上的刘芸,对着郑老说道:“这是我爱人,刘芸。”然后,又指了指坐在旁边的小道然和自己怀里的小女儿,说道:“这是我的儿子然然和小女儿兮兮。”   张虎的话平淡无奇,没有任何的情感起伏,只是让郑老心里有了不小的起伏。他直视着张虎的眼睛,看着张虎眼里没有同情,没有鄙视,这短短的几个月里,他经历了太多他以前无法想象的目光,有同情,有避之不及,有鄙视,却没有像对面这个男子一样,没有任何的波澜,不知怎的他心里突然放松了下来。   “爸爸,这位爷爷是谁?”小道然好奇地问道。   “我要是没听错的话,这位老先生应该姓郑吧,道然,知道该怎么叫了吗?”张虎随口说道。   “小伙子,你不应该和我说话的,弄不好。。。。。”郑老低声说道,眼光不禁瞥向了那群小将,们的地方。   听到这话,张虎笑了笑说道:“你放心,这里和他们那儿离得很远,只要声音小点,他们是听不到的。再说,他们也不会在意这些的。”事实上,张虎之前早就用神识查探了一下,见那些人都在聊天或是睡觉什么的,就连那个为首的女人也没注意到这儿。   郑老望了望那边,见张虎说的是真的,提着的心也就放下来了。   “郑爷爷好!”一旁的小道然很是乖巧地对郑老喊道。   “好,好”大概是想起自己的孙子了,见到和自己小孙子差不多大的小道然,郑老突然红了眼睛。他颤巍巍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似乎想要掏出什么东西,而后,郑老的手上出现了一粒糖果。他张望了下,便塞进了小道然的手中。   小道然也不是不懂事的孩子,只是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眼巴巴的望着爸爸,张虎见了没说什么,轻微点了下头。他倒不是贪小便宜,一粒糖果而已,只是对面老人眼里执拗的悲切的目光一时让他感慨不已。   张虎的话不多,但却是一个很好的听众,给人一种踏实稳重的感觉,让人很是有一种安全感,而郑老大悲大喜后,这心里也是想发泄发泄。他一直低声不停地说着,他过去的经历,他的痛苦和对未来的迷茫。大概气氛有些低迷,一向爱说话的小道然也只是望望这往往那儿,却也没闹出什么大的动静。   这一路,火车在开动,夜色也渐渐来临,趁着那几人睡着,张虎让自己儿子拿出了几个鸡蛋让郑老吃。郑老也是推辞了一番,见推却不过,肚子也着实有些是饿了,便只好吃了起来。   在郑老的讲述中,张虎有时也会安慰几句他,时间长了,两人说的话题也渐渐多了。张虎对郑老的遭遇也是了解了不少。再听到郑老精通英语和德语甚至擅长物理机械时,张虎的心是有一点动了。他是修道者,对这些并不在意,可是他得为自己的儿子着想啊。   作为一个知道后世发展大概趋势的张虎,又怎么会不知道郑老会的这些东西的重要性呢!而后,又听到郑老说道他们这一批下乡改造的人大都是有些本事的,出过国,留国学,有好几个甚至是百年世家出来的,要么精通新技术,要么就是家族底蕴深厚。   张虎这心,可是砰砰直跳,他正担心儿子的教育问题。要是他有办法让这些人教自家儿子的话。。。。。。只是张虎也知道自己异想天开了。毕竟这会儿,就算他又再多的神通手段,也无法改变这些人要被改造的事实。   后来,聊着聊着,张虎听到郑老说他们的目的地是东北,张虎也是愣了一会儿。虽然东北很大,但是,也不是没有可能,只要运作得当,有些事情也不是可以办成的。   于是,张虎便详细地问了郑老下放的地址,郑老虽然奇怪,但还是一一作答了。听到郑老所说的地方后,张虎暗自想了一下,这个地方好像离自己老家不是太远。看来好好筹划一番还是可以的。至于怎么筹划到了地方才好确定下来。      第37章 张家村      火车开开停停,陆陆续续有上车的也有下车的人,张虎一家足足坐了整整六七的时间,终于到了终点,下了车。张虎倒是没什么,两个小孩早就在车上憋得受不了,出了火车,小大人似的拍拍胸脯,松了口气。刘芸见自家儿子女儿这可爱的样子,原本因为坐车带来的郁闷心情也突然轻松了不少。   “道然,兮兮,待会儿你们拉好了你妈的手,看着你妈妈,不要让人撞到了,知道吗?爸爸去找车去,看能不能连夜赶回去。”张虎一脸严肃地说道。小道然和兮兮小鸟啄米似地一个劲地点着他们的小脑袋,同样一脸严肃的绷着张小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这是要做什么大事呢!刘芸好笑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女儿间的互动。   其实,这一次的怀孕她觉得已经好多了,倒不像以前那么难受,毕竟她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只是因为坐车的原因,总感觉胸口闷闷地有些难受,下了车就好多了。可是听着丈夫教导着儿子女儿要小心注意照顾自己,她的心里就像是有着丝丝的甜蜜沁入,从头到脚都是甜的。   张虎身上背着大包袱,领着着妻儿走出了人群拥挤的火车站。   而另一边,和同行的人一起下了车的郑老却是惊讶地发现自己口袋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几颗糖果和几粒药丸。他突然想到临走前那个姓张的小伙曾经对他说的:“未来的路还很长”。   “哎,那边那个,磨磨蹭蹭地干什么呢?快点跟上。”走在前面的一个小将不耐烦地对着不远处的郑老喊道。   “爸爸,你说,郑爷爷会不会看到然然放在爷爷口袋里的糖糖?爸爸,为什么郑爷爷不和我们一起呢?爸爸,为什么郑爷爷那些人胳膊上会带着黑布?爸爸,为什么。。。。。。”坐在马车上,应该说是一一匹马和一块简单的木板搭成的马车。没办法,能有可以乘的交通工具就不错了,张虎找了好久才找到的。八岁的小孩还是有太多不懂的问题想要问爸爸。在两个小孩子的心中,吃喝玩找妈妈,遇到不懂的找爸爸。因此,这会儿张虎被他家儿子给烦住了。   他皱了皱眉头,自家儿子的问题太多了。他也不想随便糊弄儿子,转而又想起了那个女人曾引诱自家儿子的事,于是便说道:“道然,兮兮,你们说郑爷爷是不是很苦?”。   两小孩乖乖地点了点头,张虎便接着说道:“那你们怕不怕爸爸也像郑爷爷一样?兮兮,道然,你们还记得火车上那问你们问题的那个阿姨吗?记住,要是再有其他人像那个阿姨一样向你们问东问西的,不要随便乱说话,什么事儿就说不知道。不然爸爸就会和郑爷爷一样被抓住,知道吗?”   “知道,爸爸”两小孩异口同声地说道,“爸爸,爸爸,我知道那个阿姨是不是想要抓爸爸,后来被爸爸赶跑了。”小道然马上就联想到了当时的情景一个劲地说道。兮兮听了哥哥的话。也跟着拍手说道:“哦,哦 ,哦,爸爸,好厉害,爸爸,好厉害,打坏阿姨,打坏阿姨!”   坐在一旁的刘芸也不禁想到当时的情况,她突然有些害怕,要是自己的丈夫和那个姓郑的老人一样,那。。。。。。不,刘芸望了望张虎,有看了看嘴巴说个不停地儿子和女儿,她突然抱紧了张虎的胳膊。   “芸子,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张虎问道。   刘芸摇了摇头,突然想起什么,便比划道:“虎哥,我们以后要不要以后注意一下,除了吃的,还有衣服,”刘芸指了指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张虎是修道的,讲究至简,因此一家人的衣服看起来和普通人一样,但是虽然款式颜色一般和别人相同,可是若是仔细看的话,还是可以看出他们身上的布料好坏的。   而且,虽然他们衣物看起来简单,但只是相对而言。刘芸还记得在张家村的时候,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每个人一年的衣物加起来也不过三四件而已,而且每一件都是要穿好几年的,几乎每一件都是打着补丁破破烂烂的。她还记得自己那时候也就两件衣服,一件春夏,一件秋冬,都是张母用不穿的衣物给拼起来的。回想起以前,再想想现在的幸福,刘芸有时真的很是感慨。   刘芸的意思张虎明白,他们也是从农村里爬出来的,村子里什么状况,张虎又怎么会不知道。乡下人因为穷而更加仇富,再加上这个时代的背景下,愚昧、仇富、嫉妒的心里下更是被光明正大地被无限放大。   此时的张虎对着刘芸点了点头,他们离村已经快十年了,也不知道村子里的情况到底怎样,但小心点,总归是无大错的。   ********************************************************************   夜已渐渐黑了下来,张虎带着刘芸和两个孩子总算是赶到了县上。和赶车的老乡打了声招呼,付了车钱后,张虎便带着两个孩子找住的地方。   彼时的平阳县也早就没了客栈,上海虽然是在几个月前解放的,可东北却是解放了快一年多的时间。这里的客栈在几个月前被取缔了,有的是以国家名义开办的招待所。   望着眼前清冷的街道,想起了曾今那些站在街道两旁的小贩们,张虎不禁感慨,曾今热闹的集市不再,有的只是一家冷清的国营供销社。   在招待所里张虎一家人过了一夜,两个孩子也很乖,没什么吵闹,这一夜过得很是平静。   第二天一早,张虎和刘芸以及两个孩子都换上了自己最为破旧的衣服,向着张家村赶去。   “爸爸,我们这是去哪儿,以后真的都不回去了吗?”坐在和昨天很是相似的破旧的马车上小兮兮问道。而一旁的小道然也是同样好奇地望着张虎。   “我们要去你爸爸曾经出生的地方。兮兮以后要是想回去的话,等长大了就可以回去。”此时的张虎一改以往的严肃,很是温和地说道。他知道这两个孩子心里是有些怕了,毕竟他们要去的是一个他们很不熟悉的地方,这是一种对未知的恐惧。   “这位兄弟也是张家村的啊,以前怎么没见过啊?,兄弟,看你们这拖家带口的是想在那儿住下啊?”赶车的老汉大概是无聊,听张虎的口音虽然文邹邹了些,但也很是熟悉。而后一听他是这儿出生的,就随口,问道。   大概是一些古书看得多了,再加上在上海和文人打过交道,总归是有些影响的。张虎想到自己大概是要在乡下这儿定下来,觉得自己说话还是要入乡随俗的好。   于是便尽量用方言答道:“嗨,这不是在外面太久了,这不想回家了吗,那时候不是为了躲避鬼子打战吗,现在全国都解放了,这人啊总是要落叶归根不是?”   赶车的老汉也是很赞同地点了点头,而后便说道:“大兄弟,你这多久没回来了,这儿变化可是快得很呐,你看这。。。。。。。”时间就在老汉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这块地儿的巨大变化中溜走。这赶车的老汉口才不错,张虎和刘芸,还有两个小孩,听得都是津津有味。   刘芸的肚子已经开始显怀,坐在车上还是很不舒服,索性就顺其自然躺到了张虎的怀里虽然,自家两个孩子刮着脸颊对着自己做着羞羞的表情以及赶车老汉意味深长地眼神,让一大把年纪的张虎有些不好意思,但到底他还是顺着刘芸,很小心地把她搂在怀里,毕竟天大地大孕妇最大。此时的刘芸也意识这会儿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自家孩子也在旁边,而不是平时只有夫妻两人的卧室里。很快,脸上就染上了红晕。可是到底却是没有从张虎怀里爬起来,她,舍不得爬起来。   就这样,随着车轮的前进滚动,张家村很快进入了众人的眼帘。   进入张家村村口,张虎心里一阵感慨,十年了,村子里的变化却是不大的,一眼望去,错落的黄土泥草房子依旧,村口大树下的几个老人少了几个熟悉的面孔,也多了几个熟悉的面孔。相比平阳县县里的巨大变化,张家村里却像是时间凝固了一般。其实,这样的状况和张虎预料的也差不多。他当时决定回老家,也是有这一点的考虑。   张家村离县上看着不远,但路却是山路,很不好走。而且张家村也并不富裕,地处也偏僻,因此村里的人很少与外面接触,外面的人也很少会来到张家村,可以说,张家村是一个隐世的好去处。当初若不是因为种种原因,张虎也不会离开张家村。相比于外面开始进行的轰轰烈烈的文化运动,张家村里却是要显得祥和不少。   张虎一家人的到来,倒是给平静的张家村带来了不小的波澜。   “这位大兄弟,你是来找人的吗?”张老铁此时作为张家村前任德高望重的村长率先问道。   村口处很多人也都好奇地张望着张虎这一家子。毕竟张家村来来往往的几个人都是熟面孔,很少有这样的生面孔来到村里。      第38章 物是人非      “铁叔,是我,我是虎子,就是。。。。。。。”此时在张虎在平淡的语气和面孔下,内心却是一点儿也不平静。熟悉的面孔,熟悉的乡村,熟悉的山水,这些曾经脑海中的记忆一一浮现,一种油然的归属感和激荡之情从心底冒起,这一刻,张虎才真正意识到,原来,他早就不是前世里那个张家村里外来的孤儿,而是今世里在这个村子里土生土长的虎子。,脑海里曾经那些熟悉的人和物,无一不在说明是这片土地从小养育了他。   本以为是外乡人,众人一听张虎的话,记性好一点的,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心里也是有了些印象,和张虎不熟的乡民即使好奇,可这肩上是担负了一家人的生计,哪还有看热闹的心思。再说了既然是本村的人,只要过后打听一下,很多事儿也都能知道。因此,才一会儿的功夫,   一下就散去了很多人。剩下的大都是些小孩子,一脸好奇地张望着站在张虎和刘芸身旁很是白净的小道然和兮兮。   小道然和兮兮倒也不是怕生的孩子,只是乖乖地站在爸爸妈妈身边,也是好奇地睁着圆滚滚的大眼,一脸好奇地巴望着四周还有那好几个一直盯着自己的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小孩子。一旁交谈的张虎和几个老人也是知道的,只是小孩子间的事儿,也没多注意。   “铁叔,栓子叔,柱子哥。。。。。这是我的婆娘和两个孩子。”张虎对着这些曾经的熟人说道。   “道然,兮兮,来,叫爷爷,叔叔好。”而后,张虎对着两个孩子说道。   “叔叔,爷爷好!”小道然和兮兮很乖巧地说道,刘芸僵硬地也跟着点了点头。说实话,刘芸心里是有些胆怯的,要不是张虎就在自己身旁,她早就跑走了。这个曾经的村子,是她曾今的噩梦,却也是她幸福的开始。可是,她仍然胆怯害怕。她害怕自己的孩子会会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那层曾今烙在骨子里无法抹去的痛苦和不堪,更是让刘芸心生胆怯。   站在一旁的张虎也意识到刘芸似乎在微微颤抖,张虎的脑子其实很好使,转了个弯,他就将刘芸的心理想了个七七八八。在无人的注意下,张虎握住了刘芸的一只手,安慰似的抚了抚,顺带给了个放心的眼神。看着张虎,在看着自己的两个孩子,刘芸心里有些释然。她跟着张虎多年,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是个什么样的人,就因为这样,她一直以来坚信只要有他在,自己就什么也不用担心。显然,这次也不会例外,她应该相信自己的丈夫,刘芸想到。   事实上,刘芸也真的不用担心别人的风言风语。距离当初,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年。先不说这么长的时间还有多少人记得她。就拿现在的她和过去对比,别人也不会认为是同一个人。   也许刘芸自己不知道,她现在和十年前的她有多大的区别。十年前,刘芸一直是一个总是低着头的哑巴童养媳。蜡黄的脸,瘦的只剩下一双恐怖的大眼,皮包着骨头看着吓人的身体,因为劳累而佝偻的背脊,这一切都让人下意识地去遗忘。而如今的刘芸,在张虎十年来时不时地喂养之下,再加上幸福婚姻生活的滋润之下,快年近三十的她看起来却是光彩照人,浑身的温润与幸福让人无法移开双眼。   随着阅历的加深和眼界的开阔,曾在上海这个国际大都市生活了十年的刘芸身上多少带着些西方女人特有的知性。这样的刘芸很难让人回想起十年前张德顺家那个干瘦的童养媳。就算是张德顺老母在这儿,也无法认出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曾今那个任她打骂的儿媳。当然,此时的张老母正跟着他的儿子首都在享着福,也不可能在张家村里。对于这一点,张虎是可以确定的。   回想起曾今的那本书的情节,张虎也不禁叹了口气。十年了,从十年前他带着刘芸离开张家村开始,书中的情节就开始有了不同的走向。他的命运、刘芸的命运也都有了不同的改变。十年的时间也让张虎更加确定他活在的这个世界不仅仅只是一本书,而是真真实实存在的世界。   “好,好,快十年了吧,当年的虎娃子也长大了,有了婆娘,也有了自己的娃了。只是这这长的时间,这虎小子的脸还是这样啊,就像戏文里唱的包公脸一样,又黑又臭,幸好你这闺女儿子不像你,不然,啊?哈哈。。。。。”这张老铁见气氛有些冷,便有些感慨到底是隔得时间太长了,于是便开了不大不小的玩笑。   “可不是吗,这,哈哈,哈哈。。。。。。”曾今和张虎相熟的几人突然回想起了当年还是十七八岁的少年做任何事都是一张面无表情的黑脸,而后又看了看白嫩白嫩睁着水灵灵的大眼向着众人卖着萌(虽然还不知萌为何物)的小兮兮,众人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一幅诡异地画面。想罢,也不自觉的笑了。这一笑,多少是缓解了这十年来带来的隔阂。   回想十年前,众人也不禁一阵唏嘘。   张虎也是挑了挑眉,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也同样一阵唏嘘。说来,这些人大都是张虎的上一辈了,和张虎的去世的老爹有些交情。剩下的几个和张虎年纪差不多的就是当年和张虎关系很是不错的兄弟。张铁柱是张栓子家的独子,是和张虎从小长到大的玩伴,而另外两个,张阿毛、张良则是张虎说得上是比较近的亲戚,也是从小玩到大的。当年鬼子要进村这件事他们也都知道,却不想张虎会因此一去就是十年。这会儿已是儿女都有了。   “虎子,走,这你这也是刚回来,这住的吃的不方便,先去我家。咱俩好好唠唠。”张铁柱豪爽地说道。他从小就是和张虎混一起的,两人当年的关系很铁,也就没什么顾虑地说道。   张铁柱这话一说,所有人心里都暗暗松了口气。特别是张老铁、张阿毛、张良三人,他们虽说和张虎的关系要比村里的一般人要好些,但已经都十年了,早就物是人非了。今年这地里的收成也不怎么好,大家伙的日子都不怎么好过,张虎这一家人估计也是要住上好一段日子的,这家家户户都把粮食藏得好好的,那还会让人上自己家吃喝呢!   看几人的脸色,张虎也能猜得出一二。这关系也是要看人、要分远近的。就像他和铁叔,其实论关系,他和铁叔也只是因为张老的存在而要亲近了一些,但也只是如此罢了。而张良和张阿毛以及张铁柱几个从小玩到大的,其实也是有区别的。三人中、虽然张良和张阿毛和自己有些血缘关系,但他却是和张铁柱关系最近。无他,这是眼缘和性格的问题。   张虎为人谨慎,但其心胸却也是很宽广的,为人坦荡。在很多小事上他很少计较。而张铁柱的性格也是相似。两人颇有些义气相投的感觉。倒不是说另外两人小气,这是气量的问题。张虎倒也说不上什么讨厌。   就像现在,张铁柱主动邀请张虎一家人去自己家,而其他人默不作声这回儿事。张铁柱家的日子也不好过,但一顿饭还是有的。张虎也明白其他几人的顾虑,是担心自己一家人会几天不走,赖在自个儿家里。可偏偏张铁柱却是没有,除了对十年前好友的信任外,同时也是因为他有勇气有自信可以承担这个顾虑。   其实,这真的是一个很小的事儿,在张铁柱看来,要是到时家里粮食不够,自家兄弟,把话说开了就行。张铁柱这样的性格没有张虎这样识人的本事其实有时是很吃亏的。不过好在,这村子里倒也没什么大奸大恶之人。   张虎想了想,这村子里真正亲近的,除了铁柱,也就张老了。   想到张老,张虎便有些好奇地问道:“铁叔,对了,张老人呢?以前张老不是一直喜欢在这儿村口大树下坐上一天的吗,现在怎么没见到他儿?”   张虎的疑问刚落,众人的脸色都是染上了些阴霾,都有些难看。   最终,还是张老铁面带悲伤有些哽咽地说道:“张老啊,张老十多年就。。。。。。。去了,为了整个张家村的人去了。”      第39章 住下      铁老的一声“去了”,对张虎来说,无疑是一道晴天霹雳。他第一次穿越来到这儿,真正最先接触的人就是张老,可以说张虎从最开始穿越的迷茫与无措,到后来的逐渐适应,这其中也是和张老有很大关系的。虽然张虎只是和张老相处了短短几个月,然而两人这份似师似有的感情却是极其深厚的。要不然,张老也不会在张虎临走前将自己屋子的地契教给了张虎。   是的,在张老送张虎离开那一天,张老曾交给了张虎一封信,并告诉张虎,若是他要回到张家村的话,便打开这封信。若是不回来,这封信不看也罢。   就在昨天,张虎突然想起了这封信,于是便拆开看了。张虎没想到信封里了除了一封信外,还有一张地契。这份地契是张老住的那座青瓦房的地契。张老在信上说道,等他百年之后,这房子也不知道会被谁占了。因此他便向张虎请求,若是他以后再回到张家村的话,就替他好好保护好这房子,如果可以的话,等战乱结束后,他希望自己的这所房子能够可以成为张家村里孩子们学习知识的地方。同时也希望自己的这所青瓦房些藏书可以为张家村带来一些福利。张老的青瓦房在村子里还是很显眼的,这是当年张老曾今荣归故里的象征,信里张老洋洋洒洒地表述了他对这座青瓦房的深厚感情,同时也深切地流露出希望这所房子和那些书籍可以为张家村造福的渴望。   对于张老的这一份信任,张虎心里不是没有触动。这一次,他回到张家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想和张老好好聊聊。或许是因为年龄和阅历的不同,张虎和张铁柱相处时虽然很好,但张虎都是不自觉地将自己摆在了长辈的位置上,好在张铁柱为人心胸宽广,也不在意这些,甚至反而更是敬佩张虎。其他人更是不必说,说来,对张虎而言,能真正称得上知己的,恐怕也只有张老一人而已。这会儿,张虎一想到铁老刚刚说的,张虎这心里怎么也是不好受。   事实上,其他几人也是难受,大都是红着眼睛,有些哽咽。虽说都快过去十年了。可毕竟都是曾经历过的,张老是为了他们,为了整个张家村死的。他们又怎么会忘记。   这会儿,几人也是没了继续寒暄的兴趣。张虎拉着妻儿便跟着张铁柱一起来到了他家做客。其他几人也各自散了回了自个儿家。   张铁柱家,“慧娘,慧娘,家里来人了,快去张罗一顿饭菜!”一进家门,张铁柱便对着屋子里自家婆娘喊道。小道然和兮兮一脸好奇地望着眼前这座看起来黄黄的泥草房子。他们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房子。   “当家的,回来啦!”伴随着清脆的女声响起,屋内的女人拉开了厚厚的门布走了出来。这个叫慧娘的女人其实五官还是不错的,只是皮肤较黑,看起来有些中性之感,浑身都透露出东北女子的直爽和利索。   “当家的,这几位是?”慧娘向着张铁柱问道。她是从外地嫁到这儿的,因此对于十年前就离开这儿的张虎根本就不认识。   “嗨,这位是我当年的好兄弟”拍了拍张虎的肩膀,张铁柱豪爽地笑着说道,转而,又指了指刘芸和两个孩子,道:“这是他的婆娘和儿子女人,那个男孩是大的,女孩儿是小的。”顿了顿,张铁柱继续说道:“今个儿,他们一家先暂住在这儿,你去收拾一下,顺便多抄几个小菜,我们两兄弟好好叙叙旧。”   饭桌上,张虎和张铁柱两人喝着小酒,说着话。两人多年未见,再加上张铁柱很合张虎的胃口,本来不多话的张虎也渐渐开始越说越多,一时,两人说个没停。   一开始,是张铁柱给张虎说着这十年来村子的变化,说着张老死去的前因后果。张虎听着,不禁一时伤感。当年因为他的原因,张家村里很多人对鬼子进村都有了准备。很多人都和自己一样逃走了,而也有不少人无法走掉。是张老独自一人冒着危险假扮社民党引走了鬼子,保全了张家村,自己却是牺牲在了日本鬼子的枪下。   张虎想张老对张家村这片故土是真的很有感情,不然也不会做到如此地步。或许也正这样的张老才让他打心眼里敬佩吧。昨晚,他还想着。。。。。可谁知。。。。。。   张虎皱着眉头,大概是张老的死让他难受,这会儿的他只一个劲地闷着头吃着菜。张铁柱大概也是意识到了什么。索性就绕开了这个话题,一股脑儿地让张虎给他说着外面的世界。张虎也不好推辞,当下也就一五一十的说着自己在外面的见闻。   张虎的话语虽然没有什么华丽的辞藻也没有什么激动人心的情感在内,然而毕竟是写了多年的文章,寥寥几句就简简单单构造出了一副大上海繁荣的景象。在座的除了张铁柱和慧娘外,就连他们两个十岁左右的儿子也是听得入神,一脸眼巴巴地好奇而崇敬地望着张虎,同时一脸羡慕地望着小道然和兮兮。   见此,小道然和兮兮却是一个个都傲娇地挺着自己的小胸脯,很是自豪。刘芸笑着看着自家的两个孩子。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对着他们摆了摆手,比了比手势,又指了指他们的父亲张虎。小道然和兮兮原先还是仰着头挺着胸的,这会儿却是个个都低着头,微微红了红脸。   他们是知道刘芸说的意思的,是让他们记得爸爸的教导,不要骄傲,不要只会用鼻孔看人。自他们懂事起,一直都是张虎这个做爸爸的在教着他们说话,同时为了让他们能和妈妈交流,他们也是从小就学会了手语的。因此,小道然和兮兮很容易就知道刘芸的意思。   这一幕恰好落在了慧娘的眼里,她家当家的刚刚趁没人的时候偷偷跟自己说了,这位看起来很是高贵,嗯,好吧,刘芸身上淡淡的知性还有皮肤和举止在这些没有见过多大世面的人来说就是城里人的高贵。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竟然是一个不能说话的哑巴。本来,慧娘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会儿见到这样,却是真正的相信了,心里到底也是多了份惋惜。   男人们饭桌上的话总是很多,几个孩子和两女人都吃完了,张虎和张铁柱也才吃了一半不到。两男人继续吃着饭聊着天。小孩子们则下了桌,去外面玩闹了起来。而刘芸和慧娘索性也就进了里屋。   里屋内,“嗯,嗯。。。。。”刘芸从包裹里拿出了自己从上海带来的一个梳妆的小镜子递了过去,给塞到了慧娘的手中。他们一家虽然赶得有点急了,但是还是买了不少东西带来过来。刘芸也看出来自己的丈夫大抵是要在这儿定居的。虽然刘芸不知道慧娘他们的生计,但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这小镜子很是精致,当初刘芸也是买了好几个,价格上也不是很贵。当然是在上海这座大城市而言,在这偏僻的乡下可不同了。   “这,大妹子,你这是干嘛?。。。。。。”慧娘连忙推辞,她也看出了刘芸的意思。说实话,对于自家当家的留下这一家人在家吃白食,她这心里多少是有些不愿的。这哪家的粮食也不是白来的,哪能这样。。。。。。可后来又见这一家人多多少少都和这乡下人不同,一看就是生活条件不错的。看这一家子除了男的,这大大小小的哪个不是白白嫩嫩的。这家人一看就是不一般。再加上她一个女人总不能驳了自家当家的脸面吧。   这会儿,看着精巧的小镜子,女人的天性,慧娘多少是有些喜爱的。一番推辞之后,慧娘最终还是收下了刘芸的小镜子,心想这城里人就是不一样,这当家的留人留得不亏。   “大妹子,我看你这肚里是怀着一个吧,来,快坐下,这大肚子的女人不能累着。”收下了镜子的慧娘明显比原先要热情了许多。刘芸也是接受了她的好意,坐下来休息。   屋外,四个小孩子大眼瞪着小眼,几个孩子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有些拘束。过了会儿,张铁柱家的老大站了出来对着道然说道:“我叫大毛,我弟弟叫二毛,你叫什么?”   望着眼前有些脏兮兮的差不多大的两个男孩子,小道然心里其实并不怎么喜欢,然而还是礼貌地说道:“我叫张道然,我妹妹叫兮兮。”   “你和你妹妹长得真漂亮。”大毛一边用袖子擦了擦二毛吸拉着的鼻涕,一边说道。   小道然皱了皱眉头,心里有些厌烦,小兮兮却是什么都不懂,觉得他们是新交的好朋友,于是很是仗义地掏出了自己口袋里的糖果,说道:“吃,吃”。   大毛二毛睁着亮晶晶的双眼望着兮兮手里的糖果,差点没流出口水。犹豫了一会儿,又是胆怯,又是急切地拿走了糖果。   屋内的几个大人见几个小孩没闹出什么大的矛盾,玩得还不错也就放下心来。   就这样,这一个晚上,张虎和刘芸是在这儿住下了。      第40章 安定      “芸妹子,你这手可真巧。瞧这衣服缝的。啧啧。”慧娘拿着刘芸给兮兮缝制的小衣裳翻来覆去的看着。其实慧娘倒也没看出来这衣服和其他衣服有什么不同。只是小孩子穿上感觉就不一样了。慧娘也曾照着这个样子做了一件,就像个四不像一样,就是没有刘芸做的好看。其实,刘芸做的衣服真的很普通,样式普通,布料也很普通,都是照着乡里的孩子一样做的。唯一不同的就是剪裁方面。   刘芸大着肚子,不宜动刀动剪,这裁剪是是张虎帮着刘芸弄的,张虎的神识运用得很熟,手指因经常练法而非常灵活,不一会儿,就交上了一份可以称得上是优秀的作品。一旁的刘芸看着很快就上手的丈夫,很是惊愣了一会儿,要不是她和张虎在一起快十年了,她都快要怀疑自家丈夫是多年的老裁缝了。   “芸妹子,你这屋里还真暖和啊,这屋里屋外的和别人家也没什么区别,都是泥草砌成的,可这里面就是不一样,我在这儿坐了一会儿,就觉得这屋里舒坦,就是不坐炕上也不觉得冷。而且一进你家这屋里,我就觉得这心里就,就舒坦了不少。”慧娘和刘芸对坐在炕上,闲聊着。   刘芸觉得是慧娘多想了,比划了几个简单的收拾,道:“是你多想了。”慧娘和刘芸相处也有些时间了,对于一些简单的手语还是能看得懂的。其实,慧娘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也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又或许像她当家的说的那样,是因为地势或是风水的原因?   其实,慧娘不知道,她所说的屋内的不同都是张虎用简易阵法造成的。从一开始借住在张铁柱家到现在已经快小半年了。这小半年来,张虎也是忙了很多。   半年前,借住在张铁柱家的张虎先是请了几个老乡,把自家的泥草房给整修了一下,然而自己一个人花了好几天时间把屋子给收拾了干净,最后一家人才最终住到了自己家。   而这小半年来,张虎也没闲着,他没有忘记回到张家村除了一个避难的原因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在张老的那些道术中找一本主修功法。   趁着一个无人的夜晚,张虎悄无声息的来到了那个曾今和张老一起埋书的地方。那些书保存得很好,张虎又不禁想到了张老,张老也无愧于是爱书之人,这些书,甚至包括那些道术,要不是张老用特殊的方法密藏在箱子里,十年的时间,这些书怕是早就在地下腐烂了吧。他很幸运,映像中的那本道书的确就是他想要的土性主修功法,《厚土决》,而且还是一本高级的修炼功法。对此,张虎已经很是心满意足了。结果,用袖里乾坤收走了所有的古籍后,张虎回家翻阅的时候竟然发现了不少有用的好东西。   当年,张虎的见识还不太够,因此,对这些书虽然都一一翻阅过,但很多都是浅尝辄止。而这一次,他惊喜地发现,张老的这些藏书很多还是很有价值的,没想到里面竟然有一本关于阵法地详细介绍。除此之外,还有一本很是不错的武功心法,以张虎的眼力可以看出这本古籍在武学上也可算得上是一本珍本了,除了这些,医书也有好几本很是不错的。总之,林林总总这些曾经被他忽视了的古籍,着实是扔给张虎很大的惊喜。   这所屋子里之所以不同与其他,原因就是张虎在屋子里设了两个阵法,一个是清心阵,用来安神宁心的,一个便是恒温的阵法,用来御寒的。或许是因为张虎有着制符篆的底子,一些简单的阵法,张虎学的倒也很快。活学活用,张虎的脑子还是很灵光的。这不,阵法就用上了。当然,张虎的主要精力却不是在阵法上,而是在那本厚土诀上。这本厚土诀好像再次给他打开了一扇未知的神奇大门,其奥义也确是无穷。只是,他到底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妻子还大着肚子,他总要担起一家的生计。虽然他们手里的存额还有不少,但总不能坐吃山空吧。   因此这会儿,张虎却是跟着张铁柱一起上山打猎去了。刚下过一场大雪,却正是捕猎的好时候。说实话,凭着术法和强大的神识,张虎想要打猎还是轻而易举的。只是一般除非必要,张虎也只是适可而止,对张虎来说,只要够他们一家人平常度日就好。   事实上,张虎在这村里平时虽然话不多,但还是很受人尊敬的。   因为上山打猎,张虎不放心刘芸,毕竟算算刘芸的肚子也快了,只有两三个月的时间了。家里只有两个孩子,张虎不放心,就特意喊了张铁柱家的慧娘来家里陪陪刘芸。   这不,慧娘带着自己两个儿子就来到了刘芸这儿,两个女人,一边瞎聊着天,一边缝制着衣物。   “芸妹子,你们一家来这儿也是快小半年了吧?要我说,芸妹子你才是这村里命最好的人。都说这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这也要看这男人有没有本事,能不能干。这你们一家没来那会儿,我可是全村女人羡慕的对象。你可是不知道,这村里除了村长家,一年里能一月吃得上几次肉的有几家。也就我男人有本事才这样。想当初我怀大毛小毛的时候,可是天天都在家里除了做饭就是歇着。这村上哪儿找去,哪个怀了身子的不是照旧要洗衣种地做饭的?可这会儿,你们这一来,啧啧,就连我都眼红你了,芸妹子,你这男人找的可真不错。比我厉害,别看这话不多,这能做的可是一样不差都做了,就连衣服都亲自给了。不是我说,芸妹子,这全村里的女人可是个个都眼红着你呢,那啥,这村里的未出家的姑娘可个个都在等着你给她们做全福太太呢!这。。。。。”   刘芸静静地听着慧娘的絮絮叨叨,摸了摸自己已经隆起来的大肚子,心里一阵幸福一阵甜蜜。   事实上,张虎在这村里虽然不是很多话,但还是很受村民们尊敬的。不仅仅是因为张虎是在外面闯荡过,见过大世面。还因为这大半年的相处,村民们发现张虎会的本事还是不少的。先不说这打猎的本事,就单说会一些草药看些个小伤小病什么的,就足以让村民们仰望尊敬。其实,真要说起来,这最后一点才是最重要的。   张家村因为地处偏避,看病很是麻烦,这村里也没有什么赤脚大夫的。村里人大凡生个病什么的,除非家里很是不错的,一般村民都是硬熬撑过去的,撑不过去的也只能怨自己命不好。张虎虽然没有正儿八经地给人看过病,但读的医书却是不少,再说了一般制药的高手也是高明的大夫,所谓医药不分家,医道不分离,张虎的水平还是不错的。做个赤脚郎中看个小病小伤什么的还是绰绰有余的。张虎的到来对张家村来说无疑是有利的。现任村长,也就是铁老的大儿子对张虎也是很尊敬的。毕竟这人活着,谁没个伤病通的。而这也在无形中,使张虎的地位在村中上升了不少。村里的年轻小伙,懂点事儿的,见到张虎,怎么着,也得恭敬地叫声虎叔。   这会儿,一听虎叔们要上山打猎,就连小孩子都想凑热闹去看看。只是大人们哪肯啊?无法,彼时的这些小孩子们只能跑到屋外去玩耍。   半年多的时间,小道然和兮兮也渐渐和大毛、二毛以及村里的小孩熟了起来。兮兮的神经要粗一点,年纪也小了点,对她来说有吃的有穿的,在什么地方生活都差不多了。相对来说对生活比较讲究细致的小道然就有些不满意了。好在,在张虎这个做父亲的语重心长的教导下,小道然开始学会慢慢习惯这里的一切。   小孩子的适应能力还是很强的,才短短半年的时间,小道然就已经和大毛二毛以及村里的其他男孩子打成了一片,俨然是这一带里的孩子王。小孩子都是很单纯的,单纯的服从强者,在小道然一手就单挑了一个比他大几岁的嘲讽他娘娘腔后,所有的孩子都对他心悦诚服。其实,小道然长得倒不娘,只是村里的男孩子大都很黑,相较之下,长得白嫩的小道然就显得比较突出了。   白嫩的皮肤成了小道然的烦恼,对兮兮来说却是骄傲的资本同时也成了结交朋友的手段。女孩子之间的友情和男孩子不同。村里同龄的小姑娘不等兮兮上前,就直接围住了她。大都是好奇询问一些外面的见闻亦或是赞赏她的皮肤白嫩什么的。女孩子的话题总之也就是那些,虽然也有几个小心眼嫉妒的,但粗神经的兮兮也没计较什么,很是大方地给她们讲了许许多多新奇有趣的事儿,还一个不落的都送了自己做的小礼物。倒是让几个眼红的小姑娘很是不好思,也没发生过什么大的口角。   综上,这小半年来,张虎一家人无论是大的,还是小的,总得来说,在这儿还是生活得还是很不错的,和村里的其他人相处得也很是融洽。   相比于张家村里的一片安静祥和,外面却是一点儿也不平静。从首都掀起,直至蔓延全国的文化运动已经轰轰烈烈地开展起来。上海这座曾是国际化的大都市首当其冲,j□j革命,大运动,反资本主义运动,等已经开始白热化进行。上至文人翻译,下至医生教师,甚至是军队里的高官首长战斗英雄,都无一不被牵扯在内。整个城市开始渐渐随处可见批斗,游街示威,人们个个也都是惶恐不安、风声鹤唳起来。而中央也开始向全国下达各种相应的政策。      第41章 暗潮涌动      “打她,打她。。。。。。打死这个国大党特务,打死这个奸细。”一群人围着小凤仙儿拳打脚踢着,时不时扔些臭鸡蛋、烂菜叶什么的。在这些人眼中,可不分什么男女,分的只有阶级,是无产还是资产。像小凤仙这样j□j的,他们不会手下留情,只会往死里打。此时的小凤仙哪儿受得了这样的毒打。她跪在地上,胸前挂着写着罪名的木牌子,双手抱头,苦苦哀求道:“别打了,别打了,我认罪,我有罪,求你们别打了。。。。。。”。   随着文化运动进行的白热化,小凤仙很快就被指认出来。原因很简单,有人想要再进一步,拉下小凤仙攀上的那位。小凤仙以前的事儿不难打听,整条街都是知道些的。很快她陪过好几个国大党的事情被翻了出来。于是。。。。。。至于以后小凤仙的命运,大抵是苦的吧。谁又能知道将来呢?路都是自己选的,就得要承担选择的后果。   *********************************************   中央首都郊外某军区的训练场上,“钟团长,钟团长,有你的信。”一个小兵很是崇敬地向着钟行了个军礼,然后将一封信递到了钟虎的手上。钟虎不知道此时站在他对面的小兵心里是有多么激动,钟虎,二团团长、也就是曾使小鬼子闻风丧胆的虎头军的首脑人物。这在军区里早就传开来了,这会儿小兵不仅亲眼见到自己的偶像,并且还和偶像说话,他哪儿能不激动?   钟虎不知道眼前小兵所想,只觉得这小兵举止有些冒失,皱了皱眉,他也没多大在意。接过了信,对小兵点了点头,同样行了个军礼,以表达尊敬。   广播里,激奋人心的讲话,嘹亮的军歌时不时响起,可晨练的士兵们响亮的号子声却是淹没了这些。钟虎靠在一棵大树上,慢悠悠地撕开了信封,见信上的内容,越看下去,这没有表情的一张脸上,眉头就皱得越紧。信是钟家两夫妻写的,是半个月前寄出的,这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钟虎皱眉却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信上的内容。   钟家夫妻两在信上先是提了下钟虎的婚姻大事儿,而后却是提到了一件让人不得不担忧的事情。就在半个月前,有几个穿着军绿色衣装的人进入了他们家,询问他们一些关于钟虎以前的事情儿。钟强毕竟是在码头上见过世面的,再加上最近外面闹得厉害,害怕一不小心说错了了话,就成了反动份子。因此他们一概的回答都是上了年纪,这记性不好,记不清了之类的。虽说最后是把人给糊弄走了,可两人这心里总觉得不踏实。于是就写了封信寄给了儿子钟虎。   看到这里,钟虎能不皱眉吗,此时的他心里奇怪,到底是谁盯上他了?对外面的事情,钟虎也是有所耳闻的,只是想不到。。。。。。   这时,“报告,长官,首长叫你过去有急事。”首长身边的警卫行了个很是规范的军礼不卑不亢地说道。这个警卫相比较原先的小兵,很明显高下立见,钟虎点了点头,心想不愧是首长身边的兵。事实上,这个警卫兵心里对钟虎也是很佩服的,只是却谈不上敬佩。他真正敬仰的是他所保护的首长大人。   钟虎收了信,同样行了个军礼,便向首长的休息室走去。   “咚咚。。。。。咚咚。。。。。。”休息室一阵敲门声响起。“进来”老首长说道。   “报告首长,二团团长钟虎前来报到。”钟虎行了个军礼,笔直地站着,声音很是洪亮的说道。   “小钟啊,你也来了,进来吧,顺便把门关上吧。”,首长平静地说道。是这平平淡淡的语气,却让钟虎感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等钟虎关上们,进了室内,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屋子里不止老首长一人。老首长手下的几个亲信也全都在这儿,再看首长一脸的愁容和阴霾,钟虎即使再迟钝,也知道这次的事情恐怕是真的很不寻常。   “小钟啊,在座的都是自己人,都坐下吧。”首长打了打手势,示意他不要虚礼。钟虎这会儿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便径直在沙发最后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看着坐着的一行人,钟虎心里也是有了点数。这些人他都认识,作为首长手下的几个得力干将,他们也是打过交道的。在座的几个要么是打战的虎将好手,就像钟虎一样,要么就是有一番谋略的智士。总之,在军队上都是一番有作为的人。这些人当中,论资历论阅历论年龄,钟虎都是最小的一个。好在钟虎的性子合这些人的胃口。他们这些人哪儿个不是脑子里弯弯绕绕的,就连所谓的几个虎将,心里头儿也都是有杆称的。不然,也不会爬到现在这位置上。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这些老油条哪会看不出钟虎的性子和品行。对于这个新冒出的小弟,这些人却很是欣赏和喜欢的,虽然这个小弟性子太直了点,但大凡是军人,像他们这样军队中的高官哪个不喜欢这样的性子。而且虽然如此,但钟虎在大事上面,识人方面还是很敏锐的,能力也是了得。所以,这些军中的老人对钟虎也是多有照拂,不然他也不会在军队里走得那么顺。   平时,这些人聚在一起,都是嘻嘻闹闹,吵吵嚷嚷,或是互相挖苦的。哪像现在个个都是一脸严肃,脸上也个个都带着阴霾。钟虎心里纳闷,可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笔直地端坐在沙发上,不语。   最终,还是坐在上方的老首长发话了,道:“好了,人都到齐了,废话我就不多说了。”两鬓有些发白的老首长顿了顿,有些深沉地说道:“想必大家都知道最近外面乱得很,上面的政策也是。。。。。最近,很不太平啊。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自己身边已经有人在调查你们了?”。   在座的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里的意味不言而喻。钟虎也想到父母寄来的了那一封信,心里突然有些不好的想法。而接下来,上面首长的话,印证了他的猜想。   “这场风波蔓延得太快,就连军队也受到了牵连。现在中央上面。。。。。。”首长没有任何掩埋地一五一十地说着现在形势的严峻。   一旁的张虎越听心里越是气愤,忍不住站起来说道:“荒唐,荒唐,首长,怎么能这么荒唐,为了一己之私,为了权利,难道上面竟然连国家百姓都不顾了吗?我钟虎虽然懂得不多,但也知道这是在动摇国本,这是在。。。。在。。。。。”因为气愤,因激动,张虎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小钟,坐下!闭嘴!乱说什么,满嘴胡言。”首长中期十足地对着钟虎喊道,一脸严肃语带批评地说道。   其实,钟虎的话,在座的几个心里哪个不清楚,只是他们早已被磨平了锐气,不像钟虎一般年轻气盛,什么都敢说。   看着憋得满脸通红的张虎,首长悠悠地叹了口气,说道:“好了,情况大家都了解了,我也不多说了,该做准备的,能做准备的,就赶紧早做准备吧,也不知道这。。。。。。好了,大家都下去吧。”   “对了,钟虎留下。”在座的心里也清楚,都没有多说什么,纷纷走出了房间。   “小钟啊,你啊,还是这脾气,以后可。。。。你这师傅怎么就没教你有些话是不能随便乱说的吗?”首长有些语重心长地说道。   看着钟虎眼神里的倔强与不服,首长却是没在说什么,可若不是钟虎这样的性子,他也不放心把这事儿交给他,也不会让他成了自己的亲信。而后他却是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封信,对钟虎说道:“有人举报你了,说你师傅有反动意识,而你也受到了牵连。幸好你师傅一家早就逃到了东北,不然不仅是你,就连是我也得扒一层皮下来。这事是这样说,可明里大家都知道这是在找我们碴,想要扳倒我。毕竟我手中的军权还是很吸引人的,就像你说的,都是权利私欲惹得祸啊。”说到最后,老首长也不禁有些幽然和无奈。   “首长!”首长举了举手,打断了钟虎要说的话,继续说道:“小钟啊,你倒底还是太年轻了,说话不注意,一不小心就。。。。。已经有人盯上你了,我给你安排了条路,这是军区的调令,出去避避风头吧。在那儿也没人敢动你,你。。。。。”   “不,首长,这。。。。。”   “解放4军二团团长钟虎听令,现任命为东北驻地分区第四分区军区总教官。”   钟虎愣了愣,这道命令在古时候看来,就是要下放打发到边疆的意思,但军人的准则还是让钟虎马上敬礼回道:“是,接受任命。”   首长见钟虎接下任命,缓了缓语气说道:“你放心,东北的第四分区都是我们的人,那地界虽然远了点,偏僻了点儿,但也省心,你在那儿也不会有人为难你的。小钟啊,我这其实也是在为自己留一条后路。要是,要是我。。。。。就请你将我唯一的小孙女接走,我不求其他,让她好好地平安长大就行了。”说着,一向威严的老首长竟然红了眼。   “首长,你放心,我一定会。。。。。。”此时的钟虎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拍着胸脯保证,让老首长安心。   老首长这会儿也缓了缓情绪,接着说道:“你不是一直念叨着你的师傅吗?我派人打听过,第四分区驻地离你师傅住的那个村子不远,你师傅倒是选了个好地界儿,那里可是避世的好地方啊。好了,小钟拿着调令出去吧,去的时候也顺道儿看看你父母吧。”   听到这话,钟虎心里也不禁有些欢喜,在外这么多年了,他想家,想父母,也想师傅了。      第42章 筑基      虽然,全国各地的文化运动轰轰烈烈地举行开来,但张虎一家在张家村的日子过得还是平静的,但是在这样荒唐的时代背景下,不仅仅是平阳县这个小县城,就连偏僻的张家村也是受到了一些及。   由中央下发的文件决策被各地各村执行,张家村也不例外。这一年,村生产大队轰轰烈烈地创办起来,土地重新分配,全体村民一起劳动,以人头发粮,记工分,吃大锅饭,农业改造运动在张家村也举办开来。张虎本来还很担心,但到底姜还是老得辣,一个睿智的领导人能改变得有很多。一向不管事的铁老在此刻突然提出了一条,这记工分不能只按人头,也得看出力的情况。村民们大都朴实,都觉得铁老说得有理,再加上铁老在村上的威望,也没有人反对,这事儿也就这样定下来了。   张虎在一旁看着,心里默默地对铁老点了点头。一个德高望重的村长对一个村子来说真的是很重要。当年,张老也曾对他说过,铁老这人天生就是张家村的村长。事实证明,也的确是如此。他阻止了村民们要砸锅炼钢的举动,甚至偷偷私自扣下了一些要上交的粮食,以备不时之需。这些举动,或许在现代人看来没有什么,但张虎知道在这样全民开始疯狂的背景下,铁老能做到这一步是花了多大的勇气。铁老或许没有多大见识,但他够稳重,阅历足经历得事儿多,看着周围有些疯狂的乡亲们,他却比任何人都要来得清晰。粮食和锅可是他们祖祖辈辈要依赖活下去的宝贝,怎么能这样随意践踏。于是,他出面阻止了。   事实上,对于张家村的情况,上面并不怎么注意,张老的举动虽然和周围村子显得格格不入,但因为地理位置的关系,也没人闲得去找茬。因此,这场风波在张家村里倒是不大不小的落下了帷幕。而张虎心里也是松了口气,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没有粮食的痛苦。铁老的做法无疑是给张家村留下了一条后路。   而相较于张家村,其他地界儿运动却是进行得如火如荼。为了政绩,村长县长浮夸地报上了粮食收入。为了积极响应国家号召。他们纷纷砸了自己铁锅,回炉用来炼钢,支持国家建设。可笑吗?荒唐吗?愚昧吗?或许后世之人无法理解,可这会儿的张虎却是深深地理解了这个时代的悲哀,这个时代里农民的悲哀。   张家村无疑是幸运的,或许现在村里有些个年轻人觉得不满。但一年后,那一场饿死了很多人的大灾慌席卷全国上下时,张家村里的每一个村民心里都是庆幸的,他们无比庆幸铁老那时的决定。他们打心眼里感激铁老给他们留下了一个活命的机会。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而这其中却是没有人知道张虎这个角色在里面所起到的作用。   诚然,铁老一心为民的勇气让人可敬,可是铁老的背后到底还有着一大家子,他又怎么会没有怯懦犹豫过。没有人知道,这背后是张虎对铁老不停地施加了精神暗示,铁老才拿出了破釜沉的勇气,也没有人知道是张虎用术法阻挡了几个告密者,铁老才会安然无恙。这些张虎从未告诉过别人,所谓道法自然,一切随心,不是为名,亦不是为利,只为心中所向尔。这些年来,张虎做过很多事,有用过燕子李三这个名号的,也有没有留下名号的,他所做每一件事只求无愧于天地,只求对得起自己的心。   所谓厚德,说得大抵就是如此吧,这些念头在张虎脑海中只是一闪而过,此刻的他正盘腿打坐修炼着。   而这时已经找到了主修功法的张虎正在努力修炼着厚土诀。厚土诀是一本高级功法,可修炼直至元婴期。元婴期啊,张虎想都不敢想。想想那些多彩的神奇的修道世界,张虎心里就一阵向往。   继续熟练的运转着功法,不断吸收着天地间的元气,筋脉处元气如潮水一般涌入,起头并进“啪”的一声脆响,张虎知道是屏障被打破了,他进阶了。此时的张虎并没有放松,而是趁热打铁,继续运转着功法,等体内的涌动的元气渐渐平息后,张虎运行功法的速度也渐渐流畅了起来。而后,张虎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发生了什么变化一般,骨骼在啪啪作响,身体内好像有脏东西在排出似的,直到体内元气一空,所有的变化都在此时停止。方到此刻,张虎才真正的松了口气。终于,步入筑基了。   如果说出窍期时,是踏入道门的门槛,那进入筑基期,就是向大道迈进了一步。此刻进入筑基期的张虎也是真正深深地感觉到了这其中的不同。神识的翻倍增加先不说,光是身体的变化就让张虎惊喜不已。洗髓,看来道书上写的是真的。看着自己身上黑黑的臭臭的一层,张虎不禁苦笑了起来。他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状况,也没带见衣服过来,这可如何是好。   “爸,爸,你看,我射中了一只兔子。”小道然很是高兴地跑到了张虎的面前。   “爸,嗯,爸,你身上怎么这么臭啊。爸,你。。。。。。”小道然抱着自己的兔子,嫌弃地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在张虎严厉的眼神下,小道然怯怯地止住了话,他最怕爸爸的眼刀子了。   这次很不巧,本来张虎是带着小道然一起上山来见识见识的。虽然刘芸一开始很不放心,不同意,但在张虎的保证下,刘芸才松了口。张虎不是自负,而是他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   一开始,张虎先是带着小道然采药,山上的物种还是很多的,很多东西在外面也很少见。小道然看得一脸新奇。张虎也趁着儿子感兴趣时,不停地教授着他不同的草药及药性。本来也是好好的,说着说着,不知怎地,张虎突然有所感,他感觉半年来的努力就在此刻了。   想罢,他也没犹豫,告诫小道然不要乱跑,并给他戴上了一个护身符,其实就是符篆。而后就席地而坐修炼了起来。   可谁想到自己这会儿会变得这么狼狈,还是在自家儿子面前。张虎心里倒底是有些郁闷,觉得有损于一个父亲的威严,于是便随手拿了手上的弓嗖的一下射出了一箭。   小道然赶紧向着箭飞去的方向跑去,“爸,爸,好厉害啊,是头小鹿哎,是小鹿啊,爸,你可真厉害。”小道然一边说着,一边指着小鹿脖颈上的那个箭。那箭不偏不倚,刚好刺穿了鹿的咽喉。听着自家儿子的赞叹,再看着他一脸崇拜的星星眼,张虎觉得总算是找回了点做父亲的面子。   筑基期到底是不一样,张虎摸了摸手上的弓,同时不禁感慨道,再配上强大的神识,何止百步穿羊,千步也是不难的。   最后,张虎是在山上附近的河里洗了一下,穿着湿漉漉的衣服扛着鹿拉着自家儿子,在儿子不停地赞叹和星星眼中回到了家。   一路上,乡民们对张虎穿着的衣服倒是没有注意,一双眼睛都在他肩上的那头小鹿身上。虽说是小鹿,可也不是真的小啊,那身上可都是肉啊,这年头,过年有几口肉吃就是不错的了。因此,一路上,张虎收获无数嫉妒眼红羡慕的眼神,就连抱着兔子的小道然也幸免于难。   张虎心里也有些讪讪,这不是为了在自家儿子心里的地位吗?不然,他也不会打大型猎物,平时打些兔子什么的,就够家里吃喝就行了,也不招人眼,谁知这会儿。不过张虎也只是想想,他倒也没多大的在意,既然做了他也不后悔。难道为了其他人还不吃喝吗。   “芸子,兮兮,我回来了。”张虎对着屋内说道。   “妈妈,妹妹,然然回来了。”小道然也同时说道。   “妈妈,是爸爸和哥哥回来了,我去看看。”说着,小兮兮就蹬蹬地跑了出去。刘芸望着自家女儿无奈地摇了摇头。她这做母亲的怎么会不了解自己的女儿,小吃货一枚,估计是想着好吃的。一想到自家儿子女儿,刘芸就有些头疼。真要说起来,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这两孩子在生活讲究上的性子能换换就好了。   自家儿子什么都好,就是爱讲究,爱干净,你说,一个男孩子。。。。。女儿呢,就是什么都不讲究,脏不脏的也无所谓,简直是两个极端,你说这性子要是能换换就好了。自家丈夫不在乎,可刘芸却在乎,她有些苦闷的地想到,也没见自己和自己丈夫哪个有这样一个超爱干净或是一个超不爱干净的啊。   此时,刘芸的肚子还有一两个月,听到自家儿子和丈夫的声音,就有些忍不住扶着大肚子艰难地走出了房门。   张虎眼尖,看着刘芸很是艰难的扶着肚子一步一步地向着自己走来,他是吓得一身冷汗,于是赶紧放下了身上的死鹿,向刘芸跑了过去。   “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说好了呆在屋子里好好休息的吗?”张虎有力的胳膊小心地圈住了刘芸,刘芸也随着将自己大半身的重量放到了张虎的身上。听了张虎的话,刘芸动了动手,比划了一下,道:“我,孩子,在屋里闷了,想出来走走,透透气。”   张虎想了想,便说道:“你要是闷,想出来的话,就先跟我说一下知道了吗?”刘芸倒也乖巧地点了点头,心里一阵甜蜜。随后,张虎扶着刘芸来到了大厅坐下。   刘芸看着儿子女儿两小孩围着兔子还有被张虎射死的小鹿不停地转转,又时不时地凑在一起不知道嘀嘀咕咕朔说着什么,心里一阵好笑。转而,刘芸又突然想到了刚才自己的担忧,于是,便打着手语把自己的心里话告诉了张虎。   张虎却是默然不语,一脸深思。刘芸还以为自家丈夫也开始重视这个问题了呢!其实不然,张虎却是想到了另一件事。在他看来,自家儿子女儿这点小事在以后的社会也是很常见的,并没有什么。他在考虑的是两孩子的教育问题。   来这儿快半年了,这半年来,张虎为了筑基,一门心思都在忙着修炼那厚土诀,差点忘了给儿子女儿找老师的事儿。他记性很好,想到半年前在火车上见到的郑老,这会儿,张虎也是有了决断,只是这办法还是得好好想想。而就在张虎想办法的时候,算得上他半个徒弟的钟虎却是正在赶往这边的路上。      第43章 事情进行时      一间较大的有些阴暗的房间内,一群穿着有些邋遢的人围成了圈。这些人中好几个都带着副破破烂烂的眼镜,但身上文人的儒雅到还是能看得出来,而被他们围着的躺在床上的则是一个受了伤的年轻男子。这个年轻男子很明显是被打成了重伤。   “小天,小天,这。。。。。。。”魏老轻轻碰了碰了年青男子的额头,再看了看他的脸色,感觉很是不妙。看着小天身上一块青一块紫的,嘴角处还破了口子,他既是羞愧又是焦急地喊道:“小天,小天。。。。。。”。   魏老是个文人,而魏天则是他的养子,要不是因为他的连累,魏天也不会变成这样。说实话,魏老的养子并不止魏天一个,魏老出事那会儿,真正跟来的却只有魏天一个。这份真心着实让魏老感动。他们父子被押到这儿进行劳改,一路上吃了不少的苦头。要不是有魏天护着,他这老头子早就进棺材了。这次,又是因为自己。要不是因为自己文人脾气一时上来,忍不住反驳了几句,魏天也不会为了救自己而遭受这顿毒打,成了现在这样。一想到这些种种,此时的魏老心里是又悔有愧。   魏老和魏天父子可以说是这儿新来的,要说人缘其实也就一般。原因大抵是文人相轻,再加上魏老这人脾气很臭,对这些软弱的屈服的人言语间难免带了些讽意。因此,和这儿的人关系并没有什么患难之情。但魏老这人说到底性子不坏,就是不会做人,容易得罪人。   这不,围着的好几个人大都没有上前,只是围观着。倒也不是说其他们人冷情,虽说关系不咋样,但也不至于见死不救,只是这会儿他们也没有办法。他们同样都是被关押的犯人,想帮忙可是也做不了什么啊。这些人中就有郑老。   说来,郑老也算是这里的元老级人物了。他和几个关系不错的患难好友是第批来到这儿的。倔强骨气傲气,这些他也曾有过,但还是要比魏老要好得多,在这儿时间长了,被磨得没有了锐气的郑老却发现这儿的日子其实并没有想象得那么难过,只要不闹事,不乱说,每天抄点什么东西,糊弄糊弄过去就行了。   后来,陆陆续续地,这里又来了好几批人。听到他们讲述,郑老突然苦中作乐的想到,他们这第一批还算是幸运的,至少没吃多大苦头。后来的几批人一路上可是吃了不少的苦头,又是罚跪又是游街的。这样一想,这心里突然就没那么难受了。这样的心理这大抵是人的通病吧。就连郑老也不例外。   而后面来的几批人中职业就要杂得多了,老师,记者,甚至是军官,政治家,满屋子二十几人职业不一而足。   说来,这些人中也还真有一个老中医,所谓医者仁心,这个老中医倒不是不愿意出手相救,只是他总不好冒冒失失地上去自荐,而是站在一旁观察了会儿病人的病情。   很快,老中医心里也是有了几分把握,才说道:“老魏啊,你先让让,要不让我看看?怎么说,我也是个大夫。”   此时的魏老一听,连忙擦了擦干红的双眼,颤巍巍地说道:“你。。。。就请您给看看,好好看看,小天是个重情义的好孩子,都是我连累的。都是我。。。。。”魏老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   这样姿态的魏老倒是让周围不少人另眼相看。老中医也是心有感触,拍了拍魏老的手,没有多话,便上前仔仔细细地察看了一下。众人都凝着气望着老中医,毕竟他们也不愿见到这样年轻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在自己眼前离去。   把了把脉搏,老中医倒是松了口气,可转而紧皱起的眉头又让魏老的心提了起来。   “老沈啊,你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就说什么。你给个准话,小天这病到底能不能治?”郑老率先开口说道。老中医姓沈,和郑老的关系不错。他刚来那会儿,也是多亏了郑老的照顾,这情况才慢慢稳定下来。   “郑老,小天这病,倒不是什么大病,就是受了些内伤,外伤也有点严重,要是在平时,配些药好好调养调养就行,可现在这儿。。。。。问题是,我们没药啊。”众人一听也都明白了这其中的难处。   魏老一听,忙说道:“没事,没事,我去找人,我去求药,你告诉我是什么药,我去。。。。。”   郑老见魏老这样,只好解释道:“老魏啊,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你要知道,你就是跪在地上,你也拿不到药啊。不是他们不给你,而是他们手里也没有啊!”郑老来这儿已经好些时间了,了解这里头很多事情。顿了顿继续说道:“其实,这里的人真要说起来,除了些个别几个,好几个人还是不错的。只是他们自己生病都没钱买药,熬熬就这样过了,哪还有钱给别人买药啊,就算可以山上采药,可这时间也。。。。。。”   说着,郑老突然愣了愣,而魏老原本出现希望的眼神又暗淡了下去,钱,这个充满铜臭味的东西,以前他很少在意过,可是现在。。。。。钱,他们哪有钱啊,来这儿之前,他们哪个不是被搜身被抄家的啊!   一时,所有的人都沉默不语。   “对了,老沈啊,你给看看,我这手里有几颗药丸,不知道小魏这小子能不能用,你赶紧得看看。”说着,郑老爬上了自己的床上,扒开了草席,拿出了一个纸团儿,里面赫然包着几颗药丸。   看着有些泛黄的纸团,郑老突然有些担忧地想到,都快大半年了,也不知道这几颗药丸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了。这药,还是那次火车上得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药丸,他也不敢乱吃。后来闻着这药香味不错,就放在了床头,每天闻着用来入眠也是不错的。   沈老中医,也没犹豫,皱着眉头拿起了药丸放在鼻间嗅了嗅,随即,他的眼睛亮了亮,似乎又有些惊讶,又将药丸嗅了嗅。   众人见沈老这样,就知道有戏,赶忙问道:“怎么样,快说啊,老沈要急死人了。”魏老也是一脸激动地望着沈老,希望这药有用。   “这药可真是好药啊,倒是可惜了可惜了。。。。。。可惜了。。。。。。。”沈老却不顾众人疑问,喃喃自语道。众人一听,脸色剧变,魏老的脸色更是苍白无力。   “咦?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病人服药啊!直接就着水服下去就可以了,这病哪能拖啊!”沈老的话语愣是让众人呆愣了好半晌,倒是魏老救儿心切,赶忙从郑老手里抢走药,忙活了一番儿,让魏天将药给吞了下去。   “沈老,你这,你这是要干嘛啊,我这老心脏可经不起你折腾啊?”   “对啊,沈老,你刚刚一会儿说这药是好药,一会儿又说什么可惜了,吓了我一跳,我到现在还云里雾里的。”周围的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很是疑惑的问着沈老。   此时的沈老,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无意识地说了些什么。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嗨,老伙计们,我这,我这不是一时看到好药就有些激动了。这,药真是好药,内服外用效果都很不错。哎,对了,剩下的几颗药丸,把它磨成粉涂在伤口上,效果也会很好的。嗯,这个我说可惜了,是因为这药丸本身,估计应该是放久了,药性散了些,不然。。。。。。”   沈老这么一说,众人也都恍悟过来。心里都有些感慨,这个沈老啊,真是个药痴!   很快,见魏家小子伤势稳定了下来。众人也就散了,明天还得劳作,还是早早休息得好。而沈老却是拉着郑老到了一旁小声问道:“老郑,这药你是哪儿得到的,这么好的药是谁配置的?”。   郑老看着这样的老沈,也知道他这是药痴的本性犯了,说道:“你说你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难道你还能去找他?老沈啊,实话跟你说了吧,这药是在火车上一个姓张的年轻人给的,当时只是相谈甚欢,这有的我也没问,只知道他姓张,也在东北,剩下的我就不清楚了。”   沈老想想也是,到底是可惜了,说道:“嗨,我这不是就想和人切磋切磋吗?这制药之人可当真是个高手,就想见识见识也是不错的吗?这不没多想吗?你说得也有道理,估计这见面的机会还不知道在哪儿。不过,老郑啊,话说,你这运气还真是不错啊!”   “那是,,谁说不是呢?”郑老一脸笑着回道。   而他们口中无法再次见到的人却在想着法儿让他们担任自家儿子女儿的老师。   **************************************************   “爷爷,爷爷,我不,妮妮不要离开,妮妮要跟在爷爷身边。”临近火车站一块无人的角落里。叫妮妮的小女孩紧紧地扒住了没有穿着军长的老首长。   “妮妮乖,听话,听爷爷的话,跟钟叔叔离开,好不好?”老首长一脸不舍地说道。他又怎么舍得,妮妮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唯一的儿子儿媳战死,只剩下这个小孙女了。要不是现在的局势越来越乱,他又怎么会舍得让她离开!   想罢,便狠了狠心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拉开了身上的小孙女,把她推到了钟虎的身边,对着钟虎说道:“小钟啊,妮妮就交给你了。一切就拜托你了。”   “首长放心,我保证会完成任务的。”说着,钟虎同时敬了个军礼。   就这样,钟虎一个大男人带着首长的孙女妮妮上了火车,向着东北而去。   张虎不知道,很多与他有些关系的事情都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悄然发生。      第44章 故人来      “叔叔,叔叔,我们要去哪儿?叔叔,我以后还能回来见爷爷吗?”火车上,七八岁的杨妮儿睁着泪汪汪的红眼睛望着钟虎问道。此时的妮妮不再像刚上火车时那样,一直哭个不停吵着闹着要爷爷。小孩子其实是很敏感的,她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眼泪一点用也没有。于是,也就渐渐地止住了眼泪,转而很是好奇地问着钟虎将要去哪儿。   “我们要去。。。。。。。”钟虎见老首长的孙女总算是不哭了,心里也着实松了口气,接着便一一回答了她的问题。说实话,要钟虎这样的直肠子槽汉子照顾这样年龄的小女孩子,还真为难他了。一想到以后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在军队上还得带着个小女娃,这钟虎就郁闷了。他倒不是嫌弃妮妮,只是带一个孩子可真的不是个简单活儿,在火车上的这几天,钟虎可是深有感触。其实,老首长也不是没有考虑这些,只是很多事情来得太过突然,他没有太多的时间来准备,只能就这样让自家小孙女跟着钟虎上了路。   而正在为以后日子担忧时的钟虎突然想到了自家师傅,还有师娘芸婶。想想,他们的儿子女儿也和首长的孙女差不多大吧。。。。。。对啊,他可以将首长的孙女放在师傅家,芸婶可喜欢孩子了,记得自己小时候。。。。。。放在师傅家,还有年纪差不多的师弟师妹们可以陪着妮妮,要是跟着自己去部队里,真的是很不方便。想到这些,钟虎便觉得还是先将妮妮送去师傅家比较好。   **********************************************   村口处,小道然领着村里的一群小男孩蹲着马步,他学着张虎的模样,板着一张小脸,嘴里说着类似的训人的话语,颇有气势地走来走去。来来往往的大人们也都是笑着看了几眼,就没在说什么。   这些小男孩虽然平时很是皮实,但此时却是很是听话,都是一丝不苟的地认真蹲着马步,丝毫没有怨言。不说大人,一开始就连小道然也是惊讶了一会儿,他没想到这些平时的小伙伴会这么听他话,就连其中一直不服他的好几个人此刻也是一言不发地按照他的指示做着,不像以前那样反驳自己。小道然更没想到除了这些和自己差不多大的,还有好几个比他大好几岁的大毛哥等几人也在其中。说实话,一开始他只是为了树立自己作为大哥的风范,再加上那些小伙伴都一脸巴望着自己,所以才决定教他们几招的。而现在这些却是超出了小道然的预算。要知道,几乎每一个男孩子从小都有一个武侠梦,他们对武力有着单纯的向往和崇拜。对此,小道然也有些慌了手脚,毕竟这架势有点大了,几乎全村的小男孩都在这儿了。   好在一心修炼的张虎还没忘记自己做父亲的职责。知道这件事后,便叫来了自家儿子,问道:“道然,你说现在这样,你还教不教?”   小道然见自己爸爸没有生气的迹象,原先还有些怕怕的心也放了下来,便壮着胆说道:“教,当然教,爸爸你叫过我君子无信则无立,大丈夫怎么能说话不算话!”说完,好似为了给自己鼓励,小胸脯也是噗噗地高昂地起伏着。   张虎挑了挑眉,便继续问道:“哦,那道然,打算怎么教他们呢?”   “爸爸,我。。。。。。。”小道然的声音渐渐低下来,道:“爸爸,你再教我几招好不好,我不知道,我有点怕。”   张虎看着自家儿子,心里还是有些自豪的。他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继续说道:“道然,你现在还小,但有些事情还是要考虑的周全才是。就像你刚才说的君子无信则无立,既然这样那你更要记住,无法办到,没有把握的事就不要轻易许诺。你可知错?”   “是,爸爸,我知道了。”说着,小道然也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好了,道然,说到底,你做的这件事也是好事。只是儿子啊,既然要教那就得好好教才是,你自己的功夫也得练好才是。对不对?”   小道然很是乖巧地点了点头,随即问道:“可是,爸爸,我把那几个招式都教给他们了,为什么都还是没有我厉害?”   张虎望着自家儿子回答道:“道然,可还记得学武前我是如何教导你的?可还记得我曾教过你什么?”   见儿子默不作声,张虎也没介意,而是忍不住继续说道:“儿子,你要知道世人都是崇敬并服从强者的,因为你比他们厉害,比他们强,所以他们才会听你的话。可是武力只能让人一时屈服,内心和自身的强大才是根本。我教你和妹妹学武之前都会强调武德,记住,我教你们练武只是为了强身健体修身养性,而不是为了恃强凌弱,你可知道?还有,道然,你可记得你每天早上和妹妹都要蹲马步来着,这学武是要讲究底子基础的。光有招式可不行啊!。。。。。。”   一番教导后,小道然似懂非懂,但大概的还是明白了些。于是便出现了村口处这样的场面。小道然按着曾经爸爸张虎教导他的方法教导着这些同龄的男孩子。他学着张虎摇头晃脑的听着这些人一边蹲着马步一边背着的三字经,时不时拿着张虎曾经说的武德来说事儿。   钟虎带着妮妮一来到张家村村口,就见到了眼前这副场面。   妮妮站在钟虎的后面,看着那些个大哥哥蹲着马步摇头晃脑的样子还有最前面那个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钟虎心里其实也是想笑,只是大概是习惯了表情不轻易流露,也就仍是面无表情的样子。   见那些小孩子都侧过头来盯着自己,钟虎索性走了上去问道:“小朋友,你们知道这里有没有叫张虎的人?”钟虎身上一身显眼的军衣很快就吸引了所有小孩子的注意。就连一向稳重的小道然也不例外。事实上,这一路走来,钟虎和妮妮身上这一大一小的军装着实吸引了不少人,他们也早就习惯了。要知道,这个时代里,军装是最时尚的衣服,军人是最可爱的人。   “解放军叔叔,你是解放军叔叔吗?”   “解放军叔叔,你有枪吗,解放军叔叔,你有没有打过鬼子?”小孩子们你言我一语地立马围上去问道。   钟虎见没小孩回答自己问题,场面也有些混乱,就想着进村,找大人问问。就在他准备要拉着妮妮要走时,突然,这群小萝卜头中有人说道:“叔叔,你要找我爸爸干嘛?”。   钟虎回头,看着像是那些孩子的头领,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说师傅是你爸爸?”可不是嘛!钟虎想到,看这孩子年龄可不和小师弟差不多。刚刚那小大人似的架势可不就像当年师傅教导自己的样子。此时的钟虎倒是有些确信眼前的这小男孩可能就是自己的师傅。   “如果你说的师傅名字叫张虎的话,那就是我爸爸了,这里姓张的人不少,可只有我爸爸叫张虎。”小道然十分自豪的说道。其实刚开始,他看到这个解放军叔叔,要不是为了维持老大的形象,他也想围上去摸摸那酷酷的绿军装。   这会儿,却是听到解放军叔叔说自己的爸爸,是他的师傅。师傅啊,他是知道的,就是说打走鬼子的解放军叔叔没有爸爸厉害!一想到这些,小道然别提多自豪了。他带着钟虎和妮妮走在前面带着路,在乡民们好奇的眼神下几乎都是抬着头走的。   而此时,正被自家儿子仰慕,被自家徒弟尊敬的张虎正一手拿着铁铲,一拿着已经洗好的鱼皱着眉头苦苦回忆着刘芸做菜的步骤。好不容易,鱼下了锅,张虎不放心地张望了下院子,然后又继续忙着烧菜。今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而在院子里晒着太阳刘芸和兮兮正懒洋洋在躺椅上半眯着双眼昏昏欲睡着。   “爸,爸,家里来了解放军叔叔了。”小道然一进家门就嚷嚷地喊道。被无视地小姑娘妮妮微微有些不满,但还是很乖巧的没有闹什么脾气。   别看钟虎一脸肃然,其实心里头早已激动起来。八年了,足足有八年没有见到过自家师傅,虽然虎子叔从未说过收他为徒,但在钟虎心里虎子叔就是他的师傅,从小自他懂事以来,很多东西和道理都是虎子叔教导他的。多年的时间相处,心里头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份简单崇敬仰慕之情。再加上这些年,从信中得知师傅多年以来对自家父母的照顾,钟虎这心里更是多了一份感激之情。   此刻的钟虎正幻想着自家师傅见到自己穿着这一身军装出现在他眼前时会什么样的景象,师傅又会有什么反应。在钟虎过往的记忆中,自家师傅都是板着脸的,要么威严,要么一脸的深不可测。正当钟虎胡思乱想着,他心中的师傅张虎穿着普普通通的长衫,一手拿着锅铲,一手满是面粉,脸上还沾着些锅灰从厨房走了出来。他愕然地望着钟虎,着实愣了好一会儿,钟虎此时也是被自家师傅的造型给呆住了,两人就这样的诡异地对望了一会儿。而身后的妮妮则也是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对面的另一个叔叔,觉得怎么都看不出来这人会像钟叔口中那样厉害啊。   “咳,嗯 ,嗯嗯嗯。。。。。。”院内,半睡着的刘芸被自家儿子的声音给吵醒了,她疑惑地望着钟虎,比划着手势问道,而刘芸这边的动静却是打破了刚刚两师徒间的诡异气氛。   “芸婶子,我就是钟虎,钟家小三儿,小虎子啊!”回过神来,钟虎赶忙回答道。   其实,张虎也早就认出了钟虎,只是他这心里也有些憋屈,怎么碰巧就让小虎子见到了自己这副样子,虽然心里有些别扭,觉得有损于一个师傅长辈的脸面,但张虎毕竟年老成精,皮厚实。他也没说什么,只是平平淡淡地无视掉这些,对着钟虎说道:“进来吧,来得正好,小虎子,今天有口福了,刚好尝尝我的手艺.”   钟虎却不敢,恭恭敬敬地执了个师礼,然后才领着妮妮进了屋,师徒两外加张虎的儿子两男人外加一男孩,个个面瘫似地进了屋子。此时,却是没有人知道钟虎心里的无限纠结。常人可能无法看出张虎有多厉害,可嗅觉异于常人的钟虎却是知道的。他感觉得到师傅比以前更加厉害了,那样恐怖的气息他从未在其他人身上见到过。正是因为如此,钟虎觉得自家师傅中应该是一副隐士高人形象,可如今却。。。。。。   因为妻子怀孕,这一顿午饭张虎准备得很是丰盛。一路都吃着干粮来到这儿的妮妮吃得很香,可钟虎吃得却更是纠结。   暂不提钟虎心里的纠结,张虎和钟虎这一对分别多年的师徒两还是有很多话要说的,有很多旧要叙的。但看到大着肚子的芸婶子,粗线条的钟虎也明白了师傅眼中的含义。在师傅眼神的威慑下,他只小心翼翼地好埋头吃着饭,不敢又太大的动作。看着这样不停地给芸婶子夹菜的师傅,此时直肠子的钟虎不禁泪流满面,他突然想到了那些老兵们嘴里曾调侃的两个字,妻奴。      第45章      午饭就这样结束了,刘芸挺着大肚子回到了屋内午睡,小道然则带着自家妹妹还有妮妮出去玩了。而张虎则带着钟虎进了书房。   书房内,张虎看着钟虎一身的军装还有身上的杠杠,有些感慨地说道:“小虎子,这么多年了,在外面可好?你不是在首都吗,怎么会?”   “师傅,我。。。。。。”钟虎将这几年在外面从军的事情给一一地说了出来。张虎静静地听着钟虎的娓娓道来,心中明白,虽然小虎子说得轻巧,可战场上刀剑无眼,虽然他有自己保命的手段,可受得苦和罪并不少,不然,哪儿能爬到现在这个位置。   见师傅逐渐柔和的脸色,钟虎觉得师傅有些大惊小怪了,忍不住说道:“师傅,其实我过得真的算是好的。我很幸运,有老首长一直提拔我,还有你教的许多东西,在战场上很多也很管用。像我这样的,谁不说我有福气运气好,那些一起上战场的兄弟们好几个身体都缺了些,还有一些,几场战下来,人就。。。。。就没了。其实,我也被伤了好几次,要不是身上带着您亲自配的伤药,我这还不知道。。。。。。”说到最后,钟虎想到战争的残忍以及那些和自己同生入死的兄弟们,他竟忍不住哭了起来。   张虎看着这样的钟虎,暗地里施了个清心诀,渐渐地稳住了钟虎的情绪。看着这样的小虎子,张虎不禁说道:“小虎子,那些伤心事儿就不要想了,生死由命,想开点。”   钟虎这个大男人也不好意思再哭鼻子,一边粗粗地擦红了双眼,一边说道:“师傅,我知道了,这些日子,我想开了好多。这不是在你面前,我这情绪就有些控制不住吗?”   顿了顿,钟虎又继续说道:“师傅,其实我这次来,还有一件事想要拜托。。。。。。”说着,就把老首长孙女的事给说了出来。   张虎听后,沉吟了片刻,说道:“这事儿倒没什么,只是你也知道你芸婶子怀着孕,那首长的孙女,是叫杨妮,妮妮对不对,加上她,三个小孩子,我拍到时可能有点顾及不过来。这,万一她住不惯这里或是被怠慢了,怎么办?”   钟虎虽然性子直,脑袋不怎么聪明,但也是跟了张虎不少时间,对自己师傅还是有些了解的。他很快就明白了师傅的顾虑,赶忙说道:“师傅,这个你不用担心,妮妮是个好姑娘,这一路赶来,我和妮妮也是吃了不少苦头,她是一个苦都没叫。她虽然是老首长的孙女,,可性子一点儿也不娇惯,这一路上,我就没见她哭过。就一次,想老首长,她爷爷的时候才。。。。。。”说着,钟虎又细细交代了妮妮家里的情况。   听到这儿,张虎也就没有犹豫,很是干脆地说道:“行,那这妮妮你就放心地放在这儿吧,刚好和兮兮,嗯,你也看到了,就是你小师妹作伴。”   说到小师妹,张虎停了几秒,又接着说道:“小虎子,武学上,你这一声师傅,我其实是受之有愧啊!”张虎其实说的是事实,他教给钟虎的其实也不过是给他打劳了基础,武学上他讲得也很是粗浅,不是张虎当时藏着掖着,而是当时张虎在武学上也是水平有限,钟虎现在一身过硬的外家功夫都是靠自己苦练和武学上的天赋自己走出来的。他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个引路人。   “师傅。。。。。。”钟虎连忙说道,话是这样说,可在钟虎心里却不是这样。他对人的气息很是敏感,他能感觉得到师傅当时对自己是真的下了不少功夫,至于自己为什么一直比不上师傅,差距那么大。在钟虎心里,一直以为是自己的资质太笨了,才会如此。   张虎挥了挥手,却是打断了钟虎要说的话,自顾自地说道:“小虎子,这些事儿,我个儿比你清楚。 这些事儿先不说,就说说现在,小虎子你这外功也是练到头了吧!”   张虎见钟虎点了点头,便继续说道:“其实,很久以前,我就就想给你找一本武学的内功心法来着,只是运气一直不怎么好,那样的书毕竟少见。后来又赶上你离家出走,反正很多事耽搁了。后来,我和你芸婶一家子搬到了这儿,没想到,还真让我找到了。只是到底你还是错过了练武的最佳时机。”   说着,便拿出了早就誊抄好的心法递给了钟虎,说道:“这是给你的,真本在我这儿。这几天,你就好好看看,有些不懂的就来问我。好在你所在的军区离这儿也不远,等回去后要是在这方面遇到不懂的问题写信或是回来也方便。”   钟虎对习武虽谈不上痴迷,但还是很在意的。这些日子他也发愁,总觉得自己的功夫无法再进一步。这会儿,有了可以提高的机会,而且还是所谓的内功,这心里说不激动是假的。便忍不住问道:“那师傅,你说等我练成后,能不能像小说里那样飞檐走壁。”   张虎看着一脸真挚地望着自己的小虎子,忍不住笑骂道:“你这小子,还没学会跑,就想着飞了啊,还飞檐走壁,多大年纪了,还学着小孩子样做着大侠梦啊!你好好练功就行了,这做大侠有什么好羡慕的?”   钟虎虽然以前对张虎是又敬又怵,但毕竟是长大了,见得多了这胆儿也跟着肥了不少,再加上这憋不住话,便忍不住回嘴道:“师傅,大侠,怎么了,大侠有什么不好,就像燕子李三那样,惩恶扬善,除强扶弱,也是自在逍遥啊!要我说做大侠,就应该做到燕子李三那样。不过也要有那样的本事才行啊!”   张虎听到钟虎扯上了燕子李三,霎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这厢钟虎大抵是好久没见到师傅,一时激动,不知该说什么是好,这恰好说到了自己兴奋处,便自顾自地说起了这个话题。什么燕子李三是个英雄,但个人英雄主义太太浓,然后又说虽是如此,但还是很崇拜他。而后有猜想这燕子李三后来消声遗迹可能是被仇家给杀了,或是老了干不动了?   临了,还不忘问张虎,道:“师傅,你说你和燕子李三谁厉害啊,师傅,我还真没见您出过手,不知道你能不能做到像燕子李三那样悄无声息地就把人杀了?”张虎黑线地听着自己这个徒弟的啰哩啰嗦和瞎扯,听到最后,心里不知怎的觉得噎得慌。他怎么没发现自家那个曾经乖巧听话老实的小徒弟成了话唠了呢?而且还是噎死人不偿命的话唠!   **************************************************************   村长家里,同样的泥草房,却是比普通人家要宽敞敞亮的多。张家村现任村长,也就是铁老的儿子张大刚,他比张虎要大上些,约摸三十五开外。做村长也算是尽职,就是胆量和胸襟不够,但有铁老这个当爹的相看着,张大刚这村长做得也挑不出什么大毛病。   对于自家爹口里不停夸赞的张虎,说实话,张大刚是有些不痛快的。明面上,他对张虎这个村里的唯一赤脚大夫很是尊敬,但心里头却总是觉得这个人对自己的威信产生了威胁。这会儿听到村里传得沸沸扬扬的关于张虎有个当兵的徒弟这件事,他心里头就更是有些不舒坦了。现在这村里头哪个儿不说张虎是见过大世面,有大本事儿的。村里头张虎的威信在村民们心里再次达到了一个空前的高度。   想到这些,张大刚很是烦躁地抽着旱烟。   铁老一进家门,就看到自家儿子满脸愁容地坐在门槛上,想了想,哪儿还不知道自家儿子的小心思。他怎么不了解自家儿子是什么心思。想着,有些话还是敞开着说的好。于是,便说道:“刚子,我知道你这心里头想的,要我说,刚子你啊,什么都好,就是这心胸不开阔,你啊,就是太在意那些个小事 。”   “爹,我是您儿子,您这话说的,我哪儿小气了?”张大刚有些不服气地说道。   “好好,刚子,这话咱不说,就说今天村里头儿传的这事儿,你有什么想法?”铁老接着说道。   “什么想法,不就是有个当兵的徒弟嘛?”   “瞧瞧,刚刚还说你这。。。。。。哎,你啊怎么不想想,人家虎小子哪会在意你这村长的位子。你也不看看虎小子可是从大城市来的。别的不说,就说那当兵的徒弟,你以为只是个简单的士兵?”   看着自家儿子闷着头儿不说话,铁老继续说道:“我可是看到了,那个当兵的虽然看着年纪轻,可肩上是有东西的,那一看就是个不小的官儿,听说这还是在省城的军区里啊,是从首都来的。就这样的,还不是得恭恭敬敬叫虎小子一声师傅。人虎小子有这样的徒弟,哪会看上你这村长的位子?”   缓了口气,铁老又接着说道:“明天,带上好烟好酒,咱儿,去虎小子家一趟。’   听自家老爹这么一说,张大刚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便支支吾吾有些疑惑地道:“老爹,这。。。。。。这好好的。。。。。。为什么要去虎兄弟家?”   铁老一听这话,有些很铁不成钢地说道:“你怎么不为为大娃二娃几个娃想想,这再过几年这。。。。。。要是能搭上点关系能上部队这可是。。。。。。”张大刚脑子也不笨,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会儿,铁老说得都这样直白了,这里面的门道哪还不明白的。   第二天一早,铁老带着儿子张大刚并带了一些自家山货和一瓶好酒来到了张虎家。      第46章      “虎小子,你铁叔和你刚子哥来了,我们可特地带了好酒来了!” 还没进院子,铁老便很是豪爽地喊道。此时的张虎一家除了刘芸,却是早就起了床,他们已经习惯了早起。而作为一个军人,钟虎起得也不晚。妮妮毕竟是娇惯着长大,这时候她是第二个还在睡的。   院内,张虎教着两小孩打拳,钟虎也不闲着,跟着后面也是虎虎生威地打了一套拳。 这套拳三个人练得都是熟得不能再熟了。见此,张虎索性就拿出了那套内功心法,给他们三个一起讲解着。钟虎昨晚上,拿着这本心法琢磨了一晚上,可惜到底是没接触这些东西,很多都是似是而非,也不敢瞎练。这会儿,见师父讲起了这个,便恨不得自己是个录音机,能够录下老师的讲解。   张虎并没有急着让他们马上就练,而是细细地给他们讲起了关于人体的奥秘。练武练武,这可不是瞎练的,好在医道武三者还是有很多共同之处,在探索人体奥妙上有很多相似,张虎观阅武学,却是有一番高屋建瓴之感,其见解也是不逊于一般的武学宗师。   张虎讲得是由浅入深,循循渐进,好在这一大两小跟着张虎学了些医道,多少还是了解的。渐渐地听着,却是越发觉得新奇,想要惹不住尝试一番,就连一向只对吃感兴趣的兮兮也是。好在他们还记得爸爸(师傅)的教导,不敢乱来。   正在张虎讲得入神的时候,铁老带着现任村长刚子来了。见此,张虎也就没有再讲下去,和两人客套了一番。张虎也渐渐有些明白他们上门的来意。他多少还是能看得出他们是为了小虎子来的,否则也不会带这些山货过来。   对此,张虎倒也没往心里去,对铁老的性子,对自家徒弟的了解,张虎还是很放心的。估计铁老也没什么大事,也只是套套近乎罢了。想想前世,他还是商人的时候,不也是这样上门和别人套近乎,讲讲人情什么的?他这正好也是有件事想要麻烦铁老,张虎想到。   中午,又是张虎掌勺,他整了一顿很是丰盛的饭菜。几个男人在饭桌也开始聊了起来。饭桌上,张虎和钟虎两师徒并不太会讲话,好在铁老会活跃气氛,一时气氛倒也酣畅。说着说着,铁老有些目的性的夸赞着张虎和钟虎,而后又不停地引着钟虎说些部队的事儿。张虎隐隐有些明白铁老的目的,不过也不在意。钟虎却是直爽,也不知道什么,这两人的气息给他的感觉倒也还好,再加上因为得到了内功心法心情很是不错,便兴致勃勃地说给一一说起来。   几个小孩子,兮兮和妮妮两女孩子对这些打打杀杀的觉得无聊,因此便跑出去玩了。可小道然却是不一样,男孩子总是对军人总是有些莫名其妙的向往,因此,小脸听得也是十分认真。可惜,很快,铁老便将话题引到了部队考核的程序上来。   现在参军可不像以前那样简单,前几个月国家的大裁军铁老还是有所耳闻的。但能进入部队,还是很多好处的,先不说整个家都会受到一些政策的优惠,就说单纯的这个时代人们对军人的崇敬,就已经让不少有志青年向往部队了。   对于铁老的疑问,曾在地方上做过招兵的工作的钟虎有些流程还是很熟悉的。他也没有隐瞒,这也不违反规定,于是便一一地给讲了起来,小道然见没有自己想要听的,便有些不高兴地跑了出去,追着兮兮和妮妮去了。   这厢,钟虎一个人说了不少,总算是说得差不多了,临了还很豪气地拍着胸脯道:“要是有能力,想要进部队的话,就去找他。”其实,钟虎这话说得却是心里话,不过他的本意是要有些真本事的,毕竟想要在部队里混,没有些本事还是很难爬上去的。   这说来说去,铁老和张大刚等的可不就这一句,虽然,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兑现,但总归是有了这句话不是?毕竟以后也是条门路,至于这本事还是可以学的,可这门路却是不好找的。有了钟虎这句话,他这心里也算是放下了。   张虎对于这件事只是在一旁看着,并没有插手。他对于村长的几个娃还是有些了解的,性子都是老实巴交的普通庄稼汉,倒也没什么坏心思。他见自家徒弟应付得也是不错,事情也顺利,就没有插嘴了。   等这件事说完了,张虎才开口道:“铁老,我这儿也正好有件事想要麻烦你,这事儿。。。。。。”   说着,张虎便把自己曾今遇到郑老的事儿给说了,而后又说了自己关于这个的想法。按照张虎的意思,他是想在张家村里将郑老那些人以下乡改造的名义住到张家村来,并让他们住到张老的那所大房子里。但也不是白住,他们要负担起村里孩子的教育问题,将自己的本事教给张家村的孩子们。   在座的铁老沉默不语,钟虎也是有些愣了,他虽不知道,自己师傅是什么意思,可心里头也觉得自家师傅有些难为人了。毕竟这外面这么乱,虽说这里还是比较清静一点,但师傅的提议无异于把人架在火上烤,万一有人告发,这后果还是很严重的。   钟虎都这样想了,更何况村长张大刚,他赶忙说道:“爹,不行,这事儿可不能答应!”而此时的铁老又何尝不是很为难啊!   见几人如此,张虎也知道自己话没有说清楚,让人误会了。他想了很久,又怎么会没考虑到这些呢?于是,便说道:“你们,先别急,听我一一地说清楚,这其实就是个挂羊头买狗肉的事情。这。。。。。,”。   说着,张虎便将自己想了好久的办法一一道来。   其实张虎所谓的办法,说不上多么巧妙。唯一可取的就是周全。没办法,他想了好几种可能,可在整个大环境下,真的没什么好办法。他所谓的办法就是将很多危险的小细节给扼杀于无形。比如,要求村里每一个人都要写一份保证书什么的,保证不会找人麻烦,只要在很多小细节上注意一下,这件事还是有希望的。当然,这办学校的事儿可以先缓缓,等风声过了,以后再慢慢商量。   张虎也知道自己这样有些鲁莽了,只是有些事儿还是早点做了比较好。他想的不仅仅是自家儿女的教育问题,还有整个张家村的教育问题。在张虎整个童年的记忆里,张家村曾经也有一个书塾,不过,因为这里的偏僻和穷苦,这教书先生很早就离开了这儿。可以说整个张家村,除了张虎这个穿越人士、铁老、以及死去的张老,可以说几乎很难找到一个识字的人。当然,现任村长勉强也能算认得些字,只是到底是比那些正式学过的要差些。   这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儿女,也是为了张老的遗愿,为了整个张家村。如果是以前,他或许也不会如此保证,也不会就这样大大咧咧地提出来。   是自家徒弟小虎子的到来,使这件事,这件在这个时代看起来很是荒唐的事情变得更有可能。说来,也是借势,借钟虎整个军官的势,再加上筑基以后,张虎的神识远胜以往,他自信不会让这事牵连到任何人,也才敢这样提出来。   虽然,张虎一脸肯定,说得也是自信,而且这事虽然荒唐,但他说得也是找不出漏洞。可在座的铁老和现任村长张大刚却仍是静默不语。钟虎却觉得没什么,出于对自家师傅的敬仰和崇拜,他对张虎的决定一向都是执行到底。而且,在他心里,办学校对村子来说也是件好事,想当年,他进入部队后,当队友们发现自己不仅读书写字,而且什么都会一些,那些队友好些个都是极其羡慕自己的。那时候,他就觉得这人多学些东西是有好处的。   张虎也知道自己有些勉强人了,可是这件事对于整个张家村都是要好处的。于是,忍不住继续说道:“铁老,刚子兄,我知道这件事虽然听起来有些勉强,但这对整个村子来说都是好事儿,到时候郑老教文这方面,我就教些功夫再加上些草药知识。不过,我想郑老那里估计能人也会很多的。其中估计也会有不少比我高明的大夫,到时候。。。。。。再说了,铁老,刚子兄,我也不拍人说出去,这外面虽然闹得厉害,可是一个国家如果没有那些识字的,有技术的,会看病的。。。”   张虎也算是个文人 ,他用最为朴实简单的话语,很是精辟地说明了未来的国家大势。铁老和张大刚虽然不懂什么大势,但也觉得孩子能多学些东西是好事。再加上张虎本身的土属性气质很是让人   信服,他们这心里其实也是有些动摇了。   这次,铁老忍不住发话了,说道:“虎小子,那你能确保这不会被上面知道吗?这万一”   张虎一听,就知道有戏,他很是自信地说道:“铁老,你放心,这事儿要是有人报上去,一个都逃不了。再说有我坐镇,我也不是拿自己开玩笑不是。”   铁老沉吟了片刻,最终一锤定音地说道:“好,虎小子这事儿就按你说的办,但这怎么办,咱还得好好合计。”   “爹,这。。。。。”张大刚还是有些犹豫道,毕竟这事怎么说都有些让人。。。。。   “刚子啊,你啊就是没这魄力,虎小子这当事人都不怕,我们这。。。。”   张虎还是有些眼色的,毕竟还是要在这村子里生活的,他也不想惹得现任村长不快。于是便说道:“铁老,瞧你这话说的,刚子哥也是谨慎不是?”   张大刚听了这话,这脸色也好看了不少,铁老也没再说什么怕惹得自家儿子不快。而后几人对此事细细谋划良久,自是不提。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和同学出去玩了,这章很瘦,明天会再加肥一点的。早点买会比较划算,我会免费再加一千多字的 谢谢亲们支持正版      第47章      几天后,钟虎怀揣着那本心法留下了妮妮,独子一人离开了。   早上,妮妮和张虎一家子吃着早饭。早饭其实还是很丰盛的,都是张虎上山采的山货。即使是作为首长娇生惯养的孙女妮妮也是吃得很香。   饭桌上,张虎像以往一样,给着妻子刘芸夹菜,而后又趁着这个机会板着父亲的身份口头教育着两个孩子。而刘芸则是温温柔柔地以慈母的形象柔声安慰着两孩子,并时不时地给两孩子夹着菜。夫妻两一个白脸一个红脸唱得很是和谐。   而作为客人,小小年纪的妮妮却是十分羡慕地看着这一家子。她自懂事起,就没了爸爸妈妈,是爷爷一手把她带大的。小时候,她就羡慕那些有爸爸妈妈的人,甚至为此经常和爷爷闹脾气。 后来,时间长了,她渐渐开始心疼爷爷,懂事的她心里告诉自己,其他孩子有爸爸妈妈,可她也有疼爱她的爷爷,她的爷爷是世上最好的爷爷。十岁左右的妮妮心里头一直觉得她会和爷爷一直会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即使没有爸爸妈妈。   临走前那一夜,爷爷对她说了很多,她虽然不懂,可她知道那天后她就要和爷爷分离了,她哭过闹过可是都没用。她知道爷爷是为了她好,可是妮妮真的不想离开爷爷,想到以后或许再也见不到爷爷了,妮妮就不自禁地红了眼睛,小孩子没有什么控制力,很快就抽抽哒哒地哭了起来。   张虎皱了皱眉,他有些束手无策。他本不擅长哄人,更遑论小孩子。妮妮既不是他孩子也不是小男孩子,而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他打也不是骂也不是,现在这孩子无缘无故,好好地就哭了起来,着实让他有些头疼。   说到底,张虎毕竟是个大男人,感情线总是要粗一些,他并没有察觉到妮妮的感伤来自何处。说来,作为十岁左右的一个小孩子,妮妮的表现其实真的已经很好了,相较于大院里的其他孩子,妮妮的表现真的可以说是可圈可点了。其实也是刘芸疏忽了,要在以前,她早就会注意到妮妮的敏感,只是不知是怀了孕的缘故还是怎么的,她最近脑子里总是一团浆糊似的。以至于让妮妮有了些被排外的感觉。   正在气氛尴尬中,好在这时的刘芸也反应过来,她拉了拉张虎的衣角,对着张虎比划了下,道:“妮妮是不是可能想家人了?”这厢,张虎也是反应了过来,他有些懊恼的拍拍了脑门,是啊,他怎么忘了这茬。望了望同样有些无措的自家儿子和一旁没心没肺还在吃得欢的自家女儿,张虎想了想,拍了拍儿子的小肩膀,道:“道然,你是哥哥,要有担当,要照顾妹妹对不对?”。   小道然无奈地点了点头,脑袋瓜子很是灵光的他也明白了自家老爸话里的意味。心里有些郁闷爸爸什么事都要他做,可是看着怀着弟弟或妹妹的妈妈,扒着饭的妹妹,还有总是板着一张脸的老爸,小道然小大人似地深深地叹了口气,突然觉得自己任重而道远。   “妮妮乖,不哭,不哭,嗯,待会儿我们一起去村口练功,背书,可有趣了。村里的男子汉们都在那儿了,兮兮还有其他的小姑娘想加入,我都没准,待会儿我就带你一个人去,好不好?”说到后面,小道然的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来,偷偷望了望还在和饭菜奋斗的兮兮,心里很是松了口气。说完,也不知从哪抽出了一条很是干净的手帕,也不知从哪儿学的,很是“温柔”地哄着给妮妮擦干净了哭脏了的小脸。张虎和刘芸本来还是很好笑却又自豪地看着自家儿子行事成熟稳重。可是下一秒,刘芸却是扶着肚子瞪大了双眼,就连一向面无表情的张虎也是被自家儿子接下来的动作给秒杀了。   只见自家儿子很是雷厉风行地突然打得人措手不及地就咬上了人家小姑娘的唇。虽然是眼睛,可也把人小姑娘给吓了一跳,连哭也忘记了,只是只是睁着水灵灵的大眼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小道然哥哥。   其实,孩子的世界真的有时不是我们可以理解的,更不用说对于小道然这样一个过于成熟还有些不同于常人的小习惯的小孩子来说,他们的世界是常人难以理解的。就连做父母的张虎和刘芸也无法理解。   看着自家儿子就这样占了人家小姑娘便宜,依旧面无表情的张虎心里却是有些不知该怎么说好。他应该说自己儿子比他老子当年要有风范得多吗,想当年他也是这个年记得时候。。。。。。这就是后世里所说的养成吗,真是。。。。。。临了,张虎也不得不感慨一句,他这真是老了,老了! 相比之下,刘芸却是比张虎看得很开,在村子里,像自家儿子这么大定下婚的也不是没有,虽然怎么说儿子还是小了点,但。。。。。想着,刘芸看向妮妮的眼神已经开始渐渐向儿媳妇靠齐了。   看着,众人一脸惊愕地望着自己,小道然的脸也不知觉地红了起来。事实上,小道然虽然比其他孩子要成熟,但感情上本质还是个孩子,哪知道爱不爱,喜欢不喜欢的。他之所以突然咬住了妮妮的唇,是因为他突然脑热和纯粹的好奇地想尝试尝试。   真要说起来,小道然对妮妮还是很喜欢的,只是单纯孩子间的喜欢。小道然虽然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但对于这里的孩子不爱干净还是很不喜欢。除了自家妹妹兮兮外,在这一点上,他和不满。后来,见到妮妮妹妹的到来,他还是很喜欢的。因为妮妮妹妹是第二个可以在这一点被他认同接受的小伙伴。因此,下意识中,他对妮妮多少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只是还谈不上那些个爱不爱的。   这一场早饭就这样落下帷幕,除了一个劲就知道吃的兮兮,其他人多少是有些不一样。作为女孩子的妮妮到底是比男孩子要敏感,自从那天早上,她一见到小道然,都要脸红一些。而张虎见到自家小大人似的儿子,每每心里都要问一下自己是不是自己把儿子教得太成熟了?而刘芸则几乎是把妮妮当自家儿媳看待,再加上后来知道妮妮从小就没了父母,有些感同深受的刘芸对妮妮更是疼爱怜惜得无以复加。有时就连兮兮也得靠后,好在一向心宽的兮兮也不介意,本来有些敏感的妮妮还有些担心,见此,也是放下心来。两个小女孩儿还是像以前一样玩得很开心。至于张虎,不提也罢,他正忙着关于办学这事儿。那早上的事儿他下意识地给忘了。   总得来说,无论怎样,一个月后的妮妮也渐渐熟悉了这里,熟悉了这个家。虽然这里没有爷爷,但她在这里住得很开心,有温柔教导爱护她的芸婶婶,有可爱的兮兮妹妹,有严肃可怕的虎叔叔,还有,还有总是很照顾她的道然哥哥。   *************************************   今天,张虎像往常一样,背着竹篓准备上山,家里又多了个小人儿,作为一家之主,怎么也得维持家里的生计。他们家在张家村里是没有地的,刚来这儿,粮食都是从乡亲们手里买的。后来,张虎自己开了亩荒田,平时自己稍微腾出些时间打理,对张虎来说也差不多够了。   现在,这会儿因为全国性地运动,大家都是一起种田劳作,最后按工分来领粮食。张虎家里只有张虎一个人出工,但养活一家子却也是够了。先不说张虎下得力气不比别人少,就说他免费给乡民们看病,光这,张虎家就记了两个人的工。村民们对此也没什么意见,毕竟谁家没个生病的?再加上张虎农闲时上山打猎,他们一家人生活得很是滋润。   如此种种,完全不需要刘芸这个当妻子的操心,就像慧娘曾经对刘芸说得那样,这村里头哪个不羡慕她的,她的男人不仅疼老婆,而且还是是全村最能干的。其实,刘芸也觉得自己很幸福。她觉得她今生最大的幸福就是遇见了张虎。   当然,张虎上山,不仅仅是打猎,一般他独自一人上山的时候,都是找一处无人偏僻的地方打坐修炼来着。在家里多少还是有很多不方便的。张虎走在上山的路上,心里却在思考着关于办学的事情。这事儿都快一个月了,可是却还是毫无进展。   村口处,小道然像以往一样,带着妮妮来到他们以往习武的场地。此时作为最后一个出场的孩子老大,他发现这里突然多了一个不认识地陌生男孩,一个很是瘦弱单薄的男孩子。      第48章      小道然皱着眉头望着那个小男孩,这个小男孩看起来很是瘦弱,身上的衣物也是很破旧,脸上身上也都是脏兮兮的。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小道然注意到这个小男孩眼里的阴霾。虽然小道然不懂,不懂那样的眼神该怎么形容,但那样阴森森的有些让人发凉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   村口处周围的孩子们一个个都眼睁睁地好奇地盯着这个陌生的小男孩,小男孩也是很防备地看着周围的这些同龄人。作为老大,小道然很是好奇地对站在一旁的大毛哥问道:“大毛哥,这人是谁啊,怎么会在咱村子口处啊?是不是来找人的?”   憨厚懂事的大毛对于小自己几岁的小道然心里还是很尊敬的,虽然,他的年纪在这儿有些大了,也有些丢脸,但他真的想学本事。道然弟弟虽然年纪小,但懂得多又很厉害,所以以他为大,大毛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对道然弟弟,他是心悦诚服。   对于道然饿问话,大毛也没隐瞒,一五一十地说了起来:“这个小弟一大早就来到这儿,说是来村子里找人的。姓魏,我们就告诉他我们这儿是张家村,都姓张,没有姓魏的。可是,这小弟却没走,硬是站在那儿,盯着我们练武看我们背书。这不,就一直到现在,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小道然听了,觉得他这老大要上场了,于是便走到了那小男孩面前,问道:“这里是张家村,没有你要找的人。”   那个小男孩,很是防备的望着小道然,而后见他很是礼貌,没有要打自己,才稍稍放下心来答道:“我知道,可是我。。。。。”小男孩还没说完,就看到妮妮手里的半个馒头,吞了吞口水。   伴随着,便是小男孩肚子的打架声。这会儿,稍微懂点事的都知道是为了什么。看着小男孩被磨破的衣裳还有磨烂了的布鞋,小道然心里多少是动了恻隐之心。虽然爸爸教导过他不可随意施恶人恩,可也说过解他人之急乃为大善之举。眼前这个看着比自己小的弟弟虽然很脏,但一看就不是爸爸嘴里的恶人。小道然在这儿思虑着要不要解这个小弟弟之急。   跟在他后面的妮妮,小姑娘心软,就直接手里吃剩下的半个馒头递了过去。见此,小道然虽然心里有些不愉,但他也不好意思说妮妮什么。只好一人生着闷气,有些发火似的,很有气势地对着周围的伙伴们说道:“看什么看,还不快去蹲马步背书去!”   而后,他拉着这个小男孩和妮妮来到了一个角落。   “你叫什么名字,你爸爸妈妈呢?”小道然好奇地问道。   正啃着馒头的小男孩的眼神里突然加深了戒备,犹豫了会儿,见眼前的这个人不像是坏人,才开口说道:“我叫涛涛,爸爸姓魏,妈妈,妈妈不在了。。。。。。呜呜。。。。。爸爸不要我和妈妈了。。。。。。呜呜。。。呜。。。”   这个叫涛涛的小男孩突然的哭泣让小道然有些无措了。原先还是一副距人千里的受伤的小兽样子,这会儿却突然嚎啕大哭起来。这着实在小道然的意料之外。事实上,小道然不知道的是这个小男孩毕竟才十岁左右,并不是所有的孩子都像他那样聪慧。这样的反应才是正常的年龄段的孩子的反应。   见此,一旁的妮妮也有些慌了手脚,无措地望着道然哥哥。   不巧,就在这时候,张虎背着竹篓从山上下来。经过村口处就看到自家儿子对面的一个陌生的小男孩在那儿哭。想罢,张虎就走了上去,小道然也看到了走上来的自家爸爸。原本有些慌了的他立马就找上了主心骨。   很是惊喜地跑了上去,惊喜地说道:“爸爸,爸爸,你又上山了?爸爸,你打到什么猎物了,下次带道然一起去好不好?”说着,还学着妹妹兮兮卖萌的样子,扭来扭去的。   对于这样的儿子,张虎早就见怪不怪了,心里有些感慨这小子越来越鬼精了。虽然张虎这个做爸爸的平时一直板着脸,但真要说起来小道然和兮兮其实并不怕他。当然学习练武的时候除外。他们早就摸清了自家老爸的性子,只要正事方面例如学习不出错,爸爸其实还是很好说好的,只要语气软点,撒撒娇就行了。   张虎依旧是板着一张脸,没有任何表情,可眼里的慈爱却是骗不了任何人。他摸摸了自家儿子的头,说道:“是两只山鸡,在篓子里,等回家再给你看。说说吧,那边那个一直哭着的小男孩是谁?是不是弄的?”   小道然一听,立马就说道:“爸爸,哪有,是他自己突然哭了起来的,不关我的事。。。。。。”说着,小道然就一五一十地把有关这个孩子的事讲了出来。   看着这个一旁哭个不停地小男孩,他皱了皱眉,这个小男孩给他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似乎冥冥中,他和这个小男孩有些联系。这种感觉很明确,并非空穴来风,莫名其妙。张虎记得道书上曾说道,进入筑基期之后的修者有时会对与自己有关的某些事某些人或物有着微妙的感应。难道说,他现在这样就是这种道书上所说的感应?   这个叫魏涛的小男孩,见这个伯伯盯着他,不知怎地,渐渐地止住了哭声,然后愣愣地望着张虎。   “你叫涛涛是吧,涛涛告诉伯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张虎见这小男孩不再哭了,于是便问道。   “我来找爸爸的,爸爸不在这儿。。。。。”魏涛的声音很小,可是他却是一脸仰慕地望着眼前的这位伯伯。   张虎虽然板着一张脸,可是涛涛心里却并不害怕,相反却很是安心。在他看来,眼前的这个伯伯完全符合了他心里一直渴自己的望的父亲形象。小小年纪的他一直梦想着有这样一个爸爸虽然总是很严肃但却一直像一座山那般厚实高大护着自己。他很羡慕眼前的小哥哥可以和爸爸撒娇,而他,也不是没有爸爸,只是。。。。。。   “伯伯,你做我爸爸好不好?”魏涛小脸期望地盯着张虎。张虎有些愣了,他再次被小孩子奇异的思维给弄愣了。想想以前的自家儿子,再看看眼前一脸巴望着自己的这个叫涛涛的小男孩,张虎不禁再次问自己是不是自己真的老了,现在的小孩子怎么一个比一个奇怪?   而一旁的小道然马上就不乐意了,这是明目张胆地在抢他爸爸呢,虽然教养让他无法说出什么脏话,但却无法阻止他愤怒的眼神。小道然狠狠地盯着涛涛。直接走上去就一边拉着爸爸让他回家,一边对着妮妮说让她跟上。   张虎有些好笑地看着自家儿子,有时候想想自家儿子生气的样子还是蛮有趣的。不过,他倒没真的就这样离开,那种微妙的感觉告诉他,不要扔下这个孩子,不然他会后悔的。   张虎也顺应这种感觉,并没有就这样离开。而是安抚了一下自己的儿子。而是向那个小男孩问道:“涛涛,那要不要先和伯伯回家,等伯伯帮你找爸爸,好不好?”至于小男孩刚刚那个问题张虎也不知该如何回答,索性就直接略过了这个话题。   就这样,张虎后面跟着三个小萝卜头一起往家里赶去,或许是因为生气魏涛要抢自己的爸爸,小道然拉着兮兮的手一直走在张虎的身旁,硬要张虎拉着他。对于自家儿子那点小心思,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虽然张虎已经拉着自家儿子的手走了,但小道然并不开心,因为爸爸的另一只手却是拉着那个脏脏的臭小子,很讨厌。对自己儿子的小脾气,张虎有些无奈。可他到底是不忍心辜负那孩子眼里满满的祈求。这些年的安逸生活,上了年纪的他心也跟着越来越软了,张虎不禁有些感慨道。   一这路上,最高兴的就要数魏涛了。对于来来往往的人好奇地眼光,他并不介意,相反他觉得很幸福。伯伯的手就比爸爸要厚得多,也让人感觉踏实得多。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状态不怎么好,嗯,只能这样了,这章瘦了点      第49章      “涛涛,背挺直一点,下盘要稳。”   “妮妮,拳头握紧,要用力。”张虎皱着眉头看着这两孩子有形无神的比划。   涛涛和妮妮两小孩正艰难地摆练着姿势,而一旁的小道然和兮兮却已经虎虎生威地打完了一套拳。收了势后,小道然十分在得意的看着还在那儿纠结着招式的臭小子魏涛。对于魏涛,小道然是一点儿好感也没有,也不知道爸爸为什么要让他住到家里,讨厌死了。这臭小子不仅要抢自己的爸爸,还霸占自己的妈妈,凭着张娘娘腔的小脸不仅妮妮,就连自己的妹妹都偏向了他,一想到这些,本来还炫耀着的小道然突然也没了兴趣,着实有些郁闷。   看着自家儿子的神情,张虎摇了摇头,心里想到道然再成熟可说到底也还是个孩子。想着,转而又看向了魏涛这个孩子。当时他领着这孩子回来的时候,还是一副小叫花的样子,等回来收拾干净后,这小妖孽般的长相倒是让他有一番似曾相识之感。   屋内,刘芸抚着肚子看着自家丈夫教着四个小孩子在那儿练着拳。对于自家儿子的小动作她也看到了,心里直觉得好笑,儿子再懂事也还是个孩子。他们这做父母的哪个最爱的不是自家孩子啊。想到涛涛,刘芸不禁想到六七天前,自家丈夫突然带回来的这个小孩子。一开始还是把她给惊呆了,这么多年了,她很是了解自己的丈夫绝对不会是一个随随便便的就将不认识的人带回家的人,要不是信任自家丈夫的人品,她差点就想叉了。对于涛涛,她这心里头虽比不上自家孩子,但也还是很疼爱的。一见涛涛,刘芸觉得她这心里总有一种割不断的亲情之感。而涛涛这孩子大抵是因为父母的缘故,对自己和丈夫很是黏糊。可好,也不怎地自家儿子这会儿却是孩子气了起来。。。。。。   而努力练着拳的魏涛,咬着牙还在苦苦支撑着,小小的一张脸上布满了汗水,衣服早就湿了一片。可却没有叫一声苦,他的眼里充满了倔强与不屈。张虎看着这样的魏涛,点了点头表示赞赏,学武贵在坚持,涛涛这孩子资质不怎么样,但这毅力却和当初的小虎子有得一拼。   临近晌午,张虎很是麻利地拾掇了一桌饭菜,四个小孩和两个大人围成了一桌开始吃起午餐来。饭桌上,张虎看着妻子刘芸的肚子,不禁有些担心,这日子也快了,就这一两个星期的事了吧,他得好好翻翻医书才行,这里可没有那种大型正规的医院啊!而一旁四个小孩们却是完全不知道自家爸爸(伯伯)的担忧,一个个都香甜地大口吃着饭菜。随着这段时间地磨练,张虎的厨艺提升了不少。再加上这几个孩子们几乎练了整半天的时间,他们早就饿了。这会儿,用狼吞虎咽来形容也不为过。就连一向斯文地妮妮和一向讲究地小道然也不例外。   这里,正吃着,村长张大刚和铁老却是来了。他们来,是为了办学校的事儿。这个所谓的学校,上级已经批下来了。只是名义上,学生是那些劳改犯,以要进行思想上的重新学习和改造为口号,这个所谓的劳改学校才批了下来。再加上有钟虎这个高级军官作保,张家村也本就偏僻穷困,很少有人涉足。这件事办起来比想像中要容易得多。   为此,铁老和张大刚还被表扬了一顿,说是在思想上觉悟很高。当然,他们这次来,不仅仅是为了给张虎报喜,最重要的是要商量这筹建学校的具体事项。   几天后,十几个劳改犯被打发到了张家村。之所以用打发这词,也是有原因的。这些人大都上了年纪,又全是个肩不能挑,水不能提的,在农场里虽然天天劳累,可是真正的收益却是不多。再加上时不时的运动和最近这老天的不赏脸,这农场的收益可想而知,偏偏还要养着这么一大群人浪费粮食。这会儿,上级下了这个命令这可是好事,正好解决了这个问题。也因此这些被委派下去的大都是上了年纪的,唯一特别的就只有魏天一个年青人。原因很简单,因为魏天是个病患,虽然张虎赠给郑老的那药很管用,但这魏天毕竟大病了一场,到底还是要修养一段时间的。这农场经济不景气,哪还会浪费粮食养这样的闲人,于是,便一起打发了过来。   同来的除了魏天,当然还有魏老,郑老以及老中医沈老等一些相熟的老人。对于这一次的未知之旅。他们这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担忧的。   张虎是陪同村长张大刚和铁老一起去接人的,毕竟他和郑老也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些人的档案也已经早就调过来了。张虎也看过了,这些人的资料他很满意,恰中他的下怀。   郑老这些人是被农场的相关负责人给亲自看送过来的。他们一行人一进村子,就看到了好几个村民站在村口处。这些人正是铁老和张虎几人,这会儿一见人来了,便连忙走上去说道:“哟,可算来了呀,来,来,各位赶路可是幸苦了,赶紧进村,咱们早就备好了吃食,等着给位好好洗尘一下。。。。。。”   这些人也是有些受宠若惊。很是谦虚了一番,和这个老村长相互客套了一番,便跟着进了村子。张虎也紧随其后,他也没急着和郑老招呼,只是跟着后面一起走着。而人群中的郑老却是望着张虎愣了愣,只觉得很是眼熟,晃过神后,又觉得自己多想了,便和原先一样跟着进了村子。   一路上,这群人受到了村民不少的瞩目,不过这些人也早就习惯了。张老让村民们领着那些犯人进了各自的屋子。张家村里的头儿,因为战乱,空的房子还是不少的,足够这十几人住。只是房子要破旧一些,但收拾收拾还是可以住人的。毕竟是犯人,这住得太好,村民们也是不乐意的。而这一厢铁老则在屋内热情地招待着这些看守人,好酒好菜地招待了一番总算是送走了这些人。   郑老和沈老及魏老还有一个魏天这四人被安排在了一块,他们被领到了一个看起来很是破旧的泥草屋里。不过,进到屋里的几人在看到屋内的情况后,还是松了口气。这屋内的情况还是要好些的,里面的一些东西也算是齐全。其实,这也是铁老卖了张虎一个面子。毕竟郑老和张虎也算得上认识,怎么也得照顾一下不是?   郑老这些人正在收拾这屋子,“小魏啊,你这伤还没好,快放下,这些活我们几个老头子就够了。你这还受着伤,得好好养养才行啊!老魏啊,你也劝劝你这义子,别累着了。”郑老对着魏家父子说道。   “是啊,小魏这身子是得好好养养才行。”一旁作为大夫的沈老也跟着附和道。   “咳咳,咳咳,郑老,哪儿能这么弱呢?我这身体。。。。咳咳。。。。”魏天的身体毕竟是有些气虚,说到一半后,也不好意思辩驳下去,便谢了几位好意,在炕上坐了下来。   这时,门被推开了。一个皮肤黑黝,五官长相平凡的中年男子进来了。这个中年男子身穿旧时长衫,眉目间却是少有的刚硬,身材也是高大挺拔,与浑身流露出的厚重稳健的气质极为相衬,一看就是一个踏实,可以让人信赖的人。而这名中年男子却真是张虎。   “郑老,火车上当日一别,可是好久不见啊,不知道可还记得我?”张虎直接开门见山地对郑老说道。郑老先是一愣,原来是他,怪不得他路上的时候觉得这人眼熟啊,想起来的郑老赶忙说道:“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张小兄弟吧?”   张虎默然点了点头,郑老见此也也不禁有些感慨地说道:“这上了年纪,脑袋也跟着不太灵光了,路上一见到你就觉得眼熟,可愣是想不起来,还以为自己想多了。。。。。。”或许是见到了相熟的人,郑老悬着的心总觉得要落下了点,这一时没忍住,话就多了起啦。   郑老说着说着,突然见自己的几个好友都是一脸的好奇,赶忙解说道:“老沈啊,你不是一直问我那药是谁给的吗?就是眼前这个张小兄弟。对了,老魏啊你可得好好感谢张小兄弟的药啊,小魏的病多亏了张小兄弟的药。”   沈老中医却是很是好奇地望着张虎,他没想到制作那药的人竟然真的就只有这么些年纪,他还以为郑老是和他开玩笑来着的呢!毕竟在他看来,能制药制到那水平上的高手,无疑是个高手,是个有着几十年经验的老手。在沈老看来,这样的人要么比他年纪大他要么也比他小不了多少。可是,这会儿见到张虎。。。。。   魏老虽然觉得有些下不来台,但到底觉得郑老的话还是在理的。而魏天则是有些愣愣地望着张虎,张虎的样子和以前相比其实变化并不大,真要说起来也就一个,由于修为加深而引起的气息变化使他看起来比以前更是多了一份风骨和神秘。魏天从小就吃过很多苦,从小摸爬打滚的他受过欺辱也受过他人恩惠,环境的原因使他养成了恩怨分明的性子。对自己有过大恩的,他都会记得很清楚。就像他对魏老,要不然也不会为了报答魏老的养育之恩而做到了这一步。   对于眼前这个人,他怎么会不记得,当年他和小狗子身无分文,走投无路时,就是眼前这个人给的药和钱,他们才能活着遇到了魏老,并被魏老收留了下来。这会儿,听到郑老如此说,他便明白,上次受伤便是这人赠送给郑老的药救了自己的命,也就是说眼前的人再一次救了自己一条命。这缘分说来也是。。。。。。一时魏天心里是百味陈杂。   暂不提这些人心里的想法,一旁的张虎却是望着魏天愣了愣,魏天那眉宇下的那颗泪痣很是明显,再加上还有那妖孽一般的长相,凭张虎的记忆又怎么会认不出这个曾有一面之缘的小孩,他见魏天也是同样地盯着自己,便上前问道:“你是当年那个叫天哥的小孩?”   魏天没有否认,十分认真地回答道:“是,我就是当年那个被你救的受了伤的小孩。”   一旁的沈老及魏老几人都是愣了愣,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还是郑老反应说道:“这真是缘份呢!原来张兄弟和魏小子是相熟的啊,这真是缘份啊。。。。。。”郑老说着,话虽然唠叨了点,但气氛倒也不显得那么僵硬了。   在郑老的带动下,张虎和其他人的话渐渐多了起来,也互相寒暄了起来。张虎一边和这些人瞎聊着天,一边却是想起了另一件事儿。   于是他和郑老等人说了会儿话,便找了个借口拉着魏天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里,想了会儿,踌躇了下,然后问道:“你叫魏天是吧,那个,魏天,能问一下除了魏老你好有其他亲人吗?我是说,你血缘上的亲人。”说到血缘二字时,张虎不经意间加重了语气。   听了这话,魏天很是疑惑地望着张虎,虽然有些奇怪,但魏天还是答道:“张大哥,我从小就是个孤儿,后来遇到义父,是义父抚养我长大的。至于你所说的血缘上的亲人,我有个儿子,j□j岁大了,至于其他。。。。。”魏天犹豫了一会儿,顿了顿,还是继续说道:“张大哥我也瞒你,说来,那时我小,但我还记得一些,依稀记得父母好像死了,好像还有个姐姐来着,不过。。。。。。”说到这,魏天苦涩地笑了笑,说道:“不过大概我是个拖累吧,她把我卖了。。。。。”   听到这,张虎心里就知道眼前这个叫魏天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小舅子了,今天,他一见到魏天,这心里头隐隐地有些感应,这时的感应和当初见到涛涛时的那种感觉很是相似,甚至比那时要更强烈些。再结合魏天嘴里所说的,他还有一个j□j岁的儿子,张虎完全就可以确定了,这涛涛大概就是自家小舅子的孩子吧,难怪当初见到涛涛时,自己会有那样的感觉。   而当张虎听到魏天最后一句话时,再看到他的眼神和脸色时,他便知道魏天这是误会了。   张虎想想,觉得自己还是先和魏天说清楚得好,毕竟现在刘芸快要生了,不能受刺激。先把事情解释清楚了,等刘芸安全生下孩子后,再给刘芸一个惊喜也是不错的。   “魏天,其实,你误会了,当初你姐姐并没有觉得你是累赘,也没有想要把你卖了。她不知道,当初。。。。。。”说着,张虎便给魏天讲起了妻子刘芸曾经告诉他的有关这件事的经过。   魏天皱着眉头,听着张虎的话语,说道:“张大哥,你怎么知道当年的事情,还有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张虎想罢,便实话说道:“魏天,其实你不应该叫我长大哥,你应该叫我姐夫。当初,你姐姐过得其实并不好,她过得一直很苦。。。。。。你不知道后来,我们曾亲自去找过。。。。。。”   魏天愣了愣,一时惊愕不已,他没想到眼前这个曾救了他两次的人竟是他的姐夫。他更没想到那个曾下意识地被他遗忘的怨恨的那个姐姐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的生活。恨吗?怎么能不恨,他会以为他会一直恨下去,可是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姐夫说出的话,却让他没有了继续恨下去的理由。一时间,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曾一直坚信的东西突然崩塌带来的是一种无法释怀的空虚,五味陈杂,这个词来形容他现在的心情更是贴切不过。   张虎看着魏天,心里多少也是理解。他拍了拍魏天的肩膀,说道:“魏天,我知道这件事可能让你一时难以接受,我不会逼你的。刚好你姐就要生了,这些天你好好想想吧。你就放心地在这里住着,要是缺什么,有什么事儿,就来找我。我在这村里还是能说上些话的。嗯,我看你这身子得好好养养。过几天,我这个做姐夫的给你送些山上的野味来。”   见魏天还是有些恍恍惚惚的沉浸在这件事中,张虎叹了口气。很多事情最终还是要靠自己。只有自己想通了,事情才能放得下。   很快,十几天的时间转瞬即过,刘芸在一天早上起床的时候肚子突然疼了起来,很快羊水破了,作为个已经生过两个孩子的母亲,她知道自己快要生了。一番折腾后,张虎特意请来了邻村唯一的产婆,同时还有沈老中医。好在作为一个待产妇的丈夫,张虎也是有了两次经验。很多事情早就准备得妥当。   可即使如此,张虎这心里却是依然紧绷着一张弦,产房内,女人凄厉的声音骤然响起,伴随着婴儿的啼哭声,打破了异常沉闷的寂静,也打破了张虎心里的那根弦。   等产婆清理完了打开门后,张虎便急忙冲进了屋里,他把了一下妻子刘芸的脉搏,见没什么大碍,这心里也是舒了口气。还好,只是伤了些元气,身子有些虚弱而已。   看完了大的,张虎便接着看小的。结果产婆手里的小小的婴儿,张虎心里是软得一塌糊涂,这是一种血脉亲情上的柔情,他手里抱着的是他血脉的延续。张虎抱着这个孩子还是很熟练的,其实对张虎来说,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了。无论是道然还是兮兮,他都抱过。作为一个一直不善于表达感情的严厉的父亲张虎,很难会有人看到张虎曾会有过现在这副慈祥老爸的样子。张虎慈爱地望着怀里的小婴儿,眼里充满了笑意地说道:“瞧,睡得可真香,儿子啊,你说爸爸要给你取个什么名字呢?你哥哥叫道然,你叫道之可好?道之,道之所然也。怎么这么能睡,可是比你哥哥那会儿乖多了,等你长大了,你。。。。。。”说着说着,张虎便成了一副话唠老爸的样子。   一个星期后,生产过后的刘芸身子也好了很多,只是仍旧不能下床,即使能,张虎也不会同意。他可是从医书上看到,女人这坐月子可是大事儿。   一个月后,刘芸产后恢复的不错,已经可以下床了,虽然不被张虎所允许。这一天,魏天这个小舅子找到了张虎,要求带他却看刘芸。张虎想到刘芸的状况还是很不错的。再看魏天这样子,看来是想通了。这是好事,也好让芸子高兴高兴。   “芸子,你看看我给你带谁来了,你猜猜这是谁?”张虎眼中含笑地望着自家激动的妻子。此时的刘芸先是错愕了一下,而后便盯着魏天眉间的那颗泪痣,激动地不停地比划着手势。一时不敢相信地望着张虎,坐在床沿的张虎点了点头。   “嗯嗯。。。。。。嗯嗯。。。。。”得到了张虎肯定地答复,刘芸再也止不住大声哭了起来,她钻进张虎的怀里,指着魏天大声哭了起来。终于找到了弟弟了。刘芸这辈子没做过什么大事儿,也没做过什么后悔的事儿。唯一一件便是弟弟刘田的事儿。每每一想到这件事,她这心里就被压得喘不过气似的,闷得慌。这会儿,总算是找到了,她心里的愧疚多少也是减少了些。   “好了,好了,芸子这是好事儿,快别哭了。。。。。。”张虎安抚着情绪激动的刘芸,等她稍稍平静下来后,张虎对刘芸说道:“芸子,我出去会儿,你们姐弟两多年未见,你们待会儿好好聊聊。”   对着魏天点了点头,张虎便出去了。   屋内,躺在床上的魏天和刘芸相互默默地对望着,最终,还是魏天开了口,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说道:“姐,这么些年来。。。。。。”   打开房门,魏天神清气爽地走出了屋子,经过和姐姐刘芸的一番交谈,他突然感到一阵释然。原来,在这世上他还有记挂着他的血脉上的亲人。   彼时已是中午,小道然,兮兮,妮妮还有涛涛四个小孩儿刚好赶回来吃饭。   “爸爸(伯伯)。我们回来了!”四个小孩刚一进院子便喊道。   “涛涛。。。。。”魏天霎时还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可这会儿,他再次确认到这四个小孩中最小的那个确实无疑是他的儿子涛涛。   “涛涛,你怎么,你怎么在这儿?妈妈呢?就你一个人吗?”魏天问道。   此时小小的魏涛却是一脸冷漠,是的,冷漠,眼里甚至带着些恨意望着魏天,魏天看着这样陌生的自家儿子,忍不住想要上前。可小魏涛却是一脸防备的望着他,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图,趁他一个不注意,飞快地跑到了一旁的张虎身边,紧紧地抱住了张虎的大腿。   看到这样的情况,魏天皱着眉却还是耐心地问道:“涛涛,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我是爸爸啊,告诉爸爸,妈妈去哪儿了,妈妈怎么没在你身边照顾你?”   张虎,道然,兮兮还有妮妮几个也是被眼前的情况给弄蒙了,张虎虽然知道他们父子间肯定有什么事啊,可没想到涛涛会对魏天成见这么深。到底是什么事造成了现在这种情况。   所有人都疑惑地望着魏涛,而此时的魏涛早已泪流满面,小小年纪的魏涛早已嚎啕大哭了起来,同时冲着魏天哭喊道:“你不是我爸爸,我没有爸爸,妈妈,妈妈死了,我不要你这样的爸爸,都是因为你,因为你。。。。。。”   儿子的控诉和哭喊对魏天来说,无疑是一道晴天霹雳。他怔怔地后退了几步,反复呢喃道:“不可能,不可能,晴子怎么会,怎么会。。。。。。”   猛地,魏天像是魔怔了一般,冲到了涛涛的身前,有些颤抖地问道:“ 告诉我,这都是骗人的,怎么会,怎们会死,不可能的。。。。。”   此时的魏涛也是受了很大刺激,小小的人儿使出了吃奶的劲推了魏天一把,厉声吼道:“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说着,还没等张虎及众人反应过来,便转身大哭着跑开了。   张虎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便只好先安抚了魏天,让他先回去。而张虎自己则去找涛涛好好谈谈,看看能不能知道事情的始末。   张虎强大的神识这个时候再次派上了用场。在一块无人的偏僻的草地上,张虎找到了涛涛。他来到涛涛身边坐下,看着还在抽泣着情绪不稳中,张虎慢慢放出了神识,试着安抚着涛涛。   渐渐地,等涛涛的情绪渐渐平稳了下来,张虎才开口问道:“涛涛,你是好孩子,也是个好小男子汉,告诉伯伯,你为什么会那样对你爸爸说话。”   涛涛低着头,擦了擦早已泛红的双眼,犹豫了会儿,说道:“伯伯,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我恨爸爸。要不是爸爸,妈妈也不会。。。。。当时爸爸不顾我和妈妈。。。。。”   听着涛涛的娓娓叙述,张虎深深叹出了一口气。这事儿,还真不好说,归根到底他那小舅子还真是有些错的。因为文化运动的掀起,魏老被批成了反革/命,所有和魏老有关系的人都纷纷躲避魏老怕受到牵连,甚至有的还举发他的罪状。只除了涛涛的爸爸,也就是魏天。   魏天义无反顾地不顾自己妻儿劝阻,毅然决然地为了报恩跟在了魏老的身边。而魏天不知道的是,待他和魏老被下放后,随着文化运动的白热化进行,他的妻儿因为他和魏老的关系也受到了波及。魏天更不知道的是他的妻子在他走后才发现已经有三个月的生孕了,却最终因为心理上和生理上的折磨而带着肚子里的孩子去世了。而魏涛要不是被好心人带到了这儿,估计也。。。。。。   了解到这些后,张虎便开始理解魏涛的所作所为了,他不禁叹道,这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这世上的是是非非又岂能只用对与错来衡量,魏天的事儿还真是不好说。   作者有话要说:厚厚的一章啊,懒得分段了,其实这是两更来着。      第50章      时光荏苒,一晃又是六七年的时间飞过。这些年里,不仅张家村,全国各地也是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随着时间的前进,文化运动的浪潮是一潮比一潮高。波及的范围也是越来越广,知青下乡从自愿申请也成了硬性指标。私人作坊小摊子还是大商铺什么的,早就都被供销社取缔。所有必需购买的生活用品也大都是要凭票购买,这一切渐渐形成了这个时代特有的风格。   在这六七年里,张虎一家在张家村的生活也是发生了不少的事儿。而张家村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先说张家村,张虎为了完成张老的遗愿,同时也为了自己孩子的教育问题而提议的学校最终经过了千辛万苦的努力而创办成功。这其中也有一些人曾要偷偷举报的,不过,在张虎强大的神识下,很快就被张虎给解决了。村里的孩子大凡有时间,都会去那儿听课。小道然和兮兮、妮妮等四个小孩子也不例外。而张虎也成了这所学校的一名老师。他所教的武术可以说是村子里最受欢迎的,同时也最怕得课,因为太累了。当然,学校的老师除了张虎外,还有郑老等几人,至于老中医沈老则代替了张虎在村里的职位,给村民们看病。这一切的发生在村民们无知无觉中开始了。村民们因为很少出村,他们并不知道张家村这样意味着什么,再加上因为位置的原因,张家村依旧祥和平静,并没有因此受到波及。   而由于前几年的大灾荒在全国各地蔓延,再加上国家重心移向了工业,这个年代老百姓的生活物资极其匮乏,老百姓的日子并不好过。张家村临近的几个村子甚至是县上都出现了饿死人的景象。而张家村由于张老事先的警醒和留一手,张家村的日子相对要好过得多。村民们对铁老和村长的尊重和维护达到了一个空前的高度,村里没有一个人对铁老不是心怀感激地。闹得最厉害的几个小青年也早早地歇了心思,一场饥饿的恐慌让他们知道了这庄稼人最重要的得先种好庄稼填饱自己的肚子再说。也因此,原先还有些对学校持怀疑态度的村民们也就此放下了自己的小心思。   但无论怎样,相较于其他村子,甚至是一些其他县城里的人,张家村村民的日子相对来说还是要好得多。   而这几年来张虎一家的日子过得也是不错。虽然这中间也是发生了不少事儿,但过日子嘛,曲曲折折的,总要迈过这道坎,总得来说日子过得还是很顺的。   先说我们的主角张虎,作为一家之主的他,在完成了自己作为一个父亲一个丈夫的责任外,他所有的时间除了花在学校上,其他的就都是在了修炼上。岁月无波,这些年来,张虎也算是在品味这红尘百态,他的道心也打磨的不错。随着坚持不懈的努力修炼,再加上良好的心态,张虎的修炼很是顺利。遇到关卡处,也是有水到渠成之感。几年来,张虎一路从筑基初期直接进阶到了中期大圆满境界。对于这个进度,张虎很是满意。   不说修炼上的事,张虎其他的事也很顺心。几年前他的小儿子顺利来到了人间,他无疑是幸福的,有个能干负责任的老爸,温柔可亲的老妈,还有疼爱他的哥哥姐姐。张虎倒也不像以前那样手把手教着孩子了,他直接将这些个孩子一起扔到了学校,省得这几个小萝卜头在家闹得头疼。当然,练武除外。武学的内功心法,张虎并没有公开教授。毕竟在张虎看来,法不可乱传。对张虎来说,老婆温柔体贴,孩子也算乖巧懂事,失散的小舅子也找到了,生活上一切都向着好的地方发展。   当然,对于魏天魏涛这对有着莫大隔阂的父子来说,这些年的时间也总是冲刷了一些,时间有时是最好的溶剂,可以消融很多东西。对于魏天这个爸爸,魏涛的眼里不再充满那满满的恨意,说不上什么原谅,只能说不再介意当初。   六七年的时间,足够魏涛成长,也足够道然兮兮等人的成长。时间的变化在孩子身上能够找到最明显的体现。此时的道然已然是一个健壮而不失风雅的少年,或许是因为习武的原因,才18岁左右的他身体很是不错。而兮兮和妮妮也从小丫头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姑娘。说起来,兮兮和妮妮两人长得都很漂亮,同样因为习武,两人的身材也是发育得相当不错。只是真要从相貌上说起来,也是各有千秋,兮兮从小就是个吃货,虽然不胖,但脸也是圆圆肉肉的,长着一张娃娃脸,是可爱风。而相比较而言,妮妮则是五官清丽,气质典雅,很有女神范。两个小姑娘可是村里头当之无愧的两枝花。可真要说起来,村里头的少年们真正敢有意思的也只有兮兮。至于妮妮,他们是想都不敢想啊,那可是老大的!说到这儿,就不得不说,道然和妮妮的暧昧关系。也不知从什么开始,两人之间开始渐渐地产生了暧昧关系。而对于,这,其实大人们心里都是默认的。   至于魏涛,只能一句话概括,依旧是小弟一枚,紧抱着姑父大腿,爱跟在堂哥身后的小弟。唯一的变化,便是那些曾经灰暗的心理,褪去了曾经的偏激和阴冷,他俨然是一个阳光开朗的大男孩。   要说变化最小的,恐怕就是刘芸了,她依然是全村最幸福的女人,丈夫依旧疼爱她,家里也没有烦心事儿,也不用过多地为了一家的生计而担忧。   ***********************************   张虎的书房外,已快二十岁的张道然,跪在地上直直地望着书房。眼里的坚定和决然,让人不容忽视。一旁的兮兮有些烦躁的来来回回走着,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而妮妮则是有些茫然地望着她的道然哥哥。而站在一旁看好戏的魏涛满是戏谑的盯着跪在地上的张道然。几年前,他们第一次的见面并不愉快,矛盾早就产生。后来,他们互相知道彼此有着堂哥堂弟的血缘关系后,两人的相处也没有好多少。毕竟他们已经习惯了挖苦对方,看对方吃跟头的好戏。这会儿,魏涛当然不会放过看张道然这小子的好戏。   妮妮是个急性子,她来来回回地走着,见天色渐黑,可自家哥哥还在老爸书房前跪着,便忍不住说道:“哥,你先起来,有什么事儿咱明天再说行不行?你也知道爸的脾气,说一不二的主,除了妈的话,谁能改变老爸的注意过?这人是铁饭是钢,先吃完晚饭再说,今天一天都没吃东西,这......到时候让妈和爸说......哎呀,哥,算我求你了,行不行?你先起来行不行?”可是,对于自家妹妹的话,张道然恍若未闻,依旧直挺挺地跪着,一言不发像个木桩似的。   “哥......妮妮姐你看看我哥,你也劝劝我哥,你说说......”兮兮的心里其实也很烦躁,虽说平时她是个没心没肺的样子,可是有些事她不是不懂。哥哥想要参军,什么时候不好,偏偏这个时候。爸爸前几天都说了,虽说国家太平了,可这段时间有些个地方又开始打战了,可哥倒好,硬是要去那些个不太平的地方。无奈,她劝不动自家哥哥,只好让自己从小玩到大的闺蜜兼好友妮妮,(当然,外加一个未来嫂嫂的称号,兮兮心里偷偷想到)来劝说自己的哥哥。   其实,又何止兮兮一人这样想,整个张家村里,包括刘芸等人,就连一向对此事不太上心的张虎心里也是渐渐默认了妮妮这个未来儿媳妇的存在。   而此时对于兮兮的焦急和烦躁,妮妮却是显得有些呆愣。她呆呆地盯着她的道然哥哥,就这样静静地望着,半晌,才幽幽地对着道然说道:“道然哥哥,你真的要参军吗?”。说着这话时,妮妮的眼眶早就有些经不住红了。不是她脆弱,女孩子在情感这方面的神经总要脆弱一些。   听了这话,张道然转过头望着和自己从小长到大的青梅,犹豫了会儿,说道:“妮妮,我已经快二十了,我有自己的追求和梦想,张家村很好,可是我还年轻,不能一辈子都躲在这儿吧!我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不想一辈子都躲在父母的羽翼下,再说了我相信至少我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不出去看看,没有上过战场,我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会遗憾终身的。你......你要是愿意等我,给我五年.......不,给我三年,我......”说到最后,一时情急,他自己也不禁脸红了起来,更遑论脸皮更薄的妮妮。   妮妮的脸的确是烧得通红,她沉吟了片刻,望着张道然的眼神里透出了一丝坚定,说道:“道然哥哥,我......我等你......我陪你一起求跪着,直到虎叔叔答应。”说着,妮妮没有丝毫地犹豫,直接就跪在了张道然的一边。   “妮妮,你......”张道然心里一时触动不已。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肉麻兮兮的,有完没完,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旁看戏的魏涛边说着,边作势不停地搓着自己的手臂说道。   “你也够了,小涛子,堂弟,什么忙不办就是了,就别在那儿风言风语的了。”兮兮这个做堂姐的还是很有威严地说道。此时的魏涛听了堂姐兮兮的话也是无语的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他和堂哥不对付,可是和这个堂姐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兮兮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就在这时,书房的门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瘦了,明天我会加肥的,至少多加一千字的,早点买的亲们会比较划算的      第51章      伴随着吱呀的一声,门房被打开,道然和妮妮两跪得更加笔直起来,张道然的眼神里更是灼灼地盯着前方。而急躁的兮兮也制住了脚步,刚刚还有些吊儿郎当的魏涛也马上变得肃穆起来。   张虎穿着长衫慢悠悠地走出了房门,六七年了,因为修炼求道,张虎的外貌其实并没有多大改变,唯一的变化,便是他下巴处不长的胡须。毕竟儿子都成年了,这相貌上若是依旧如此,总会有多事的人说三道四的,索性张虎就蓄起了胡须。看起来倒也符合了他的年龄。   看着跪在地上不起的大儿子和妮妮,张虎说道:“起来吧,道然,妮妮,我答应了。”   张虎的一声答应,说得很是平静,可是其他人的心里却无亚于平地惊雷。“爸!”道然和兮兮两兄妹异口同声地说道,然而相同的话里却包含着不同的情感。张道然的心里是惊喜的,而作为妹妹的张予兮心里却是有些不赞同的。她虽然对哥哥的求情举动感到心疼,可她真没想到爸爸会同意哥哥上战场这件事儿。对此,她很是不为理解。而妮妮心里却也是五味陈杂。一方面她为自己的道然哥哥可以追求梦想而感到高兴,另一方面,她又为心上人即将离自己而去感到忧愁,一时之间却不知是悲是喜。而此时的魏涛心里却也是惊讶,他一直以为姑父虽然是个能人,但很多事情太过于刻板封建,虽然这并不妨碍他对姑父的敬仰。但是他没想到姑父竟然真的会答应堂哥参军的请求。   张虎无视掉这些孩子脸上的复杂,而是对着从地上起来的自家儿子语重心长地说道:“道然,我知道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和追求,又怎会蜗居于这小小的村落里呢?我也并不是不让你去,只是.......有些事儿到底是我想岔了,人啊,总要有些自己的追求和向往。”说到这,张虎心里却是多番感慨。   他虽是个修道人,但还无法真正做到超然物外,事实上,作为一个父亲,一个知晓后世主流的疼爱自己子女的父亲。他对子女的未来道路又怎么会没有考虑?为此,他用阳谋请到了郑老等人,所求不正是为了他们可以比旁人有更高的起点?原本,张虎打算再过一两年时间,等这场红色风波过去之后,国家估计也会恢复高考,到时候,自己的子女侄子还有妮妮,甚至是整个张家村的孩子,都会因此受益。他这个做父亲的已经安排好了道路。可是没想到大儿道然竟会有上战场的念头!   战场啊,一个让众多热血男儿向往的地方,可同时却也是一个埋葬了无数白骨的地方。张虎对这个词其实并不陌生。想想如果今世他没有走上修道这条路,抑或许没有了刘芸这个牵挂,当初有了拳脚功夫的他或许最终还是会投身军队,轰轰烈烈地去创就一番事业。   可是很多事情没有如果,张虎的的确确是个修道者。修道者讲因果,讲气运。张虎从小熟读道书,对于因果气运之说还是很相信的。修道者插手国家大事乃为大忌,当然,张虎当初用燕子李三这个名号杀恶时却还是有所区别的。张虎所杀皆为大恶之人,即使身上有几分国家气运,但其所行之事必会抵消气运,甚至杀气缠身。而张虎所行之事不但不会因果产生,反而有助自己气运。这些都是张虎后来才知道的,他无比庆幸自己当时的谨慎,若是一个不慎,自己的修行必大受其阻碍。   “道然,既然你决定要参军我这做父亲的也无话可说。你随我进来吧,我有事要交代于你。至于你们先去吃晚饭去吧,芸子晚饭估计也准备得差不多了,就不用等我们了。”说着,不等众人回答,便转身径直向书房内走去。   张虎这个做长辈的威望和威严在这些小辈们心里还是很高的。几人虽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可此时张虎发了话,他们也不敢不听。   就这样,张道然跟着父亲张虎进了屋,而屋外却没有人注意到魏涛的低声呢喃,“追求,我的追求呢?”   书房内,张道然跟着张虎进了屋。父子两人都没有开口,而是相互静默了一番。   张道然看着一脸肃然的父亲,很是笔直恭敬地站着,脸上却是一脸的复杂。他又何尝不知道自家父亲心里的担心,可是他现在还这么年轻,他不想像自己的父亲一样,空有一身本事,却藏于山林之中,他有自己的追求,他向往军队,他想像虎子叔叔那样上战场为自己的理想和信仰抛头颅洒热血,他不想一辈子都待在这偏僻的小村子里。   张虎望着自己儿子却是没有说话,而是转过身静静地盯着书架上摆放的自己这些年来的藏书。书的种类很杂很多,远甚于当年张老的书屋。而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还有大部分都被张虎收在了简易版的“空间袋里”。这些年来,张虎又收集了不好的藏书还有一些老物件。这些都是张虎在县上的回收站上淘回来的。随着近几年文化运动的j□j迭起,其实地方上的热度反而已经开始有了渐渐衰减的趋势。也正是如此,张虎的收藏才会如此之多。   而他身后的大儿张道然见自家父亲没有说话,便也没有出声。他默然地看着看着自家的父亲还有眼前父亲珍爱的这一屋子的藏书。两人就这样静默了良久,张虎才施施然说道:“道然,你执意要参军,我这当父亲的也无话可说。可是有些事儿你要清楚,战场上并非儿戏,一个不慎就是攸关生死的大事儿。做事情不能光凭一腔热血,你可得想明白了?”   张虎虽然修道,但本质上还是个凡人,平时大道真义也是熟读在心,但事关自己亲身儿子,又怎么会不在意。到底是不放心,因此,便有些不死心地再三询问了一遍。   此时的张道然面对父亲的疑问,他前所未有的平静,坚定地说道:“爸,儿子真的是下定了决心的。这个决定我也是想了好久我才敢向您提出的。爸,还记得我小时候问您,您让我们学那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又有什么用?你告诉我说是为了更好地生存。可您也曾教导我们君子达则兼济天下。现在儿子自负也算是学有小成,我不甘愿这一身本事就这样浪费掉。不说兼济天下,儿子我也是一个想要建工立业的人,去战场上闯上一份事业又有何惧!”说到最后,他的话语渐渐变得掷地有声,慷慨激昂了起来。   “你......罢了,罢了,到底是我这当父亲的着相了。”张虎见儿子如此坚定,只能无奈地说道。顿了顿会儿,张虎便有继续说道:“既然你已下定决心要去,为父也不再阻拦。只是有些事儿还是要叮嘱于你的。”   张道然默然,在他看来,自己的父亲接下来的话无非是一些要谨言慎行什么之类的教导。毕竟,凭他对自家老爸最爱训人教人的性子还是很了解的。   看着自家儿子有些不以为意的样子,张虎想到,儿子再怎么成熟稳重能力卓越,此时的他仍旧是个没有踏入社会的菜鸟,到底还是缺乏了历练。而此时又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心性不稳,一时难免自负了点。   张虎皱了皱眉头,突然厉声说道:“看招!”说罢,手中的一枚硬币却早已嗖的一声划破空气从张道然面庞飞过,愣是削了他几缕散落在耳间的发丝,而他却是没有任何反应似地直愣愣地杵在儿。   半晌,张道然才从惊愕中反应过来。他很少见过父亲真正动过手,这一次父亲为何动手,聪明如他又怎么会不知道父亲的用意。只是摸摸耳间被削短了的几缕发丝,再回头看着那枚直直深插入墙壁里的硬币,张道然心里却是一阵骇然。      第52章      张道然从小就知道自己的父亲很厉害,长大了也不例外。只是他从未见过父亲真正出过手。他并不知道父亲厉害到什么程度。原本年轻气盛的他甚至有时觉得自己和父亲其实差得并不远。然而今天,他见到了,仅仅只是一招,便让他看到了他和父亲在武学上的巨大鸿沟。   张道然走到墙壁处,手指用力想试着将那枚已深嵌入墙壁的硬币拽出。良久,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墙壁上抠出了那枚硬币。他盯着手中的那枚硬币有些不确定地说道:“这,这是,这是传说中,传说中的以气御物?”说着,便转而望向了自己的父亲。   望着儿子疑惑的眼神,张虎沉默地点了下头。事实上,张虎并没有撒谎,这的确就是以气御物。只是武学上和修道上的气是有所不同的。一个自身修炼的内功精气,一个却是天地间的元气。一个武者要做到以气御物,那至少得是先天境界。当然,作为一个修道者,要不凭借任何手段以气御物,那至少得是筑基期。已是筑基期中期的张虎当然能做到元气外放,以气御物。   张道然早就不是懵懂无知的小儿,他虽一直没有离开过平阳县这块地界儿,但也不是什么眼界狭隘的人。再加上又有名师的教导还有张虎的一屋子藏书,他对于武学的认知还有现如今的国家格局现状,还是有很深的了解的。先天啊,只要一想到这个,张道然心里就有种止不住的火热。要知道,这可是传说中的境界啊,即使在武学盛行的古代,先天境界的高手也是寥寥可数,更遑论是现在这个武学低迷的时代。   说实话,作为一个武者,张道然对书中曾描述的先天境界无比向往,然而,生活在这个时代下的他却又禁不住有些怀疑所谓的先天是否真的存在。在这个将古武中医等打成了牛鬼蛇神的大环境下,即使是从小学武的张道然多少也受了些影响,他有时会忍不住怀疑那些神奇的种种是否真的存在。毕竟他练了十几年的功夫,虽然感受到了气感,也练了所谓的内功,可是真要说起来,也没有书上所说的那么神奇,一切都只是在可以接受的常理之中。   可是,现如今.......看着手中的这枚硬币,张道然突然意识到以前的自己是功夫没有练到家,太过短视了。先天啊,自己的父亲原来是传说的先天!仅凭一枚硬币就可杀人的说法原来并不是幻想,而是真的存在!   然而事实上,张道然以为自己的父亲张虎是先天高手,完全是一个误区。他被张虎的默然给小小的误导了。   张虎也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而是直接跳过,继续说道:“道然,你看我这硬币和枪子相比哪一个更快?不要说不知道,你这小子可是开过几次枪的人,你虎子叔叔的枪可是被你摸了好几次!”   “这......”张道然犹豫了会儿,觉得虎子叔叔真是不讲信用,明明答应他不会告诉父亲自己偷偷学枪这件事的。当然,他也只是心里头埋怨埋怨,虎子叔叔和父亲他一样不敢得罪。于是便诚实的说道:“爸,您的硬币是很厉害,可真要说起来,还是子弹要快得多。”   张虎点点头,似乎认同了自家儿子的看法,说道:“道然,你说得没错。你父亲都这个境界了,可却仍是快不过子弹,也躲不过子弹。而你......”说到这儿时,张虎的语气不禁加重了起来,“你才什么境界,连暗境都没到,就以为自己所学了不起,自己本事高于常人,你又有什么可以自负的呢?”   “爸,我......”张虎挥了挥手,止住了张道然要反驳的话,而是继续说道:“你放心,既然我说同意你去上战场,我就不会反悔。”   说到最后,张虎不禁有些语重心长起来:“你要知道,自古有多少英雄豪杰都是死在了骄傲自负之下!你武功是练得不错,可是这只能给你带来一些小优势罢了,并不能成为你自负的资本。所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在战场上一个大意,就会要了你的性命。就凭你现在对战场的态度,你死一百次都不够......”   张虎越说下去,语气也跟着更为严厉,而张道然的头颅也越往下低着。   一番教训过后,张虎见儿子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便缓了缓语气对他说道:“过几天,你虎子叔叔就要来了,至于你入伍的事儿,我会和他打招呼的。”   听到这儿,很是羞愧的张道然心里还是有些禁不住欣喜的。要知道在这个以当兵为荣的时代里,想要参军是必须要有些门路的。虎子叔叔在军队里的地位不低,父亲既然要把这事儿拖付给虎子叔叔,虎子叔叔对父亲又一惯恭谨,那这事儿基本上就成功了。张道然又怎么会不欣喜?   看着自家儿子眼里止不住的喜悦,张虎心里也是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我这做父亲的能为你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了。桌子上的几瓶药丸都是给你的,药效和用法都写在上面了,这些在战场上总会用到的,你一起带去吧。”   这些药是张虎花了大力气制成的,药效自是不必说。看着桌上的瓶瓶罐罐,张道然自然知道这些东西是好东西。要知道就连曾是御医的沈爷爷都曾找过父亲求药,他不用试就知道是好药。   见自家儿子收起了桌上的药,张虎才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护身符大小的挂件,说道:“这个   你也拿着吧,里头夹着一张符篆,是护身用的,切记你务必要随身带着。”里头的符篆是张虎亲身所画,耗尽了神识才绘出的一张中级的金刚符,所谓中级就是可以不用修者自身引气激发,只要有触发的契机就可以自行发动。   而以张虎筑基期的修为神识画这中级符篆还是过于勉强,费了不少时间,才得了这么一张,还是张虎精简版的,张虎的这个中级符篆的威力比初级的其实强不了多少,威力远达不到真正的中级符篆的威力。张虎也不强求,能挡得住刀枪和子弹就已经很神奇了。能护身的符篆其实有很多,但金刚符却是最合适的,张虎之所以选择金刚符最终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它发动的时候没什么大的动静,就算是所佩戴之人也很难发现。   张道然虽然觉得自己父亲封建迷信,但觉得也是父亲的一番心意,这心里头多少是有些感动的。也没说什么,很是乖巧地接过了张虎手中的挂件,说道:“爸,你放心,这东西我一定会随身带着的。”   对于自家儿子的保证,张虎点了点头。他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得看儿子自己的本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我会加肥的 早点买的亲们会比较划算的      第53章      一个星期后,钟虎来了,呆了一晚上后第二天走了,走的时候却是带走了两个人。一个当然是满心想要参军的张道然,还有一个却是魏涛。   谁也没想到魏涛会在最后的关头,强烈要求跟着表哥去当兵。张虎也没想到魏涛这小子会临时给他来了这么一档事儿。本来张虎也是不同意的,毕竟他想魏天这小舅子也不会放心魏涛上战场的。可他没想到,小舅子魏天竟然会同意,甚至还求到了自己这儿。犹记得这小子当时说的理由,张虎对这小子有些无语,说什么要和堂哥相爱相杀的鬼话。张虎觉得年轻人的世界还真是复杂。只是既然这对父子两都商量好了,张虎也只能点头答应了。   就这样,张虎一家人,连同小舅子魏天还有未来儿媳妮妮一起目送着三人远去的背影。张道然和魏涛这两个冤家表兄弟最终是跟着钟虎也就是他们的虎子叔叔去了部队。   “爸爸,哥哥和堂哥他们要和虎子叔叔一起当解放军吗?以后还能见到哥哥们吗?”八岁左右的小道知一脸好奇地问着张虎。看着乖乖站在妻子身旁的二儿,张虎有些恍然。说来,张虎的这个第三个孩子和道然兮兮还是有很大区别的。道然和兮兮的长相更像他们的母亲刘芸,清秀俊朗白皙。而道知却长得更为像他,一张脸看起来憨厚有余却清秀俊朗不足,肤色也更为贴向张虎。而性格上却是有些更像他的母亲刘芸,有些内向,有些憨厚,却是比不上他的哥哥姐姐聪明机灵。   当然,倒也说不上什么笨,这只是相对于过于聪慧的哥哥姐姐而言,小道知只是和普通孩子没什么两样罢了。然而张虎对自己这个儿子并没有不喜,相反,比起道然,他更为看重这个小儿子。   倒不是张虎偏心,只是每个人的性格和选择罢了。在张道然看来,大儿子张道然的练武资质不错,只要一心练下去,先天还是有希望达到的。可他这个做父亲的也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对权利对力量有着单纯的渴望,只是因为太过聪慧,太过注重结果,反而忘却了过程中的乐趣。对此,张虎并不反感,这世俗名利只要是人,只要活在这个红尘世上,哪一个又逃得掉的。他自己修道,注重因果,因此讲究轻名利,隐山林。可他这个做父亲的却不能不顾忌儿子的追求。   而小道知却不同,虽说性子上和张虎不像,可心性上的追求却是一眼就能看出的。小小年级的他除了家人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练武,而他似乎也极喜欢并享受练武的过程。   当然,也不是说张虎喜欢让孩子们一直练武下去,然后成为一代武学宗师什么的。事实上,张虎心里一直还是有一个遗憾,连妻子刘芸都不知道的遗憾,那就是关于修道一事。修道者需道根,这是毋庸置疑的,只是很可惜,包括小儿在内,甚至是魏涛,张虎都一一测试过了,都是没有道根的人。当然,随着这些年张虎对武学的深入了解,他发现没有道根就无法修炼这并不是绝对,还有一种无道根者入道的途径,那便是以武入道。 所谓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 遁去其一,说的大抵是如此。以武入道,虽是艰难,但也不是没有希望的。只是真要做起来又何其艰难,至少要在先天之上的境界方才能说是入了道。   道然兮兮几人虽然没有道根,但练武资质都还是不差的,但他们也非绝世天才,再加上随着阅历和见识的增加以及他们性格上的原因,他们对武学的追求却是不再像以前那么单纯渴望。练武只是成为了他们自保或是其他目的的一种手段,而非是对武学本身的喜爱。他们或许可以成为武学上的强者,然而他们穷尽一生最高的成就也只会止步于先天,先天之上便是入道,除非有大机遇否则他们是永远再难精进一步。张虎对于这些还是可以确定的,毕竟是一个筑基期的修士,看待这些问题,张虎也是有一种高屋建瓴之感。   说来,对于上面所述的情况,也和张虎的疏于引导有关。可毕竟当时的张虎并不知道以武入道这条路,因此只是随孩子喜爱自由发展。这大抵就是道书所说的机缘不可得吧!机缘有人错过了,可也有人没有错过,那就是张虎的小儿张道之。   张道之和他的哥哥姐姐一样,都是没有道根的,只是他的练武资质却是远胜于他人。再加上他对武学本身的执着与追求,张虎对于自家小儿走以武这条路还是充满了很大的希望。也因此,在小儿武学上的教导,张虎也更加严厉。   如此种种在张虎的脑海中划过,却也只是一瞬之间。晃过神后,听到小儿的问话,于是便说道 “以后会见到哥哥的,好好练武,到时候给哥哥们一个惊喜,好不好?”   “嗯,我会好好听话的。等哥哥们回来的。”小道知握着小拳头红着小脸十分认真地说道。   一旁的妮妮和兮兮两姐妹看着小弟,又看看三人远去的背影,心里不禁一时五味陈杂。   距离张道然魏涛等人的离开已是三月的时间了,正所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离开的人终究是要离开了,留下的人生活却还得继续。即使有再多的感情和想法,三个月的时间也足够放下。在这个小山村里,他们的生活亦如以往一般平静祥和。   这一天,张虎在家里修炼,刘芸在家里打扫卫生,小道知在院子里练武。而妮妮和兮兮在家觉得无聊,于是便相伴一起去山上采药。张虎和刘芸这做父母的倒也不担心,这两人也不是第一次了,虽说深山里有野兽出没,但两姑娘也不是莽撞之人,就算遇上了,以她们的身手想要全身而退还是可以的。   “妮妮姐,你快来看啊,这里,这里......”兮兮背着竹篓很是兴奋的向着妮妮喊道。正在一旁找着药草的妮妮听到了兮兮的喊声,连忙答道:“来了,来了,妮妮,找到了什么好东西,这么兴奋?”说着,妮妮来到了兮兮跟前,只见兮兮拨开草丛,进入眼帘的赫然是一颗灵芝,看着年份也是不浅。见此,两人都是很兴奋。   也因此,这天,她们很是高兴,便早早地就下山了,却不想在回村的路上竟然会遇到了件让人不愉快的事儿。   偏僻无人的山间小道上,妮妮和兮兮一边走着,一边愉快地聊着天。“妮妮姐,你说,这灵芝能卖多少钱啊?嗯,等过几天,我缠着爸带我们一起去县上逛逛,等灵芝卖了换了钱,妮妮姐你要不要给我哥,你未来相公买些东西一起寄过去,这可是娘子的一番心意啊,啊啊!”说道最后,兮兮的语气越发促狭,眼神里也是一番戏谑。   “好了,兮兮,快别乱说了,什么相公娘子的,这都什么年代了。”妮妮虽然努力想要摆出严肃的样子,可惜脸上的红云,话语里的娇嗔却是骗不了人。兮兮也放在心上,而是继续调笑着说道:“我这小姑子哪敢乱说啊,未来嫂子啊,我可没说错,我这大哥可是这心心念着呢!”   而就在两女孩子调笑的时候,深深草丛里却是传来了隐隐的女子啜泣的求救声音还有男子猥琐的奸笑声。兮兮和妮妮都是练武之人,耳力当然胜于常人。她们停住了脚步,相互默契地对视了一会儿,便明了对方的意思。看来,她们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既然做出了决定,兮兮和妮妮也没有再犹豫,相互点头示意后,便行动了起来。两人很是快速地向声音的来源处走去。   很快,一幅不堪的画面呈现在两人面前。两个很是猥琐的男子正趴在一女子身上欲行不轨之事。说时急那时快,兮兮直接冲了上去,一脚便踢在了一男子身上的麻穴,而一旁的妮妮也不甘示弱,便袭上了另一个男子。   两猥琐男子猝不及防,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很快就被兮兮和妮妮制服了。草丛上,看着受害女子不停的哭泣着,同为女性的兮兮和妮妮也是不忍,便上前扶起了女子。   女子一身衣物已是被扒了下来,身上伤痕累累。兮兮和妮妮也只是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看到这样,对这两无赖更是咬牙切齿,上前又狠狠地踢了几脚。   许是踢得狠了激发了两无赖的一些血性,本来还想要逃走的两无赖,从一开始的痛苦求饶,突然开始抱头骂骂咧咧起来,道:“你们这群小j□j,狗娘养的,程秋菊,你这不要脸的小j□j,你再不让人住手,我让你一辈子回不了城,狗娘样的小j□j,就会哭啼啼的,还不快让人停下,哎呦,别踢了,别踢了喂,两个姑奶奶,是这程秋菊这贱人自己送上门的。不关我们的事儿。”   另一个被打的满肚肥肠的猥琐男子也是紧跟着后面说道:“两个姑奶奶,快停脚啊,要出人命了。这,这都是你情我愿的事儿,是真的,是程秋菊自愿的,可不关我们的事儿。程秋菊你快说,你是不是要找我们要回城名额的,你还想不想回城了?快让这两女的,疯婆子,哎呦,不,姑奶奶停脚,哎呦喂,快别踢了,别踢了。”   而躺在草丛上的受害女子听到“回城”二字犹豫挣扎了半晌,便冲了上去,止住了兮兮和妮妮,说道:“两位妹妹,两位女侠,求你们停下吧,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解决的。”   “你......你怎么能这样?我们这是在帮你,你......”听到这个受害女子的哀求,兮兮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更多的还有愤怒和不平。不说兮兮,就连一旁心性有些冷清的妮妮是愤慨异常。就在几人晃神中,躺在地上的两个无赖男子却是趁机跑远了。   处在气愤中的兮兮和妮妮追也不是,不追又觉得气难平,只能在原地郁闷地跺脚。而那两无赖男子,见兮兮和妮妮追不上自己了,离自己很远,于是胆又肥了起来。边跑,边色厉内荏地骂了起来,道:“你们等着,给老子记住,老子可是搞革命的,等着,我会让你们好看的,好看的!”   看着跑远的两个无赖滑稽可笑的背影,兮兮和妮妮心里总算是畅快了点,可转而看看满脸忧愁的受害女子,两人又很无语。虽然,有些不满,但兮兮和妮妮到底是没放在心上。而是安慰起了这个女子。   从这个叫程秋菊的女子口中得知,那两个无赖和她自己都是邻村的人,那两个跑掉的无赖在村里有点权力,其中那个主事儿的叫王二赖子,原是个偷鸡摸狗的混混,搭上了前几年闹革命的浪潮,在村上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儿,据说是手里有几个可以回城的名额,而这个叫程秋菊的女子是一个知青,一个想要回城的下乡知青。一开始,对于这场交易的暗示,程秋菊是犹豫过的,只是她不甘一辈子都待在乡下,于是她咬牙答应了。可是最后的关头她却后悔了。于是,便出现了兮兮和妮妮一开始见到的情况。      第54章      这件事情,张虎并不知道,发生这件事儿的时候他正在修炼当中。而兮兮和妮妮回家后,也没将这事儿告诉作为长辈的张虎。在她们看来,这件事儿虽然让人气愤恼怒,可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索性就没放在心上。可有时候,你不在意,并不代表有些事情不会找上门。   事实上,曾经被兮兮和妮妮打的那两个无赖王二癞子和二狗子两人在隔壁的王村里名声并不太好。只是人大都是欺软怕硬的,王家村的村民们也更是如此。真要说起来,这两人手里的权利也不大。王二癞子不过是纠集了附近的好几个混混和无赖,打着闹革命的幌子在村里横行罢了,而王二狗子也不过是他后面的小狗腿子罢了。这两人在村里可没少干这些欺男霸女的事儿,这些年政策的动荡下,有些脑子的王二癞子可是钻了空,干的事儿同样是恶事儿,可偏偏上纲上线的,口号比谁都喊得响。而王村里好几个知青都受到了这两混蛋的迫害。可是,没有人敢告发。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两人的胆子也就越大,脾气也越来越大,这心眼也越来越小。   好事儿被人破坏了不说,还被人打伤,作威作福惯了的他们哪会咽下这口气。回去后的两人也没急着马上就找上门报仇,而是特意仔细调查了兮兮和妮妮的背景一番后,确定没什么大的背景后,才放下心来准备下手。   “大哥,那两娘们背后没什么大人物,就一个给人看病的郎中而已,这下咱要让那两贱娘们好瞧,灭灭她们的威风。倒时那两小娘们还不......”王二狗子一脸无赖猥琐的说道。   而同样不是什么好东西的王二癞子也接着说道:“哼,那两贱人就算再能打,能打得过群人。倒时,我们......不过,你说得也对,只要那两小娘们能把我伺候好了,我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了,啊?哈哈哈。”说着,王二癞子不禁想起了那两女的倒真是两尤物,一个看着泼辣一个清冷的玉女样子,想想这浑身就酥麻了起来。一旁的王二狗子也是一脸意淫的样子,这会儿,事还没个影儿,两人就开始想入非非了起来。   这一天,天气很是不错。张虎像以往一样在家里打坐修炼,刘芸像以前一样做着家务   而兮兮和妮妮以及年龄最小的小道之也像以前那样在院子里练功。现在正值秋收,学校也早已放假,村里头家家户户都比较忙碌,而唯一悠闲的就要数张虎一家了。张虎农活干起来很快,力气也大,一个人就那两个人的工分。再加上打猎和看病所得,就足够一家人的生计了。   而此时,其他人家还在忙活着,张虎却早早地做完了。剩余的时间张虎都用来修炼,自从步入筑基,张虎很多心思都放在了修炼上。随着修为的愈加深厚,张虎渐渐觉得道的神奇与奥妙,也渐渐无法自拔。这一段时间以来,除了基本要做的事情外,他所有的时间都用来修炼。但他的努力也没有白费,所谓皇天不负有心人,随着这段时间的努力,张虎的境界也渐渐有了松动的迹象。也因此一向谨慎的张虎忽略了那次兮兮和妮妮两人从山上回来时的异常,也就错过了直接将麻烦扼杀于摇篮中的机会,直至麻烦上了门。   “这儿,就是这家,就是这家”,“村长大叔,这两人不是什么好人,我们是冤枉的,你别听这些人瞎说,这些人一看都不是什么好动西。”......院子里的争吵声响起,正在书房内修炼的张虎皱了皱眉头,用神识探查了一番,大概有十几个人来着,领头的还有村长张大刚,兮兮和妮妮两人似乎在和人对峙争吵着什么。想罢,张虎便起身开了打开了房门,来到了院子里。而作为女主人的刘芸也听到了院里的争吵声,便也出来了。   “兮兮,妮妮,这是怎么了?”先是走出屋外来到院子里的刘芸问道。   “妈!(阿姨)!这些人,这些......”此时的兮兮和妮妮已经被这几人的无赖和倒打一耙一时气得说不出来话。那些无赖之语、欲加之词,她们两姑娘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而此时张虎也来到了院子里,他同样和刘芸一样疑惑,便问道:“这是怎么了?”   作为一村之长的张大刚也不含糊,便一一把事情向张虎和刘芸说道:“大妹子,虎兄弟,这事儿说起来也不只是谁写信匿名信举报你家和你家这两姑娘了。说是虎兄弟你行为不检点......你要......要欺辱这个.....那个女的未遂。还有你这两闺女也,那个啥......行为也那个,那个......要勾引......勾引......那个......”说到最后,张大刚也有些支支吾吾了起来,说到最后就连他自己都说不出口。张大刚对于张虎惹上的这个麻烦虽然有些幸灾乐祸,可这心里却也是明白的。这话说的,只要是明眼人都不会信这话。   一旁的兮兮和妮妮听到村长这样说,心里这火也烧得越旺,心里头着实恨死了这些个无赖。而刘芸眼神里也同样是充满了怒火。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自己的丈夫还有兮兮和妮妮这两个孩子。作为一个母亲和妻子,她绝不能容忍自己的家人被这样污蔑的。这一刻的她比任何时刻都要恨自己是个哑巴,不能说话,不能开口大声痛骂这些无赖自己丈夫和女儿的小人和无赖。要不是有张虎拉着,刘芸早就不顾形象冲了上去。   听了村长张大刚的话,张虎心中的愤怒也是不亚于刘芸,只是到底是自制力强,硬是压住了自己心中的怒火。而是一脸平静地向着周围人看了看,除了惹事儿的这些个泼皮外,院子的周围已经有不少的村民们围观着,再看看领头闹事儿的人一脸的嚣张。看到这个情形,张虎就知道今个儿,他必须把这事儿给说清了,不然,倒时就是有理也说不清。而这些诬赖他的人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货,看周围村民甚至村长张大刚脸上一些畏惧的表情就知道这些人很可能就是鱼肉乡里的一些泼皮无赖。面对这样的情况,张虎就知道自己不能随便了事,更不能示弱,于是便放开了自身的一些气势威压主众人,很有气势地开口问道:“好个行为不检,你们有什么证据,就随便诬赖别人。还有你们”说着,张虎便指向了那领头的王二癞子和王二人,说道:“也不看看你们这德行,我女儿和侄女会看上你们两这么个东西,这谎话也不带这么编的。”   虽说修道无情,但张虎心里也着实气愤,也因此,这会儿他差点就忍不住骂了出来。   “证人,哼,我告诉你,人证俱在,你有什么好抵赖的。我说可能大家都不信,我可是有证人的。来,来,程秋菊知道吗?俺门村的女知青,她可是......”说着,王二癞子便指着隐在人群中的程秋菊开始瞎编了起来。   妮妮和兮兮见了那女子,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了,这真是倒打一耙。原就是一肚子气,这会儿更是忍不住了,脾气有些冲动的兮兮直接就走到了程秋菊面前质问道:“你说,你说,那无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我和妮妮姐好心救你,你这人怎么......”面对兮兮如潮水般的质问,这个叫程秋菊的女子稍稍后退了几步,犹豫了一会儿,低声说道:“王二说的都是真的。”   “你!”兮兮怒目而视,气地想要冲上去直接就上拳头。   “哎,怎么了,怎么了,大家都看看,这是想要威胁吗?啊?”几个无赖调侃道。   “兮兮,回来!”张虎喝声说道。张虎作为父亲,还是很有威严的。听了父亲的话,兮兮也就低头退了回去。   也就在这时,张虎向前走了几步,仅仅几步,确定将兮兮妮妮以及刘芸都护在了身后,都在自己的保护范围内,才放下心来。这会儿,他也是看出来了,这些人可不能光靠说理就行的。但必要的澄清还是要的。   “我想问问这个女知青,你说的那些事情发生在哪儿,又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你能再细致的说一下吗?”张虎十分平静地问道。随着张虎的问话,所有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程秋菊的身上。   此时的程秋菊满眼里都是闪烁,没有发生过,又如何细说,只要是编的谎言,就一定会有漏洞,再加上事先没有准备,这会儿她哪里能说得请?   事实上,这些无赖对这些其实并不在意。以前哪怕是漏洞百出的谎言,这些无赖们仗着人多势众哪会在意这些。他们到底是自大了,也是以前村民们的软弱给惯的无法无天了。哪想到这会儿,张虎会用精神威压使得这群人不敢上前押人,才留下了让人辩解的机会。   程秋菊的言辞和表情,在场的村民不是傻瓜,再加上对张虎一家和这些泼皮的性子都有些了解,这会儿,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连心里的最后一丝怀疑也没了。   大抵是急了,这会儿,王二癞子也没多话,直接就破罐子破摔,说道:“兄弟们,被废话了,上!”一声令下,这一群人就直接像张虎扑了上去。      第55章      最后的结局不言而喻,一群没什么真本事只会横行乡里的无赖,张虎并没有放在眼里。才两三个回合,甚至不用兮兮和妮妮动手,张虎眨眼间就一手解决了十几个汉子。很快,这些个无赖见撞到了铁板上,一个个就都吓得跑走了,当然也包括所谓的证人王秋菊等人。   张虎的小露一手,可能在自己看来没什么,他体内的元气连百分之一都还没使出。可是,在旁观者的眼中却不仅仅是如此。除了作为妻子的刘芸,还有兮兮和妮妮虽然多少有些震惊,但倒也不太惊讶。刘芸表示很容易接受,是因为多年来的相处,她了解并信任自己的丈夫。在她一贯的信仰中,自己的丈夫张虎一向都是如此厉害的。而兮兮和妮妮则是因为她们自小习武,自然知道武学内功的妙用。当然,虽说她们听说过,但真正见识的却很少。她们两虽然资质都不错,但却是连内功的门槛还没摸到。归根结底,是因为兴趣,虽然同是张虎这个师傅教导,练得也都是上乘的内家功夫,可显然,兮兮和妮妮两个女孩子却是远比不上魏涛和道然两男孩子。   不入暗劲门槛,就无法知道武学内家的奇妙,就如修道,不入筑基,就无法真正体会到道之玄妙。对于这一点,张虎是深有感触。   就如同现如今的兮兮和妮妮,如果魏涛或是道然在这儿,绝对不会有什么惊奇的,因为他们已经到了暗境的门槛,而兮兮和妮妮却恰恰相反。简单地来说,就是功夫没到家,大惊小怪了。说来也的确是如此。以兮兮和妮妮从小扎实的外家功夫基础,两人联手击退这些无赖还是可以的。但要像张虎这些仅仅是两三个来回,也就是几个呼吸的时间而已,速度快的让人措眼不及。这也是她们虽然被张虎教导了好几年,却仍然会感到一丝惊讶的原因。再加上正如同前面所讲,和张道然一样,兮兮和妮妮却是没有见过张虎出手,导致对其实力的评估低了。所以,她们姐妹两才会这样有些不淡定。   连兮兮和妮妮这两个生活在一起多年的小辈们都觉得惊讶,更不用说那些站在院子外围观的老老少少了。围观的村民其实很多,中国人百年来不变的爱好,围观。见有热闹可看,没有什么娱乐的村民们便一个个蜂拥而至来到了张虎家的院子周围。这些人中,有跟着这些无赖一起来看热闹的隔壁村民们,有张家村本地的村民们,也有路过的其他村的村民们。这些人中,有老有少。少的话,其中有好些个都是张虎曾经教导出来的。这些半大的孩子,热血的也想冲上去给自己的老师说理,但最终还是被父母给拦住了。无他,怕惹麻烦,骨子里的怕恶。当然,村民也并非全都如此胆小怕事、冷漠自私,正所谓人有好坏,这些村民中或多或少,都是受过张虎恩惠的。年纪大一点,较为保守理智的打算是事后周旋。而年纪轻些的,也不是不想冲上去,只是还没来得及,张虎两三下就自个儿解决了。   而本以为张虎会吃亏的村民们却是万万没想到,张虎眨眼间就解决了这些个泼皮无赖。原本,因为张虎会治病又是从大城市来的文化人,虽说是文化革命时期,但村民们骨子里对文人的尊敬还是有的。再加上近几年政策的变动,很多被冤枉的文人也好些个都开始平反,知青们也开始返回大城市。村民们对文人,特别还是向张虎这样又能力有见识从大城市里出来的知识分子,村民们更是尊敬得不行。可是,在村民们一贯的映像中,张虎虽说是有些把式手艺的,可是却没想到武艺竟然这么高深。那可是实实在在的十几个壮汉啊,就几手的功夫,转眼就给解决了,这得多深厚的本事啊!一时间,张虎的形象再次高深神秘了起来。   对此,众人心里是皆是感触不一。   先说村长张大刚,在张大刚心里,真要说起来,应该说是畏惧的心理成份要多些。原先的嫉妒与不满霎时就转变成了深深地畏惧。对张大刚来说,原先的张虎虽说也有不少的本事,可是却还不至于让他畏惧。因为那时的张虎能力高度还没有超过张大刚正常的意识范围外,可现在,却是不同。张大刚在村里也算是有见识的人,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清楚地意识到张虎的手段想要伤一个人,甚至是杀一个人,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直面的震撼冲击使张大刚所有的小心思都化为乌有,剩下的只有深深地畏惧。   和张大刚心思相同的,不仅仅是他一人,还有其他一些个对张虎家有些嫉妒小心思的村民们。其实对于这些,张虎也是知道的。这个村上小肚鸡肠,对自己不满的人也并不是没有,张大刚就是其中一个。对于这些人的小心思,张虎并不在意。可是对于一心修道的他来说,也是琐碎得很。索性,张虎也打算借着这次机会威慑一下这些小心思的村民们。所以出手也是极其迅速利落。   而和张大刚心思不同的一些村民们虽然也有畏惧,但心里更多的是敬仰和尊重。无疑,经过这一次,张虎的形象在村民们的心里再度上升到了一个无法企及的高度。其中,心里最为火热的就要数那些半大小子的少年们,他们很多都是张虎的学生。   以往他们对于这个老师所教的一些招式虽然很感兴趣,但却觉得太过普通,只不过碍于老师的威严和严格,再多的苦也是硬熬了下来,只是枯燥的练习和艰苦的环境下,即使是从小就干农活的他们也渐渐失去了以往的乐趣。而这一次,他们一些人中对武学的热爱再次燃烧了起来。张虎也从一个严格的老师形象转变成了一代高人的形象。准确的说,对于这些对武侠迷渐热的少年们来说,张虎就是小说套路里的隐世高人。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真的太冷了,宿舍已经熄灯,还剩一千字,明天早上加肥。      第56章      最后还是张虎自己找上门提到了这事儿,慧娘为了自家儿子自作主张给应了下来。当然,张“可是,爸,难道我们就这样放过那些无赖吗?”兮兮心里还是很不忿的,就这样便宜了这些无赖,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气。而妮妮心里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只是她毕竟只是寄宿在这儿,虽然叔叔和阿姨对她都很好,和兮兮没什么分别,可是有些话是不能从她嘴里说出口的。至少她不能像兮兮这样可以毫无顾忌地表达自己的意见,虽然她知道虎子叔和芸婶不会介意,可是她心里却是过不了那道门槛。因为每每这个时刻,她就会想起和自己相依为伴的爷爷。虽说这么些年她在这儿生活得不错,几乎没什么隔阂,可是妮妮心里却永远保留了一块,一块只为爷爷打开的心田。对于妮妮的心思,张虎和刘芸夫妻两哪又会看不出,只是,有些事儿,他们也不好说。   “兮兮,你这毛躁的性子得收收才行,嗯,这也是我接下来要说的。任何时候,都不要一味地想当然。自古小鬼难缠,不过既然招惹了小人,那就不要留下祸根,所谓一力降十,那就索性打压到底,让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威胁到你才行。”张虎语重心长地说道。   兮兮和妮妮很是受教的点点头,兮兮又有些好奇地问道:“爸,那你打算......”   张虎却是摆了摆手,打断了兮兮要问的话,说道:“这件事情,你们就不要管了,至于那些个无赖混混,我还不会放在眼里,你们只要知道那些个恶人是会有恶报的就行了。”张虎的话里透出的意味不言而喻,兮兮和妮妮也不傻,知道自己的爸爸(叔叔)会采取些手段教训,不过,她们下意识地以为张虎会暗地里教训这些一顿就完了。   看着兮兮和妮妮有些了然的表情,眼光一向毒辣的张虎很是无奈,他哪会不了解这两丫头心里头理所当然的想法。便忍不住说道:“你们想什么,你们以为我会私下里用武力镇压那些人吗?”   见兮兮和妮妮两默认的表情,张虎深吸了口气,再次说道:“都说了,很多事情不要想当然,打一顿又如何,还不是打蛇不死,最直接有效的做法就是直接拔了蛇所有的毒牙,而且高明点儿更是不需要自己亲自动手。”说到这儿,张虎有些意味不明了起来,“这件事情你们看着就行了,多余的事情就不要多说了。”   一个星期以后,隔壁的王家村发生了一件大事儿,有着实权儿的村官王二喜也就是外号为王二癞子这个无赖极其同伙被人告发,其罪行累累震撼乡里,甚至惊传到了县上市里。随后,政府及相关组织很快就采取了严惩措施。在事实证据面前,王二喜和王二癞子供认不讳。鉴于两人的种种恶行及这起案件的严重影响。王二喜和王二癞子的后半生大抵是要在监狱里度过下半生了。王家村的村民们对此无不拍手称赞。当然,这事能解决得这么顺利,背后面张虎也是使的力的。   张予兮和杨妮也是听闻了这个消息,想到父亲(叔叔)曾经意味不明的话语。她们心里多少觉得这事儿和爸爸(叔叔)有些关系,不过,她们倒没想到张虎是靠着的自己一身的道术。潜意识里,她们认为张虎是通过某些关系例如像钟虎哥这样背景的关系来运作此事的。虽说是有些好奇,但碍于张虎以往的威严,两人到底是没有多问。然而心里的喜悦和痛快却是止不住的。   这件令村民们口口相传的大事,随着时间的流逝,几个月后,已经渐渐地淡出了人们的视线。村民们也不再提及王家村那几个曾经臭名昭着已被惩治的恶霸。而张虎一家曾被那些个恶霸栽赃找茬的事情也随之淹没。然而,张虎曾显露的一手却被一些有心的围观的村民们记在了心里。自从张虎一家回到张家村以来,因为张虎的医术以及不同于普通村民们的阅历及自身的气势,村民们对于张虎一家是极其尊敬的。然而,所谓的尊敬却也只是尊敬而已。欺善怕恶,欺软怕硬,是人的本性,当然,大多数村民倒也不会真的欺辱张虎一家。可这并不排除村里及其他村里的一些宵小之辈。而张虎当日所显露的一手无疑震慑了这些人。   很多人甚至包括兮兮和妮妮两人虽然都知道张虎手上有些功夫,可是,却没想到会有所谓一力降十的本事。仅一个眨眼的功夫,就一手解决了一群壮汉。旁人连他怎么出手的都没看清,这样的本事也只是在所谓的武侠小说中才能看到。就连从小跟着张虎一起学武的兮兮和妮妮都觉得震惊,更何况是其他一些普通的村民们!   要知道正如先前所讲得那样,现如今的社会,武学衰弱,道门绝迹,一人赤手空拳打倒两三个壮汉就算是不错的了。要知道即使是现如今仅存的几个真正的暗劲高手其实也很难做到像张虎这样干净利落。   也正是因为如此,村民们或许会忘记那些无赖的种种,然而,张虎高深莫测的形象却是深入了人心,让他们难以忘怀。   暂不提那些个烦心事儿,张虎一家以及村民们的日子也都如以往一般平淡地过着。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兮兮和妮妮也开始渐渐长大。张虎这个做长辈的,事情也随之多了起来。   首先,就是兮兮和妮妮的学业问题。   随着国家政策的改变,上层建筑的变革,国家改革的步伐已经开始迈出了历史的第一步,沿海对外的大门也随之打开。国家的建设正是百废待新,急需大量各种知识型技术型人才。下乡的知青们,有能力有背景的也早已通过种种渠道回城去了。这其中就包括张家村的郑老和沈老等人。郑老和沈老两人是最先离开的。这和他们两人本身杰出的能力有关。在科研方面有着卓越成就的郑老是国家建设的急需人才,而随着一批老一辈的人复起,医术高超,曾救人无数的沈老也很快被人记起。   郑老和沈老离开后,在张家村下乡改造的人或是有些门路背景的,或是有些能力的,也大都平反回了城市。张家村里的知青本就不多,再加上一些上了年级的劳改犯大多人回城,此时曾经的张家学校的师资力量却是大不如前。现如今的几位老师所能教给兮兮和妮妮的已经不多了,甚至有些老师水平还不如兮兮和妮妮两人。继续学下去,已经没有什么必要了。   其实,张家学校里真正最是受益的应该要数张道然这一辈的学生也就是第一批生源。他们从识字读书开始,都是郑老这些人所教授的,或许是感于张家村对他们的厚待,也或许是不想自己一身本事失传,这些老人几乎没有一个藏私,教得很是用心。只是随着这些老人的离开,很多课程也已经不再开设了。直到那些曾经受过这些老人教导的孩子长大成人走出大山时,他们才意识到自己曾经学到那些东西有多么幸运。张家学校曾经开设的课程外语、医术、等一些实用课程在很多初等学校都是没有的。有些课程甚至只有在大学才会开设。   而这其中就包括张道然和张大毛,嗯,现在不叫张大毛了,改名为张润博了,这名是大毛爹张铁柱向文人魏老求取的。   这几年过去了,要说在这小小的张家村里和张虎一家关系最好的,除了村长外估计就要数张铁柱一家了。先不说张铁柱和张虎两人的深厚情谊,就说张铁柱家的慧娘和刘芸两人的交情,两家的关系也是极其亲密的。张虎一家从刚进村开始,慧娘和张铁柱两人在很多事情上也是帮了不少忙的。这些恩情虽说都是些小事,可张虎和刘芸却是一直记在心里。   直到张大毛长大成人,张虎就动了些心思。而那时张铁柱一家也正好在烦恼此事。本来,张铁柱是想大儿跟着自己学些打猎手艺的,可谁想一向听话老实的大毛竟然犯了倔,一心想要当兵。可这当兵的名额却是不好得的,他这儿正是泛着愁。张铁柱也不是没有想到他的好兄弟张虎。只是一向豪爽心胸开阔的张铁柱却是拉不下脸面来。张铁柱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一样,好面子。无论如何,他都拉不下脸面来求人。   虎也只是给了一个门路,能不能选上还要看张大毛自己的本事。也正因为如此,临行前,张铁柱为了自家儿子名字好听,于是专门带着自个儿打的新鲜猎物上门求魏老给张大毛换了个好听文雅的名字。   张润博,比张道然要早参军一两年。张道然刚进部队时,张润博已经爬到了排长的位置。这其中除了有些天赋跟着张虎学到了几手过硬手上的功夫外,还有一个很大原因则是和郑老魏老等人的曾经的教育有关。虽说他的学习成绩不尽如意,但那些老人们的眼光阅历以及为人处事方面却是给昔日的张大毛带来了很深远的影响。可以说,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成就了今日的张润博。   学习尚不如意的张润博如此,更何况是尽得几位老师真传更有张虎这样有着后世长远眼观教育的张道然呢!张道然很是顺利得通过了考核,在部队的日子过得很是滋润。能文能武的张道然很快就被上级赏识,成为部队里公认的全才。   说了这么多,兮兮和妮妮这些同龄人却是没有像张道然、张润博等这一批人幸运。他们算是第二批入学的孩子了,因为本身年纪就小,那些个老人随着年纪越来越大 ,也是没有多少精力,再加上他们老人手下学习时间也没多少,因此很多东西也都只是学了些皮毛而已。   张虎无疑是一个好父亲,早在孩子出生后不久,他就给孩子选择好了最佳的人生道路。在张虎看来,上大学无疑是兮兮和妮妮最佳的出路。   也正是因为如此,张虎除了日常的修炼外,他都会抽出些时间关注国家政策的变化。他一直在等待着高考的恢复。而现在,他等到了。      第57章      晚饭过后,兮兮和妮妮两人还没收拾完碗筷,就被张虎叫进了屋内,依旧还是那间书房里,“爸(叔),找我们有什么事吗?”兮兮和妮妮好奇地问道。   这么多年了,张虎的心态已经是一如以往般的波澜不惊,几乎没有一丝起伏。看着眼前散发着青春朝气的两个女孩,张虎不禁有些恍然,等她们去了大学以后,这个家似乎又清冷了不少。孩子们一个个都大了起来,一个个都要离开这个小山村,离开这个家。先是道然和涛涛,这会儿,到了她们,以后就是道之,再以后就是......一想到这儿,张虎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掠过这些让人不愉快的想法,对着兮兮和妮妮说道:“兮兮,妮妮,这次让你们来,主要是想问问你们对以后的打算。嗯,这样说吧,今天我从收音机上听到了一个重大的消息,政府决定恢复高考,明年七月份的时候,也就是半年的时间左右,国家将会举办一次全国性的高考,我已经仔细对比过了,你们的条件都符合报考条件,再加上我和你铁大爷的关系,这相关证明的也不成问题。我这做长辈的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果道然和小涛不是执意要参军,他们也是。。。。。。”想到这儿,张虎犹豫了会儿,也就没再说这个话题,而是转而继续说道:“你们也不小了,总不能像我一样一辈子都待在这个山嘎嘎里。我能教你们的也都教了,剩下的就得看你们自己了。在我看来,参加高考上大学就是一条很不错的路子,我就问你们一句,这大学你们想不想上?”   其实,兮兮和妮妮一听恢复高考心里早就激动万分了,大学啊,这个时代的年轻人哪个不向往,只是从小受老一辈的人熏陶,家教礼仪使然,才没有打断张虎的话。这会儿,张虎话音刚落,性格较外向的兮兮是忍不住了,激动兴奋地直搓着小手,来来回回不停地问着张虎:“爸,你说得是真的吗。。。。。。爸,真的恢复高考了吗。。。。。。爸,这是真的吗,真的。。。。。。真的吗?   而一旁的妮妮则相对要冷静得多,虽然浑身也都透露出喜悦,但还是有些谨慎迟疑地问道:“叔,那个。。。。。。那个。。。。。。我们能行吗?”   张虎依旧如平常一般淡然地说道:“当然可以,你们学得并不比别人差,更何况现如今又有多少人能一直坚持学到现在的?嗯,我还了解到,这次高考那个英语也在内,相比其他人,你们的优势有很多,问题是你们要努力勤奋才行,不然一切都是枉然。”   听到张虎这样说,妮妮略舒了口气,而兮兮则已是不停地围着妮妮转圈,发出银铃般地愉悦的笑声。   “咳咳。。。。。。咳咳。。。。。”张虎略微咳了几声,打断了兮兮无厘头的行为,看着两小姑娘继续说道:“从今天开始,你们就什么事儿不要干了,抓紧一切时间复习吧!桌上的这些书是我从老张头那儿淘来的,我看对你们高考有些用处,就留下来了,你们拿回去好好准备准备.”   听到这儿,兮兮便快嘴说道:“爸,你咋又去镇上的回收站了,那些。。。。。。那些。。。。。您这屋里都已经一屋子的破烂了。咱家又不是没钱,咋还。。。。。。咋还。。。。。”。在张虎愈发凌厉的目光注视下,兮兮已经结结巴巴有些说不出话了。站在她身侧的妮妮看着张虎叔微皱起的眉头,就注意到了张虎的不悦,便偷偷地拽了拽了兮兮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再说了。可惜,妮妮的手再快却是比不上兮兮的嘴快,还是慢了一步。   事实上,妮妮的心里也很是纳闷。如同兮兮一样,她也觉得张虎叔这几年来总是从回收站扒拉些废旧物品回来有失体面。自被寄养在这个家起,从一开始地胆怯到现如今的融入,妮妮渐渐喜欢上了这个家。温柔的张姨(刘芸)、一直保护她的道然哥、可爱活泼的兮兮妹、小跟屁虫小涛子,这些人都是她所喜爱的。   至于眼前的张虎叔却是敬佩畏惧要多一些。在她的心目中,张虎叔一惯是严厉能干再加上古板的形象。可是,她一直就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张虎叔为什么会对这些破烂感兴趣。杨妮儿毕竟是要比兮兮知道得多些,这些年来,她已经成了这个家的一份子,甚至她比兮兮更加了解这个家的经济状况。张虎叔是打猎的好手,会些功夫,会制药,采药,看病,总之,会很多东西。相比其他村里只会种地的人要挣得多得多。一家几口人,除了穿衣吃饭,花销其实并不多,再加上后来他们几个长大了些,也会跟着采些药回来。这几年,这个家里的余钱还是相当可观的。估计除了村长一家,他们家可以说是整个张家村最富的一家了。从他们一家平时的伙食和日常穿着上,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要知道她和兮兮两个可是整个张家村里唯二的两个一直上学上到现在的女孩子。虽说这学费不算太高,可几年下来也不是个小数目啊。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张虎叔怎么看都不是个缺钱的人,为什么非要收些破烂回来呢!对此,妮妮不禁心里一阵感慨。   其实,这是意识上认知的问题,不止是兮兮和妮妮如此想,甚至除了魏老这个单纯的古玩爱好者外其他几个有阅历见识的老人如郑老等人也觉得张虎是在犯傻。不是他们眼光不够长远,而是这几年来固有的思想作祟。古董这东西不能吃不能喝的,即使它再历史悠久,在现如今的这个社会中,它依旧是不值一钱。   当然没有人知道张虎收集这些东西并不仅仅是单纯的爱好亦或是及其升值的空间,他根本的的目的却是为那些道书。那些个古董,他只是看着顺眼就带回来了。   对于这个问题,张虎并不想回答,直接无视掉面前两人的疑问,依旧板着张脸,随口就打发了两人离开。   兮兮和妮妮两人走后,张虎舒了口气,他这个做长辈的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都得靠孩子们自己了。等她们走后,就只剩下小儿道之了。想到这些,张虎突然有些迷茫。从刚穿越到这儿的迷茫,到和刘芸的相结合,再到如今的儿女成群,他一直很努力地在生活着。一直以来他除了是一个负责的好丈夫好爸爸外,他更是一个修道者。儿女的未来对于修道的他来说,并不算是个大问题。如今,一切也都已经差不多了。按理接下来的时间他应该更加全心投入到修道中去,追求更高的境界。可是此时此刻的张虎却是迷茫了。   可到了现在他这个境界(筑基中期),他再努力苦修效果确是不大。阅览了不少道书的张虎清楚地知道自己从锻体一直到现如今的筑基,他之所以一路走的顺风顺水,很多关卡的时候,都是水到渠成,是因为前世在俗世中的阅历和经历。然而,前世带来的便利却不是万能。从筑基到金丹,这个过程并不容易,除了水磨的功夫外,更重要的却是心境上的关卡。   心境这东西说起来也是玄妙,这好与不好,观看个人感悟。有着前世经历的张虎心境上却是没什么大问题,当然,也只是金丹期前。而张虎要想再进一步,就必须弄清最为根本的问题,最简单点的就是,修道为何,为何修道?金丹,金丹,金者性,丹者心,心性即金丹。可以说,金丹即为心性本性的雏形轮廓,再往上就是元婴。   而此刻,张虎的问题确是来了。所谓大道三千,道道皆可证。可是此刻的张虎却不知自己的道为何?   诚然,一开始修道,他是为了力量,为了强大,为了生存。同时,修道者更可增加寿元,这更是每个人心里期望的。无疑,修道的种种好处都使张虎无法拒绝修道的诱惑。   当他真正小有所成,拥有超越凡人的力量之后,他的能力与力量也只限用于保护自己的家人和好友。在这个偏僻的张家村里隐居下来的他,对这几年的平淡生活无疑是享受的。至于野心,如果说他只是修了皮毛的小道的话,他或许会借此称雄称霸。可事实上,他比任何都清楚,对于真正的有成修道者来说,世俗的一切真的是如浮云。这远是常人无法理解的,可以说是一种高高在上的冷漠。   这也是为什么在兮兮妮妮以及道然等几个小辈眼中,张虎一直是古板的封建的。事实上,那不是古板,而是将一切不放在眼中的一种漠视。只是由于长时间的一家人相处,并没有那么明显罢了。   可以说,真到了张虎这个境界,除了修道方面,真的是没什么可以让他真正动心的了。而现如今突然有人问他,为何修道,张虎突然答不出来了。生存、力量、强大,这一切他都有了。为什么还要一直追求下去是为了更加强大吗?不,张虎知道,这绝不是他所求。他除了迷茫还是迷茫,一时间,张虎有些陷入了魔障。      第58章      依旧还是那个书房里,此时的张虎却是目光呆滞,眼睛里早已没有了以往的犀利和神采。脸色有些发白的他呆呆地迷茫地望着前方,完全没有意识到体内元气的肆虐方涌。此时,体内混乱的元气如同脱缰的野马四处乱串,破裂的筋脉,鲜血上涌,一个目眩,张虎猛然从魔障中清醒过来。随即,一股血腥味从喉间飘入口腔,无法抑制住的气血从嘴角处不断流出。   吐完了闷在胸腔中的鲜血,张虎深舒了口气,十分虚弱的倒在了椅子上。体内的元气在他细致耐心的梳理下也渐渐平和了下来。擦了擦嘴角残留的鲜血,张虎不禁苦笑了一下。这次还真是无妄之灾啊。没想到,这么些年来一直没怎么受过伤的他今天竟然会因为一些胡思乱想而差点就走火入魔了。看来这心境上是不能有一丝的疏忽啊!   张虎正想着,书房的们突然被推开了,走进来的是刘芸。穿着青灰色布衣的刘芸,拿着别人送来的新鲜的柿饼走了进来。如今的刘芸已然步入中年,她的衣物穿着和打扮看起来和普通农妇没什么两样。然而若是仔细观察的话,还是能发现很多不一样的。不是穿着上,而是人的气貌上。这几年来,刘芸过得一直很滋润。不用为生计烦忧,丈夫能干,儿女孝顺懂事,平时在家只要干点家务活的刘芸不像其他村妇在田里风吹日晒,因此,皮肤较于其他村妇要白净得多,看起却是让人觉得是个风韵犹存的少妇。   刘芸本来是想拿些柿饼给张虎尝尝鲜的,可一进书房,嗅觉异常灵敏的她马上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再看到张虎干白的嘴唇和嘴角处残留的发干了的血迹。刘芸很是吓了一跳,直接就放下手里的柿饼,刚忙径直走了上去。   “嗯,嗯。。。。。。嗯”刘芸着急地比划着手势,一会儿问他怎么了,一会儿又急忙催促着他去看病,总是很是手忙脚乱了一会儿。   这儿,张虎运行着体内的元气,修养了一会儿,已是好了不少。见自己的妻子刘芸这个样子。连忙止住了她的慌张,说道:“芸子,我没事儿,你忘了,你丈夫我本就会医术,主要是我练功出了叉子,这伤其实没什么,我自己调养,养养就好,没事儿。”   “怎么没事儿,你都吐血了。”刘芸连忙比划着道。   “嗯,这伤也就看着吓人。这吐血其实是好事儿,不然。。。。。。好了,好了,这我也说不清楚,再说了我这是练功受的内伤,诊所里的医生估计也看不出什么来,你就别瞎担心了。”其实,张虎说的也的确是实话,他这伤虽说是伤了元气,也受损筋脉,但对修者来说还真算不上大病,只是要花些时间调养一下才行。可是心境上的问题却不是那么好解决的。心魔的种子已经种下,想要根除却不是那么容易,他以后的金丹之路恐怕又要难上一层了。想到这儿,张虎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   听了张虎的话,刘芸有些迟疑了,只是眼里的担忧并没有消去,望着丈夫张虎,又有些无奈。快二十年了,她这个做妻子的对自己的丈夫还是很了解的。丈夫既然这样说明了,那就是没人可以劝动得了的了。二十年的夫妻生活,刘芸不是不知道自己的丈夫的厉害,虽然有些担心,但她更相信他的能力。   而此时的张虎觉得自己不能再像以往那般苦修了,这一次受伤的经验告诉他,他必须抽时间体验磨练心境,以求破除心魔。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如今他还受着伤,更何况还有。。。。。。看着满脸担忧替自己顺着气的妻子、窗外院子内苦练的小儿道之,还有在屋内开始准备苦读的两个女儿。他不可能扔下这些人,自己独自一人去游历。可若是带上他们,就会有诸多的麻烦。这事看来还得好好筹划一番,至少也要等两个姑娘上了大学再说。   *********************************************   一个山窝头里,中国东北军的一个部队就驻扎在儿。操场上,随着教官“立正、稍息、齐步走”的口号,士兵们顶着寒风,认真完成每一个任务“站军姿”。而张道然便是其中的一个。   艰苦的一天训练结束后,士兵们一哄而散。他们都是刚入四五个月的新兵蛋子了,即使已经被狠狠操练了几个月,但一天拉练下来仍是累得不行。一听解散,个个都面带疲倦地准备回去洗漱一下,然后好好休息一会儿。当然,除了张道然。   部队里一天下来的训练强队对张道然来说并不算太大,要知道他可是从小就被张虎这个严父盯着从早到晚的训练,无论是三伏暑天还是寒冬腊月,很少中断过。再加上后来所习内力,也算是小有所成。因此,所有的士兵中张道然显得极为显眼。在所有人累得像死狗时,他却仍是精神抖擞。教官显然也注意到了他,这几个月来,这个新来的士兵表现很是突出。他看过这个小子的档案,叫张道然,一开始来的时候他就对这小子映像不好,长得太过白净,一个就是个弱鸡,估计是走后门进来的。可这几月训练下来,这小子的表现却着实让他惊讶。前几天听人说原来这小子是练过武的。想到这儿,教官倒是有些好奇这小子的身手。于是,便大声喊道:“张道然!”,这名字叫着还真是有点别扭,教官不禁想到。   “到!”张道然一听教官喊了自己名字,便小跑着碎步来到了教官的面前,敬了标准的军礼。   “小张啊,没看出来你这身板看着不咋地,没想到却是实打实地有料啊!好小子,听说你可是有练过?”   “报告长官,是!”站得笔直的张道然十分坦然地答道。   “哦。。。。。。看来你对自己的身手很有自信啊?”教官饶有兴趣的说道,看来还是个刺头啊。   “报告长官,是!我从小就在家父的教导下习武,觉得自己的身手还算说得过去。”   “看来,还是家学渊源啊!陆和尚,你说是不是啊!”教官有些意味深长地对着身旁地副教官陆和尚说道,“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比划比划?”   听了这话儿,陆和尚和张道然彼此相互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的战意不言而喻。   部队大食堂里,士兵一个个享受着难得的短暂悠闲时光,吃饭。无疑,吃饭是最让人享受的,食堂里的伙食其实还算是可以的,不过此时,这些个士兵的兴趣却不在吃饭这上面。他们一个个交头接耳着,谈论着晚饭过后将要进行的一场比斗。   “哎,你听说了吗?新兵连里有个新兵蛋子要和陆教官比划,比划。”   “陆教官?那个徒手杀了好几个鬼子的陆和尚?这小子不要命了!”   “嘘,小点声。是真的,晚饭过后,就在操场上。到时候,咱要不去凑凑热闹?”   “嗯。。。。。。”   如此,这一场比斗一传十,十传百地传了开来。不得不说,这也是教官私下默许的,在他看来,张道然再厉害也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打败和尚的几率很是渺茫。不过,怎么说,应该都是有些本事的人,这场比斗可看性和观磨性应该还是很强的,这么好的实战观察怎么着都不能浪费了不是!   傍晚,一向空旷的操场上,此时站了不少的士兵,他们很是自动的围成了一个圈,圈的范围很大,里面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张道然,另一个就是所谓的陆和尚了。   望着满脸骇然杀气一言不语的陆和尚,张道然心里不是恐惧,而是隐隐地兴奋。是的,兴奋,这一次的比斗对他来说,虽然是一次挑战,但更是一次向上爬的机会。他要通过这一次的比斗来证明自己的实力。对于陆和尚,他是知道一些的。姓陆,少林弟子,后还俗参军,陆和尚外号由此得来,而后参加了大大小小战役,手下的亡魂不知其数,立过不少战功,若不是性格原因,凭军功现如今的早就是一方军界大老了。总的来说,那就是很强。可越是这样,张道然却越是兴奋。他是凭着虎子哥的关系进入部队的,渴望名利权势的他清楚地知道当兵的,想要往上爬,实力是根本。而这一次,是他展显自己的大好机会,对方越强,就说明自己的实力越强。年少气盛,再加上他内心对名利权势的渴望更是让他无比渴望这场争斗的胜利。   “小子,和尚我到底是比你大上不少,一看你就是没见过血的。和尚我不欺负人,就让你三招,免得别人说我以大欺小了。”   张道然倒也是能曲能伸,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很是坦然的接受了。两人同以武者的身份行了个礼,就没再说什么。   “好了,既然你们两都准备好了,那就开始吧!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这只是场比试,点到为止即可,知道了吗?”一旁的教官说道,“好了,开始吧。”   随着教官的话音落下,张道然没有丝毫犹豫,以最快的速度冲了上去,以最犀利的招式攻了上去。陆和尚毕竟不是吃素的,多年征战杀敌的经验,在打斗中从来都是最直接有效的。他很快就接下了张道然的招式。仅一招的对决,两人十分清楚对方显然是个练家子中的高手。这一招过后,张道然收起了自负的心,而陆和尚也收起了轻视的心,一脸的认真与严肃。   接下来的两招,张道然一招比一招刁钻,精巧,也更加犀利。而陆和尚虽然接下了两招,但显然也是一次比一次吃力。   三招过后,两人没有任何犹豫,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直接就杀向对方。快速的攻击对决,精确的角度计算,高难度的华丽而致命的招式,让周围人看得眼花缭乱、目瞪口呆。操场上,除了教官一人外,所有人都不禁瞪大了眼睛。原来,这才是所谓真正的古武!原来,真的有古武!原来,古武可以是这样的玄奥!   一时之间,挤满了人群的操场异常的安静,只听到因为打斗而气流震动的声音。一旁的教官眯了眯眼看着两人精彩异常的打斗,眼里流露出认可和赞同。   这场打斗持续的时间其实并不是很长,然而两人却是不知早已对决了多少招。最终,到底是陆和尚棋高一招,经验十足,再加上张道然毕竟是一次真正和人交手,即使招式再熟,再深厚,到底是稚嫩了。一个晃神,陆和尚一个狠辣的偷袭招式便攻了上去。   受到攻击的张道然,禁不住后退了好几步,抚着胸口粗喘着气,此时的他体内的内力早已枯竭,根本无法再战。这一次,无疑他输了。没想到会有人将外家功夫练到如此出神化劲地地步。明明身怀内力的他比陆和尚要有优势得多,可最终结果却是这样。早在比赛前,他就确定陆和尚是没有内力的,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事先如此自信,甚至是自负。想到这儿,张道然心里不禁涩然,这一次的失败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你很不错,以你现在的年纪就有如此的功力真是让人惊讶。可惜到底是太过年轻了,缺少经验。”陆和尚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气息,很是赞赏地望着张道然说道。   望着众人眼神里的惊讶以及两位教官眼里的赞扬,张道然不禁苦笑,虽然失败了,但是目的终究是达到了不是吗?然而心里的那股颓然却是无法遏制,这个时候的他突然想到了父亲临行前的那枚硬币,失败的滋味,被自己骄傲打败的滋味,父亲,你这是在提醒我这个吗?我现在已经尝到了,这滋味可真不好受啊。      第59章      又是一天的拉练结束,张道然如同以往一样和人群一起走向宿舍。不同的是这一次,他的周围围了好几个士兵。经过上一次的比斗,张道然的人缘显然好了不少。事实上,在这之前,张道然的人缘其实并不怎么好。张道然不合群的原因是因为他所在的这个部队大都是农村兵。虽说张道然也是农村出来的,然而他从小所受到的教育再加上内心深处固有的自负与骄傲,使他和周围的士兵们很难讲到一块儿。   可是经过上一次张道然的优异表现,情况却是大不相同了。军队里,是一个极其讲究实力的地方。军人极其崇拜实力的群体。虽然张道然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并不影响士兵们对他的认同。皮厚的兵油子们很是垂涎张道然那样的身手,于是有事没事地套着张道然的近乎。时间长了,大家发现小张这人还是蛮好相处的。这是自然,张道然想要往上爬,和战友们的关系也是不能太差。时间长了,他也渐渐越发珍惜这些珍贵的友谊,这暂且不提。   吃完晚饭过后,张道然和几个舍友一起回宿舍,刚一回宿舍,就看到了一个勤务兵。几人相互敬了个军礼后,勤务兵说道:“请问你们谁是张道然同志,这里有一封他的来信。”说着,便从随身的军绿挎包中掏出了一封信。   送走了勤务兵,躺在床上的张道然才撕开了信封,看起了来信。有三张信纸,一张是父亲张虎,一张是母亲和兮兮两人写的,还有一张是妮妮写的。看到这几张信纸,已离家好几个月的张道然心里是又酸涩有温暖。到底是没离过家的人,怎么会不想家呢!他一一看起了信,一个字一个字十分认真的看着。直到看到了父亲张虎的来信。   和其他两份充满感情的信不同,父亲张虎的信如同他的为人一样,看着很是平实,多余的话没有,该说的也不少。虽然有些失望,但从小熟知自己父亲脾气的他倒也没放在心上。而真正让他在意的却是信上的内容。父亲张虎在信上告诉他高考恢复了,兮兮和妮妮要参加第一次高考,同时还说他虽然不能参加高考,但他不能把文化课给放下,并告诉他有机会的话,尽量考军校深造一下,还有下次还会寄来一些书来。   部队操场的绿茵树下,“报告教官,新兵连一班代理班长张道然前来报到。”张道然同时笔直地敬了个军礼说道。   “小张啊,今天找你来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你看看,这是你父亲给你寄来的一些书,因为有些是外语,所以多了些手续,这不就送到我这儿来了。”教官说道。   听到这儿,张道然心里一紧,心想父亲怎么这么不小心,万一出了篓子怎么办!   教官看张道然样子不对,知道这小子误会了,忙哈哈大笑道:“放心,小张啊,你不用担心,队里的人都看过了,都是一些技术上的书,没有什么。再说了国家政策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好了,不会随便冤枉人的。”说着,便让身后的警卫员将书递了过去。   “对了,小张啊,这些技术书你都看得懂吗?”教官看似随意地问道。   “报告教官,大概都能看懂!”   “呵呵,好,呵呵。。。。。不错,不错,怪不得小张说话总是文嗖嗖的,原来小张你不仅能武还能文啊,真是个人才,国家现在就缺像你这样的人才。真不知道你小子是怎么学的?”   教官的问题很显然是个敏感话题,至少张道然是这么觉得。而事实上,却是他真的多心了。教官也只是随口说说罢了。不过,张道然还是含含糊糊地一口带过说道:“承蒙教官夸奖,我自小学武不算什么,比不过教官们,至于外语机械,都是父亲让我学的。”   “好小子,我不管你是从哪儿学的,只要有这个本事就行。”   “报告教官。。。。。。”张道然还没继续谦虚下去,教官就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直接严肃地说道:“小子,别再和老子打官腔,给老子好好学,等训练结束了,要是真有本事,就给老子上炮兵连去,给老子好好摆弄摆弄那几门新式大炮。”   “是!”张道然抑制住心里的欢呼雀跃说道。此时的他清楚地知道,权利的道路上,他又进了一步。   *********************************   转眼又是半年的时间飞走,这是这近十年的动荡以来第一次真正的全国范围性地高考。在很多普通老百姓眼中,高考就如同古时的科举一般,意义极为重大。   这一次的高考,张家村里报考的人数是平阳县下属村子里最多的一个村子。这其中当然有张虎在后面的推动作用。   平阳县的高考考点是在县上的一所高中,再加上路不好走而高考要考三天,张虎和刘芸这两个做长辈的都不放心,于是,就直接在县上租了房子,由张虎陪着两姑娘高考三天。   高考结束后,张虎也没问两人考得怎么样,日子就如以往一样正常地过着。   大抵一个左右的时间后,这一天,是放榜的日子,张家村的所有报考的学子相约一起去看成绩。兮兮和妮妮也在其中,这些人中有几个是没有回乡的知青,但更多的是本村的一些同龄的孩子。   “兮兮,妮妮,你们怎么考得怎么样?一定很不错吧!”同村的张桂华问道,说到这儿,张桂华的心里忍不住有些酸楚和嫉妒。同样都是农村女娃儿,可是她们两的命就是要比别人好。长得俊不说,家里条件又不错,最最重要的虎子叔和芸婶的疼爱。这农村娃想念点书不容易,女娃更是难上加难,也多亏了虎子叔和村长爷爷,他们才有了半年时间的准备。可是,农村女娃儿报考的都是少数。因为在农村很少会有人送女儿上大学的。她是争取了好久才有这个机会的,想罢,再次望了望兮兮,张桂华已经平复了自己的负面情绪。这一次,应该可以的,她努力了这么久,应该可以的,她心里暗暗祈祷着。   其实和张桂华同样心里的女的又岂只是她一人,每个女孩子心里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小心眼的。而男生多少心胸要开阔得多了,其中就有好几个男生不停的感慨着说道:“要是然哥还有小涛子在的话,他们肯定不成问题,可惜了!然哥那个可是没话说的。。。。。。”   兮兮和妮妮两都聪明的没有接话,没办法,她们这心里也是复杂得连自己都不知道是喜是忧,抑或是遗憾?   她们两无疑都是聪慧的,再加上长辈们为她们创造的有利环境,一个重点大学肯定是跑不了的。成绩出来了,如同预料的一般,两姑娘的成绩是极好的。而同村的好几个考得都不错,虽然有几个发挥失常,但怎么说都是榜上有名了。   总的来说,大伙儿考得还都是不错的。带着内心的激动和喜悦,一伙人匆匆就往村子里赶。而村里面有参加了高考的人家心里头也正是在急切地期望着消息的到来。作为母亲的刘芸就是其中一个。她老早就收拾好了一桌丰盛的饭菜,就等着兮兮和妮妮的回来。她来来回回地走着,这心里也是忐忑。虽然对兮兮和妮妮有信心,可这做母亲的再怎么样也是忍不住担心。相对来说,张虎就要淡定了许多。至于憨厚的小道之弟弟则是一丝不苟地在院子外练着拳。   “爸(叔),妈(婶)!我们回来了!”兮兮和妮妮很是激动地一回家就喊道,她们迫不及待地想要和家里人喜悦。   “爸,妈,我和妮妮姐都考上了!我。。。。。。妮妮姐。。。。。。”一向性急的兮兮马上就说道。   “嗯嗯,嗯嗯”刘芸一听这个消息,很是激动,连忙比划着手势道:“好!好!!过几天给你大哥写信的时候也把这个好消息写上去,也让他高兴高兴!道之,三儿,虎哥,今天就让三儿歇歇,咱们一家人好好庆祝庆祝,好不好,虎哥?”   看着家里三个女人都盯着自己,一把年级的张虎多少有点不自然了。其实他对三儿也没多严厉,是三儿自己贵在坚持,严格要求自己罢了。怎么这会儿自己都不讲情面似的。   同样的喜悦也发生在其他有参加了高考的人家,而一些没有参加高考的村民们,这心里头也是有了想法,这次错过了,不是还有下次嘛!      第60章      一晃时间过得很快,从兮兮两人高考到上大学似乎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转眼又是几年的时间,而这几年的时间里国家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政策上的改变,外交上的成功,外资的引进,科技的进步,无疑是在昭告着国家的解放和腾飞。当然,这些都是国家大事,其实真要说起来,和我们的主角张虎关系其实并不大。   这几年,张虎都在养伤,并没有走出山村,不是他不愿而是现在时机不够成熟,家里头还有一个小孩,一个女人,他总得好好考虑一下,无法,心魔的事他也只能先放下,先把身上的伤养好了再说。不想,这伤一养就是三四年之久。当然所谓久是对世俗之人来说的,三四年的时间对他这个已有三百年寿命的修士来说其实真不算什么。   这几年,张虎周围很多人的变化还是很大的。三四年的时间里,他又再一次深深感受到修士和凡人之间的差距。首先便是面容上的问题,他和刘芸的年纪相差并不大,也就一两岁,可刘芸虽然保养地很好,却仍旧比不上自己。眼角处的微微细纹,虽然让刘芸看起来很有一股成熟的韵味,可到底是留下了岁月的痕迹,可作为修士的张虎却不一样,若是仔细看的话,除掉胡须,就会发现他的面容和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没什么差别。   当然,这样的异于常人现在还不明显,但只要时间久了,总会是引起别人怀疑的。无奈之下,三四年里,张虎除了养伤,就是在钻研易容之术。也正因为如此,他的修为也就一直止步于此,没有再精进一步。   这几年里了,张虎的日子一如以往一般地波澜不惊。而和同样生活在张家村作为他的妻儿的道之和刘芸又何尝不是如此。作为被父亲寄予厚望的小儿张道之,每天最主要的活动就是打拳练武。有些不同的是,以前他只是扎马步,练练外功,打打基础罢了。而现如今他练武的中心却是转移到了内功上面。同样日子过得平静地还有刘芸,她的日子亦如以往的幸福。每一天,她的日子大都是围绕着丈夫张虎和小儿张道之打转的。虽然所谓的新思想,女性地解放和独立这些她不是没有接触过,然而让她接受却是很难。她从未觉得自己的生活有多么不公平,相反,她觉得很正常,也很幸福。唯一不足的就是有些想念不在身边的大儿道然侄子魏涛和两个女儿,兮兮和妮妮。   而与他们平静地日子相比而言,道然、魏涛、兮兮、妮妮几人这几年的生活却是过得多姿多彩。他们年轻,充满朝气,精力充沛,在青春理想的道路上他们一往无前地向前拼搏着。先说兮兮和妮妮两人。   兮兮和妮妮两人一起考进了首都京城的一所大学B大,或许因为由于家里有张虎这个作为中医的长辈的存在,从小乖巧地帮着打下手的妮妮对中医很是感兴趣,再加上曾经又有沈老这个曾经堪比御医的老师的教导。细心文静的妮妮对中医的兴趣也更加浓厚。于是有基础又有兴趣的妮妮在填选专业时没有犹豫地选了中医。   这说来也巧,当年下放到乡下的沈老中医正是妮妮报选的Z大中医院的任课老教授。要说这沈老,在这首都京城里也是有名的。出生医药世家,祖上出过不少御医,真要说起来,现如今的沈老和古时的御医也是相当的,看的病人地位也都是不低的。   张虎对于妮妮选择中医这行当心里头是很赞成的。在张虎看来,无论什么时代,无论是太平年代还是乱世,医生这门职业都是最为保障的职业。这曾经的沈老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张家村里头这些下放的劳改犯和知青们,回城最早的不是最有背景的齐老,也不是弟子义子遍布的魏老,更不是学识最为深厚的郑老,而是孤家寡人一心钻研医术的沈老。而在张家村改造的期间,生活最为滋润的也是沈老。这一切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沈老会医术,而且医术很是高明。世人都会生病,也都怕死,哪怕再位高权重的人,也逃不过生老病死。也正是因为如此,哪怕是敌视知识份子的左派,对于沈老的回城批示也是没有异议的。由此可见,一个医生,一个医术十分高明的大夫无论哪个时候,其生存优势都要比其他人要优越得多。   更何况还有张虎这个长辈做后盾,学医无疑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至于兮兮,本来张虎以为这个女儿会和妮妮的选择一样,选择中医。可她却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外语。张虎虽然遗憾,但想想女儿好动的性子以及国家未来的发展趋势也就没有强求,做翻译也还是很不错的。   几年里,兮兮和妮妮的大学生活可谓是多姿多彩。大学里,她们尽情地享受着青春的朝阳,挥洒着都属于她们的激情。当然,相比较活泼开朗好动的兮兮,安静温婉的妮妮的大学生活虽然也很是丰富,但相对来说还是要单调很多。除了几个很好的同学外,她大多数时间就是学习着专业知识。对于其他们的她很少注意。当然,除此之外,妮妮还有有一件连兮兮都没有告诉的事情。那就是和张道然的通信。   这其实倒也不是什么大秘密,但妮妮脸皮薄不愿说出来而已。最开始时是妮妮厚着脸皮忍   住写了封信给张道然的。因为皮薄,她是以妹妹的名义写的,至于内容也没什么,就是些要多注意身体,问平安之类的。可令妮妮没想到的是,道然哥竟然回信了,而且不止是一封,是好几封。几乎每隔两三个月,妮妮都会受到张道然的来信。于是乎,两人之间的通信就这样一发不可收拾了。一来二去,也就成了两人不言而喻的共有秘密。这不,今天妮妮又收到了一封信。信上面的内容和以前差不多,讲的大都是一些军队里生活的趣事儿,新鲜事儿。虽然如此,可妮妮却依然看得格外认真,生怕漏了一个字。   这会儿,妮妮正一个人在宿舍里看信看得起劲认真,平实的文字却依旧让她心跳加速,脸上的红云,眼里的幸福、思念、羞涩,这些都是骗不了人的。   因为专业系别不同,兮兮和妮妮并没有住在一起。相较于其他大学的六人宿舍,拥有着几百年历史的国家一流大学Z大,宿舍条件还是是不错的。宽敞明亮的宿舍里,住了四个女生,除了妮妮外,还有三个来自不同地方的女生。这不,三人刚吃完晚饭,就回到了宿舍。   “哟,瞧瞧我们的系花,怎么这会儿不看书,在这儿思春了呀,瞧这小脸春心荡漾的。要是让那些男同学们知道可不得伤心死啊!”说话的是一个长得相当明媚的女生,名叫周卫红,是个城里人,家里头条件是相当不错。周卫红一向眼高于顶,瞧不起乡下人,可偏偏成绩、相貌这些她曾经最为自豪的地方却被眼前这个乡下来的土妞给生生压了一头。这心头一直憋着一股气。每每看到杨妮儿那如凝脂般,吹弹可破的皮肤,她这心里就忍不住嫉妒。也因此,这会儿说的话虽说是调笑的话,可这浓浓的酸味和讽刺的意味却是掩盖不住的。   妮妮一开始一直沉浸在怎么回信给道然哥,没注意到三个舍友的进门。这会儿,听到周卫红的话语,心里头既是羞又是恼,很是愤然地说道:“你,你。。。。。。周卫红,你一个姑娘,一个学生,怎么能随便乱说?”。   “我,怎么。。。。。。”周卫红还待说些,站在一旁的宿舍里的大姐大吴春芬眼见情形不对,两人似要吵起来,于是乎,赶忙阻止说道:“好了,好了,大家都一个宿舍的,卫红你这张嘴也是,大姑娘家的玩笑可不能随便乱开。妮子你也别介意,卫红这人,一个宿舍的你还不知道!”说着,又对另一个舍友使了使眼色。一旁的宿舍老好人赵秋菊也赶忙接着嘴说道:“哎,妮子,你看,我给你带什么了?你今天没去食堂,可不知道,今天的饭菜可香了!还有你最爱吃的......”说着,边提起了饭盒,放在了妮妮的书桌上。   妮妮性格上本不善与人争吵,她也自知自己嘴皮子没有周卫红利索,真吵起来也是自己吃亏。索性就顺着台阶,哼哼了两声,就没说什么。周卫红觉得这事儿传出去对自己影响也不好,跟着妮妮后哼了两声,便出去打水了。于是乎,这事儿也就这样过去了。   N市的某驻地军区里,炎炎的烈日下,宽阔的操场上,士兵们在挥洒着汗水,艰苦的训练着。很快,午饭的口哨响起,士兵们纷纷解散。张道然就是这些人群中的一个。这几年,他的军队生涯相比于兮兮妮妮的学生生活要枯燥无聊得多,除了训练就是训练。   当然,若只是这样,每天和其他士兵一样只是训练的话,那他就不是张道然了。每天完成了高强度的训练之后,和其他人直接倒床休息的人不同,张道然却是在啃着技术机械方面的书籍。仅一年的时间,靠着上级的赏识和自身优异的成绩,他就从偏远地区的驻地部队调到了N市军区的王牌部队。   三四的时间里,靠着自己扎实的理论知识以及不俗的自身实力,还有不懈的奋斗和努力,张道然很快脱离了士兵阶层,进入了士官这一行列。几年的军队生涯也让张道然更呀加成熟了起来,不再像以前一样很多心思都写在脸上。隐隐地,似乎有了面瘫父亲张虎的影子。   此时的张道然并没有被眼前的优异成绩蒙蔽双眼而沾沾自喜,他仍如同以往一般甚至更加严苛地要求自己。这不,张道然早早地吃完了午饭,便抓紧了剩下的一些时间拿出了本书来到了操场的绿荫树下开始津津有味地翻看着。   张道然正看着投入,突然,一片阴影笼罩上来,准确的应该说是一个人影,一个女人的影子。张道然抬头看到来人,好看的眉头微不可察的颦了颦,道:“怎么是你?”。      第61章      “为什么不能是我?”穿着军装的女子双手背在身后,眼光灼灼地盯着张道然,有些不悦地说道。   “你来这儿,有什么事吗?”张道然没有继续瞎扯下去的心情,于是直接了当地就问道。   “哎,我说,张道然同志,张大连长,你怎么用这样的语气和战友们说话,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说着,语气里不免带着委屈的意味,明亮神彩翼翼的大眼竟蒙上了一层水雾。   “张楚楚同志,请你不要随便跑题好吗?如果没什么要紧事儿,那我就先走了!”张道然完全无视掉张楚楚的眼泪,仍旧毫不留情地说道。张道然这样不解风情的做法,若是让部队里其他士兵或士官们看到,估计想揍死他的心都有了。张楚楚啊,这可是他们军区部队里的一枝花啊!人姑娘张楚楚虽然娇气野蛮了点,可人家有这资本啊,不仅长得漂亮,家里头的背景更是杠杠的,父亲是市政府高官,母亲更是军区师长的独生女。这背景,这条件,放哪儿不是人捧着的。可偏偏张道然就是个不懂怜香惜玉的主儿,对张楚楚真是一点儿也不留情面。   其实真要说以前,张道然对张楚楚也并不是没有动过怜香惜玉的心思。当然,这样的心思也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被压下来了。诚然,他是对张楚楚动过心思,但并不是男女情爱方面的,自始至终,他只是把张楚楚当作妹妹一般对待。他是有野心,对权势渴望追逐,但却从未想过要靠女人上位。更何况他心里早就有人了,那人就是妮妮。他们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情义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   一开始,对张楚楚,张道然真的只是把她当作自己的妹妹一般看待。两人的相识是在一次培训学习班上认识的,本来班上女的就少,刚好两人同是姓张,而且说实话,作为军人,作为一名女兵,性格开朗活泼的张楚楚给张道然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因此张道然对张楚楚总是多加照顾。可时间长了,张道然渐渐地就发现很多事情都是他想当然了。张楚楚表面上看起来和小妹兮兮是同一类女孩,活泼开朗大方。然而,两人本质上却是不同的。兮兮虽然大大咧咧,但很多方面都会很细心地顾及到别人,心胸器量有时就连是男子都比不上。可张楚楚却非如此,只要相处时间长了,就会发现张楚楚的娇蛮可爱那是在她不在意的时候,若是真正在意了注意了,那就不是娇蛮可爱了,说不好听的话,就是胡搅蛮缠,偏执自私。   这绝不是张道然的偏见,而是他亲眼所见。只是张楚楚转来不久,部队里的人都不了解,甚至很多单身的兵官们奉其为女神,也因此,张道然的举动着实让很多人觉得不知好歹。张道然对此也很是无奈,他总不好意思到处乱说一个女孩子的坏话。因此,当他发现了张楚楚对他有着别样的情愫后,他很是果断理智地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更是下意识地疏离她。可偏执的张楚楚是什么人啊,哪有那么好打发的?   在张楚楚的世界观里,这世上她看中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当然,我们不能说她的观点有多么错误,也不能妄断其就是一个坏女人。然而,其本质是一个飞扬跋扈不讲理的大小姐,这一点,张道然是可以确定的。   自从他果断明确地拒绝了张楚楚处对象的看似是“表白”的威胁后,张楚楚非但没有放弃,反而更是变本加厉。有时候,张道然甚至被逼得想直接退伍回老家算了。可到底是心有不甘,面对眼前女子疯狂偏执地纠缠,张道然的耐心早就一点一点被磨光了,那还有什么好脾气!   “道然哥,你怎么这样说?我是来。。。。。。”   “张楚楚,算我求你了,别再缠着我行吗?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有对象,有喜欢的人了!”   “道然哥,我有什么不好,我。。。。。。我都没嫌弃你一个农村出来的,你。。。。。。”说到后面,张楚楚的声音变得越来越低,语气也越发委屈。在她看来,她张楚楚看上他张道然一个农村来的小子是他的福气,那还有他拒绝的份!可眼前这人偏偏就不知好歹,一而三再而三地给她难堪。从小被父母娇宠的她哪受得了这样的气?   “张道然,你。。。。。。你别不知好歹,你以后还想不想在部队里混了!”说着,原本可怜兮兮的小脸瞬间就扭曲起来,面目狰狞,眼露凶光,哪还有楚楚可怜的样子,这变脸不可谓不快!   张道然并不觉得惊讶,在他看来,这才是张楚楚的真面目,他曾亲眼所见最真实的张楚楚。   看着张道然仍然一副波澜不惊,全然不将自己的话放在眼中,张楚楚大小姐心里头的火焰更是旺了一层,恨恨道:“哼,好!!好!!张道然,你有种,你给我等着!”说着,便转身准备离开。   此时的张道然,心里并不在意,虽然不得不承认,张楚楚在部队里的背景很是深厚,可再怎么样也不能一手震遮天不是?只是到时候可能又要麻烦虎子叔了。以虎子叔现如今的地位想要保证自己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他还不至于被一个女人吓到。   然而,这时,张楚楚突然不知怎的,又回过身来,手里拿着封信,一脸笑得莫名,道:“瞧瞧,这是谁写给张大连长的信啊,叫什么来着,杨妮儿,哟,还是首都京城B大的啊!哼,该不会,这杨妮儿就是你的对象吧!瞧瞧这字写得,真是清丽娟秀啊!只是。。。。。。可惜。。。。。。可惜了啊!”说着,便好不犹豫地将手里的信撕得四分五裂。   “你。。。。。”张道然还没来得及阻止,张楚楚就已经将撕成的碎纸片扔甩在了他的脸上,然后一脸高傲地离开了。   看着张楚楚离开的背影,张道然心里突然担忧了起来。对张楚楚这个人,他虽然不能说十分了解,但七八分还是有的。张楚楚这个人,说好听点叫爱憎分明,说不好听的叫偏执。没错,就是偏执。一旦违背了她的意愿,那报复的手段是常人绝对无法想像的。这一次,张楚楚知道了妮妮的存在,她无疑将自己的怒火转移到了妮妮身上,万一,她对妮妮。。。。。。张道然突然不敢想下去了。张楚楚报复人的手段他可是亲眼见到的。   此时,张道然不禁想到那天的情景。也是偏僻无人的绿茵树下。他亲耳听见张楚楚在背后计划让学习班上一个学习成绩比她优异的女生因为“家庭背景”的原因而被开除部队。原因只因为一个可笑的“看不惯”。   至今,他还得绿茵树下张楚楚眼里的恶毒。那时候,张道然才知道原来这世上有一种女人可以偏执恶毒到如此。   只要一想到张楚楚会用更加激烈的手段去对付妮妮,张道然心里不禁打了个颤。他不禁后悔当初怎么会惹上了这个女人。   这几年来,他和妮妮的感情非但因为相距两地而减少,相反,他们的感情比以前反而更加深厚了不少。或许人总是这样,只有分离过后,人们才会真正了解到原来有着对方的陪伴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离家参军的张道然就是这种。不离家不知道,原来思念的滋味是那么不好受。最终,张道然忍不住写信给了在京城读书的妮妮,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可没想到,今天的信却落在了张楚楚的手里,没想到。。。。。。   ******************************   东北偏远地区的张家村里,明媚的阳光洒在寂静的山村里。早上的天气晴朗,依旧是那个曾经的农家小院里,张道之正一板一眼的打着拳。几年的时间里,不知是练武还是什么原因,张道之发育得很快。此时的他健壮的体魄,挺拔的身高,若不看那稚嫩的脸庞,没有人不会认为他是一个成年人。   每一个孩子都有一个中二的青少年时期,张虎的三个孩子都有。年轻气盛中二的张道然跑去当兵了,大学里美丽活泼的兮兮瞒着父母谈恋爱了(这个以后会写的),相较于他的哥哥姐姐,张道之的青春年华里做的最为叛逆的也就是某月某日里练功的时候因为看热闹而耽误了练功的时间。由此可见张道之生活的枯燥和无趣。   张道之每日的时间除了吃喝拉撒外,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习武上。张虎虽然对子女的教育一向严厉,却不会严苛至此。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给自己定下的要求。要知道即使是心性成熟的成年人也很难像他一样日复一日的枯燥练武,更何况是张道之这样心性不定的未成年人?这所有的一切其实很简单,他热爱武学,以追求最强武道为目标。   这样的张道之,这样的小儿,说好听的话是有毅力,说白了其实就是一根筋。对此,张虎也很是无奈,小儿虽然外貌上像极了自己,可性格上却像极了他的母亲刘芸忠厚老实,这和他的哥哥姐姐完全相反。好在只是性子上的“郭靖”,至少在武学上的天赋却是惊人的。很多时候,就连张虎这个修士都自叹不如。只能说,这样的人天生就是学武的。   “爸,我知道了!这形意拳的核心原来是内力在拳头筋脉上的集中运行!爸,你看,原来真正的形意拳是这样的!”   正在书房内打坐运气温养经脉的张虎听到了门外小儿的声音,只能无奈地收了功。   “爸,我知道了!我。。。。。。”张口闭口,张道之的嘴里说出的话很少有不是和武学有关的。   “哦,这样啊,你仔细给我说说。”   这时,一家的女主人刘芸拿着封信十分欣喜地走进来了,见这父子两又是在讨论武学,心里郁闷了下又很是无奈地打断了两人。   “嗯嗯。。。。。。嗯嗯额。。。。。”刘芸越是比划越是兴奋道:“道之,虎哥,是道然来信了,你看,道然写信回来了。。。。。。”接着一阵的语无伦次。   “好了,好了,芸子,看你,道然又不是没写过信回来。来,把信给我,看看这次写了什么。”作为一家之主的张虎发话了,刘芸当然没有异议,就把就递过了信。   看完来信,张虎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沉吟良久,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   “爸,哥在信上写了什么,有没有写他武功到了哪个阶段?我现在也练出气感了,也是暗劲水平,他要还是那个水平,我可要快超过他了。”张道之见父亲一直不说话,便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说着又看了看妻子担忧的眼神,张虎呵呵笑着说道:“这信上写了你哥现在在部队里升官了,呵呵,这可是好消息啊。”见刘芸一副放下心来的样子,张虎继续打着哈哈说道:“你这臭小子,一天到晚,就记着武学上的东西,除了问你哥的功夫外,就不会问问别的?”   张道之没有听出自己父亲话里调笑的意味,很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刘芸看着小儿子这样,很是责备地望着张虎。在妻子的注视下,张虎只好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可此时,张虎心里却是另一番思量。   大儿道然的信里写的不止是升官一事,还有就是关于张楚楚的事。   N市有一座小型别墅群,这些别墅虽然占地不大,但地理位置却是极其优越。住在这里的都是一些政府官员和高级军官。   一座装修精致的别塾里,一位长相英俊面带正气地市政府高官正一边悠闲地吃着早餐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着时政报纸。   “噔噔。。。。。。噔噔。。。。。。”一个长相明艳很是飒爽的女子从楼上飞跑下来。   “爸,怎么起这么早啊,女儿还想多睡会儿呢!”话里头浓浓地小女儿撒娇味让中年男子哈哈大笑起来道:“楚楚,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像小孩子似的”。虽是这样说,可语气里的关爱和宠溺却是显露无疑。   此时,若是张道然在这儿,就会认出眼前的女子正是张楚楚。而若是张虎在这儿,他便会认出眼前的中年男子可不正是二十几年前张家村里的张德顺,就是前世里那本小说书里的主角张德顺!      第62章      夜晚时分,看着一旁的妻子刘芸已然熟睡,张虎却有些难以入眠。不过,对于修士的他来说,这睡不睡其实并没多大问题。此时的张虎心思早就跑到了今天大儿道然寄来的信上。在信上,张道然是来向父亲寻求帮助的,因为他担心张楚楚会对妮妮不利。   这封信来的其实很是时候,本来这几年张虎的伤也是养得七七八八了,再加上修为一直停滞不前,这些日子他正在考虑是不是要出去寻找破解心魔的办法。可这么多年了,这样平静地山村生活他还真是有些不舍。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大儿道然的信就来了。按张道然在信上的所述,这张楚楚十有*会对妮妮动手,这。。。。。。   这一夜,张虎的心思是百转千回。最终,他决定,举家搬迁到首都京城去。说实话,对张虎这个修士来说,他真的很不喜欢去京城。二十几年前,张虎就曾在人不知鬼不觉地情况下去过京城一次,只看了一眼,他这个修士就歇了进城的心思。原因无他,京城是全国的首都,是全国的权利中心。虽然繁华,但几千年的奢靡腐朽之气却是充斥着整个城市。城内的元气更是稀薄而繁杂。从哪一方面来说,张虎作为修士是都不会不愿去那儿的。   其实何止是北京这座城市,一直呆在偏远山村里的张虎不知道,现如今的大城市,哪个不是这样。政策的改变固然带来了经济的改变,但同时环境的变化更是巨大。很多大城市的元气早就变得稀薄杂乱,也就是张虎一直没有走出山村,才没意识到整个世界环境的悄然变化。   但无论怎样,张虎最终还是决定去首都京城B市。之所以做出这样的选择,张虎心里也是有自己的打算的。虽说B市的环境很不适合修士修炼,然而此处却也正是磨练道心的好去处。而此时他的修炼也到了瓶颈处,光靠元气是不行的,关键还是境界道心的问题,再加上妮妮的安危问题,张虎的选择最终也只能是B市。   作为这个家的一家之主,张虎的话一向是说一不二。妻子刘芸和小儿道之一听要去往B市,也都没有异议。刘芸本身就担心兮兮和妮妮两个姑娘家在外地,怕她们出现意外,这会儿一听是去她们所在的城市,哪还会反对,恨不得当天就收拾东西赶过去。至于张道之,那就更不用说了,一个整日里醉心武学的主儿,哪会在意这些。   既然决定好了全家前往B市,张虎也不犹豫,很快就开始行动起来。毕竟,妮妮那儿真要出了什么情况他再厉害在这村子里也是鞭长莫及,若是能早点去的话,妮妮的安全也就更有保障了。   第二天早上,张虎一家就商量好了迁家事宜。刘芸收拾三人的衣物和常用的一些物品,作为儿子的张道之只要带好自己的一些常用的物品就行了。而作为一家之主的张虎则要收拾整理他的书房,当然还有上门告知一些较好的人家一下,自家要搬走的事情。   张虎书房里的东西妻子刘芸和小儿道之其实并不太清楚,两人都知道张虎经常要在书房里练武,为了怕打扰到他,害怕他一不小心练功打了叉走火入魔,家人其实很少会进张虎的书房的。这也到方便了张虎这次的收拾整理。事实上,张虎手里的东西可是不少,光道书、古籍等都快有一屋子的了,更何况还有一些其他的古物。只是这些东西都放在了张虎自制的山寨版的储物袋里。至于书房明面上摆放的东西其实并不多。   张虎花了只半天的时间挑挑拣拣了一番就收拾好了。他把易携带的东西差不多有些样子的拿出了些做做样子,至于那些大件的物品,譬如那把黄花梨木的椅子、还有红木的桌子,张虎都收在了山寨版的储物袋里。   杂七杂八的事儿,说起来繁杂,可要真做起来也是很快。只一两天的时间,东西该收拾的也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张虎先是去了村长家和老铁叔以及村长说了自己一家要走的事情。   坑上,前任村长老铁叔端坐着,此时的他头上已间有白发,时光在他的脸上又深深地刻下了好几道痕迹。已经不惑之年的他此时早已没有了当村长时的威严和气势,全然一慈眉善目的老者样子。   这么些年来,看着张家村在自己和自己儿子手里一步步发展壮大,看着村民们日子一天天变好,他这心里头别提多高兴。这几年来,张家村的名声可是在整个平阳县渐渐地传了开来。这事儿还得从那年高考说起,因为张虎的原因,张家村的师资力量很占优势,再加上学生自己基础也打得好,张家村的考生们不禁人多,而且个个成绩都很是不错,其中包括兮兮和妮妮在内更是有好几个都考进了全国首都的B大。这让人不得不注意到张家村啊!   张家村高考的风波还没散去,因为张老遗留下来的那座历史悠久的青瓦房和古籍,张家村再次出名了。张老至今还记得当时的情景。   也不知那个所谓的国家历史考古队是如何找到张家村的,其中还有几个金发碧眼的洋鬼子。那些人在经过张家村学校时,也就是那所张老留下的祖屋,看起来很是斯文的那些人一个个都是惊叹不已,毕竟现如今可是很少能见到保存如此完好的古建筑了,很多这样的建筑都在这几年的动荡运动中破坏得面目全非。甚至有几个对木材很是有研究的,对着木质的黄花梨门窗都大叫了起来,这样材质的门窗,这样保存完好的精巧的雕花门窗,现如今哪还能见到啊!   村里头的人祖祖辈辈都没啥大见识,就连村长见到这样的情况也是觉得摸不着头脑。大概也觉得村子里得来个有见识的主事儿的人,而一旁作为前任村长的他立马就想起了张虎。他可是知道这屋子的地契可还是在这小子手里。   也不知他们是怎么交谈的,张虎拿出了几本破书,说是张老头留下的。那些人一见到书立马又兴奋了起来。这具体过程铁老现在也是记不清了,反正,张虎这小子是没有让他和大伙儿失望。上头把张家村划为了什么保护区,叫什么文化遗产,随后,更是拨下了不少款项,给村子里修路铺桥什么的。而后的几年里,更是有陆陆续续地人来到张家村。这些人有来参观游玩的,嗯好些个都是洋鬼子,也有的是国家派来研究啥的。不过不管怎样,这些人在这儿吃住总不能白吃白住不是。特别是碰上了那些个洋鬼子,出手可是相当大方,如此种种,就这几年的时间,村里头个个都是赚足了油水。周围好几个村子可是羡慕得眼都绿了。   铁老虽说年纪大了,可这阅历可是摆在那儿的。这里头的道道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要说村里头有今天这样的日子,里头有一半可是有张虎的功劳的。先不说这=那的地契,就说那些洋鬼子要带走那些门窗和破书,嗯,是古籍来着。要不是张虎据理力争,一口气都不退让,帮着争取到了上面的最好的优惠政策和补助,张家村哪有现在抱着鸡等着下鸡蛋的日子啊!   铁老看着眼前的张虎,想到这些年来,张虎对村里头的贡献,很是沉闷了一会儿。他这心里头觉得很是可惜,可想想他又觉得理应如此,像虎小子这样有本事有见识的人又怎么会一辈子呆在这乡下!只是他依旧还是忍不住替整个张家村感到可惜,虎小子的离开不得不说是村子的一大损失啊!   良久,铁老开口说道:“虎小子,你真打算走吗?”   看着眼前依旧沉默不语苦笑不已的张虎,铁老知道这事儿是已无转机了,随即故作豪迈地说道:“走得好啊,你是有大本事的人,去外面闯闯也是好的。只是这以后看病就只得去那诊所了,又是针又是刀的,看着忒吓人,可是再也尝不到你那草药的苦味了!”   铁老说到后面,这心里又是忍不住叹息,这村子里虽说是有了诊所,路也通了,可很多个老人还是很不习惯西医,一般的小病小痛都是上张虎那儿抓付草药就行了。要说这张虎的医术可真是没话说的,想到这儿,铁老又是一阵的不舍和惋惜。      第63章      告别了村长和铁老,张虎又来到了张铁柱家。这几年来,张铁柱家可以说是全村里和张虎一家走得最近的人家了。两家的交情不可仅仅是张铁柱和张虎一起打猎的兄弟情义,还有刘芸和慧娘的手帕交情。村里头的妇女们的交情很多时候就靠着一张嘴,可刘芸是个哑巴不能说话,再加上她很少出门,刘芸在这村里头能说上话的人其实很少。其中张铁柱家的慧娘就是和刘芸最谈得来的。两人十多年的交情都是慢慢处出来的。   慧娘虽然平时有些小心思,但对自己认可的人却很是热情大方。一开始,慧娘是因为自己当家的关系才主动和刘芸来往的。当然,这其中也有她自己的一点小心思。毕竟芸子那当家的一看就是有大本事的人,而且还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多接触才接触、结交一下总归是不会吃大亏的。   之后一来二去,刘芸和慧娘经常一起缝补衣裳,一起拿着鞋底,一起唠嗑着家长理短,还有自家的儿女。当然,大多数时候都是慧娘一人在聊着东家长西家短的八卦,而刘芸则是一个相当称职的听众,时不时点头示意或摇头否认。慧娘也没觉得无聊,她本就是个爽利嘴快藏不住心事儿的人,一说起来就没完。而刘芸也不觉得枯燥,听得很是津津有味。   过几天,他们一家就要走了,刘芸忙着家里头事儿,抽不出身来,就让张虎帮自己道个别。其实就算刘芸不提,这张铁柱家他都是要去一趟的。就凭他和铁柱从小的兄弟关系,道个别是肯定要的。   张虎来的倒也很巧,本来他打算和铁柱慧娘说明了来意就回家来着。可谁想刚一进铁柱家的院子,就听到阵阵的欢声笑语,待走进一看,大堂客厅里铁柱一家几人可不正吃着嘛!这饭点可早就过了,铁柱家咋这个时候还吃着?张虎虽然心里有些纳闷,但这样的小事儿,他倒也不会放在心上。   “柱子兄,大嫂!”   “哎,原来是虎兄弟来了呀,来,来,快进来!虎兄弟可是好久没上过门来了。”慧娘一边说着一边很是爽利地招呼着张虎进了屋。   张虎客套了一番,无奈抵不过慧娘和铁柱夫妻两的热情,只好坐在了桌子上。   “虎子叔,还记得俺不?”这时,张虎才注意到原来这屋里头多了一个人,突然有些明白过来,铁柱慧娘一家到现在才吃饭估计是为了眼前这个年轻男子。而且看情形,这个男子好像还是认识自己的。“你是。。。。。。”张虎仔细看了看眼前的整个男子,半晌醒悟道:“嗨!可不是大毛嘛,瞧我这记性”。当然,张虎这话也只是随口说说,他这个修士的记性不好,那还有谁记性好?他之所以一时没认出来,是因为两人的接触本就不多,而且眼前的男子变化也是很大的。   张虎并没有认错,眼前的男子正是铁柱和慧娘的大儿子大毛,那个当了兵的大毛。看着大毛现如今齐整英气的军人样子,哪还有小时候呆头呆脑的鼻涕虫样?   张虎对着大毛说道:“大毛啊,没想到几年的时间,就变样了啊!好小子,这兵当得不差,看着身板练得结实,你虎子叔差点就认不出来你了!”张虎一边感慨着,一边不禁想起了同样在外当兵自己的大儿子张道然,怕是有两三年没回来过了吧!这信虽说是经常寄回了家里,可这人却连个影都没见着。也不知道这人到底咋样了,是高了?胖了还是瘦了?这做父母的都这样,孩子不在自己身边,总是担心这担心那的,连张虎这个以修道为己任的修士都不例外。   听了张虎的话,大毛倒是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而一旁的铁柱则说道:“来,来,虎子,咱们就不要婆婆妈妈的,大家都不要客气哈!来咱兄弟两谁跟谁,可是一条裤子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大毛,还愣着干啥,还不给你虎子叔把酒斟满了。”   张虎今儿来主要是道别的,要赶时间,明个一家就要上路了,他哪有喝酒的心思啊!于是,很是推辞了一番。   “虎子,你这样可是不给兄弟面子了,我也知道你不好这口,可大毛的这杯酒怎么地你都要接了。”说着,也不顾张虎的拒绝,转而对大毛说道:“儿啊,你能有今天,对亏了你虎子叔,这杯酒怎么着你都要敬他一杯,你虎子叔。。。。。。嗝。。。嗯。。。嗝。。。。。哎,这头怎么这么晕啊?”说着,疑惑地晃着自个儿的脑袋。   得,看着这情形,大家都明白了,合着他是喝高了,怪不得!   “大嫂,大毛,其实我这次来主要是来和你们道别的。我和刘芸打算带着道之一起去京城B市,明天就走。毕竟妮妮和兮兮两个姑娘家在那儿总归是让人不放心。以后很可能我们一家就在那儿定居了,也不知什么时候会回来。所以,这次特地来和你们道别的。”看着天色已经不晚了,张虎索性就直接说道。   “嗯,大嫂,大毛,要不先把铁柱兄扶回屋子再说。”张虎看着趴在桌子上早已呼呼大睡的张铁柱说道。   。。。。。。   第二天一早,张虎、刘芸、张道之三个带着收拾好的东西上路了。   一个晚上,村里头很多人家也都知道张虎一家要搬走的消息。这天早上,很多相熟的受过张虎恩惠的一些村民们都来相送他们。看着相处了近二十年的村民们,张虎心里一阵感慨,他还真舍不得离开这里啊!   浩浩荡荡的一行人走了好一会儿,渐渐地最后相送地人也只剩下铁柱慧娘大毛还有铁老和村长这几人。   看着已经离张家村有段路程了,张虎停下脚步回头说道:“铁柱、慧娘、大毛还有铁老和村长,你们回去吧!都已经松了这么远,快回去吧!铁老你年纪都这么大了,经不起折腾,送到这儿,真的尽够了!这份心意我心领了。”   “哎,虎子,咋就这么急呢,昨个来我就道别,今个儿就走,真是让我一点准备都没有。”一向豪爽地张铁柱心里头很是复杂地说道。昨晚酒喝得多了,头一直昏昏沉沉的,到现在才好点,可这一清醒就被张虎的离开给弄蒙了。   说来,他也是不舍,前几天他还在琢磨着和虎子一起山上打猎开荤来着,这会儿人就要走了。这事儿弄的。   面对离别,几人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不过,还是相互道了平安。至此,张虎便带着妻子刘芸和小儿道之向县上的火车站赶去。   望着张虎几人远去的背影,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大毛这心里头也是一阵遗憾。这不当兵不知道,虎子叔以前教得那些个还是相当管用的。当然,上过了战场的大毛觉得,虎子叔除了教得招式故管用外,这配置的伤要更是厉害。好几次在野外作战的时候,就是靠着这伤药才挺过来的,可惜,几场大战下来,都被他用完了。   其实他这次回来,除了看望父母外,他还打算趁着这几天向虎子叔多讨些伤药的来着,要是顺便能多偷学几招也是不错的。可谁想这么个不凑巧,他这刚回来,虎子叔就走了。   先前说到张家村其实离平阳县并不远,只是路不好走,而现如今因为张老遗留下的古宅和古籍,政府拨款资助把这路给修建了。张虎带着刘芸和张道之以及不算多的行李,三人徒步不到半个小时,很快就来到了县里的火车站。   好在不是什么人流旺季,一番买票等车折腾过后,张虎终于带着妻儿上了去往京城B市的火车。      第64章      这是很明朗的一天,B大校园里,兮兮拿着封信,急冲冲的向校图书馆奔去,飞扬的神彩,眼里的兴奋喜悦,还有那急促的轻快的脚步,无疑不透露出那信里头的内容是好消息。   校图书馆内,“妮妮,妮妮姐!妮。。。。。。”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大声打扰到了别人,看着周围人的不满注视,兮兮好不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这样的动作兮兮做起来自有一股可爱俏皮的味道,面对漂亮可爱的物和人,人们的心里大都会多一份包容。   见周围人都不再注视自己了,兮兮才缓缓松了口气。转而见妮妮有如以往一样埋在那些医术里,一如既往地专注,根本就没注意到自己在叫她。看到妮妮姐这样的情况,兮兮不禁感叹,妮妮姐可真快成书虫了。   想罢,兮兮只得蹑手蹑脚地向着妮妮走去。   “妮妮姐,这些医书你都看不厌吗?上次你不是说都看完了吗?怎么现在又在看啊!”兮兮看着很是熟悉的医书上那密密麻麻让人头疼的注释向妮妮问道。   一直沉浸在静脉穴道的书海中的妮妮,这才注意到兮兮的到来,便道:“兮兮啊,你怎么来了?哎?怎么不去参加你的英语角和诗会了?”妮妮可是很了解眼前这个好动的小妮子的。这妮子如果不是有重要事儿来找她,不然她是绝对不会来图书馆这地方的。用她的话来说,这图书馆气氛太沉闷压抑,她呆不下去。也不知道这妮子哪来的怪论,她倒觉得这图书馆是个好地界,别有一番味道,也很是清静,是个学习读书的好地方。英语角和诗会是最近由外语学院举办的,兮兮这小妮子最近老爱去那儿带着好些个学弟学妹组织活动。因此,妮妮才会对兮兮如此问道。   “妮妮姐,你猜!”说着,兮兮很是自得地晃了晃手中的信。可惜,她想打哑谜,也得看对面的人吃不吃这招。   “好了,兮兮,就不要让我猜这猜那儿的了,反正我是猜不到,不过看你这样子应该是个好消息,而且好像还和这封信有关来着。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妮妮很是不文雅地摊摊手,一副无赖地等着她说答案的样子。   “妮妮姐,你还真是没劲。好啦,好啦,我说就是了。”一说到要说的事儿,郁闷的兮兮很快就像突然打了兴奋剂似高兴地说道:“这是爸寄过来的信,说是明天还有妈和小弟都要一起过来呢!而且听爸的语气好像是要在这儿常住定居了。妮妮姐,你想啊,这以后咱们就不用大半年才能回家一次见爸妈了,还有啊,咱们以后也不用再天天吃这食堂的饭了。多好啊!对了,对了,还有小弟,等小弟来了咱带他到处逛逛,免得那张脸都快赶上爸了。。。。。。”   妮妮听着兮兮的絮絮叨叨,看着兮兮对虎子叔和虎子婶到来的一脸期待,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其实这心里头也是相当高兴地。   这几年来,兮兮的大学生活一直丰富多彩。然而相较于活泼开朗、朋友众多,可以说是人见人爱的兮兮,妮妮的交际圈却是简单得多,她本性冷清,为人不善于交际,也无法做到像兮兮那样的感情充沛。在妮妮的世界里,她真正在乎的人其实也就那几个。爷爷还有道然哥,还有虎子叔一家人。几年来的大学生涯,妮妮也只有几个关系不错的好友,但也只限于不错。妮妮不是不重情,相反,她比一般人更要重情,对于她自己在乎的人,她比任何人都要在乎。   就比如现在,别看妮妮的表情似乎毫无破绽,她眼里的激动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此时的妮妮心里的喜悦和思念并不比兮兮少,甚至更甚。她和大大咧咧开朗的兮兮不一样,在外地求学的她没有虎子叔威严的黑脸,没有虎子婶温柔的抚摸,她总觉得很是孤单。这会儿,听兮兮说,他们就要来了,这心里头那还有不激动的?   待两人心里的喜悦稍平后,考虑事情一向很周全的妮妮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道:“对了,兮兮,虎子叔有没有说他们以后要住哪儿?这家里头虽然过得一直很不错,可那毕竟是在乡下啊,这几年我和你上学虽说花不了多少,可这毕竟是城里头,又是京城首都。可这花销也是相当大的啊,虎子叔虽然能干,可这城里头没山没地的,这。。。。。。”   说着,妮妮的心里也更加担忧。虽然以她对虎子叔的了解,他绝对不会不考虑以后的人,但她这心里头还是忍不住担心。事实上,这会儿,张虎还真没有考虑过生计的事情。不是他考虑的不周全,而是他懒得去考虑。在他看来,他也算是一个能文能武的全才了,再加上他一个修士,一个了解未来发展趋势的修士,想要养活一家子老小这还不简单。   听了妮妮姐的话,兮兮想了一会儿随即说道:“妮妮姐,这,我不知道。爸爸也没在信上提到过。不过,爸既然说要在这边定居,那肯定有他的法子的,爸那么能干,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嗯,妮妮姐,明天我们一起请假去火车站接他们,有什么问题,咱们到时候再商量。”兮兮继续说道。   听到兮兮这样说,妮妮想想觉得也是,自个儿在这儿瞎操心也无济于事,等虎子叔他们来了再说。船到桥头自然直,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而且虎子叔那么能干。。。。。。”   B市的火车站里,人流攒动,兮兮和妮妮两姑娘正翘首张望着。冒着黑烟的火车载着乘客轰隆隆地拖着十几节车厢,最终停在了火车站。伴随着车门的打开,车厢内的人群向车门出聚集。张虎护着刘芸和小儿道之在拥挤的人群中下了火车。   正张望着的兮兮眼睛很快就扫到了张虎三人身上,兴奋地挥舞着手臂对着张虎三人的方向大声喊道:“爸,爸,爸,在这儿,在这儿,这儿!”   “妮妮,虎子叔他们在哪儿?”一旁的妮妮也很急切地问道。   “那儿,那儿!”顺着兮兮的手指所指方向,妮妮很快就找到张虎三人。也跟着兮兮后面喊着。   作为修士的张虎耳力视力何等敏锐,他很快就发现了兮兮和妮妮两人的位置。他领着刘芸和道之穿过人群,向兮兮和妮妮所在的方向走去。   女人要比男人感性得多,这是张虎站在火车站里最深处地感受。看看相聚时两个女儿和妻子刘芸又是笑又是哭,激动得抱在了一起的场景,张虎觉得他真的很难理解女人为什么就这么容易动情?当然,有类似疑问的不只是张虎,还有他的小儿张道之。   良久,总算是等三个女人情感发泄完了,张虎才说道:“兮兮,妮妮,你们这儿附近有没有旅馆,我们先找个旅馆住下,也好把手上的东西放下。待会儿,咱一家人下馆子再好好说说。”   兮兮对B市要比妮妮熟悉得多,她很快就从脑海中找到了附近有关旅馆的信息。近几年,B市的规划渐渐被重视起来,餐饮等相关服务业都被争气地规划在了一片,这火车站附近就有一块这样的地方。兮兮领着几人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很看起来干净,价格也合适的小旅馆。   待他们收拾了一会儿行李后,张虎看着这时候也不早了,毕竟兮兮和妮妮还得趁着天黑之前回校的。于是他便做主大家一起下馆子吃晚饭。作为女主人刘芸精打细算是少不了的,她有些担心,怕钱一下子花的太多,太浪费了。毕竟以后还得要在这儿吃住的,这可不像乡下,哪样都是要钱的。但,此时一家之主的张虎都发话了,骨子里很是传统的刘芸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兮兮对这一带还是很熟的,她拉着张虎几人来到了一家面馆,是一家个人私营的小面馆。价见几人都有点累有些饿了,张虎又多叫了几个菜,几人很是美味地饱饱地吃了一顿。其中吃得最香最多的当然不是张虎这个修士,也不是其他三个女的,而是年纪最小的张道之,他本就是发育得年纪,每天又是坚持练武,能量消耗得极快,很容易就饿了。再加上这次,由于他是第一次坐火车,有些犯晕,一直没有什么胃口,因此没吃多少东西。这会儿,可是饿得前心贴后背,见到吃的,也就没什么顾忌了。这不,他都已经往肚子里划拉了三大碗面了,正在和第四碗奋战着。   刘芸看着小儿子吃得狼吞虎咽,心里头又是心疼又是担忧。见儿子都已经第四碗了,她实在有些怕儿子吃撑了,便望着张虎示意他要不要阻止。   张虎倒是不觉得自家儿子这样吃有什么担心的,要知道现如今的张道之可以说是一个真正的武者了,他已经练出了气感,进入暗境期了。武者修炼所耗气都为自身精气,因此需时常从食物中摄取大量能量。就这四碗面还真不算什么。见妻子刘芸实在担心,连一旁的兮兮和妮妮也是如此,于是,张虎便解释说道:“没事儿,瞧你们大惊小怪的。芸子,你不是习武之人不知道也不见怪,可兮兮和妮妮你们两人也是从小就习武的,这点事儿怎么就大惊小怪了!”   见兮兮和妮妮两人仍是一脸茫然,张虎无奈,只能继续说道:“习武者,化精为气,体内产生气感,即为暗境。而暗境之初者因精气不足需从食物中摄取大量能量。你们小弟道之现在就是这种情况。别说是四碗面,就是半只羊,现在的道之也是吃得下的!来,道之,你现在得多吃点肉。”说着,见一盘牛肉快见底了,再看看自家儿子吃着正香着,于是张虎便喊道:“师傅,再来盘牛肉!”   刘芸一听和习武有关,便放下心来,对武功她是不了解。可是她无比相信自己的丈夫,当年走镖的时候,她可是亲眼见过自家丈夫的高超武艺的。不过,她仍然还是不停地替儿子道之抚顺着背,示意他吃慢点。   兮兮和妮妮听到张虎这样说,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她们是从小习武,可是到现在连所谓的暗劲的门槛都没摸到。事实上,她们甚至早就怀疑所谓的气感是不是假的。再加上后来两人双双进入了大学,无神论崇尚科学的氛围下多少是受了影响。   妮妮没有说什么,心急的兮兮倒是说出了两人一直以来的疑问:“爸,这气感真的存在吗?为什么我们练到现在都没有,小弟现在才多大,就。。。。。。”   张虎听罢,倒是没再板着一张脸而是缓了缓语气道:“这暗境哪是那么好容易到的,是你小弟天赋根骨不错,再加上比任何人都要下功夫,这才能这么年轻进入暗境。就连你大哥都是参军前几个月才勉强进入暗境,不然,我怎么会轻易放他去当兵。”   “那,爸。。。。。。”兮兮还待说什么来着,突然,有人打断了她的话,尖着嗓子说道:“哟,我说这是谁呢?原来是你们啊!瞧这一家人,大老远的从乡下来可真不容易啊!”此人可不正是妮妮的室友赵卫红。      第65章      “杨妮、张予兮,今天可真巧啊!想必这几位就是你们的家人吧!看你们这一家人的样子该不会是全家都来了吧!不是我说啊,杨妮,咱俩同学又是室友一场,有些事儿可不是我多嘴。这城里可不比乡下,有田给你们种,这吃喝哪样可都是要花钱的!别以为考上个大学,就一步登天了,看你们一大家子的,怎么,怎么该不会还要在这儿常住吧!哎呦呦,呵呵呵。。。。。呵呵,可正是笑死我了!”说到这儿,赵卫红突然忍不住讥笑了起来,眼里的不屑与高人一等一览无余。   张虎一家哪里听不出赵卫红的嘲讽,性急的兮兮很是不忿地望着赵卫红学着赵卫红的语气说道:“哟,原来是妮妮姐的室友卫红姐啊!瞧你这一口乡下人一口城里人的,看着你好像多清高似的。这乡下人又怎么了,你们吃的东西哪样不是我们乡下人种的,有本事就别吃我们乡下人种的东西!”兮兮是认识赵卫红的,因为她经常往妮妮宿舍跑,一来二去对赵卫红也渐渐有了了解。她老早看赵卫红不爽了,说话总是阴阳怪气的,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好似别人欠了她似的。特别是对妮妮姐,不就是看妮妮姐比她优秀嘛,气量忒小。   “你。。。。。。”   “卫红!女孩子家家的像什么样子!”   赵卫红也不是吃素的主儿,她从小就泼辣,很少有惹她的人。这会儿气涌上头,立马就要破口大骂。不想,旁边一直默不作声一向溺爱她的父亲突然开口严厉地教训了自己,赵卫红很是惊愕了一番,但到底迫于父亲的淫威,只是不满委屈地小声嘀咕了几句,倒是没再说什么。   “卫红,这两位姑娘是你的同学吧!嗯,这几位是两位姑娘的长辈吧!”戴着眼镜、穿着西服、举止长相都很是斯文的中年男子,也就是赵卫红的父亲缓了缓语气说道:“我家卫红年纪小,小孩子家家的,说话直,各位不要介意,她也只是好心,毕竟说得是事实。”说着还不忘瞥了瞥张虎一行人的穿着打扮。不得不说,张虎几人的穿着打扮的让人觉得土里土气的。这个时代还没有张虎前世里那样多元化,只是单一的以西方的西服洋装为主,就如同眼前的赵卫红和她的父亲赵德顺一般西服洋裙,一看就是上流社会有钱人的打扮。而相反,张虎几人的穿着如同上个世纪一般,虽然看着整洁,但长衫布衣的,一看就是落后封建的山嗷嗷里出来的,不然,现在的人哪会穿这种衣服。   事实上,张虎倒没想这么多,作为一个修士,一个道士,他已经习惯了长衫。在他看来,宽松的长衫和道袍还是很相似的,他一个修道的穿着也是很不错的。不过,可别看三人的衣服样式老旧,这衣服的布料和做工其实若是仔细看得话,其实是很讲究的。毕竟有张虎这个修士在,再怎么也都不会委屈了自己和家人的。先不说衣服里的皮毛,仅是所谓的布料都是纯棉制成的,可惜现如今识货的人少。   本来妮妮的这位叫赵卫红的同学冷言冷语的,张虎听着也很是难受,修士有修士的骄傲和气度,他本来也想开口治一治嘴上无德的赵卫红的。只是性急的兮兮开了口,就成了小辈间的争执,他不好插话。这会儿见赵卫红的父亲开口了,张虎总算明白这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啊,接下来就是他们长辈的交锋了,于是很是自然地说道:“哦,我是她们的父亲,叫我张虎就行了!这位?”   本来,赵明顺只是随口问问,他还准备着继续说下去的,这会儿被张虎的话打断了,也不恼,很是好脾气地笑了笑说道:“嗯,这位。。。。。。大兄弟,叫小弟明顺就行了”。   听到这话儿,张虎心里觉得好笑,他虽然皮肤黑,但和这赵德顺比起来,只要细看一眼,明显就能看出两人的年纪,看来这年纪不仅是女人在意,就连男人也不例外。   也是这会儿,说话正洋洋得意的赵明顺才有机会细细观察起张虎这个人,没想到这个农村里的人看着倒也是很有一番气度的,只是再有气度也还是个乡下人。   其实,赵明顺这次本来是和女儿下馆子好好吃一顿的。他虽然是在京城里坐着个官,但只是相对而言,也不过是个芝麻大的小官。真要算起来,工资还不如外面摆摊子的个体户,这还是靠着自己妻子娘家的舅舅。要说这赵明顺其实原先也是个农村出来的,没什么本事,就是一副斯文俊秀的长相看得过去,吊上了赵卫红的妈,才成了这城里人,还有个官可以坐。说白了,用现在的话说,其实就是个凤凰男。   要说赵卫红看不惯张虎这几人是因为嫉妒妮妮,可这赵明顺和张虎他们过不去,其实也是有原因的。本来,他一开始止住赵卫红,是因为觉得自家女儿一个姑娘家在大庭广众之下尖言尖语的,显得很尖酸刻薄,这样影响不好。再然后,待他看见张虎几人桌上食物很是丰盛,连自己平时都不舍得点的最贵的牛肉都有,不知怎地,这心里头的酸意不平就止不住了。要说赵明顺这人不仅好面子而且气量极小,自己好不容易下次馆子,结果吃得连乡下人都不如,他哪能受得了啊!这不话里头就带了出来。   “我说,大兄弟啊,你看你这一家就不会过日子了,看你们这一餐下来可不便宜啊!我们也是好心,一看你们就是第一次进城,什么都不知道,以为城里头和你们乡下一样,东西便宜。看看,这是你小儿子吧,可真能吃,瞧这狼吞虎咽的,这吃香,都吃了这么多。可得悠着点儿,这可不是什么乡下咸菜大馍什么的不值几个钱。。。。。。大兄弟啊。。。。。”说着,对着正吃得正香的张道之啧啧了几声,一副不屑很是嫌弃的样子。   张虎的眼光何等犀利,一眼就看出眼前此人的本质。对这样的世俗小人,张虎一向是看不上,很是不给面子地说道:“这位赵老弟,你话说得可不对,你怎么就知道我没钱付账。你没钱付账不代表我没钱,你觉得贵了我不觉得贵啊!儿子,这牛肉够不够,不够咱再吃啊”   看着小儿道之还没吃饱的样子,张虎呵呵笑道,也不管赵卫红父女两的脸色:“老板,再来一碗面和一碟牛肉!”   “你,哎。。。。。。我说你这人。。。。。。”赵明顺不是不擅长口舌之争,只是他好面子,这小面馆里好些个人都在看着他们的笑话,他拉不下脸来真和别人吵起来,只得气得脸都红了。   好在这时候,一旁的赵卫红觉得这样说来说去没意思,于是插嘴说道:“好了,好了,爸,这些人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咱不管他们,等结账的时候,看他们还得不得意了!爸,咱不说了,肚子好饿,咱不和这些没见识的人计较,咱们吃饭去吧!”   赵卫红的话也刚好解了赵明顺的难堪,赵明顺便借坡下驴说道:“还是女儿说得对,既然如此,大兄弟你不领情,咱也就算了,走,卫红,我们吃饭去!”说着,便带着赵卫红趾高气昂地走到了不远处的空桌子的地方坐了下来。   来这家面馆吃东西的人其实还是很多的,小小的面馆里二十多人却是有的。周围的人一开始也没注意到张虎这边,只是后来赵卫红的声音太过尖细了,才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不然,谁会在意他们啊!每个看热闹的人心里都有杆秤,有的觉得赵卫红父女两太过刻薄看不起人,当然也有人觉得张虎几人打肿脸成胖子。总之,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这其中就有两个年轻人,两个衣着不凡的年轻人,所谓衣着不凡,按照时下的定义,就是西服。当然,这两个年轻人的衣着的确是不凡,相较于赵顺明的普通西服,这两年轻人的西服却是真正的昂贵,正宗的美国货,专门定制的,抵得上现下普通老百姓大半年的花销。   按说两人是不应该出现在这小面馆的,也是他们运气不佳,中午开车来这边逛逛的,谁知半路上汽车抛锚了,这个年头的中国可不像美国一样很容易就能找到修车的。两人也是没办法,他们都是刚回国的华人,对这边的情况不了解,人生地不熟的。忙了一天,两人又都饿了,找不到附近的酒店,两人也不讲究,就找到了这家面馆。不想不仅吃到了中国地道的美味的面条,还看见了一场好戏。   “哥,你说待会儿那位大叔能不能付完钱啊?”两人中年纪较小的弟弟杨萧小声向对面的人问道。   “萧,这是别人的事,我哪知道!”哥哥杨哲同样小声说道,顿了顿,而后他又继续说道:“不过,看那位大叔的衣服好有感觉啊,比唐人街的那些看着更有feel,更有中国。。。。。。嗯,中国特色。”弟弟杨萧看了看张虎,觉得他看起来很有古老的中国神秘色彩,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事实上,不是张虎的衣服有特色,关键是人,是张虎这个修士的气场问题,即使筑基期的他已经收敛了自己周身的元气,看似和普通人一样,但有的东西骨子里的东西是很难改变的。   “哥,我们吃慢点儿,看看。。。。。。”   “萧,你忘了我们回国是为了什么,妈和外婆交代我的事儿还没有头绪,公司投资方面的事儿才有了些眉目。这一大摊子的事儿还等着我们,你就别再为了看热闹耽误时间了,赶紧吃完,待会儿我们去附近看看能不能打个电话给管家,看看。。。。。。该死,怎么连手机都忘了带。。”说道后面,杨哲就不禁为自己今天的倒霉怒哀。   听了哥哥杨哲的话,杨潇只好悻悻的低了头,吃着面条不再说话。   “老板,吃完了结账!”张虎见自家儿子吃得差不多了,若无其事地望了望一旁赵卫红妇女,大声对着厨房说道。一句话,挑起了好几个好事儿的看热闹的人的好奇心。这其中当然包括了那个华人弟弟杨萧。      第66章      一听结账,老板很快就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见张虎一行人是个大客户,于是笑眯眯地说道:“客人,承蒙惠顾,您总共消费88.6元。”带着京味的普通话在场的很多人都能听懂。   刘芸有些担忧的望着张虎,八十多元近九十元的消费,这一餐吃下来的确是不便宜。要知道现如今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也就六十元不到的样子。一旁的赵明顺听到了老板嘴里的数字,眼里的幸灾乐祸不言而喻,一餐就吃了八十八块多啊,要知道他一个月的工资也就百十来块的样子。而坐在赵明顺旁的赵卫红也同样是幸灾乐祸,小声讥讽着说道:“看吧,这会儿吓傻了吧,哼,还知不知道带够钱没,就算带够了,这会儿也还是要出血的啊!”想到这儿,赵卫红更是得意万分,忍不住撂了个挑衅的眼神给了兮兮和妮妮两人。   兮兮和妮妮两人心里其实也是担心的,这钱倒不是没有,就是怕身上没带,待会儿丢脸。还有就是心疼,哪怕有钱付账,可一餐下来吃了这么多,再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啊!看着家里几个女的都是面带忐忑和担忧,十几岁的张道之似乎也受到感染,十分不安地在椅子上动来动去的,心想,好像,是不是他吃得太多了?   当然,唯一一个镇定的肯定就是张虎了。张虎也没犹豫什么,直接就从怀里掏出了一砸纸币。其面值大约五十元到五元不等的样子,虽然里头没有面值百元的纸币,可架不住张虎手里这一砸的数量多啊。众人一看差点晃了眼,好家伙,这一砸可不得有一千来块的样子,他很是随意地抽出了两张五十元递给了面馆的老板,大声说道:“老板,钱就不用找了!”   面馆老板一听这话,这心里还没来得及高兴,兮兮妮妮刘芸几人还没来得及阻止,只听张虎继续说道:“剩下的钱就给我都买牛肉了,你们馆子的牛肉我家儿子爱吃,记得给我打包带回去当夜宵零食吃。”   说着,张虎向着赵明顺父女两的位置拱了拱手,说道:“明顺兄弟,这牛肉我们乡下人还是吃得起的。”说着晃了晃手中的钞票,继续道:“哎,这零钱多了就是不好,这么一摞,揣在怀里可真不舒服,看来以后得换几个一百的大面值的钱当零用。”   “哼,看不出来你这人可真能吹的,估计那是全部家当吧,等着吧,等你们钱花光了,看你们喝西北风去吧!爸,我们走,不吃了,看着就倒胃口!”一旁的赵卫红说着就硬拉着父亲赵明顺走了。赵明顺和赵卫红两父女有一点是很相像的,那就是能看得准时机,抓的住时机。就像这会儿,说是赵卫红拉着赵明顺被气走的,其实是两人都知道继续待下去无论张虎说的是不是大话,他两都没面子,两父女也是看准了时机才走的。   不过,张虎这话在别人耳中可也真是有些吹牛了,就连刘芸兮兮妮妮几人都有些不信。不过,他倒也不介意别人信不信。事实上,他说的可真是事实。手里的一砸钱的确是零钱,大头的早就被他放在了储物袋里。当然,他也懒得解释,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有时候人还是糊涂最好。   “啧啧,好久没做过这事儿了,拿钱砸人的感觉还真是不错。”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张虎半开玩笑着说道:“好了,芸子,那咱也走吧,早点回去,先把兮兮妮妮送回学校再说,天也不早了。”   人走了,戏也散了,看热闹的人看事情就这样不温不火的连个吵嘴都没有,打架更是没影,也都觉得无趣,意兴阑珊地散了。   “萧,戏也看完了,这会儿总可以了走了吧,走吧,不能再浪费时间了,看这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尽量赶在天黑之前回家。”哥哥杨哲看着弟弟无奈地说道。   听了这话,弟弟杨潇点了点头,道:“嗯,那我们走吧!”说完,又咂咂嘴巴道:“怎么就这样结束了呢!不过,那大叔还真有趣,看着也挺神秘的样子。那旁边的两个东方姑娘长得可真水灵。。。。。。”   不多时间,夕阳已临近尾末,当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夜幕再次降临这片大地。张虎一行人向着学校走去,主要是为了护送兮兮和妮妮回学校。路越走越偏,偏僻的街道上,最后只剩下他们几人。   “爸,要不你们回去吧,我和妮妮姐两人自己回去就行了。”兮兮对着父亲张虎说道。妮妮也不甘落后地附和着说道:“是啊,虎子叔,你和虎子婶,还有小道之今天都赶了一天的路也都累了,要不你们先回去吧!不用担心我和兮兮两个,不要忘了,我们可是跟着您有练过的哦!”   其实,这会儿妮妮心里是有些不好意思和愧疚的,毕竟今天面馆里的事儿说到底还是由自己引起的。这会儿,她更不想因为自己再给虎子叔他们添麻烦。因此很是同意赞成兮兮的建议。   张虎骨子里其实是一个顽固的人,他所决定的事儿很难被改变。他们一家搬到这里来,一方面是为了磨炼自己道心,另一方面就是为了她们的安全着想,这会儿怎么可能让她们两姑娘独自在黑夜回学校。   看着兮兮和妮妮两个女儿,他十分坚定地说道:“天都黑了,你们两姑娘家多不安全,一点儿的安全意识都没有。就凭你们两个身手,再厉害没进入暗境,又是女的,天生力道弱,也就对付两三个不入流的流氓。要是碰上了一群,或许人家有枪有刀的,你们还不是羊入虎口!”   见兮兮和妮妮还待说什么,张虎直接就打断了她们说道:“好了,好了,不要多说了,咱们还是赶紧赶路吧!”在这个家,张虎的一锤定音很少会有人敢反驳。一行人,也就没再说什么,就继续赶路了。好在张虎几个都是练过武的,体力都还是不错的,至于刘芸有张虎不停地输送元气,倒也没什么大碍。   正走着,突然,“停下!”张虎皱着眉头,这一路走来总觉得不对劲,长时间的乡下的平淡生活似乎让他的警惕性也迟钝了不少。这会儿,他才察觉出不对来,没有犹豫,张虎放出了神识开始探查四周。   很快,他就发现后面都有一伙人鬼鬼祟祟地向着他们这边走来。看样子,已经离他们不远了。此时,他们是走不掉了,不过,张虎也不打算走。   这一伙人的速度倒真是不慢,也就是张虎一个思量的功夫,这会儿就已经赶来了。他们没有任何废话,还没等兮兮和妮妮几人反应过来,就很是训练有素地把张虎他们给包围了起来。   除了张虎外,刘芸毕竟是几人中最年长的,一看这情况,立马就放应过来,知道这些人来者不善,只是现在这情况她一个女人,所能依靠的也只有自己的丈夫,她很是担忧的看着丈夫张虎。   张虎安慰地看了看刘芸没有对她说什么,而是对着一个明显是这群人里的头目看似很是随意地说道:“伙计,哪条道上的,是不是劫财还是劫色啊!还是。。。。。。有人指示啊?”   此时几个孩子也意识到情况不对,他们毕竟从小就被张虎训练过,很是迅速地戒备起来。   “少废话,财当然是要的,这色嘛。。。。。呵呵呵。。。。。老子从不做便宜的买卖。。。。。”   张虎这边假装和这个头目瞎扯着,一边小声对着张道之、兮兮和妮妮几个孩子说道:“待会儿,兮兮和妮妮两个保护自己就行了,道之,你不是一直想练练手嘛,这次是个好机会,你爸我今天给你掠阵,试试你最近新创招式的威力。道之,你敢不敢?”   “嗯嗯。。。。。”   “爸。。。。。。”   兮兮妮妮还有刘芸三个女人一听这话连忙小声着想要阻止。可张虎的威严哪是她们能反抗的了的。   “够了,你们不要瞎操心,我会看着的。有我在,不会有事的。还有芸子,待会儿记得紧跟在我身边,兮兮妮妮你们待会也看着点!”   事实上不是张虎狠心,而是张虎真的不担心,小儿道之的身上可是有他亲手制的金刚符,保命是没问题的。当然,刘芸兮兮和妮妮几个女人身上也都是有的。这种金刚符和前几年给张道然的差不多,只是防护方面更强。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忍不住叮嘱了一番。   “哥,我们这是在哪儿,这怎么越走越偏啊?”说话的正是那面馆里看热闹的两兄弟中的一个杨潇。   “Oh,萧,亲爱的弟弟。你知道吗,我现在真想说,该死的!我们迷路了,这该死的所谓的中国胡同,每条街都差不多,把我们都给绕晕了。该死的,我想说,今天真是我们最倒霉不幸的一天。”哥哥杨哲又是抱怨又是无奈地说道。   “Oh,no,no!my god!这真是令人不愉快的消息!哥,要不我们看看能不能问到些人?哥。。。。。。哥。。。。。。前面好像有人。。。。。。不对,哥。。。。。。好像是有人在打架,哥,我们去看看!”说着,弟弟杨潇不顾哥哥的不愿硬是拉着杨哲走了上去,摸到了一个很是隐蔽的视线不错的角落里。然而,映入眼前的画面却是让他们震惊!      第67章      这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场面,当然,也可以说是一场精彩绝伦的武术表演。   男孩虽然体格健壮,但还是能从他稚嫩的脸旁看出年纪不大。十几岁的男孩被十来个壮汉包围着,却不见任何慌张,依然沉着冷静。这些个壮汉显然不是普通的流氓混混,至少还是有些身手,不是毫无章法的打法,动作相互配合得也极为协调,应该是受过一些训练的。只见这些个壮汉动作一致,倏然向包围里面的男孩出拳出脚。他们的动作还是很快的,然而男孩的反应速度似乎更快。没有任何的停滞,男孩只快速地向着一个方向打出了一拳,稚嫩的双手打出的这一拳气势却很强大,让人避无可避,一下子就横扫直击了三四个汉子。显然,打出了缺口冲出了包围圈的男孩接下来发挥的空间更是自由,打斗起来也更是酣畅淋漓。   面对四周袭来的拳脚,男孩凭着身体灵活的优势,轻易就躲开了。男孩的拳脚功夫一看就很扎实,一会儿一个侧凳转身冲,一会儿又是借力腾空跃起,空中连踢,一脚一个,动作很是灵活自然。最后一个俯身扫腿,连踢两人,一个前冲,两拳击中,将人打飞。这些个详细具体的打斗,也只有张虎看得一清二楚,张道之的速度很快,在外人看来就是眼花缭乱。   而另一旁张虎也没闲着,他一边护着三个女的,一边关注着小儿道之那边的打斗。张虎这边的人相对来说要少些,面对众人的包围,相较于张道之那边精彩绝伦的打斗,张虎这边虽然不怎么精彩但却要干净利落得多。只简单的几个招式,周围十几来个壮汉就全趴下了。   “哥,这。。。。。。这是中国的功夫!Oh,这是太不可思议了,你看那个男孩,真是厉害,这招式打得真溜!Oh!天那!快看!哥,那个男孩力气真大,铺路的石板都被震裂了!还有那速度!那动作!啧啧啧!Oh!Oh!Oh!还有那个,旁边那个大叔,那个大叔竟然能跳得那么高,一手就倒下好几个!还有那两个,好像是女孩子吧,嗯,身手是灵活,可惜力道上还是。。。。。”性格外向,爱多嘴的弟弟杨潇见到这令人震撼的场面哪还忍得住,只拉着一旁的哥哥杨哲不停的指着打斗的几人不停地比划并议论。好在他还知道轻重,并没有大喊大叫,而是尽量压低自己的身音。可是,再怎样,语气里的激动和惊叹是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住的。   一旁的杨哲当然也听得出弟弟语气里的惊叹,只是作为哥哥,作为家族的第一继承人到底是年龄大上几岁,阅历经历也是比弟弟要多得多。杨哲心里虽然和弟弟想得一样,但面上的情绪并没怎么外露。相反,他比弟弟想得更多。   从小在美国华人街长大的兄弟两人,对于中国的功夫却有着不同的理解。这主要和阅历见识有关。弟弟是从小被长辈宠着长大的中 二热血阳光男孩。再加上从小西方式的教育,他对中国功夫的认识很浅显,甚至在心底里认为还比不上西方的跆拳道实用。而作为一个大家族的长子的哥哥杨哲对中国武学却是深有感触。作为继承人的他,早就已经开始学会面对和处理家族事业了。对于中国武学他的认知和了解远比弟弟杨潇要知道得多。   他就曾在美国接待过一些中国武者,这些武者大都隶属于一个华人最大的地下组织H门。杨家的家族企业虽然是正正经经的白道生意,但却是绝对少不了H门的护航。两者也是互惠互利。也因此,杨哲对H门的中国武学是多有接触,渐渐地,也了解了不少关于武学方面的知识。   看眼前这两个一中年,一少年的架势,有些眼力劲的杨哲立马就判断出了这两人的武学造诣应该是到了暗境。暗境啊,他曾在美国H门的时候也见到过几个暗境的大佬们。可是,那些暗境的大佬们年纪最年轻的看着也比这眼前的中年男子要大上好几岁,更何况这少年,一看就知道,估计还没成年,而且看那个中年男子游刃有余的样子,估计。。。。。。杨哲不得不深思道,看来这祖国还真是卧虎藏龙,真不愧是一个有着五千年历史的国家!   这一厢,杨哲兄弟两个正看得精彩,心里头也是各自思量着。而那一边的打斗,却也是到了最后的阶段。   这一群挑衅的壮汉显然是极有眼色的。还没等张道之从打斗中反应过来,为首的几个早就趁着混乱迅速有序地后撤了。就连五官极其敏锐的张虎也因为要护着在场的几个女的,一个愣神间,让他们给跑了。   剩下的好几个一看就是些小喽罗,没有人主持指挥的他们很快就慌了神,打法很快就变得毫无章法。个人武力也是不堪一击,也就一个来回的样子,就全都被放倒了。   “等等,道之!”张虎止住了小儿继续打下去的动作,快步上前,就拉住了一名倒在地上的男子,问道:“说,是谁派你们来的?你们的幕后主使者是谁?”   男子此时受得伤并不轻,这会儿又被张虎单手提起,很是不舒服。只是望着张虎的眼神,不知怎地,心里头一突,很是害怕起来。一开始还犹豫的男子最终在张虎的威压下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我。。。。。不知道。。。。听老大说。。。。。好像。。。。。。好像是。。。。。是冲着那几个女人来的。。。。我就只知道这些。。。。。放过。。。。。”   一听这话儿,再结合大儿道然的来信,张虎心里头基本上可以确定这应该和那个叫张楚楚的女子有关。他深思了一会儿,也没再问下去,直接就放下了手中的男子,喝道:“还不快滚!”   待那些个人一个个狼狈地跑走后,“爸,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会针对我们?”一旁的兮兮听到了那男子的答话,很是疑惑地向张虎问道。此时一旁的妮妮和刘芸两人,甚至是一直不爱多管闲事的张道之也很是一脸疑问地望着张虎。   张虎想了想,这件事还是要说清楚得好,也省得他们乱想,让妮妮警惕点也好。于是,说道:“这件事说来话长,眼下也不是说话的时候,我们先送兮兮和妮妮回学校,咱们一边走一边说。我先说个大概,以后有时间再详细说说。但不管怎么,兮兮、还有妮妮,你们两姑娘家在学校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特别是妮妮,你。。。。。嗯,知道了吗?”张虎忍不住一脸严肃地叮嘱道。   正说着,离张虎他们几人不远处,“哥,哥快看,我说怎么看都觉得眼熟呢!原来那个大叔和那少年他们几个不就是面馆里的那几个吗?没想到那大叔不仅看起来有feel,动起手来更有feel,对了,还有那小弟弟,Oh!真是酷毙了!”   说着,便不顾哥哥杨哲的阻拦,直接就拽着他一个劲地向张虎他们走去,一边不停地兴奋地说着。   “Hi,大叔,面馆里的大叔!小弟弟,那个面馆里一直吃饭的小弟弟!还记得我们吗?Here,刚刚真是太精彩了。。。。。。”   正说着的张虎几人这会儿也听到了杨潇的声音。   事实上,早在他们来到这附近的时候,张虎用神识就感知到了他们。只是见他们只是平常的路人,也就没有怎么放在心上。这会儿,见这两男子主动上来打招呼,张虎这才注意到这两人。      第68章      “你们是。。。。。。今天坐在我们右上方方向的那两人?”张虎虽然是面带疑惑的问道,但心里其实早就已经肯定了。虽然杨哲和杨萧两兄弟扮演的是路人甲乙的角色,但身为一个记忆力是普通人十几倍的筑基修士,张虎很快就从脑海里搜出了有关眼前两人的记忆。   随着张虎的问话落下,兮兮等几人也都疑惑地望着眼前这两人,就连小道之也是如此。   众多目光的注视下,杨潇两兄弟并没有任何的尴尬,杨哲是波澜不惊,而杨萧则是兴奋激动不已,忙对着张虎说道:“没错,大叔,就是我们!想不到大叔不仅功夫厉害,这记性也是这么好啊!”   “哦,请问这两位小兄弟是。。。。。。”张虎话还没说完。   一旁的杨萧早已激动地继续说道:“大叔,我们中国人就是太见外了。我中文名叫杨萧,大叔,叫我小萧就行了!旁边这个是我哥,杨哲,我和我哥都是归国的华人,来这边是来办事儿的。大叔,用中国话来说,咱相遇那就是个缘分啊!早在面馆的时候,我就觉得大叔几个非同常人,没想到这会儿还真就见识到了。大叔,你刚刚那跳的高度都可以参加国际奥运会了,对了,对了,还有这小弟弟,简直是。。。。。。那话咋说来着,瞧我这记性,反正那动作打得就是溜!还有那拳头的力道真是。。。。。。哦哦哦哦哦!!!!!瞧我激动得,差点就忘了还有这边两个美丽的东方小姑娘,也是人不可那啥来着。。。。。。”   杨哲很是无语地看着自家老弟像老太婆似的唠唠叨叨说个半天,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一副中二的傻叉样子,有这么刚一见面就自报家底的人吗?看这天色也不早了,还让不让人回去啊?   好在,弟弟不靠谱没关系,有哥哥靠谱就行了。   “各位,真是对不住了!我这弟弟见几位身怀绝技,一时忍不住话有些多了,耽误了各位的时间,还请见谅。”其实孰知自家兄弟脾性的杨哲心里头怎么会不了解杨萧心里的小算盘。估计是想拜师学武了,想着套近乎才会这样。可在武学上面,杨哲要比杨萧要了解得多。中国武功一般都是从小就练起的,而且武学上的门户之见也是很严格的,无论是从年龄身份等方面来说,因此,杨哲觉得杨萧学武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张虎等人见总算有个靠谱的出来说事,总算舒了口气,要知道刚一打岔,张虎要说的正事今晚是没影了,而且他们还得继续赶路呢!   杨哲见眼前几人的脸色,也就没犹豫,继续说道:“不知几位待会儿要去哪儿,说来也是我们兄弟二人运气不好,第一次刚来这里,车子抛锚了,更不幸的是我们又迷路了,一直东逛西逛的到现在都还没个准头。”杨哲的话很简短但信息量很大,话里的些许暗示也是恰到好处。这国人的说话艺术,杨哲在国外时和H门那些老油条们打交道时是深有感触。   “我们几人要先送两个姑娘去大学城B大,然后再回xx宾馆。不知两位小兄弟是要去哪儿?我们几个也是第一次来,所以对此地也不是太熟,不然,也能好给两位尽些微薄之力。”   张虎话音刚落,一旁的杨萧立马就忍不住说道:“大叔,真是太客气了,都这么晚了,我们兄弟两现在就只想先找个宾馆住就行了,要不这样,哥,咱和大叔他们一起先送两个漂亮小妹妹会学校,然后再一起回宾馆吧!”说到这儿,杨萧突然又兴奋了起来,想想这晚上总能逮着时间和大叔还有那个小弟弟好好交流交流,要是能学个几招的话。。。。。。   一时间场面突然静了下来,张虎几人都是被杨萧的快言快语给愣住了,明眼人都听得张虎话里赶人的意味可这杨萧。。。。。。而杨哲则是一时无语,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最终,张虎想了一会儿,说道“嗯,行吧,就这样吧!那杨家这两位小兄弟,这天色也不晚了,咱们还是赶紧赶路吧!”张虎之所以轻易就答应了杨萧的请求,这心里也是有思量的。眼前这俩人的本性好坏,他还是能看你出来的。再加上他对自己武力值的自信,因此,答应这事儿对他来说并没有多为难,衡量了利弊后,张虎也就答应了。   既然张虎答应了,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就这样,一行人便上了路。   夜晚十分,月光朦胧,N市的一座小型别墅花园里,一长相明媚的女子正和一名身材魁梧中年男子交头接耳,鬼鬼祟祟,行迹很是可疑 。   很显然,女子的身份地位很高,看男子对女子的伏低谄媚和恭维的申琴神情就知道。而女子面对男子,眼里的高傲与不屑也是显露无疑。只听女子对着男子问道:“怎么样,事情已经办好了吗?记得让你手下的兄弟手脚利落些!”   “是,您放心,张大小姐交待下来的事儿,小的哪敢儿慢待了!这事儿,兄弟们已经去办了,保证过了今个儿晚上。。。。。。嘿嘿。。。。。”   “好了,别废话了”张楚楚一脸不耐地说道,“只要等事儿办成了,有你的好处,我先回去了!对了,还有以后如果没什么大事,以后不要随便来找我!”说着,张楚楚看也不看眼前的男子扭头就走了。   男子见张楚楚已经远去的窈窕背影,谄媚讨好的表情立马就换了个嘴脸,俨然一副嚣张不可一世的样子,而他眼神里则是充满了对张楚楚的淫意。恨恨地小声嘟喃道:“呸,你个小贱货,要不是有几个了不起的长辈,敢在爷面前装相?早晚有一天,等犯在老子的手里,看我不。。。。。。”      第69章      一晃就是几天过去了,张虎三人依旧还是住在宾馆里。当然,宾馆毕竟不是自己的家,有很多不便的地方。此时的张虎也早在刚来那会儿就行动起来开始房大事。虽说这里他人生地不熟的,但筑基期修士的他办事效率还是很有保障的。   经过了这几天的多方打探和努力,张虎终于在城郊离B大学校不远的地方找到了一所很不错的四合院子。这座四合院很合他的意,院子占地不大,但也不小,张虎一家包括魏涛在内住下也是绰绰有余的。   当然,这不是张虎最满意的地方,他最满意的地方就是这所院子里空出了一大块土地。是真正的土地,没有铺石板水泥,只有一条鹅卵石铺就而成的一条小道直达院大门。这块空土地很是宽敞,比房屋的占地面积都要大上一倍不止。而更令张虎满意的是,这块土地的土质竟然还是不错,虽比不上张家村的土地,但至少要比城里的那些要好得多。   说实话,要不是种种原因,打死张虎,他也是不愿意来大城市的。除了修行灵气的缘故,这其中还有其他的原因。当然,这不仅仅是张虎一人。这几天,刘芸和张道之的新鲜劲过去后,他们来到大城市的喜悦早就逝去,伴随而来的是处处的不习惯。城市里的绿色很少,活动的范围很小,这让很是难受。就比如,张道之,想好好打个拳都没地方。对于这点,张虎是深有体会。有时想画个符想试试符篆的威力都没个地方,更不用说等再过几年,全国经济快速发展,到时候城市的空间会变得更加拥挤,空气也会变得更加污浊。这一点,来自后世的张虎是深有体会。   考虑到上面的种种情况,张虎觉得这座院子简直是为了他而准备的。当然,得排除掉一些小瑕疵。比如价格方面,比如院子里的杂草丛生。不过,这些都是一些小问题,总的来说并不影响大局。   既然房子看好了,那接下来就是讲价钱的时候了。张虎前世虽然是个商人,而且还是个从小贩走向成功的商人。讲价的伙计,虽然早就扔到了十万八千里了。可在修真者发出的神识威压下,屋主也不敢乱报高价欺压外地人。   最终,张虎和屋主谈妥以九千多元的价格买下了这座院子。这个价格对张虎来说并不算亏,但按市场上的价格比较,也没占多大便宜。不过张虎心里却是很高兴的,来自后世的他却是知道这座院子以后的价值必定会飞速增长。他虽不在乎这些凡俗的钱财之类的东西,但他的子女们总是需要的,能给后代留些有用的东西,对于张虎这个做长辈的人来说总是一件很愉悦的事情。   买下院子后的张虎,手里头只剩下四五百来块的样子。这个时代,钱是很值钱的,四五百块还是不少的,但对于刚来B市的张虎一家来说,这点钱还是有些不够的。毕竟他们在这边过日子,身边什么东西都没有,哪样不需要花钱置办。以前在乡下张家村的时候,张虎一家的吃喝几乎都不需要花钱的,想吃什么,张虎直接去山上打次猎就行了。菜啊,米啊什么的,他们家也从没愁过。村里头有个头疼闹热的来找张虎看病的,没钱付药费的,就拿自家的粮食蔬菜来抵。总之,他们一家在乡下一直生活得都很滋润。   所谓靠山吃山,可是,到了这城里头,是没有山的。张虎一家光是吃喝方面就是一笔相当大的花费了。就说张道之,他是一名武者,一名已步入暗劲的武者。炼精化气,炼精化气,没有大量的食物,怎么化气啊?这四五来百的钱都不过他们一家三个月的伙食费。   虽说如此,但张虎并不着急担心。想要钱财对他而言并不难,关键是这钱财要来的光明正大才行。到时候总是会有解决的办法的,实在不行,卖几件古董就行了。毕竟,他虽然习惯喜欢一些老旧的东西,但也仅限如此,古董这东西对他来说,用“留之无用,弃之可惜”这句话来形容是最恰当不过了。对张虎来说,它的价值远不如一本道书来得实在。   想到这儿,张虎突然想到了放在空间袋角落里的好几些个金块。林林总总,加起来怎么也得有万把来块的样子。说到的张虎手里的金子,就不得不说一下,早在上海,国家内战的时候,由于不相信纸钞,张虎就将手里头的钱大头都换成了金子,而后爆发文革,张虎又存了些,后来带着家人回东北老家,手里头的金子也一直没动过,加起来大概也有一两千的样子。   再后来,张虎好不容易在张家村里筑基成功。由于灵根属性偏土,张虎一直修炼的是土系功法 ,倒也练成了好几个很实用的土系法术。其中一个就是土遁之术。   说来也巧,就在他几次练习遁地之术的时侯,张虎惊讶地发现张家村的地底下竟然是一座小型金矿。只是这金矿埋得很深,极难发现。即使是有遁地术的他也只能捡些个零碎的。虽是零碎,但比张虎前些年手里头存的还是要多得多。   这些金子,张虎本来就是打算用来以备不时之需的。这会儿,他既然想起来了,心里头就决定拿些金子换些现钱,免得到时候缺钱花。他可不想因为钱的问题而降低自己和家人的生活质量。   张虎一边向着住的宾馆走去,一边心里暗自打算着以后的日子。回到宾馆租住的房间里,刘芸无聊地收拾着每人的衣物,张道之很是艰难地在狭小的空间里练着功夫。张虎看着地上的大包小包,以及深皱着眉头的小儿子。不知怎地,他心里不禁有些发笑。   “咳咳,好了,好了,芸子,道之,你们就别瞎忙活了,房子我已经找好了。咱收拾收拾东西就可以搬过去,我刚刚已经退了房了。”张虎虽仍就没什么表情变化,但语气里的轻快和眼里的愉悦却是骗不了人的。不仅仅是刘芸能感受到,就是有些憨厚呆愣的张道之也是感受到了父亲的喜悦。   于是,他壮着胆哼着声道:“爸,那。。。。。。那屋子大不大,像乡下一样有独立的院子吗?房间里打拳太憋屈了,外面的话人又总是盯着我看。。。。。。就算没有院子,房子最好也要大一些。。。。。。”   一旁的刘芸也是有些担忧,一边担心房子不够大住不惯,一边又怕丈夫把钱都买了房子,以后的花销就麻烦了。   “放心,包管你们满意。走,我带你们去看看。”张虎答道。   虽然张虎三人带的大包小包的不少,但收拾起来其实还是很快的,也就一会儿的功夫就收拾好了。由于想趁着天色早点搬家。张虎叫了辆车子,拉着行李和老婆儿子驶向了他们的新家。   “爸,这,这里的屋子,这院子,都是我们家的吗?”张道之再怎么寡言,但到底还是个孩子,看到自家的新家,心里头很是忍不住高兴。这城里头的房子到底是比乡下的房子要漂亮。张道之激动地到处游转,恨不得马上就把这新家的里里外外都看个透。   刘芸见到这座院子,心里头也是很高兴,这座院子要比她想象中的要好,甚至超乎了她的想像。只是看到这院子她这心头的担忧也随之冒了出来。她一脸担忧地拉着丈夫张虎的衣袖,用着手语比划道:“这院子你花了多少钱,身上的钱够不够?我这里还有一些。”   说着,刘芸心里头细算了下,这些年来丈夫总会时不时地给些家用给她,说是家用,其实绰绰有余。这几年她都没怎么话,都存了下来,算下来,她这手里头应该有一千多块,就是不知道够不够?她虽然相信自己的丈夫,可是,她也希望为这个家做点什么。   一旁的张道之也看到了母亲的比划,对手语,从小就学的他一眼就看出了自己母亲要表达的意思。有些事情他虽然不是很懂,但也知道这座院子应该是花了不少的钱,又想起自己的食量,小小年纪的他对自家未来的生计也是生出了担心。   他有些忐忑地对着父母说道:“爸,妈,是不是家里的钱不够?我。。。。。。是不是吃得太多了,以后我会控制自己少吃的。。。。。。”   张虎见自己的妻儿一个个担忧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复杂。对这个家,他无疑是有感情的。一开始他修真的动力不乏是为了让这个家过得更好。对于一个前世从小缺爱的孤儿来说,这个家带给了太多的温暖。可是,随着修为的加深,筑基的成功,他无比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心态的变化。抚养他长大的老道曾多次在他面前感叹大道无情,如今想来,张虎也不得不如此感叹。不是说他对这个家没有感情,只是很多情况下,他对这个家的感情远比上这个家里的任何一个人。对他来说,这个家更多的是责任。   不是他冷血,而是必须得如此。修士看待凡人如蝼蚁,不是没有原因的。很多事情,修士和凡人的看法与理念有着南辕北辙的区别,看待问题的层次不同,站的角度也不同,因此修士很难会去认同一个凡人的看法。张虎虽然没有那么高高在上的心理,但力量带来的心态变化以及理念上的区别多少会让他有些改变。当然,他也不得不如此,有着三百多年的寿命,以后随着修为的增加,他的寿命还会更长,想到以后漫漫孤寂的修道生涯,他不敢也不能投入过多的感情。也因此,他总是习惯性绷紧自己。   可是,每每看到这个家,这个家里的每一个人,他都忍不住想要给他们最好的。他不知道这是弥补的心理作祟还是什么,但无论如何,他都希望这个家的每一个人都能幸福。想到这儿,他突然觉得自己有时想得太多了。毕竟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不知怎地,张虎突然有种看开了的感觉。      第70章      心境上的种种起伏其实也不过是眨眼间的事,见妻子和小儿都是满脸的愁容和担忧,心境豁然开朗的他忍不住笑了起来,虽然幅度不大,但也让身旁的刘芸和张道之惊奇不已,要知道他们很少见到过丈夫(父亲)面带笑容的样子,准确的说应该是没有。   没有理会妻子和小儿眼里的惊讶,张虎依旧笑着说道:“放心,我手里头还有不少,够花的,你们啊,就是瞎操心。”   说罢,想了想便又换上了以往正经严肃一板一眼的样子对着小儿道之说道:“道之,我知道你孝顺是好孩子。可是你要记住,有些事是不能随便的。你的武学天赋很好,比你的大哥大姐都要好,你的武功也很厉害,这么小的年纪就已经是一个暗劲高手了,你很了不起,但你要知道,练武其实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很多事情都不能马虎,刚刚你说要为了省钱少吃东西,你可知这样的后果。”说到这儿,张虎也不禁严肃起来。   张道之好武,但他毕竟年纪小懂得少。听到父亲的问话,他很是茫然懵懂。在他看来,就是自己练武运动量大了,所以才吃得多,少吃一点也没多大关系。可是父亲接下来的话却是有些吓住了他。   见儿子摇头,张虎便继续说道:“也罢,是我疏忽了,我以为这些武学常识你会自己翻书看到的,所以就没多说!如今的你已经进入暗劲,产生气感。所谓暗劲,根本就是炼精化气,所谓精就是精华,能量。暗劲的武者食量远大于常人,是因为他们从食物中摄取精华。可若是食物不够的话,那亏损的便是自己身体的本源。一个人一旦本源亏损的厉害,那他就废了,严重的话,甚至会病死,更不用说以后武道上的更高一层了。现在,你可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听到父亲这样说,张道之哪有不怕的。一想到父亲说的那些后果,他心里就打了个寒战。一旁的刘芸听到张虎的话,心里头也是一紧。本来,她还怕丈夫手里头紧,刚买了这座院子,家里生计困难,想在伙食上省点。现在看来,什么都可以省,这伙食是万万不能省的。   “好了,你们也不用担心,待会儿,我会把武学上的忌讳都给写下来的,道之,你以后也要学会注意,知道了吗?我们现在还是先收拾收拾这个屋子,今晚总得有个住的地方不是!”   说到房子,刘芸和张道之心里也是轻松了许多。和张虎一样,他们最满意的也是院子里这块宽阔的土地。刘芸想这块地很大,可以辟出一小块空地种些小菜什么的,以后还可以晒晒太阳什么的。而张道之想的则是这么大一块空地,他以后练拳的地方是有了。   几人也没有再耽搁,就开始收拾起房子来。   第二天早上,张虎三人早早地就起了床,吃完了早饭后,他们一家三口就上了去B大校园的路。因为就在昨天晚上,张虎和刘芸商量了下,两人都决定去兮兮和妮妮的大学校园B 大去看望看望。今天刚好是周末,兮兮和妮妮又都没课,顺便到时候接她们过来认认自家的房子。自家现在离学校也不远,到时候放假的时候都可以回家来住住。   为了不给自家两个女儿丢脸,他们一家三个还特意穿了新买的衣服去的。只是他们没想到,B大校园里发生了一件令他们意想不到的事情。   当张虎三人怀着轻松愉快地心情想要进入B大校园时,不想却被学校大门的门卫给拦在了门口。待张虎询问过后,他们才知道原来学校昨晚潜入了一些不法分子,并发生了一件恶性伤害事件,学校为了形象影响以及类似事件的再次发生,领导下令近期要对于进出学校的人员进行了严格的排查。   听到这儿,张虎不知怎地心里突然一紧。踌躇了一会儿,便向门卫问道:“这位大兄弟,小弟一时好奇,能问一下具体是什么事吗,还有那出了事的学生叫什么名字?毕竟,我还有两个孩子在这儿上学,我这心里头。。。。。。”   门卫心里其实也觉得张虎这一家三口也不是什么不法分子,毕竟还带着个小孩儿呢。这一家人一看就是学生的家长,因此语气倒也随和,说道:“这事儿,其实我们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有几个流氓混混偷偷混进了学校,想要对女学生那个那个。。。。。。不过,好在没出什么大事,只是有个女学生好像被划破了脸,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不过,听说那女孩的脸好像伤得不清,现在还在医院里头。对了,那女孩好像叫张什么兮的,是外语学院的。。。。。。哦,对了好像还有医学院的两个女孩也在现场。。。。。。”   听到这些,张虎三人心里头都变得沉重起来,刘芸拉着张虎的手不禁变得用力了起来,随后的喘息也不禁加重了起来。   见此,张虎轻轻地拍了拍刘芸,以示安慰。然后对着门卫说道:“大兄弟,能帮忙通知一下医学院的杨妮儿同学和外语学院的张予兮同学吗?我是他们的父亲。”   “你们是。。。。。。”门卫大哥显然也意识到了张虎话里的意思,见这一家三个脸色都有些不好,好心说道:“你们等会儿,我马上给你们查查,也许不会是。。。。。。”   见到门卫眼里流露出的同情,再加上原先的猜测直觉,张虎心里头知道了大概,相对于妻子的慌张,小儿的懵懂,张虎这个一家之主无疑要冷静沉稳得多。   没有继续耽搁下去,问清了医院的地址后,他直接带着妻儿急急忙忙地向不远处的医院赶去。   一番询问过后,张虎他们总算是来到了兮兮所在病房。病房外,他们见到了妮妮。除了妮妮外,还有几个和兮兮妮妮要好的同学也在。   本来情绪一直压抑的面无表情的妮妮这会儿一见到张虎刘芸等人,立马就忍不住了,她冲到了刘芸的怀里痛哭起来,嘴里不停地嘟喃道:“虎叔,芸婶,你们终于来了,我好怕,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为了救我,妮妮也不会这样。呜呜呜。。。。。。。”   此时的刘芸心里头也是慌乱无措,看着妮妮痛苦,作为母亲的她此时也是直摸着眼泪。张虎见这两个女人恨不得抱头痛哭的样子,立马就制止着说道:“好了,妮妮,芸子,你们就先别哭了。还是先说正事儿,妮妮伤得怎么样,现在怎么样,医生怎么说?能进去看看吗?”   张虎一连串的问话,总算让妮妮从痛苦的回忆中回国神来。张虎平静的面容,一脸的沉稳和自信无疑让刘芸和妮妮两人觉得安心。   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后的妮妮,这才缓缓说了起来:“昨晚兮兮出了事后,在几个同学老师的帮忙下,我们把兮兮送进了医院,还好送来的及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就是,就是,就是。。。。。。”   在听到妮妮说兮兮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后,张虎和刘芸总算是松了口气,小道之听到姐姐没事儿,小脸儿也不再那么紧绷了起来。至于后面的,他们就没那么担忧了,只要人没事儿就好。   这边正说着,就听到边上的一个讽刺刻薄的尖锐声音说道:“啧啧,伯父,伯母,你们啊,可别放心得太早了。你们是不知道,昨晚医生可是说了,你们女儿脸上被划的刀伤可不浅啊,以后啊可是治不好的。你们是没看见,那张脸被划的哟。。。。。。啧啧,女孩子的脸成了那样,以后可怎么办啊?我说妮妮啊,你可真不仅是学校出名的大美人,都让人找到学校里来了,不过啊,幸好你运气不错,有人帮你担了灾,不然,你这张脸可得多可惜啊。。。。。。”   “够了,赵卫红,看热闹看够了没,别再说什么难听的话了。”妮妮宿舍里的大姐吴春芬对着赵卫红严厉地说道,吴大姐毕竟阅历多,想要震慑一下像赵卫红这样没见过市面的小姑娘还是很容易的。   见赵卫红不再乱说话了,吴春芬便对着张虎等人说道:“这位大哥你是兮兮的父亲,妮妮的叔叔吧,我是妮妮的室友,您不用客气叫我小吴就行了。旁边这几位都是兮兮的同班同学,关系很不错。医生说了,兮兮现在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下来,只是现在还没醒过来,需要静养,所以我们就一直在门口等着。发生这样不幸的事,我知道你们做父母的都很难过,我也是一个母亲,我理解你们的感受。可我希望你们不要因此责怪妮妮,妮妮是个好姑娘,她。。。。”   说到这儿,吴春芬心里头也是一阵担忧。她对妮妮这个小她六七岁的同班同学和室友很有好感,对妮妮除了欣赏外,她甚至把她当自己的妹妹来看待。对于妮妮的家庭背景,她是知道的。妮妮虽然是被人收养的,但收养她的叔叔婶婶对她还是相当不错的。不然,也不会让妮妮上这个大学。看她和兮兮平时相处时的关系就知道了。可这次的事情。。。。。。毕竟人都有亲疏离别,虽然妮妮的叔叔婶婶也都是明理的人,但感情上总是。。。。。。   其实,若不是之前,张虎已经将张道然和张楚楚的事情告诉了刘芸,这会儿,作为一个母亲的刘芸心里头对妮妮多少有些隔阂。而张虎又何尝不是如此,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妮妮同样也是被连累的,要说他心里头对妮妮的抱怨一点儿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说到底,张虎的感情一直很少,除了刘芸外,真正在意的也就是一些和自己血脉相连的人。妮妮再怎么样,她一日没有嫁给张道然,对张虎来说她永远就是一个外人虽说如此,但无论怎样,他对妮妮的这些年能做的也都做了。毕竟妮妮这个姑娘还是很招人疼的。   “吴姐,不要说了,我知道你是好心,可这本来就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了兮兮。虎子叔,芸婶,你们怪我是应该的,我。。。。。。”   看着泣不成声的妮妮以及她眼里的愧疚和自责,刘芸哪还会怪她什么,毕竟说到底,也是她儿子连累了妮妮。刘芸本来也想告诉妮妮那些事儿让她好受一些的,可碍于有其他人在场,无法,刘芸只能不停地安抚着哭成了一团的妮妮。   事实上,张虎也没想到那些人的动作会这么快,这次来他本来也是想告诉妮妮和兮兮这些事儿的,也好让她们多注意些,谁能想到事情变成了这样。   见这边妮妮和刘芸两人又抱头痛哭了起来,张虎无奈,女人的承受力到底是不如男人。但到底没再说什么,尽情地宣泄一下也好。   转而张虎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几个同学,见他们一个个的都是黑眼圈的,精神也不怎么好,想来也是一宿没睡。见此,张虎心里头对女儿的这几个同学不免有了些好感。   这些个同学见兮兮的父亲突然盯着他们看,不免有些局促。一个个的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突然一阵肚子打鼓的声音响起,这样的情况下,这咕噜声显得格外响亮。众人也是愣了一下,循着声音,大伙的视线都转到了这名满脸通红男同学的身上。   事实上,也不能怪这名男同学,不仅是他,旁边几个女学生肚子也都很饿,只是没有这个男同学夸张罢了。昨晚大家来得都比较急,也没带什么饭菜,来。直到现在,他们也没吃上一口饭,一是担心,没什么胃口,再来就是这边医院的饭菜比较贵,兮兮这几个同学也都是农村出来的,家境不怎么好,能省下一些就是一些,哪舍得买什么早饭吃啊。   真要说起来,这里头除了赵卫红看热闹的这个是城里人,再加上一个吴春芬这个大姐外,这里头站着的其实都是从农村里出来的。倒不是说城里人不好,这其实也是有原因的。虽说兮兮的朋友很多,但这个时候的城里人和农村里的人还是有区别的。学校里虽然没有那么泾渭分明但交友的圈子划分还是很明显的。   当然,这也并不是绝对,人和人之间最终还是要看缘分的。就比如吴春芬和妮妮,这两个人一冷一热,一个来自城里,一个是从农村里出来的,但他们的感情却是极好的,也没那么多讲究。   但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这样,兮兮虽然嘻嘻哈哈惯了,但她也不习惯和那些爱计较的城里人打交道,因此真要说朋友的话,这些朋友也大都是来自农村的。   看着眼前这个满脸通红的腼腆大男孩,以及其他几个同样别扭不好意思的同学,张虎说道:“你们和兮兮都是同学,我这个做父亲的很感激你们对兮兮的心意。有你们这样的同学,我替兮兮感到幸运。但你们现在还年轻,年轻人最大的资本就是你们健康的身体,你们不应该这样随意糟蹋你们最大的资本。”   “这位大兄弟,他们只是。。。。。。。你。。。。。”吴春芬吴大姐有些看不过眼,觉得张虎这时候太过小题大作了。可话还没说完,就被张虎接下来的话给打断了。   “小吴啊,我是第一次来,能带我去附近去买些吃的吗?这都快晌午了,妮妮还有你和这些孩子都还饿着可不行。得多买点儿,万一兮兮醒来没有吃的可怎么办啊!”   “伯父,不用这样,我们待会儿就要回去了,而且我们也不是很饿的,不用给我们买什么兮。兮出事儿,我们几个都没帮什么忙,心里已经很过意不去了,哪还好意思让伯父破费啊!对了,伯父,其实。。。。。。其实我们这次来主要一个是想见见兮兮的情况好没好,只是没想到兮兮一直昏迷到现在,还有一个就是。。。。。这个。。。。。”说着,女生从一旁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大袋子皱巴巴的零钱,有几分的,有几角的,总之面值都不大,但架不住量多,张虎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大约两百不到的样子。   只见女生将装钱的塑料袋递到了张虎面前,说道:“伯父,这是我们一些同学临时凑的,不知道够不够,本来想见到兮兮醒来后再给她的,没想到兮兮会一直昏睡到现在。伯父,这钱您先拿着,要是不够付医药费的话,我几个再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再筹些,班里的徐老师也在替兮兮想办法,估计待会儿,她也就要来了,您。。。。。”   女同学说了很多,可看着眼前兮兮的父亲却没有任何的动作,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场面顿时僵住了起来。   没人知道张虎此时心里的感受,眼前的这些孩子让他感触颇多。这个时代是一个理想而单纯的时代,还未被金钱腐蚀的时代下,孩子、学生永远是最为朴实而单纯的。或许以后,这些孩子会被社会这个大染缸给上了色,但无法否定他们曾经如白纸一般单纯的时代。人之处,性本善,这句话无疑是一种最简单而直白的释然。经历过前世的人情冷漠,尔虞我诈,张虎比任何人都了解这些人身上的可贵之处。他喜欢眼前这些孩子的单纯,喜欢东北老家张家村里头那些村民们的朴实。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子手里头装着钱的塑料袋,再想到家里头的那些村民们送的腊肠米面,张虎觉得他突然喜欢上了这个时代。   想到这些,张虎一直肃穆的面无表情的脸也渐渐柔和了下来,说道:“我很感谢你们对兮兮的关心和帮助,在这儿,我替兮兮对你们说声谢谢了。至于这些钱。。。。。。”   女生一听到这儿,连忙说道:“不,伯父,伯父您不要这样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以前兮兮也帮助过我们不少。”一旁的几个同学也附和着说道:“是啊,伯父。。。。。”   “哼,真是够虚伪的,女儿还躺在床上昏睡着,老妈呢,在这儿安慰着罪魁祸首,老爸呢,嘴上说的好听,你看还不是让外人掏钱。人家呐,其实可不缺钱,你们可不知道,这一家人可是富裕的呢,供女儿上大学不说。就连个收养的不仅好吃好喝地供着,连大学都。。。。。。”赵卫红尖锐地还要继续说下去,说张虎一家吃顿饭就要花多少钱来着。但很快就被人给打断了。   “住口!”张虎很是不悦地大声对着赵卫红喝道:“我们家的家事还轮不到一个外人说道。”   “赵卫红,你就不能少说几句。”吴姐见状,也很是不满地对着赵卫红说道。听罢,赵卫红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心里头的不满却是更甚。她之所以对吴姐敢怒不敢言,其实也是有原因的。吴姐是他们这一届年龄较大的几人之一,但赵卫红知道吴姐家的背景却是不容小觑的。许多人都以为她对吴姐言听计从,另眼相看,是被她的气势和强硬作风给折服,却不知道她是看中了吴姐背后的势力。可是,哪怕是伏低做小,在吴姐的眼中,她永远都比不过杨妮儿。   一想到杨妮儿,赵卫红心里头的嫉恨却是更甚,在她看来,杨妮儿不过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被乡下人收养能好吃好喝就不错了,就算长得再漂亮又怎么样。可偏偏,这个杨妮儿上了大学,而且样样都比她耀眼,处处压上她一头。这让从小就心高气傲的赵卫红如何能受得了?在赵卫红看来,兮兮的父母简直就是愚蠢加傻叉,女儿都被连累成这样了,这要是她爸妈,早就一巴掌扇上了。   张虎皱着眉头很是严厉地看了赵卫红一眼,威慑的目光不禁让赵卫红心里一缩。张虎说道:“小姑娘,小小年纪就爱乱嚼舌根可不是什么好教养,你父母该好好管管你才是!”   “你。。。。。。”赵卫红想再说什么,可是在张虎强大的气势威压下,最终还是缩在了吴姐的后面,什么也不敢再说下去。   张虎也没再关注她,而是转身对着兮兮的同学说道:“刚刚那位同学虽然说得难听了,但她说的有些还是对的。这钱你们拿回去,你们学生一个个的也都不容易,我这做长辈的有些钱还是能拿得出来的。”   “伯父,这钱。。。。。。我们。。。。。。”这些个同学一听张虎这话儿,连忙说道:“您别听赵卫红乱说,也别介意她的话,这钱都是我们的心意,怎么能。。。。。。”   一旁的吴春芬也附和着说道:“大兄弟啊,这钱虽不多,你还是拿着,毕竟兮兮以后需要花钱的地方还是很多的,您看,您家还有个小儿子,好像还有个大的在部队里,这都不容易,哪哪都是要花钱的。你。。。。。。”   张虎很是无奈,估计这些人都以为他是听了赵卫红的话意气用事。因此他说话的时候特意加上了神识,道:“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心,但这钱我们还是有的,我和孩子他妈这些年也存了不少。再说,这事儿学校也是有责任的不可能不管,总得给我们一些说法不是。你们家里也都不容易,虽然钱不多,但也能多一分也是一分,看看你们宁可饿着肚子也不肯花钱去外面买一顿吃的都不舍的,我这做长辈的怎么好意思拿你们的钱。就是兮兮醒来,也不会同意的。   在张虎强硬的态度和作风以及神识的威慑下,这几个学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呐呐地站在那儿满脸犹豫着。   见状,张虎也没再说什么,直接让吴春芬带路,两人一起去了医院的食堂买吃的去了。   见张虎的背影消失在了眼前,其中兮兮的一个同学拍了拍胸口有些庆幸地说道:“刚刚可真吓死我了,没想到兮兮的父亲看着温和有礼,真要是说起话来,会这么有气势,有威严!感觉比学校的几个老师看着还要有震慑力!”   旁边另一个同学也跟着说道:“是啊,刚刚,那一个眼神过来,我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站在一旁的周卫红因为先前的张虎威压不敢说什么,这会儿见人走了,便有些色厉内荏了起来,说道:“哼不过是一个乡下种地的,有什么好怕的!”   这边领头拿钱的那个女生一听这话,便皱着眉说道:“这位周同学,你这样可不对,乡下人怎么了,刚刚是谁一句话也不敢说的,现在倒好在这儿说起风凉话了啊!”   旁边的几个兮兮的同学对周卫红又没什么好感,十分赞同这女生的话。言罢,他们也不再理会周卫红,直接无视掉他,而是自顾自地悄悄地小声说了起来。   “哎,你说,兮兮的父亲真的只是一个种田的吗?我咋看着不像啊,我爸也是种地的,可也没这气质,这威严啊?”   “是啊,我看这不仅兮兮的父亲嗯。。。。。”看了看那边相互安慰的妮妮和兮兮的母亲,便再次降低了音量说道:“我看兮兮的母亲保养得也很不错,你看伯母和兮兮妮妮她们不像母女,倒更像是姐妹,不仅保养得好,而且浑身都透露着知性美,一看就不像是种田的。我妈。。。。。。”   “嗯,我就说嘛,兮兮姐这么优秀的人,她的父母一定非同凡人!”说这话的,是和兮兮关系极好的一个小学妹,对于一直优秀的兮兮学姐,她一直是极其崇拜的,甚至是盲目。      第71章      三个月后,离B大不远处的一座院子里,张道之像以往一样在空旷的小院内打着拳。这座院子是张虎三个月前买下来的,早在三个月前,张虎一家就搬了进来。每天早上,他们一家都会在院子里的空地上各自忙碌着。每天清晨张道之都会在院里打拳,张虎会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看着道书,时不时不抽空看看儿子张道之练武的情况;而刘芸则会在旁给院子里的蔬菜浇水除草,亦或是在灶上忙活着一家人的吃食。   而今天的早上却不同以往,张虎早早地就出门了,刘芸一大早地忙活着,就没停下来过,又是擦桌子又是想着多弄点菜什么的。。。。。   不可否认今天他们几个心里都很高兴,即使是一心只练武的张道之也不例外。原因很简单,因为兮兮要出院了。   今天一早,张虎就去了医院,妮妮也特意向学校请了假去医院接兮兮出院。三个月的治疗,兮兮的身体恢复的很不错。如今已经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了,只除了脸上的伤疤。   三个月来,张虎和刘芸因为不放心,几乎天天都要往医院里跑。若不是迫于张虎的威压,妮妮本来也是如此的。虽然妮妮已经从张虎那儿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但她心里依旧很是自责。   因为脸上的伤疤,这一路上兮兮都是带着面纱的。总归是有些异样,张虎怕女儿心里不好受,便直接就花了钱包了辆车。   下了车,妮妮扶着兮兮进了屋,张虎拿着东西跟在后面进了屋。正练着武的张道之看到两个姐姐和父亲进了屋,便停了下来,大声对着灶上忙活的刘芸喊道:“妈,妈!爸,姐她们回来了!”   一听这话,刘芸立马就从屋里赶了出来。直接就冲到了兮兮的面前,啊啊的不停地比划着,以此来表达自己对女儿的期盼和关爱。妮妮在旁附和着说着话。   “姐,你看,这院子现在是我们家的了。这里有好几间屋子,待会儿我带你看我屋子里的‘宝贝‘,对了,姐,还有你的屋子,你想不想知道。。。。。。”这时一旁不怎么爱说话的张道之这会儿也凑着热闹说了起来。   就这样,几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说了起来。其实,兮兮自己心里都清楚他们这样其实都是为了开解自己。下意识地摸了摸脸上的伤疤,真的不在乎,不介意吗?   很快就到了中午,张虎等人围坐在了一张大圆桌,饭桌上,除了张虎外,其他人几乎都是不停地给兮兮夹菜。   说实话,从医院里醒来的那一刻,兮兮就知道自己的脸毁了,她不停地安慰自己,心里头给自己打气,面对家人和同学老师她很是坚强乐观,似乎对毁容的事情并不在意。直到现在,面对路人异样的眼神;面对镜子里不忍直视的面孔;以及面对家人的小心翼翼,她才真正清楚,怎么会不在意,原来之前的不过只是强颜欢笑、故作坚强罢了。   不知怎地,面对着家人的关心,捧着盛满了饭菜的碗,只吃了几粒米饭的兮兮终究是忍不住趴在了母亲刘芸的怀里痛哭了起来。   在兮兮的带领下,爱女心切的刘芸,自责加愧疚的妮妮一时忍不住竟也跟着痛哭了起来。看着三个围在一起抱头痛哭的女人,张虎脑袋开始隐隐做疼起来。女人的眼泪着实是件威力不错的武器!看着几人依旧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张虎忍不住开口说道:“好了,哭什么哭?又不是什么大事,我不是说了吗,兮兮的脸我会有办法的,你们女人真是。。。。。。”   “爸,我。。。。。”   “虎子叔,我。。。。。。”   “嗯,嗯,啊啊。。。。。。”这时,刘芸抓着张虎的手不停地比划着,多年的默契让张虎一眼就看出了刘芸要说的意思。这会儿,张虎才明白她们抱头痛哭的真正原因。合着,他之前説能治好兮兮脸上的伤疤的话根本就没人信,只以为那不过是安慰兮兮瞎编的话。   其实,这也怪不了刘芸、兮兮、妮妮等人如此认为。在她们眼中,自己的父亲(叔叔)、丈夫,虽然能干让人信服,但这也是要分情况的。张虎神秘和强大只限于武学,虽然在制药看病方面也很是不错,但也只是相对而言。再加上当时的情况,他们只以为是张虎随口说说安慰兮兮的。   “爸,我的脸真的能,能治好吗?”摸着脸上深深的伤疤,兮兮有些不确定又有些期待地问道。   见妮妮、刘芸等几人也都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张虎不禁洒然笑,道:“我不是说了吗?我还是有些把握的,不然这段时间,我收集那些药材干嘛?基本上,能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只是,还差几味珍贵的主药。这几味药材可不好找。”说到后面,张虎也不禁皱了皱眉头。他没想到首都的药材市场这么不全,他要找的好几种药材都没有。从东北老家到这里来,张虎的袖里乾坤装的药材种类数量也剩得不多,只剩下几颗年份不错的野山参而已。大多数的药材都已经用在了小儿子张道之的身上。穷文富武的‘富武’说的可不是玩的。   本来充满惊喜兴奋的几人在听到张虎后面的话后,又郁闷了起来。   见此,张虎便继续说道:“好了,我说药材难找,可又不是找不到。兮兮脸上的伤疤虽然伤到了骨头,一时又没好的药材来治愈,但让伤疤淡化,我还是能配药的。”说着,张虎便从衣袖里掏出了一个瓷瓶,对着兮兮说道:“这药我已经配好了你拿着,记得每天涂在伤口两次,不能沾水。。。。。。”   。。。。。。。   虽因为兮兮的事情,张虎一家这次的乔迁变得不再那么让人愉快,但不管怎么说,日子都得过下去。   三个月后的一天,休学在家的兮兮从自个儿房里跑了出来,高兴地对着厨房里忙活着的刘芸喊道:“妈,妈!快来看,快来看,我的脸,我脸上的疤淡了好多。。。。。。”   见女儿跑了出来,直往妻子那儿跑去,很快,母女两人便抱头痛哭了起来,正半躺在院里椅子上的张虎见此不禁有些感慨。男人和女人就是不一样,对外貌的看重,男人永远比不上女人。这三个月来,女儿兮兮可是整天都板着一张脸躲在屋里不出来,妻子刘芸也是整天愁眉苦脸的,这会儿,伤还没治好,就开始大哭大喜的,真是。。。。。。   “爸,你的药没想到这么好用,你看我脸上的疤都淡了不少。”兮兮拉着刘芸跑出来对张虎说道。   这边正说着,突然一阵爽朗声音从门外响起。“妮妮、兮兮、小道之啊,你沈爷爷来了,赶紧让你爸把那珍藏的好酒给我拿出来。你爸的好东西可真多,连我这老不死的看着都眼馋。”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会补上一千字的,这文摊子铺的大了,最近在思考怎么结尾。      第72章 上门拜访      “沈老,你的意思是邀请我加入你们所谓的“国家中医院科研所”?张虎很是直截了当地问道。   “虎子,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直接,一样的一语中的!不过,我要说的也确是这个意思。对于你的制药手艺我是最清楚不过的。我还真没看到过在这方面能比得上你小子的!”   沈老毫不掩饰对张虎的赞赏,让站在一旁不怎么说话的赵明眼里闪过几丝流光。   看着陷入深思的张虎,赵子明突然开口说道:“张大哥,刚刚沈老可能说的不太清楚详细,小弟我就再简单补充一下,其实除了沈老刚刚说的优厚的待遇和不错的福利外,国家对中医研究所里的人在其他方面也很是优待的。可以说,只要进入所里,今后你所遇到的各种问题只要不是太过,国家都会出面帮你解决。”   事实上,赵子明这话说得有些含糊,但却没有说错。国家对中医所里的人是真的很看重。能进入这个所里的人手上都是有几把刷子和绝活的人。这个世界的文化运动的时间远比张虎前世所在的那个世界要短暂得多。然而其破坏性却要大得多。许多中医都被批斗成了“牛鬼蛇身,”,而当风暴结束过后,当权者们却突然发现他们的国粹中医有多么宝贵。   一般,地位越是高的人就越会怕生病死亡。有远见的人都很清楚,在养生方面中医远胜于西医。于是,国家便招集了从运动浩劫中幸存下来的为数不多的老中医,成立了所谓的“国家中医院科研所”。就如同赵子明所讲,国家对中医所里的人很是优待。当然,这话其实却是有些以偏概全了,因为所有优待的前提便是手上有真本事。中医所里面也不乏一些医术不如人的,这些个人工资还是不错的,但其他的福利优待却是没有的。   以张虎的精明和阅历,他怎么会不明白赵子明话里的含糊,只能官场上的人一向如此,话说得好听,但却很少能给你一个准确的具体信息,只能说这也算是一种职业必备的能力吧,张虎不禁有些腹诽地想到。   不过,张虎并不在意这些,他的手段不少,这段时间因为受伤不能继续修炼,闲来无事的张虎翻阅了不少道籍,很是了解了不少有关修真的一些杂学。其中就有一门关于医修的详解,由于这门杂学和中医有不少的相似之处,张虎对此很是钻研了一番。只是很是可惜,张虎手里的道书虽然不少,但有关这方面杂学的具体功法等介绍却是很少,只是略笼统地只提了个大概的灵气运行方法。不过即使如此,张虎也还是收获了不少。凭接着他对人体奥秘的了解以及身上运行的灵气,再配以中医传统典型的金针为媒介,这一治疗手段在这凡人界中可说是极其有效的。   事实上,张虎对于国家所开的种种条件说不心动那是假的,不说那丰厚的工资和福利,就说进入所里,怎么也是国家级干部,再加上国家的优待,怎么说,给兮兮脸上治伤的伤药的那几味珍贵的药引也是有找落了,还有其他一些小事,比如小儿道之入学的问题,这些估计都能迎刃而解。只是,出于修真不爱拘束的本性让张虎很是犹豫。   见张虎仍是犹豫,一旁的赵子明很是适时地说道:“当然,我们所里的工作其实规定并不多,要是医术好的话,权限更是几乎没有。。。。。。”   “好了,不用说了,我答应了!”张虎最终还是答应了,因为本性务实的他实在想不出其他拒绝的理由。   见张虎点头答应,沈老显得十分高兴,一时兴奋地说道:“虎小子,你可是答应了!想张家村那几年,咱两合作,我看病开药方,你制药,那可真称得上是“珠联璧合”啊!”现在咱两又有机会共事了,想想这也是一种缘分啊!啊!哈哈哈哈。。。。。。““   一旁的刘芸等人见如此情形也都跟着高兴地笑了起来,就连一旁的武痴张道之也跟着高兴起来。在这个十三四岁懂事的少年心里,父亲应下了这份工作,就一位着能挣很多的钱,这样就不用再担心自己会把家里给吃穷了。   午饭过后,兮兮和妮妮进入了自己的房间说起了悄悄话儿,小道之也跑到了自己的房间打起坐来,刘芸收拾了碗筷便进入了厨房忙活着。   院子里只剩下张虎、沈老以及赵子明三人相互交谈着。   “虎小子,既然你答应进入了所里,那接下来有件事儿我也不瞒你了,这事儿你以后其实也是要知道的。趁着这个机会我就给你先说一下,最近上面给所里下发了一个任务。”沈老顿了顿,望了望张虎依旧平静的面孔,他继续说道:“最近某某地区以及某某地带附等多个地方同时爆发了瘟疫,嗯,用西医的话来说,这是一种新型病毒引发的未知感染。现在正是国家改革转型的关键时期,为了不引起民众的恐慌,国家将这一消息给封锁住了。只是现在的情况是越来越严重了,上面早就派下了西医治疗组及其他有关部门进行考察和解决,可如今却是毫无进展,倒是中医所这边有了些研究的眉目。这段时间所里的人包括我在内整天都在翻看着各种医书,希望可以发现些什么,可是,你也知道,很多大量的古籍都在这场浩劫中给毁了,这。。。。。。”   一旁的刘芸等人见如此情形也都跟着高兴地笑了起来,就连一旁的武痴张道之也跟着高兴起来。在这个十三四岁懂事的少年心里,父亲应下了这份工作,就一位着能挣很多的钱,这样就不用再担心自己会把家里给吃穷了。   午饭过后,兮兮和妮妮进入了自己的房间说起了悄悄话儿,小道之也跑到了自己的房间打起坐来,刘芸收拾了碗筷便进入了厨房忙活着。   院子里只剩下张虎、沈老以及赵子明三人相互交谈着。   “虎小子,既然你答应进入了所里,那接下来有件事儿我也不瞒你了,这事儿你以后其实也是要知道的。趁着这个机会我就给你先说一下,最近上面给所里下发了一个任务。”沈老顿了顿,望了望张虎依旧平静的面孔,他继续说道:“最近某某地区以及某某地带附等多个地方同时爆发了瘟疫,嗯,用西医的话来说,这是一种新型病毒引发的未知感染。现在正是国家改革转型的关键时期,为了不引起民众的恐慌,国家将这一消息给封锁住了。只是现在的情况是越来越严重了,上面早就派下了西医治疗组及其他有关部门进行考察和解决,可如今却是毫无进展,倒是中医所这边有了些研究的眉目。这段时间所里的人包括我在内整天都在翻看着各种医书,希望可以发现些什么,可是,你也知道,很多大量的古籍医书都在这场浩劫中给毁了,这。。。。。。”。   沈老顿了顿,望了望一旁的赵子明,犹疑了一会儿说道:“虎小子,我也不瞒你,我想让你进所里除了是欣赏你的制药本事外,其实还有就是为了我刚刚说的那事儿。没有人比我老头子更了解你的制药本事有多高超,也没有人比我老头子更清楚你手里的医书古籍有多少,有多么珍贵。。。。。。”说到最后,沈老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虽然他觉着自己所做并没有错,可面对着张虎一脸的平静,沈老却觉心里有些虚得慌。   听着沈老的话,张虎心里多少有些不悦,自己的好友竟然联合着外人算计自己,合着原来是冲着自己手里的珍贵古籍来的,这真的是让张虎心里不怎么好受。   “哈,张大哥,你千万别误会了!”一旁的赵子明一看情况不对,看着张虎紧皱的眉头,忙解释道:张大哥,这和沈老其实没多大关系,沈老的品格我们是有目共睹的。 沈老话没说得清楚,张大哥你可别想错了!上面下达的意思是发动所里所有能用的资源尽一切可能找到解决的方案和抑制疫情的药物。这不,沈老就想到了张大哥你,当然,不仅仅是沈老,其他一些个所里的前辈也是这个情况。沈老其实只是出于“医者仁心”,想尽量减少无辜生命的逝去罢了,这一点,我赵子明可以拍着胸脯和张大哥你保证。至于沈老关于那些古籍的事,其实,所里的领导意思是如果可以的话,是否可以让所里其他人一起借阅,这样速度也快些。当然,如果你不同意,我们也不会勉强。”   听到了赵子明的解释,张虎心里既是松了口气,觉得自己没交错朋友,又是觉得有些愧疚,愧疚于对沈老的不信任。事实上,筑基期的张虎五官远胜于常人,若不是察觉到沈老的心虚,他也不会一时就想岔了。当然,这些情绪只是张虎在心里一闪而过,这点控制力他还是有的。   没有任何的犹豫,张虎很是爽朗地答道:“这事我能不应吗!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为国为民的大事,能进些微薄之力,我当然愿意。只是这疫病的事,不是翻书就行了的,得亲自看过了解了才行!”   沈老一听张虎这话,心里也豁然开朗起来,道“好小子,我就说没看错你!”   赵子明见张虎很是爽快,心里也很是高兴,道:“张大哥,爽快!你放心,国家是不会亏待你这样的人的。。。。。。对了,听说,张大哥最近一直在找一种名贵的药材。。。。。。你放心,兄弟我一定会尽力帮兄弟争取的。”   一时之间,三人其乐融融,谈得十分尽兴。      第73章      几个月的时间转眼即过,张虎一家人在魔都市的生活依旧波澜不惊。而加入了中医所的张虎日子其实变化不是很大,正如赵子明之前所讲,国家上层对中医所的人很是优待。除了每天正常去所里和沈老等人相互交流,亦或是隔个几天给某些领导们开些个养生的方子,张虎的生活真的变化不大。毕竟以他现如今的情况,是不能修炼的,最多不过占用了些看杂书的时间。   所里的同事们大都上了年纪,和沈老差不多一辈的,张虎是其中几个为数不多的正值中年的研究人员。上了几个月班的张虎对于这份公职也渐渐有了深入的了解。在他看来,这个对外宣称的“中医药研究所”倒不如说是中医养生所,说白了,就是由国家供养一群中医大师专门对国家领导人的身体进行保养。不管怎么说,总的情况张虎还是很满意的。像他们一家户口的问题,小儿道之入学的问题,这些杂事都不用他再怎么操心,毕竟他也算是国家干部一枚了。这些其实倒还是其次,关键是治愈兮兮脸伤的珍贵药引也是有了着落。而所里每月发的工资和福利更是不错。本来张虎还打算把手里的的些好东西出手些,这下倒是省下了。   因此,这几月里,张虎过得比以往都要悠闲得多,当然,只是相较于以前闷头修炼的时候,虽然这份工作轻松,但该做的也不能少做。因为某地区疫病的蔓延和情况加重,所里的其他同事们这段时间要么是翻阅古籍资料,要么就是尝试着不同的草药方子,总之,所里的人几乎都在为着这次疫病忙碌着,张虎也不例外。   按理以张虎修真者的身份和手段,想要治好这病其实倒也不难,只是一旦和修真扯上了关系,这里头很多东西都不好解释,而且也很难普及开来。张虎的每日的工作重点其实和其他同事没什么区别,除了翻看一些古医书外,就是尝试着不同的草药方子。然而,倒底还是有很大的不同,张虎毕竟是一个修真者,异于常人的精力和记忆,让他比别人更快地就从一本医书上找到了一些相关药方。   张虎也没藏私,而是直接就将自己的所得和其他专家一起分享。毕竟张虎心里也清楚这次的疫病和以往还是有很大的不同,光靠一些医书上的古方还是远远不够的。   张虎找到的一些古方还是很有用的,很快就引起了上面的重视。   日子就这样波澜不惊的一天天过去,张虎一家在京城的生活越来越步上正轨。外面的世界也正进行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和张虎前世历史发展的潮流一样,受全球化经济影响,国家各方面正快速起步腾飞中,科学知识的重要性也随之变得越发突出,人民的生活可谓是日新月异,就拿张虎一家来说,他们来此已有半年左右的时间,由于手里头余钱富足,家里头的变化是一天一个样。电视机、缝纫机、收音机、沙发等这些个大件是一个个都装备了起来。当然,这些个的花费也是不菲的,刘芸原本是舍不得的,毕竟自家男人虽然工资福利都不错,但这一下子就花了这么多,她着实是有些担心。先不说兮兮和妮妮以及道之的学费,光是一家人每天的伙食费就是一笔不少的支出。当然,刘芸担心并没多少时间,很快在张虎的保证中放下心来。   事实上,张虎原先手里的现钱倒真是不多,但手里头的金子古董还是有不少的。稍稍漏些,就足够了。变卖了些手里的金子,手里头充足,他也不介意全家享受享受。   ***************************   和平常一样,今天吃完早饭,刘芸一边收拾着两人的碗筷,一边目送着妮妮骑着自行车载着兮兮去上学。张虎和道之父子俩两人刚从院里打完拳回来,就看到妻子(妈妈)眼眶充满了泪水一脸欣慰的望着院外两个女儿已经远去的背影。见此,道之倒没什么,这情景最近每天早上他老妈都要上演一次,早就习惯了。张虎见此,却是有些无奈,女人家总是莫名其妙,伤心也哭,高兴也哭,真是。。。。。。   事实上,作为一个女人,作为一位母亲,刘芸这样的表现其实很正常。要知道,自从兮兮脸上受了伤后,已经很久没有去过学校了。诚然,兮兮一直是一个开朗活泼的女孩,然而,的到底是年纪轻阅历少,再加上女孩子内心特有的软弱和对外貌的看重,兮兮一直以来都对自己脸上的伤疤耿耿于怀。自受伤之后,一向开朗活泼的兮兮渐渐地变得敏感脆弱起来,这些作为母亲的刘芸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是却无能为力。好在现在一切都变得好了起来。   说到兮兮脸上的伤疤,这就要说到这近一年的时间里发生的很多事情。   首先就是那场最终引起全国乃至国际恐慌的新型病毒感染,也就是中医所谓的瘟疫。这场瘟疫最终得到了有效的控制。这其中张虎无疑使功不可没。不说他提供的那些珍贵的古籍,以及他上交的几张古方,单就是他配药的那份本事,所里就不得不重视。张虎进入所里也有大半的时间了,大半年的时间里足够所里的这些个老头了解张虎的本事。他们渐渐发现,同样的草药由张虎来配置远比其他普通人配置的效果要好得多。就拿这次瘟疫来说,同样的草药、同样的方子、由张虎配置的药剂基本上很快就能见效,远胜于其他老中医。   对此,沈老到是给大家解释了这其中的原因。早在东北张家村的时候,沈老就领教过张虎的制药能力。一开始他只以为是张虎的天赋,可是药配得再好,它本身本身还是药,所依赖的药性到底是来源于药材本身。而张虎配置的药丸、药剂、药酒等似乎远远超过了药材的本身药性。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看到了张虎和几个子女晨练,给孩子们讲解古武内力,并演示一拳打碎了一块大石的场景,再加上对张虎的询问,沈老才恍然大悟。   沈老发现,张虎制药时,除了其准确的分量拿捏及深厚的药理知识外,更重要的是他体内的气,也就是所谓的古武内力,会外泄融入了药中。所以,他所制的药的效果才会远超过了药的本身。事实上,沈老的想法并没有错,这其中的原因大体和沈老想得差不多,唯一一点不对的就是沈老被张虎给故意误导了,所谓的气并不是什么古武内力,而是灵气,被张虎炼化了的灵气。   在得知张虎是因为武者内力的原因才拥有了高超的制药技艺后,那些个本来想要借鉴学习一下张虎技艺的老中医们一个个都败兴而归了。不过,张虎武者的身份倒是在众人的心里留了底。   瘟疫得到了控制,中医所得到了上层极大的重视,所里的老中医们的待遇也相应地提高了不少。作为有功之臣的张虎当然也是有了不少的收获。张虎也没拐弯抹角,推掉了所有的奖励,直接就提出了自己需要治疗女儿脸伤的那味珍贵的药材。考虑到张虎的年纪以及他的能力,所长最终同意了他的要求。有了药引,很快,兮兮脸上的伤就被张虎给治好了,人也开始重新变得自信了起来。   按理说,所有的大事都被解决了,这一年张虎的日子应该极为平静才对,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所谓的平静也只是表面上的平静,地下的暗潮汹涌却只有张虎才知道。一开始,张虎就觉得儿子张道然来信说的事有些小题大做了,毕竟只是一个二十岁都不到的女孩子,怎么也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直到那次大街上被偷袭、然后兮兮脸上受伤,张虎才真正觉得事情严重起来。通过一些修真逼问的手段,张虎已经可以肯定这两件事肯定是大儿信中那个叫张楚楚的姑娘指使的。   说实话,直至现在,张虎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依大儿所讲,信中这个叫张楚楚的姑娘应该和妮妮年纪相差不大。对人性这东西,活了两辈子的张虎自信还是看得透的。然而这个叫张楚楚的小姑娘却让张虎犹疑了起来。   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小姑娘,竟然能三番几次的对远在另一个城市的小姑娘下如此毒手,其手法歹毒,心机之深远不是这个年纪的女孩该有的。事实上,表面平静的这一年里,张楚楚暗地里的龌蹉手段动作依旧不断,要不是张虎有着修士的身份,有着非比常人的手段,这世上说不定早就没有杨妮儿这个人了。   说实话,这一年里,张虎不是没有想过从源头上解决这个问题。他一向信奉最好的是防守就是进攻。民国抗日时期,他手里的人命不是没有,凭他修士的身份,想要不动声色地除掉一个人,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可每每他想要动手时,却总觉得冥冥中有一股声音在警告他不准对那个张楚楚动手。曾经一次,张虎不信邪,无视掉那声音,想要用新悟出的咒术远距离操控解决掉张楚楚,却没想到咒术还没引发,自己却不知怎地体内灵气紊乱,差点没伤了根本。   同样的感觉,类似的情况,不知怎地让张虎不禁想起了约二十前的张家村里的那个名叫张德顺的主角。那时候张虎刚来这个世界,想要解救张家村,他曾想要打晕张德顺和那个姓汪的政委,去山上林子躲过那段时间。然而,诡异的事发生了,和这次对张楚楚下咒术的情况一样诡异的失败了。   至此,张虎就越发觉得这个叫张楚楚的姑娘很是诡异。要知道,从大儿道之的来信中,他不难看出这个叫张楚楚的姑娘是个心狠手辣的角儿,做的缺德事儿可是不少。就这样的人,按理说是不可能像张德顺一样得到这个世界天道的守护的。   他想亲自去会会张楚楚,可是,如今的情形,张虎实在不敢离开。虽然一家人的身上都挂有自己制的防御玉符和一些防身的东西,虽说现在国家法制健全了不少,近些日子张楚楚也没有什么动作,但张楚楚的手段实在防不胜防,这一年见识过的张虎实在是放心不下这边。   无法 ,走不开的张虎只能继续暗地里偷偷和大儿道之联系,希望能从儿子那边了解更多有用的信息。      第74章      某市的高级住区里,在院子无人偏僻的角落处,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张楚楚正扭曲着脸痛斥着面前的中年男子。   “又失败了,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这是第几次了,多长时间了,啊啊啊???养着你们有什么用?啊!!!前前后后,都花了多少时间,多少钱物,真是没用的废物!”尖锐的女声不禁猛得拔高,寂静的院子里显得尤为刺耳。   一向讲究淑女的张楚楚粗喘了好几下,良久,才渐渐恢复了以往的名媛淑女形象。一边的中年男子也极有眼色,见张楚楚的怒火消得差不多了,这才讨好着说道:“小姐,我的这帮兄弟真的是尽力了,这都快一年了,帮里的兄弟几乎啥都没干,一心都扑到了这事儿上了,可这事儿真他妈邪门得很!一动起手来,就总是出状况,那一家子又都是练武出身的,别看那女人小孩的,手下的功夫可是一个顶三的。这也就罢了,那还有个更厉害的高手中的高手。”   “高手?你说的是那个贱人的养父?”张楚楚疑惑地问道。   对面的中年男子一听,立马谄媚地说道:“是,是的,大小姐,真是聪明,就是您嘴里说的那个男人!听我手下的一个兄弟说,那男人虽说没怎么出手,可武力绝对不可小觑。他一个人就能轻松解决掉好几十壮汉。。。。。。。”   听着男子之后谄媚的絮叨解释,张楚楚深思良久后,才不耐烦地说道:“好了,好了,你不用解释了,最近国家的对这方面的管制越来越严,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剩下的我自有打算,你回去吧!”。   男子一听,立马就哈着腰,道:“多谢大小姐体恤小的们,大小姐对小的们真是心善。。。。。。”   说了会儿马屁话,见张楚楚神色正常,男子这才小心翼翼地放下心来,谄媚地打了声招呼,一副惶恐样地退了下去。临走时,男子见张楚楚眼里的轻蔑,虽想骂人,但表面上却仍是一副小人姿态。没办法,这由不得他,他可不是什么二愣子,想想这张大小姐曾经的手段,男子心里不禁打了个寒颤。   眼见男子走了,张楚楚也不以为意,只是低声自语道:“看来以前的我还是忽略了很多事情!哼!!!小贱人!这次算你走运!!!等拿到了灵玉。。。。。。这一世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到最后,竟是满脸的狰狞、狂热和扭曲。   ******************************   院子里的几株果树早已光秃,枯叶凋零过后迎来的是年末冬天的寒冷。对于生活在东北的张虎一家人来说,京城的寒冷完全不算个事儿。习惯了早起的一家人作息依旧没什么变化。一大早上的,刘芸手脚利落地在厨房里整治着一家人的早饭,张虎就领着小儿道之在院子里晨练,和以往不同的是多了兮兮和妮妮两个姑娘。如今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快要过年了,B大也开始放寒假了。大学四年的学生生涯让兮兮和妮妮早已忘记了曾经晨练的习惯。   见到这样的情况,张虎多少还是有些不悦的。虽说,最近对方暗地里的动作没有再继续,但小心无大事,女子身手好总归是没什么坏处的。   这不,一大早的,张虎就将俩姑娘给训了起来。妮妮还好些,在学校里也是习惯了早起看些医书什么的,兮兮就有些不行了,在床上赖了好一会儿,才不情愿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张虎皱眉头看着兮兮和妮妮生疏的动作和招式,不悦地说道:“练武者,贵在持之以恒,虽然这中间原因很多,可也不能落下倒退这么多,看看你们的弟弟道之。。。。。。”   或许是近来修为的毫无进展,再加上自入京以来的种种琐事,张虎的心渐渐有些烦躁了起来。说教的话也不免多了起来,语气也渐渐重了起来,妮妮倒罢了,年轻气盛的兮兮不免就有些不服了起来。只是碍于张虎以往的严父威严,不敢直接顶撞,但心里的嘀咕是免不了的。兮兮的这点小心思,张虎怎么会不知道。刚想再说些什么,只听见门口沈老的声音响起。   原来,这一晃就快八点了,张虎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教的时间有些长了。便停止了说教,让兮兮和妮妮俩姑娘和正练得满头大汗的道之去屋内吃早饭。自己则走到门前,迎上了沈老。   “沈老,怎么今天这么早就来了,这大冷天的,你这年纪可别冻着了!”   “没事儿,这不是托你的福,有小石呢,出不了大事,我这不是着急为了那药吗?”   沈老的身体一向不错,说话的语气中气十足。而沈老旁边还站着个年轻人,张虎知道这大概就是沈老口中所谓的小石了。小石是所里头给他们这些老专家们专门配的。按理这待遇在这个时候以他们所的地位是只有所长才有的待遇。可前年的瘟疫事件让上头开始渐渐重视起了中医。   当然,事情远远不止于此。所里的老专家们听到沈老关于对张虎制药手艺的看法后,也不知是哪个开的先例,拿出了一份失传的古方请张虎帮忙制药。这份古方传说是治疗外伤的奇药,也不是没有被人试制过,但药效很是普通,根本没有传说中的奇效。那个老专家也曾研究过,一开始觉得是古人夸大其词了,后来也不知怎地,突然灵机一动,想着是不是和古武有关,和沈老口中所谓的气有关。   事实上,这老专家的猜想可以说大半都是对的。这世上所流传下来的古方并不算少,但大都没有所谓的奇效。这其中原因很多,一个是被人夸大,一个么,就是古今的药材药效差异问题了,还有么,就是和灵气修真或是内气古武有关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言而喻了,张虎面对着的就是一张张需要被检验的古方。别说,还真就发现了不少的好东西,像什么几种治愈外伤、养身健体的灵药还真就给弄了出来。这一发现可让研究所所长以及一些上层人士兴奋不已,可惜的就是不能量产,数量有限,只能让张虎尽力能弄多少就弄多少,而小石这样类似保镖的人物也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给配置的。本来,张虎也是有的,如今的他在所里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本来,张虎也是有这样类似的保镖的,只是习惯自由的他很是坚决的拒绝了。   也正因为以上种种,最近这段时间,张虎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忙着制药,上级不停地催着,张虎也不好推辞。这不,沈老今天这一大早的上门来,可不就是为了张虎手里制的药吗?   张虎也大概猜到了沈老的来意,那就是手中的方子了——传说中的不老长生药。这个古方是沈老祖传留下的,他这次也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才拿出来的。方子里的药材大都是极其珍贵的,但依托着国家的力量还是可以弄到一些的。可即使如此,上头以及所里的专家们都极其重视。不老长生啊!!!!!!!!人都是怕死的,光是长生就已经很让人可望而不可即了。   “虎子,那药你觉得怎么样,这药材实在是不好弄,也就凑了几副,这不所长一大早的就让我来问问。”沈老接着问道。   张虎回答道:“沈老,您先进屋,咱们屋里再聊。”   事实上,张虎对这不老长生药的古方倒真的产生了不少的兴趣。因为这张方子很明显超出了其他古方。经过仔细的研究,张虎最终确定这是一张简化版的修真炼丹药的方子。所谓的不老长生的药效,无疑是被夸大的。若是真的能有这样的药,那这世界早就乱了套,那他还修道又有何用?   不过,这药方也的确在延缓人体衰老、延长寿命这一方面有奇效。若是炼制成功,服用得当的话,活个一百五十年是可以的,甚至好的话,活个两百年也不是没有可能。   想到这些,张虎怎么能不兴奋,要知道以他如今的修为,活个三四百年绝对不在话下,这药对他本人是没什么效果。可对他的家人却是有效果的啊!面对未来漫漫孤寂的修道之路,他到底将是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妻子儿女一个个老病逝去。这样的局面是无法避免的,有办法延迟对张虎来说到底是最好不过的。虽然药材不多,但如果炼制成功的话,他到底还是能昧下来。   “沈老,这方子我仔细研究过,的确是有延长寿命的奇效,但。。。。。”   张虎这边还没说完,沈老就已经激动了起来,道:“真的吗?虎子,古方真的有效吗?”不怪乎沈老这么激动,延长寿命,谁不想啊!就连沈老身旁的小石眼里的神采也是一闪而过。   张虎道:“沈老,你先别激动,先听我说,这方子药效可能是不错,但问题是这药想要炼制成功并不容易,恐怕得费不少功夫。”   沈老一听忙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这样的药当然不会容易制炼,你缺什么就给我说,所里头对这个很是重视。。。。。。”   之后的日子张虎一直沉浸于长生不老药的炼制当中,对家人的关注也少了些,毕竟孩子们一个个已经长大了,连最小的道之都已经初三了。殊不知很多意外事情的发生往往就是从一个不起眼的疏忽开始的。   事实上,最先发现兮兮异常的是妮妮,两人的关系是从小玩到大的。两姑娘从小到大,很少有红过脸的。即使是这次兮兮的脸伤说到底还是有妮妮的一些原因,但两人的关系也一直没变过。   作为养女,再加上童年时期的一些波折,即使张虎夫妻待妮妮和亲生女儿兮兮一样,但妮妮和兮兮两人到底还是不同的。相对于兮兮大大咧咧的性格,妮妮则要敏感得多。再加上,大学里同进同出的,妮妮是最先感觉到兮兮的变化的。   说不上好还是不好,这次脸上受伤终归让兮兮有了阴影,即使是已经治愈好了。   受伤之前的兮兮无疑是让人先羡慕的对象,年轻的心里又何尝不是对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感到自豪呢?受伤之前的兮兮一直是积极开朗向上的,因为她自豪自信甚至有点自恋。受伤之后的兮兮,即使是伤好后的她渐渐开始变得敏感了起来。人生一直完美的她突然有了瑕疵,这怎么能让她接受得了,随之脾气上有时便会控制不住。   不过,事实上说起来这问题也不大,家里人甚至包括张虎在内一直在帮助并包容着她,时间长了,成长的别扭总归会过去。   可事情总会有意外,就像兮兮一样。兮兮的变化妮妮不是不知道,本来是没什么的。可是最近一段时间,兮兮却变得有些奇怪。作为母亲的刘芸其实也觉得最近兮兮有些异样,譬如时常莫名地一脸幸福地傻笑之类的。但刘芸只以为是因为最近脸伤治愈的原因,所以到底没有多想,而妮妮却非如此。   兮兮的这副样子,她是最熟悉不过的。就像自己和道然哥相处时一样,就像舍友和她的男朋友相处时一样,再联想到兮兮在校时的一些情况,妮妮几乎可以肯定兮兮这是有对象了。联想到兮兮的年纪,妮妮觉得这很正常。为此,还曾私下调笑过兮兮。   按理,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可妮妮怎么也没想到这将会是条导火线,在除夕夜里引发了一场惨烈的家庭战争,战火甚至烧到了自己。   除夕前几夜的一个晚上,刘芸拿着一封信看了一遍又一遍,张虎看到,就道:“芸子,你这信都看到现在了,怎么还在看呢?”   “嗯嗯。。。。。。啊啊啊。。。。。”刘芸拿着信双手向张虎比划道:“这信里说的是真的吗?老大是真的能回来过除夕。。。。。。”   张虎回道:“这是真的,小虎子也给我回信了,他俩会一起来这边的。以后也不会走了,他俩被一起调到这边了。我这都说了几遍了,这是真的!!”   张虎一边耐心地安抚着内心激动的刘芸,一边心里却想着赵虎信里写的另一件事儿。   除夕夜这一天,张虎领着小儿道之进行着家里的大扫除,刘芸在厨房里忙活,妮妮帮着打下手。厨房里,刘芸麻利地切着菜丝,待油热后,迅速下锅,熟练地翻炒过后,很快就端盘了,两三分钟的时间简单的一份家常小菜就弄好了。这时,一旁的妮妮碗筷也弄好了。见此,刘芸就拉着妮妮比划了起来,道:“妮妮,你说兮兮这丫头咋到现在还没回家,真是不懂事,这菜都差不多了,连个人影都见不到。也不知道早点回来帮帮我们。。。。。。”   这边正说着,院子里突然传来了兮兮的声音,道:“妈、爸、我回来了!”屋内的刘芸一听到这话忙出了屋。而令她惊讶的是,女儿兮兮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年青男子。看着女儿羞涩而又泛满春意的脸颊,又看看旁边长相清秀、斯文干净、一脸腼腆的大男孩,刘芸心里多少有些底。   两人跟着刘芸进了屋,这时妮妮已经手脚麻利地将饭菜端上了桌。作为一家之主的张虎也注意到了站在女儿兮兮附近的年青男子。男子也注意到了张虎的目光,立马微笑着说道:“伯父,您好!我是兮兮的大学同学,我叫陈东。”一旁的兮兮也立马附议道:“爸,这是我朋友,我今天特地请他来我家做客的。”   对面的张虎却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盯着陈东看了一会儿,皱着眉头说道:“菜都凉了,快坐下吃饭吧!”一家之主发话了,其他人倒也没说什么。   就这样,一家人围坐在圆桌旁,开始吃起饭来,当然,除了陈东一个外人。   中国人的饭桌是最好的交流场所,刘芸和兮兮对陈东的感觉还是不粗的。较于之前的尴尬,两人都想要缓解一下气氛。一个不停地夹菜,一个和妮妮、陈东两人聊着学校里的趣事儿。张虎依旧面无表情,板着一张脸。唯一一个吃的最香的恐怕就数小道之了。   就这样,气氛也算是渐渐缓和了起来,兮兮突然对着张虎说道:“爸,妈,其实我今天带陈东来,其实是想介绍你们认识一下,我和陈东正在处对象,我们想。。。。。。想在毕业的时候。。。。。。结。。。。。。结婚。”说到最后,兮兮的脸立马涨红了起来,一副娇羞的样子。   一旁的陈东也跟着说道:“伯父、伯母,请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对兮兮一辈子好的,照顾她一生一世。我。。。。。。”   在座的几个还完全处在惊愣当中,突然,桌子一声震动将几人拉过神来。只见此时的张虎,一掌拍在了桌子上,虽然面无表情,但眼神里的怒气却是让人无法忽视。   “照顾,你拿什么照顾我女儿?”张虎大声质疑道。   “伯父,我。。。。。。   “陈东,是吧!别的空话,咱不多说,我就问你几个问题,你家里几口人?父母具体是做什么的?有兄弟姐妹吗?在这边有房子吗?毕业后你打算做什么工作来照顾兮兮?”   “爸,你怎么像是查户口的,陈东他。。。。。。”兮兮心里头觉得自己的父亲问的太多,在她看来爱情是圣神的,她和陈东两人互相喜欢这就够了。父亲张虎的话无疑是玷污了两人纯洁的感情。说实话,女儿兮兮这样的想法在张虎看来是不可思议的。张虎的思想领先这个时代进几十年,无法否认,有张虎这样的父亲,兮兮妮妮、还有道然道之的思维要比这个时代大多数的人要圆滑灵活得多。但也仅限如此,受于大环境的影响,他们的思想依然要单纯得多。至少,张虎这样的行为在小辈们的眼里是有些不近人情的做法。   “伯父,我知道我现在就是一个穷小子,给不了兮兮多少物质上的享受,但我有手有脚,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对她好的。说句大话,我现在快毕业了,是名大学生,我相信我以后不会太差的。。。。。。我会。。。。。。”说到最后,陈东也渐渐畅谈了起来,虽然语气里带着些书生意气,但你不得不说这个时代的年青人大家还就吃这套。看兮兮一脸的羞红和自豪就知道了。   “够了!”   今天的事情着实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再加上不老长生药的研制频频出错,即使是一直心态平和的张虎也有些烦躁了。少顷,张虎平了平语气说道:“好了,小伙子,不用在我面前说空话了!总之,现在的你给不了我女儿兮兮的幸福。”   “爸!!!!!!!!!爸,你怎么就知道陈东给不了我幸福,你怎么就知道我会不幸福?我不在乎那些。。。。。。”   张虎看着一旁的陈东早已满脸涨红,眼里酝酿着怒火,不禁摇了摇头道:“兮兮,别说了,我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你们不适合。小伙子,你还太嫩了,对未来有信心是好事儿,可你要找准自己的定位。”   “爸。。。。。。我。。。。。。”   “兮兮!不用说了!” 陈东满眼通红地说道:“伯父,我知道您打心底里看不起我,不就是因为我穷吗?可是,伯父,我想说人不能太武断了。是,我现在是穷,可并不代表我未来也是这样。不欺少年穷,我相信以伯父您的学识肯定了解这句话的含义。这次来拜访伯父主要是为了兮兮,还有我也是想亲眼见一下兮兮口中一直令人敬仰的您,可是,没想到。。。。。。不得不冒昧地说,伯父。。。。。。您让我失望了!”说完,陈东很是礼貌并快速地向刘芸等几人告了别,然后无视掉兮兮极力的挽留的声音,不顾兮兮的阻止,毅然地离开了院子。   眼见陈东离去的背影,兮兮急得不知如何是好,道:“爸,你看,陈东他。。。。。。”   说着,就想跟着立马跟着陈东的背影追出去。   “回来!坐下吃饭!”父亲张虎的话很平静,可兮兮却无法忽视里面的威严,若是平时,便是敢怒不敢言的屈服。可这个年龄的少女爱情永远是大于一切的。   看着父亲威严却平静地端坐在椅子上,这一次的兮兮却并没有像以往一样乖乖听话,而是一边流着泪一边对着张虎说道:“爸,对不起,我喜欢陈东,我是不会放弃的。从小到大,您教会了我们很多,直到现在,我最佩服的也是爸您。是的,爸,无论多少次,事实都会证明您是对的,您的决定很少有错过的。如果是其他事情,我一定会做个乖乖女,乖乖都听您的话!可是,并不是所有的事情您都是对的。就像陈东说的,您根本什么都不了解,就直接否定了我们。爸!这一次,我不会听您的,我会证明我是对的,哪怕是错了,我也不会后悔!”   说完在载刘芸和妮妮还未来得及的劝说的情况下,兮兮便匆匆地跑了出去。   “爸、妈、妮妮、兮兮、小弟,我回来了。。。。。。爸,妈。。。。。。”   “哎,小妹,兮兮你怎么。。。。。。”   这时,张道然拎着个军用大包进了屋子。   “爸,妈,我回来了。。。。。。”   张道然的到来无疑打破了兮兮刚走时的平静。   “爸,兮兮刚刚是怎么了?”   “好了,道然你回来得刚好,我们刚开动,赶了不少的路,快坐下来吃饭吧!”   一家之主发话,再加上一旁的妮妮给他是眼色,张道然也就没再多问什么。   这一顿饭,大家吃的都很安静,因为兮兮的事情,张道然到来的喜悦也被冲淡了不少。   饭后,刘芸和妮妮收拾着家务,道之跑到了院子里练武,而张道然被父亲张虎叫到了书房里。书房里,本来谈的好好的父子两人却不知怎地争吵了起来。   “爸,你怎么能这么武断,你都没见过白柔,怎么能随便就否定她呢?就算你不相信她,您也应该相信您儿子的人品啊,我是那种人吗?这次真的是误会。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   “是,这件事是我粗心,可是我。。。。。。”   。。。。。。   “爸,我知道你说的都对,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现在也只能这样了,不说白柔为我牺牲了那么多,就说我现在如果否认,那我最终的结果就是被军队开除。。。。。。我知道这样做对不起妮妮,可是。。。。。。”   “可是什么,出了这样的大事,你到现在才告诉我。你现在必须和那个叫白柔的女孩断掉关系,做不了军人,也可以做其他事情。但妮妮这样的好女孩你一旦错过,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你还年轻,很多事情都不懂。这件事你必须处理好,不然,你会后悔一辈子的。”说到最后,张虎不禁有些头疼,今天也不知怎么回事。一个两个的都凑在了一起跟他闹。   “爸,我都说了这么多,你怎么。。。。。。我看小妹说的没错,你就是专治古板了,家里什么都得听您的。可是现在时代不同了,现在是我们年青人的天下了,您的那一套已经跟不上时代了。。。。。。”兮兮的事情,张道然是听妮妮小声说的,这时他也了解了大概。在他看来,父亲张虎的做法就是在棒打鸳鸯。说完,也不等张虎反应,就直接离开了书房。   看着大儿离去的背影,张虎不禁有些苦笑,他自问自己不是一个古板的长辈,事实上,他一直觉得自己很开明。没想到自己在儿女们眼中竟然是这样的形象。无由来的,他感到很累,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心,更累。   在兮兮的事情和道然的事情上,张虎觉得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他有很多理由想解释给孩子们听,可是。。。。。。张虎不禁自问,难道真的是自己管教的太严了。   张道然的事情其实真说起来有些挺洒狗血的。张道然在军队里混得可谓是如鱼得水,他有本事,性格稳重,为人大方,又有些背景,和队友们相处不错,受领导重视,前途可谓是一片光明。但军队这地方,要想真正往上爬,爬得快,前面那些都是虚的,关键还是得上战场,战场上混的军功才是实的。现如今国家太平,早就不像以前大战小站内战的不断。大多数人想要往上爬,还得是混资历,就一个字,熬。张道然无疑是不愿这样的。几番波折过后,他终于等到了机会,最终还是上了战场。毕竟是第一次,子弹炮火从来就不是开玩笑的。他的队长,为了救他,结果死去。即使之后,张道然被战火磨练得再坚韧,这一直都是他心底一道无法抹去的伤疤。   战争结束后,张道然得到了晋升,他没有忘记为救他而死的队长。一番波折后,张道然知道了队长的家庭住址和家庭状况。离他所驻扎军队的地方不远,家里人口简单,队长未婚,只有老父老母两个和一个寡居在家的妹妹,妹妹名叫白柔。说起白柔这个女孩,人如其名,一直温温柔柔的,可惜命不好,她和妮妮兮兮差不多大,却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丈夫早逝,又因为生了两个女孩,被婆家赶出,带着两个女儿一直寡居在娘家,很是可怜。   张道然因为愧疚使然,再加上对这一家老老少少多有怜惜,离得又不远,就经常会上门,带些吃食,帮忙干些重活。可这一来二去的就和这白柔接触得多了。 真要说起来,两人也是清清白白。可到底白柔是个寡妇。风言风语的也渐渐多了起来。见此,张道然也准备避嫌,就在他打算最后一次登门拜访的时候出现了意外。   那天也是不巧,白家也不知从哪儿冒出了两个从美国回来的大舅哥,知道了张道然对白家一家的照顾,拉着张道然进酒。那天,张道然喝的很多,晚上发生了意外。   张道然是习武之人,即使喝醉了,他还是可以确定,那晚他和白柔并没有发生什么。本来也没什么,可问题就出在两个大表哥躺在了地上,他和白柔躺在了一张床上被人看见了。他想解释也解释不清楚,那一番白柔也是要死要活的,毕竟就算没发生什么,可在别人看来却是已经伤风败俗了。   怎么处理?军队是个讲究个人作风纪律的地方。这次,张道然根本没得选择。他想和白柔划清界限,再好好给些其他补偿,可人两大表哥可不乐意。这两大表哥在美国有背景,在国内也是有人有钱的,怎么会让表妹吃亏。这两表哥就劝张道然索性就娶了白柔,这是一个皆大欢喜的事情。白柔的祖辈在军队有关系,两表哥能在军队找上关系,钱财更不是大事儿,张道然娶了白柔,可谓是什么都有了。   说实话,张道然虽然是个有野心的人,可他也有自己的尊严和原则。他难以抉择的是,如果不娶白柔,那他眼前所有的一切,在军队里靠性命血汗得来的一切都会化为乌有,他舍不得。再说,对白柔,他也是愧疚的。他也知道,对一个女人来说,哪怕是给再多的钱财补偿也是无济于事的。   本来,这次回家,张道然是想和父亲张虎好好商量的,希望他能拿个好注意的。可是,在见到父亲板着的这张脸,一副说教的样子,再联想到兮兮的事情,张道然不知怎地,突然生出了一股反意。   就如同每个孩子都有的叛逆时期,在父亲不管不顾说到让自己放弃自己在军队所有的时候,这股反意就迸发了出来。于是,就造成了父子俩如今大吵的局面。      第75章 完结终章      “沈老,你说难道真的是我做错了吗?兮兮带来的那个叫陈东的小伙子一看就不是可以过日子的,满嘴的好话空话。还有道然,你说他这沾的叫什么事啊!我这也是为了他们好。。。。。。”张虎说道。   今天的张虎倒是叫沈老大开了眼界,沈老印象中的张虎一直是不爱多话的,多说几个字就像要了他命似的。就这样一个人,竟然为了儿女的事在他面前唠唠叨叨了一个上午。这和他映像中的张虎简直是两个人了。   见张虎这样,沈老便说道:“虎子啊,你这人啊,没想到还有这个时候,说出去都没人信。”   顿了顿,沈老不禁接着说道:“虎子啊,其实说句老实话,不怪孩子们和你闹,你以前啊,怎么说呢,冷冷清清,高高在上,一副不食烟火的样子,每次见到你我都快觉得你要飞升了。这到罢了,偏偏你还总是这么一副样子对他们说教。年轻人嘛,总会有那么些冲动叛逆的时候。不是我说,虎子啊,你也别总是把自己绷得太紧,也别总是把孩子们管得太紧了,咱也都这把年纪了,这人生嘛,就得好好享受享受才行。。。。。。”   听了沈老的一番话,张虎不禁愣了愣,高高在上?不食烟火?绷得太紧?管得太紧?却原来,在别人眼中他是这么一副样子。再想到昨晚和刘芸他们夫妻俩为孩子事儿有史以来第一次红过脸。张虎不禁有些茫然,没由来的感到孤寂。是的,孤寂,一股无人理解,无人诉说的孤寂。他无法告诉别人他之所坚决反对兮兮和陈东的交往,是因为他作为修真者的直觉,是因为作为修真者的他会些看相的皮毛;他更无法告诉别人他之所以让大儿宁肯放弃前途也要娶妮妮,不仅仅是因为道义和情感,更多的是因为前世他曾深有体会,前途这东西只要手里有真本事它总会有的,可一个真正能对你全心全意的人,这辈子也就那么几个,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说实话,张虎觉得大儿这样的情况和前世的他真的很像。年轻的时候总是觉得金钱和权利很重要,等真正到了那个时候,才会发现曾经错得多么离谱,就像前世的他和刘芸。没人比张虎更清楚,这些年来,张道然和妮妮的感情有多深。大儿道然和前世自己年青的时候太像,正因为如此,张虎才不希望大儿会和自己一样有那样的遗憾。况且,以他看来,张道然这件事并不是非要到牺牲自己终身大事的地步,即使常人的手段不行,他还有其他的道家手段,这事儿在张虎看来真的不是一件大事儿,所以他才会毫不犹豫地让张道然打发掉白柔,剩下的事儿他会解决,却没想到他会误会。   可是以上的种种想法,张虎却无法对人诉说,更没人可以理解。这样的孤寂以前不是没有,却远没有这次如此的强烈。沈老口中对他的种种评价,他很想反驳,却不知如何开口。身份不同,看问题的角度不一样,得到的结论自然会不同。说到底,最根本的问题是因为他是一名修道者。他和家人,和好友,和这个世界许许多多的普通人不同,他是一名修道者,一名已经筑基踏入了道门的修道者,他和这个世界有着最本质的区别。事实上,他却从未看轻任何一个凡人。沈老口中所谓的高高在上,不食烟火,说到底不过是因为不在乎,不在乎众人所在乎的,于是,他便成了众人眼中的不食烟火。   张虎不禁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像沈老说的那样,绷得太紧、管得太紧,总是放不下。   “虎子,虎子。。。。。。”沈老说道。   怔愣了一会儿,张虎不禁一晃道:“沈老,有什么事吗?”   “哎,还能有什么事啊,还不就是为了这药的事情,这不是上面急着催呢!”   “沈老,这药啊,我正想说来着,我看你还是拿回去吧!”说到这药,张虎也不禁一脸严肃了起来,虽然一直都是这表情来着。   “这。。。。。。这。。。。。。这怎么。。。。。。”沈老一听立马就反应不过来了。   张虎接着说道:“沈老,这事儿怪我,太大意了,这样的药怎么会轻易就炼制出来的。这药看着简单,但想要炼制成功,却是几乎不可能。前段时间,我得了一本古籍,那上面竟然有关于这个要的记载,你知道,这药炼制的最重要的条件是什么吗?是火,不是一般的火,是道家所谓的丹火,金丹修士的丹火!”   “金丹修士?丹火?这。。。。。。这怎么可能。。。。。。这。。。。。。”沈老顿时有些语无伦次。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那都是传说,被神化的,怎么可能。   “好了,沈老,现在知道也不晚,还好这药材浪费得不多,今天你刚好来了,我这剩下的药材你帮我带回去,还有记得帮我给领导带句话,跟我后面的那些个人可以撤了哈。”张虎倒是一派轻松地说道,完全无视掉欲哭无泪的沈老。   “虎小子,你这是在报复,在报复我之前对你的说辞?你怎么忍心让我一个老头子去面对所长的唾沫腥子!”沈老良久才反应过来,对着张虎大声大吼道。   最终,在有心人的保护下,沈老带着药材和相关的古籍离开了张虎家。回所里的路上,沈老的心情可谓是复杂至极,一边欣慰着虎子越来越有人气了,一边忧伤着接下来将要面对的所长的唾沫腥子。   沈老走了,张虎却沉思了起来,很多事情很多选择很多问题其实就摆在眼前,只是我们下意识地选择了忽视。而如今的他是时候该做出选择了。只是选择之前,他得做些事情,有些事情临走前他必须得解决掉。   *************************************   这是一间古色古香的茶室,这里的每一物似乎都氤氲着历史的沉淀。当然,在现代潮流年轻人看来,可能有些破烂。张虎倒是很喜欢这里,面对着日新月异的城市现代化建设,这样一个充满古意的地方越来越少了。他倒是意外,那个白柔的两个表哥会约在这个地方。   “爸,你,你之前说的事真的吗?你别听我和小妹乱说,我们只是一时糊涂,乱说的。这家里,老的老,小的小,没有你这主心骨在儿,这家里会乱的。。。。。。”此时一向稳重的张道然脸色竟有些紧张慌乱。他真的没想到父亲会冒出离家远游的想法,还是长期的,这长期还没有具体时间,他怎么能不慌!一想到以后父亲不在身边,即使再成熟,张道然都有些手足无措。   张虎既然有了离意,那么他肯定会做好离开之前的打算。他第一个告诉的人便是老大张道然,不管之前他有多么冲动不理智,张虎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他。张道然当时的反应就一个字,慌。都到现在了,他依旧是慌。此时此刻,他突然觉得白柔的事情并不那么重要,和父亲要离开这件事比起来,完全是小巫见大巫。   “道然,我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和兮兮,和你都没什么关系。等眼前的事情解决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交代给你,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   “爸,眼前的事,咱不急。。。。。。”   正说着,茶室间的帘子被掀起,张虎便见到了大儿口中的白柔一家以及她所谓的两个表哥。张虎皱了皱眉,觉得这两个表哥看着有些眼熟。   “哥,这,这大叔不就是,不就是。。。。。。”其中一个看起来比较年轻的男子说道。   “你们是。。。。。。”张虎这会儿也想起来了,还没说完,这边性急的年轻男子就,嚷嚷了起来:“大叔,大叔,你是不是那个超厉害的会中国功夫的那个大叔,你还记得我们兄弟吗?我们是之前想要拜师的,迷路的两个,在那个小旅馆里,一起的,那晚有急事,我和大哥先走了,结果,后来再想找你们,没地儿找了。大叔,我们哥两是真的想拜师的。。。。。。。”   “小弟,住嘴,这事儿待会儿再说,你别忘了我们今天是来干嘛的?你别忘了家里长辈的嘱托。”   “大叔,能再次见到你,真是缘份。上次错过,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我中文名叫杨萧,这是我的小弟,杨哲。大叔,虽然我们兄弟俩都很佩服您,想拜您为师今天要商量的这事儿不知道您了解多少,但一码归一码,我们是不会让步的。对了,冒昧问一下,不知道大叔您和张兄弟是什么关系?”   听着这两兄弟的话,张虎脸色依旧没什么变化,倒是一旁的白家二老听到了杨潇的话后,惶恐害怕等情绪才从渐渐脸上失去,慢慢平静了下来。   而今天事情的两个主角大概因为事情尴尬,两人到是没什么存在感。   杨姓两兄弟都是直接的人,张虎也不是什么爱绕弯子的人。于是,话题直接就打开了。   “白柔是我们两兄弟的表妹,我们两也是最近才找到她的,她在乡下吃了不少的苦,现在有我们家在,谁也别想欺负我表妹。大叔,我们这边的要求就是结婚。。。。。。”   “对,你们别想赖帐,别以为我们是乡下来的就想欺负我们。我告诉你我女儿这两表哥可是洋鬼子,可有钱了,连村长书记都。。。。。。。”或许是见张道然这边都不怎么说话,原本有些畏缩的白老头渐渐胆子大了起来,说起话来中气也越来越足。只是说的内容吧,不说张虎这边,就是来助阵的杨姓两兄弟都觉得有些刺耳,掉面子。白家大妈倒是会看脸色,只可惜遇到了白老头。   “干啥子,老婆子,拽俺干啥。。。。。。亲家啊,你听我说,不是我吹,俺闺女不仅针线女红样样拿得出手。而且,你知道俺闺女真正的身份不,她可是将军的女儿,开国元勋杨国民的女儿,牛不?你儿子要是娶了俺闺女,嘶嘶嘶。。。。。。老婆子,你欠抽是不,总扯我衣服干啥子啊?”   杨国民?听到这个名字,张虎突然不禁皱了皱眉。这个名字,张虎并不陌生,可是。。。。。。   “白老哥,你这说白柔是杨国民老将军的孙女,可她不是你的。。。。。。”张虎疑惑地问道。   本来,这事儿杨姓两兄弟觉得这事儿是不好轻易对外人说的,可这会儿白老头都已经说出口了,杨潇怕白老头再乱说什么,索性便主动开口说了起来,想来也能给表妹加点砝码。   “表妹白柔,其实应该姓杨,白大妈曾经是我大舅也就是杨将军家雇佣的保姆,当年我大舅被人诬陷,不得已就。。。。。。这次白柔一家来京城,一个是为了今天的事儿,另一个也是为了见一见她的外婆和姑姑,也就是我们两兄弟的母亲和外婆。这些年,我妈和我外婆在国外一直都很担心表妹的情况,。这些年,国内情况好了不少,我们一回国就四处打听,如今可算是找到了。。。。。。”   说实话,听到这些话,年轻的张道然心底里对白柔更是愧疚和怜惜,但也仅限于此。毕竟这样说来,白柔也是忠烈之后,若是能早几年找到的话,白柔说不定就是大家小姐了。但无论如何,张道然对白柔的感情终归只是愧疚和怜惜,那天和父亲张虎说的话到底只是气话,毕竟他和妮妮多年的感情在这儿。至于那晚醉酒的事儿,张道然从未怪过白柔以及其他人,他只恨自己太粗心,在这一点上,他和父亲张虎很像。   此时,张道然和白柔两当事人依旧保持着沉默,没有说话。而一旁的张虎却皱着眉来了句让张道然无比惊讶的话。   “不知道白姑娘小时候的真名是不是叫杨妮儿,听说还是孩子外婆给取的?”   “爸,这。。。。。。”不题父亲张虎的这句话让一旁的张道然多么震惊。对面的杨姓两兄弟很是诧异道:“大叔,这。。。。。。这大叔,你是怎么知道的?”   此时的张虎却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说下去,而是对着一旁的白柔说道:“白姑娘,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是真的非要嫁给我儿子吗?听说你已经有两个孩子了。。。。。。”   听到这儿,一直低头文静不说话的白柔不禁涨红了双脸。   “大叔,表妹有孩子又咋样了,你怎么能这样羞辱表妹。。。。。。”一旁的杨哲有些冲动地说道。   “先听我说,我这么说没有任何意思,我只是想问问白姑娘,是否真的有勇气敢让两个孩子面对今后的一切。我想我儿子之前应该和你们说过,他喜欢的是谁。那个女孩儿就住在我们家中,从小就和我们一家人生活在一起,感情不可谓不深厚。而白姑娘你真的确定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带着两孩子在我们家幸福的生活吗? ”   “我。。。。。。”此时,白柔有些愕然地不知该回复些说什么。   张虎却没在意,而是接着说道:“白姑娘,说实话,不仅仅是我,我们一家都不看好你和我儿子在一起,说句伤人的话,就连我儿子都没这个想法,强扭的瓜不甜。希望白姑娘你能好好想想。”   “这。。。。。。”很显然,张虎的话戳中了白柔一直担心的问题。   “想什么想,儿啊,你别听别人胡说,这结了婚过日子有什么担心的。姓张的,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想为你儿子开脱,你要是敢对我女儿外孙子不好,我就,我就让两表哥和女儿他爷的战友找你们,看你儿子在军队的官还做不做得下去!”   没想到,看着一直和蔼的白大妈一下子就把张虎之前说的都得推翻了。   张虎却没恼,只是看着白大妈,突然笑了。   “白大姐,作为一个乡下来的村妇,你的确很聪明。不然,你说的这些话,不觉得可笑吗?想必也是你,让杨姓小兄弟两误会白柔就是杨老将军的女儿的吧!”   “什么误会?明明就是。。。。。。”   “这,大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爸,我刚刚一直想问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对众人的疑问,张虎再一次无视,而是对着白柔说道:“白姑娘,我们先不说你的身份,我想问你,你想嫁给我儿子是为了什么?是真的喜欢我儿子,还是只是为了他的身份地位,想给自己和孩子一个好的生活环境?”   面对张虎的质问,白柔很想反驳回去,可是面对着张虎犀利的目光,她竟然有些说不出口。   “白姑娘,我看得出你是个好姑娘,但你和我儿子真的不适合,相信你自己心里也清楚你母亲口中所谓的助力有多么的“虚假”。这样吧,我给你一个选择,我会给你你所想要的,钱财方面你可以放心。”   。。。。。。   在张虎的恩威并施下,接下来的谈话,顺利得让人不可思议。最终,在得了一笔巨额财富的情况下,白柔一家和张虎终于达成了协议。至于杨姓两兄弟则是跟着张虎父子两回家认亲了。   其实,事情说起来并不复杂。妮妮,也就是杨妮儿是杨国民老将军的女儿,这件事是杨国民老将军的手下,就是张虎的弟子钟虎说的,因为当时的情况,钟虎只告诉了张虎一人,所以张道然等小辈,甚至连妮妮自己也记不大清楚。   因为当年的局势太过动乱,当年的事杨老将军为了保护孙女,所以知道妮妮寄居在张虎家的人并不多。时间间隔得也长,杨家两兄弟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了当年在杨家做保姆的白大妈,当时白大妈,刚好儿子死了,女儿又年纪轻轻带着两孩子成了寡妇,又见这两兄弟有钱有地位的,于是就一时脑热,慌称白柔是其要找的人,这才有了今天这一出。   不管怎么说,事情都圆满解决了,一家人的心情都是很不错的。其中最高兴的就莫过于妮妮了,原以为自己是个孤儿,却没想到这世上她还有亲人,怎么会不兴奋喜悦!暂不提妮妮认亲的事情,张虎正头疼着另一件事情,那就是中二叛逆时期的兮兮的事情。   自从那天兮兮追着陈东和父亲张虎吵了一架后,父女两就再没怎么说过话,每次吃饭,两人都是相顾无言,一直僵持着。张虎却不管这些,作为一个严父他会让让兮兮认清事实的。   历史悠久的B大校园里,校园花丛的某个偏僻的角落里,年青俊秀的学长正慷慨激昂地向着学妹讲述着自己在校的光辉历史,青涩的学妹正一脸崇拜着看着学长。两人越说越起劲,渐渐地两只手的距离从四五厘米变成了负数。年青的学长陈东看着美好青春靓丽的学妹不禁深情并茂地轻吟着一首诗词,随着诗词的最后一字落下,陈东的唇轻轻擦过了学妹的嫩脸。   两人的深情投入让他们没有注意到站在不远处的女孩兮兮。不知何时,张虎突然出现在了女儿兮兮的背后,看着女儿红肿的双眼,张虎说道:“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爸,您是来看女儿我笑话的吗?是的,这一次,您又对了,您的决定永远都是对的不是吗?”兮兮苦笑着说道。   “谁对谁错,我从没在意过这些,是你自己太在意,太过偏激了。”张虎说道。或许有人会觉得今天这件事太过巧合了,不错,这的确是巧合,张虎一手制造的巧合。当然,他也没有诬陷,事情是真的,他只不过是加了点催化剂,然而再让女儿亲眼看到罢了。   “是,您说的都对,我还有事先走了?”   “兮兮!我今天来不是为了看什么笑话的,我只是来履行一个作为父亲的职责。”说完还不等兮兮反应过来,便一个快步走了上去。   “陈东同学,你还是这么爱说空话,嘴上跑火车的能力真是不错。难道你打算就这样照顾我女儿兮兮一生一世吗?”   此时,陈东和学妹也是反应过来,女孩子下意识地躲在了陈东的身后,只是听到张虎的话不禁皱了皱眉。   “大叔,是你,你是兮兮的父亲,兮兮。。。。。兮兮来了吗?。”陈东有些脸色难看地说道。   正说着,“爸,爸,你要做什么。。。。。。”兮兮可是知道自己老爸的武力值,担心出事的她立马就追了上去。   “兮兮(兮兮学姐)!你听我解释。”   “爸,我们回家吧!”这样难堪的时候,兮兮想立马就离开。可惜到底是没拉动父亲张虎。   “兮兮,让我把话说完,陈东还有这位小姑娘,我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我来这儿只想说一句话,今后,你们和我女儿兮兮没有任何关系,不要找她麻烦。要知道我和你们的校长有些关系。”说到最后,张虎不禁加重了语气。   **********************************   家中   “呜呜呜。。。。。爸,你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他们之前不是这样的,爸,陈东还有学妹他们之前不是这样的。我脸受伤的时候,是他们一直陪在我身边,一直安慰着我。。。。。。”   “爸,您知道吗?我真恨,您为什么就不能错一次,您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眼睛瞎成这样了。最亲密的两个人竟然同时背叛了我。。。。。。呵呵呵,我真是没用,您是不是又要说教我了,呵呵呵。。。。。。”   看着女儿又哭又笑的,刘芸一脸地担忧。   “最亲密的人?你将你的父母,你将你的哥哥、妮妮、道然,你将我们这些人置于何处?不说你所有的一切都是父母给的,就说你的脸伤,你的脸伤是我费了好大劲才治好的;你妈还有妮妮每天伺候你吃喝,给你洗衣;你哥每月更是每月都寄东西给你,写信问候你;你小弟道然不爱说话,在医院没人的时候,怕你闷每天都绞着脑袋陪你聊天。这一家老小做的,你都看不见?就为了那两外人,跟我闹,这也就罢了,你现在这样要哭要死的,是让一家人跟着你担心吗?我们做的这些还比不上外人的几句好话?我看你不是眼瞎,是心瞎,你就作吧!”说道最后,张虎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你左一句右一句地冲我,不是嫌我管你管得太紧吗?你放心,再过段时间等我离开就没有再管你了,你就该高兴了!”   说完最后几句话,张虎头也不回地进了书房,只留下一脸茫然的还挂着泪水的兮兮,还有深深叹了一口气的刘芸。对于丈夫要离开的事儿,她从一开始的不理解到现在才总算是接受了。只是这会儿再次听丈夫提起,刘芸心里仍旧是复杂不已,她倒不是责怪张虎不顾家。因为她知道,丈夫为这个家付出了很多很多。这么多年的感情,她虽然不了解丈夫是为了什么,但她理解他,这就够了,只是到底还是不舍。   时间过得很快,这一天中午,刘芸准备了很多丰盛的张虎喜爱吃的食物,又为了不放心地再次一一检查了下张虎的行李。   这一天的午饭,大家都吃的异常沉重,因为这一天是张虎要离开的日子。看着恢复了正常的女儿,看着关系亲昵的妮妮和儿子,张虎心里觉得自己也算是走的放心了。没有人会再问张虎是不是能不离开,因为大家心里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张虎临走前的准备真的很充足,他把所有要交代的事都交代了,大大小小,强身健体的药丸、护身的玉符、这些都是每个人都有的。交代给刘芸的钱财、交代给沈老的古籍,交代给大儿的各种稀奇物件还有好些救命的物事、人脉关系和资源,交待给小儿每一阶段需要注意的事项。妮妮进了所里,有沈老照顾,大儿还有徒弟钟虎也调到了京里,一家人总归不会出什么大事。   张虎走得很是放心,他没让人送他,他是自己一人背着包袱上了远去的火车的。离开家的时候,张虎突然觉得自己得了解放,从枷锁中解放过来,心中一直滞留的修为境界竟然有些松动的痕迹。他却并不惊奇,他知道他心中所谓的枷锁并不是所谓的亲情,禁锢他的一直都是自己心里强加给自己的一块大石,就像沈老曾说过的,他把自己绷得太紧。他见识得太少,自以为前世几十年的见识就是所有,殊不知只是坐井观天罢了,因为自己强加给自己的禁锢,他固步自封,对这个世界了解得太少,因此,修为才一直停滞不前。   坐在火车上的张虎,看着飞逝而过的窗外景色,不禁想到,他接下来面对的应该是未知的,精彩的。。。。。。一个人的旅程、一段精彩的里程、一次未知的历练。。。。。   本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不管还有没有人会看),炮灰男配这文是真的结束了,希望大家不要惊讶!关于张楚楚这个是一条暗线,我会在下一篇文章里写的。要写的东西太多了,因为不喜欢写长篇,所以决定以后写后续篇章,开新文。对于中间断更了很多次这事儿,我真的很抱歉。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为何极品如此多】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